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杀我田伯光?”
正在这时,就听门口响起一个宏沉的声音,吕信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汉子扛着一把尺长的短刀大步走了进来。那人长的还颇有几分男人味,一对虎目中精光闪闪,进门后四处一扫,就往吕信这边走了过来。
“你就是婬贼田伯光?”
泰山派一名血气方刚的弟子一听对方是田伯光,马上大喝一声站起身来,“呛”的一声拔出了腰间长剑。
“不错,老子就是田伯光,你待怎的?”那汉子大步走到吕信对面坐下,不屑的瞥了那名泰山派弟子一眼,然后回头看了眼坐在对面悠然自得的摇着手中折扇的吕信一眼,吆喝着让小二上酒上菜。
“这就是伟人田伯光?”吕信心下疑惑,不过看这汉子这副打扮和年龄,再加上对方亲口承认就是田伯光,应该不假。
“你这婬贼,今天在下就杀了你为武林除害!”那名泰山弟子大怒,冲了过来挺剑就往田伯光背心刺去。
其他客人一见有江湖人物打斗,早就吓的脚底抹油,逃了个干净,大厅中就剩泰山一派十数人和吕信及田伯光这一桌,还有几个胆子稍大点的江湖三流人物正在观望。
“就你也配杀我田某?”就在那泰山弟子手中长剑堪堪刺到男伯光后心时,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和另一个老道同时惊呼:“小心!”却为时已晚,只见男伯光坐在椅子上也不起身,连人带椅一个大转身,刀光一闪,那名泰山弟子已经惨叫着跌了出去,一条右臂连根被砍了下来。
“一平!”两个老道齐声惊呼,天门大喝一声:“好个田伯光,你敢伤我弟子,贫道誓不饶你!”说完飞身而起,顺手拔出长剑往田伯光刺来。
田伯光不敢大意,他的快刀虽能出奇一意解决一个泰山弟子,但对上泰山掌门天门道长就只有落败的分,当下飞快的起身拔出短刀,接下天门刺来的一剑时迅速的抽身后退。
此时掌柜的和店小二早已经不知钻到哪里去了,几个留下来看热闹的江湖人物见客栈内打了起来,唯恐被殃及池渔,也不敢再行逗溜,纷纷离开。
“哎,什么名门正派,简直就是一群是非不分的地痞流氓!”看着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问是非便要出手杀人,小的不行老的再上来报仇,吕信算是开了一次眼界,所谓江湖,也不过是一群武林人士你拼我杀的另一个不同于庙堂的社会而已。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杀人只不过是披着一张正义的晃子,行事作风却跟中国香港的地痞流氓并无二致。眼前的泰山派便是最好的写证。
“小子,你说什么?”紧随着天门道长冲过来的另一个老道听见了吕信的嘀咕,顿时大喝一声,停扭过来头狠狠的瞪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的吕信,手也按在了剑柄上。
“我说你们是一群伤风败俗的土匪,怎么了?”吕信笑呵呵地说道。
“你……我杀了你个胡言乱语的穷酸!”那道人乃是天门的师弟天松真人,听眼前的这书生居然把泰山派说成是伤风败俗的土匪,差点没气歪了鼻子,怒喝一声,“呛”地拔出腰间长剑就往吕信当胸刺来。
“是非不分,滥杀无辜,这就是所谓的门名正派,真是丢人!”见自己只不过是随便讥讽了几句,这老道居然就要杀人,吕信心中一阵厌恶,手中折扇凌空一挥,那老道就如同一片残花败叶似的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把一张桌子砸翻,吭哧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安静,还是安静!
所有人停下手来,呆呆的看着脸上写着:不是我的错的吕信,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估计是被他刚才那随便一扇就将泰山派的一名天字辈高手给挥了出去给吓傻了。
“师弟!”天门道人最先回过神来,急忙奔了过去将天松老道扶了起来,查探了一下脉膊,见天松只是被占了穴道,并未受伤,这才松了口气,试着解了几次穴,却未成解开,一张老脸不由涨成了猪肝。
打不过天门正准备脚底抹油的田伯光这时回过神来,向吕信一抱拳,心悦诚服地道:“这位兄弟好功夫,敢问兄弟如何称呼?”
“嘿嘿!”吕信笑了几声,道:“在下可不敢和田兄这等大人物论交,否则哪天也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追杀,可就麻烦了!”
田伯光愣了下,看这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话中对正道人士明显没什么好感,却又说出这番话来,不知他到底是何意,不过看他方才一扇子把个天松扇了出去,如果换成是自己,那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由心下暗惊,当即说了声:“告辞!”然后匆匆离去。
“靠,跑的这么快!”吕信只是随口开了句玩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就跑了,不由大感无趣,说来自己也算救了他一命,丫的,以后一定要把这个人情给讨回来不可。
这时,天门见解不开师弟被制的穴道,起身走到吕信身前,强压着怒气问道:“不知这位小侠何人,为何要对贫道师弟下此毒手?”
