“够了,你这个笨蛋!能不能学成丹法还两说了,成天就知道做白日春秋大梦!”鬼无形本来严肃的表情却又缓和了下来,想来,也是因为看到吴聊这么好的运气,为他高兴,便笑骂道:“哈哈,小子,不是还有一道你所谓的最重要的玉简么?快,快学了它,让本尊也见识一下这能够进阶的术法!”
“必须地!”
吴聊应了声,便将神识灌注到那道据说是存放有可进阶的术法——“先天一气大手印”的玉简。
“‘先天一气大手印’,黄阶高级术法,可以进阶,上限为地阶低级。真气回荡,伤敌于瞬间,致不攻自惧也。此手印共分五重,第一重,气海冲命门,化印贯大都……”
……
也许,平日里,没有人比吴聊更不学无术,但事实上,也没有人比他更有自知之明,虽然有时候比较自大一点,张狂一点,可那也只是快活快活嘴,自已有几斤几两,吴聊心里跟一面明镜似的。以前,那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加上的确生性慵懒,没有父母的管教,吴聊也放纵着自已在云鼎大陆的最底层游荡着,混迹着,可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正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吴聊自然知道想过上好日子,想要出人头地,自然要努力才能不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吴聊平日里的确是不学无术,但事实上,没有人比他更有自知之明。
吴聊看着看着,便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不时的单手比划着,或是坐下沉思,又或是自行站起缓缓踱着方步。鬼无形见状,暗暗的点了点头,也不打扰,只是静静的浮在半空之中,神识外放到最大,以随时探查着周围可能发生的危险……
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了,吴聊一直紧锁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只听他猛然抬起头来,坏笑道:“嘿嘿嘿嘿……先天一气大手印,如此精妙的术法,竟也被小爷我研习而成,小爷,真不愧是这云鼎大陆之上,当仁不让之第一人也。就此看来,多则一年半载,少则半月有余,小爷必可称霸寰宇、一统修真界……”
“我说,你小子不吹牛会死啊?!”鬼无形刚刚对他有了点认同感,此时立刻烟消云散,“这大手印,如果内容深奥,也属正常,你切不可胡乱研习,所谓慢工出细活,来日方长,慢慢来。”
以鬼无形对这种可进阶的玄奥术法了解,这些术法无一不是浸注了创使大能者极为精妙的意理,如果有名师指导,也许会参悟较快,但那也并非一蹴而就,更何况这吴聊本就是个吊儿郎当,除了那最最低级的术法“气灵引导术”外就从未学习过任何术法的修真门外汉,又怎么真如他自已所吹嘘的那样,研习而成?
“恩,有机会,小爷我真想见见这先天一气大手印的创使之能者,嘿嘿,哈哈哈哈……”吴聊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一边将玉简收入储物袋中,一边喃喃道:“先天一气,实则重意而不重气,大手印,实乃大心印!”
正当鬼无形不明所以,欲问个清楚明白时,那吴聊体内真气运行一周天已毕,右手五指分开,轻举肩齐,双目先是微闭,旋即又复陡睁。
“先天一气大手印!第一层,给我着!”
吴聊劲喝一声,接着,一声极为低沉的闷响,便如一只巨大的沙包被飞石击炸一般,“嘭!”……
鬼无形惊讶间,就见一只三尺见方的半透明状大手自吴聊的肩头后部腾空而起,重重的拍在两丈远的一棵巨型古松之上。
“哗啦哗啦——”
足有六七名大汉合围粗细的古松被震的微微晃动,树枝上厚厚的积雪一股脑的掉落在地上,几只不知名的飞鸟被从深深的冬眠之中惊醒,扇动着翅膀,“扑棱扑棱”的飞走了。
鬼无形看了看表情轻松的吴聊,又看了看那粗壮的树干之上,一个三尺见方,一寸深厚的大手印,呆呆的没有想到该说些什么。
“这样的威力,还太小了,怪不得只是第一层的入门手印之法。”吴聊点了点头,走到古松的近前,模了模那手印的厚度及加沿,轻声说道。
“你小子……”
“对了,老鬼,你说,小爷我是不是该给这个手印重新起个更加响亮的名字呢?要不然就叫它‘翻天覆地鬼哭神嚎无形无影要你命大手印’?不好不好,没有新意,对了,不如就叫它‘一印西来,天外飞仙’?也不好,有点娘娘腔,那……老头,老头?”吴聊打断了鬼无形,说了一大通后,发现鬼无形有点发愣,便停了下来,打量了一下这不知在搞什么鬼的老头来。
“这小子,当真是修真的奇才!仅仅一个时辰,他便打出了这先天一气大手印,这种速度……他的脑子里,倒底是装满了灵芝还是浆糊啊!”鬼无形心中大惊,表面却强行平复心境,以他自认为最不屑最不感兴趣的语气道:“别放屁了,起什么狗屁名字?就这先天一气大手印,挺好记的。还有啊,回去之后,得抓紧时间练习,对敌之时,虽然威力的确不行,可算有了个防身之法。虽然你小子还是太笨,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使出第一层的大手印,但也算差强人意了,现在,我们回去吧!”
绝对不可以让眼前这小子滋生一点点骄傲自满的心理,鬼无形是这么想,说完后,便拂欲走。
“唉,那张老脸就不能放下来夸我一次么?明明心里暗暗吃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死老头,你这样憋下去,会内出血的,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啦啦啦,啦啦啦,我是修真的小行家,不得天明去修真,一边走,一边笑……”
吴聊如此这般的镇定与无所谓的样子,边走边唱,边唱边笑,倒是把一旁故作平静的鬼无形噎的一口气咽回了肚子里,望着吴聊那可以算是略微潇洒的背影,怔怔的出视,不知该不该再说点什么……
紧临着天启城城门边上的一个小湖之上。
这个季节,湖面早已结冰,近畔边,几个孩童一边搓着冻的通红的小手,一边在那厚厚的冰层之上溜着冰,戏耍玩闹。
湖中心,那观光用的八角亭,显得非常的惹眼。亭内,身着锦衣裘袄的一男一女,正凭栏而立,望着那湖面嬉戏的孩童们。
那男子身材颀长,朗眉星目,长发梳髻,两边的垂髫随风摆动,形散神凝,说不出的潇洒英俊、风度翩翩。不是那吴聊“义结金兰”的秦家表少爷罗羽,还能是谁?在他身边那名女子,应该正是二八佳龄,一袭浅蓝色丝袄罩身,襟边刻着彩绣牡丹,三千绸缎般的青丝柔顺的挽成一个美人髻,上面点缀着朵白玉绢,清丽,淡雅。那一双高贵的琥珀色眸子,淡淡的红唇,倾国倾城的绝色脸上,竟未有半点粉黛。远远望去,二人像极画中不食人间烟火的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表哥,要你陪我来欣赏这湖边的景色,会不会略有寂寥?”女子的声音空灵娓娓,不含一点点的杂质。
“呵呵,清儿表妹,此生此世,我罗羽但愿永陪佳人左右,阅遍名山大川,就怕清儿表妹你会日久嫌我,嫌我待你不好,照顾不周啊!”罗羽边微笑的说着,边把身上的那件雪白裘袄月兑下,轻轻的披在了那被称为清儿的女子肩上。
女子报以谢意的微笑着,柔声道:“怎么会呢,谢谢你,表哥!”。说罢,脸上一抹绯红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