其他泰山弟子也醒过神来,见师傅在前,当即全都围着上来,大呼小叫的要给天松师叔报仇,吕信这才知道那个死老道原来是天门的弟师天松。
吕信摇着扇子,不紧不慢的笑了笑,道:“那位道长要杀我,我总不能等死吧?只好先让他睡上一觉,怎么,天门道长有意见?”
口气虽然和气,不过谁都听得出来,那语气却根本未把泰山派放在眼里。
天门愣了下,道:“你是哪派弟子,怎知贫道名讳?”
吕信哈哈笑道:“反正我不是五岳剑派的弟子就行!”说完站起身前就要走人。
“少侠对贫道师弟下此毒手,不给贫道一个交待就想走人吗?”天门闪身拦在前面。
“你这牛鼻子老道也太不知好歹,你那师弟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人,我只不过是给他点教训而已,明日清晨便可醒来,以后若再犯到我手里,小心我砍下他的脑袋当球踢!”吕信不满地哼了几声,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天门大骇,自己堂堂一派掌门,一身武功在江湖上也称得上一流高手,拦在人家面前居然都看不清人家是如何离去,只觉白影一闪,那书生便不见了踪影,不由紧紧皱起了两道眉毛,暗暗思索武林中何时出了这种罕见的年轻高手。
吕信回到悠然自得的回到自己房里,看看天色已晚,就月兑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行功。今天才算是有点收获,不但遇到了几个成名人物,而且还小牛了下牛刀,这才发现自己一身武功确实没白练,方才只使了玄元十七式中的一招‘琵琶招魂’,便将那天松老道击飞。
想那天松一身功力虽不及天门,但在江湖中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在泰山一派中更是功力只在天门之下的一流高手,却仍是接不下自己一招,想及此处,不由心下振奋,这玄元心法算是没有白练。
胡思乱想了一阵,眼看天色已黑,吕信这才抛除杂念,缓缓进入禅定。
次日天明,吕信精神健瞿,出得客栈时才知泰山派诸人早已动身离开,当下也不多做停留,取了他那苑瘦骨如柴的劣马,顺着官道晃悠着往南去了。
一路游山玩水,打探风土人情,顺道再帮各城中为富不仁的富贵人家做点善事,帮他们将剥削来的银子分发给贫困百姓,然后留几两盘缠,不数日便到了衡阳。
进得衡阳城,往来江湖汉子甚多,天空阴沉沉的,看样子快要下雨,吕信将那匹瘦的似乎再也走不动的瘦马给放了,然后才入城就近找了家客栈准备住一晚明日再去衡山。
“这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刚刚踏进门槛,一个眼尖的小二看吕信衣着不凡,马上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将这位贵人迎了进去,口齿伶俐的为吕信介绍起各种菜式来。
“态度不错,诺,这是小费!”看这小二眼色不错,心情大爽的吕信顺手将一两足足有五丙重的银子塞进他手里,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下,笑着说道:“先给我来几碟拿手好菜,然后再泡茶好壶!”
这时代的酒他实在是喝不怪,好死不活的,居然有股酸味,实在不得不让他怀疑那东西是不是酒,不得已,只得喝茶。
“呃……”小二显然不懂什么叫做小费,不过再看了看手中白花花的银子,哪里还会多嘴,忙答应一声,飞快的跑了下去,不一会,几盘热腾腾的小菜就端了上来,吕信回头四处扫视了一圈,发现几个先来的客人脸上明显的写着不满,不禁心下暗乐,心道有银子还真是好办事。
“爷爷,这里又不是京城,怎么这个秀才也到衡山来了?”
一个稚女敕的女音在左侧响起,吕信回头看去,只见旁边一张桌子上坐了一老一少。
老的约莫五十多岁,脸色红润,显然功力不俗。小的差不多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片子,一身墨绿色衣裙,乌黑油亮的秀发扎了两个马尾巴辫子。五官秀气,十分漂亮,一对明亮的大眼睛闪着一丝狡黠的光茫,小脸上却满是天真。
“这位小妹妹请了,你怎知我是个秀才?”看这小丫头甚是可爱,吕信心生好感,抱拳向那小姑娘问道,神态间做足了江湖人物的架子。
小丫头吐了吐红红的小舌头,小声向那老头道:“这秀才耳朵还挺灵的,我说话声音这么小他还真听见,真是怪事!”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吕信笑道:“小妹妹说话声音这么大,这大厅中谁人听不到,我若听不到,那岂非是聋子!”
话音方落,立刻便有一片目光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