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信心道:“林平之那小子不会是跑华山去了吧?可别给岳不群那伪君子杀了才好!”眼角余光一瞥,却见一个英俊非凡、身穿白衣的年轻公子哥跨进门来,腰里挂着一柄长剑,看起来似乎是个世家子弟。
吕信刚想收回目光,却觉的那人有点眼熟,忙仔细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那年轻公子哥便是任盈盈女扮男装,虽然腰里挂了把长剑,而且扮相也还算过得去,但是如何能瞒过他这个现代人的目光,不禁心里好笑,暗想:“怎得这时代的人都以为别人是瞎子,换了套衣服,再把发型改变一下别人便认你不出了!”
任盈盈进了大厅后四处扫视了一眼,目光在吕信脸上只停留了不到一秒钟便很快移向别处,然后径自走到西边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下,要了几样小菜细嚼慢咽起来。
吕信心下寻思:“这任盈盈是唱的哪出找戏,是凑巧、还是她一路跟着我,不会是真的对我有意思吧?”思忖之间,心下已有了计较。
吃了个茶足饭饱,吕信出了客栈往绿竹巷而去,转过一道街角时回头看了眼,便见任盈盈远远的跟在后面,才刚刚从后面的街角转过来,显然是怕被他发现,不由心下暗笑。
寒风刺骨,大雪漫天,郁郁葱葱的竹林少了一份浓郁,多了一份萧条,黄叶遍地,一缕炊烟从竹林内缓缓升起,吕信一怔,心道:“难道有人兔占鸠穴了不成?”
走进竹林,却见右边竹舍的屋檐下面架着一个火炉,绿竹翁正在那里烧开水,居然比他和任盈盈先一步到了洛阳。吕信走上前去,说道:“绿竹翁,你这老头怎得这么快便来了洛阳,莫不是先一步回来等你姑姑?”
绿竹翁吓了一跳,待回过身来看清是吕信时,方才笑道:“原来是吕公子,怎得你没跟姑姑一道?”四处打量了一眼,不见任盈盈踪影,心下惊疑不定,心道:“曲长老说吕公子和姑姑一道来了洛阳,怎得不见姑姑踪影,真是怪事!”
吕信向左边竹林撇了一眼,嘴角边露出一丝坏笑,拉了把竹椅在绿竹翁对面坐下,微笑着道:“啊,这个嘛,我和盈盈一路游山玩水,无意中听到了一些有关我和她的传闻,她就不知道为什么不再跟我一道了,真是莫名其妙!”
绿竹翁心道:“看来江湖传言果真不假,姑姑当真对吕公子有情有义!”当下笑道:“可能是姑姑不想被人论起她和公子的事情!”
吕信恍然道:“我明白了,原来盈盈是在害臊!”看了看绿竹翁身后的竹林,又道:“男欢女爱本是很正常的事情,还害什么臊,这简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绿竹翁道:“姑姑还是个年轻少女,害羞也不足为奇!”
吕信抽出扇子摇了两下,道:“这到是,是我错怪盈盈了!”现在已是冬季,看他手中拿把扇子,当真有些不伦不类。
绿竹翁道:“小老儿这一路上听人说姑姑对吕公子情深义重,同公子一起来了洛阳,却不想到洛阳一月有余却不见公子和姑姑音训,原来你们是去游山玩水了,看来传言不假,姑姑果真是喜欢公子!”
吕信肚里笑翻了天,脑袋里面浮想着躲在竹林里的任盈盈听到这话时的表情,刚要随口胡扯,任盈盈却悄然离去,想是再也不敢偷听下去。心下偷笑一声,吕信道:“方才我在客栈中听人说岳不群偷了林家辟邪剑谱,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绿竹翁道:“江湖传言林震南临死之前岳不群就在旁边,近日又爆出传闻,说是林震南托岳不群将辟邪剑谱转交给林平之,并让林平之拜入华山派门下,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小老儿也不甚明了!”
吕信心道:“看来林平之果真是上了华山,不过想来他并非是去拜师,而是去抢他家传的剑谱!”道:“林震南临死之前岳不群怎会在场,这又是何人所言,不知是真是假?”心下又想:“若是林震南死前岳不群在场,那个伪君子不杀人灭口才怪,怎会留下活口,待日后再揭穿他的真面目!”
绿竹翁道:“听说嵩山派的陆柏目睹岳不群将林震南尸体埋藏,应该不会有假!”
吕信心道:“陆柏又不是岳不群儿子,怎会一直跟着岳不群,定是他派到华山的奸细劳德诺跟踪岳不群,又透露给左冷禅知晓,才放出的风声!”
又想:“既然林震南临死之前岳不群在场,想必岳不群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而且衡山盛会之后岳不群去了趟福州,莫非他当真拿到了林家的辟邪剑谱?不过,那伪君子会不会自宫练剑跟我却是没半点关系!”
绿竹翁又道:“区区一本辟邪剑谱,便弄的武林中一片乌烟瘅气,正道的那些狗贼平日里一个个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做出这等无耻之事,太不要脸了!”
吕信道:“没办法,谁让林震南当年威名太盛,辟邪剑法引起别人窥礼也无可厚非,林震南死后子孙无能,现在闹的家破人亡不足为奇,而且你可知道那辟邪剑法的来历?”
绿竹翁道:“小才儿不知,莫非公子知道?”
吕信道:“东方不败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你可知道他练的什么武功?”
绿竹公道:“听说是本教镇教之宝葵花宝典,难道辟邪剑法跟葵花宝典有关?”
吕信道:“不错,其实辟邪剑法便是出自葵花宝典,东方不败十数年来被尊为天下第一高手,葵花宝典所载武学想必也异常高明,一本辟邪剑谱能让武林中人为之疯狂,也是理所当然!”
绿竹翁吃惊道:“当真?公子怎知辟邪剑法是出自葵花宝典?”
吕信把记忆中的一些模糊的印象说了出来,听的绿竹翁唏嘘不已,说道:“如果真如公子所说,那东方教主便是也自宫练剑了!”忽然想起当年日月教前教主任我行把葵花宝典传给东方不败,莫非是有意相害?想到这不由心下一寒。
吕信摇着扇子说道:“东方不败自宫修练葵花宝典,练的心性大变,已经成了人妖,把他七个小妾全部杀了,专宠男色,杨莲亭便是他的男宠。听说东方不败还想出一些肉麻的陈词滥调让教众弟子歌他的功,颂他的德,如果见面不说那些肉麻的话,便是杀头大罪!”
绿竹翁听的惊愕不已,不知是真是假,闻言道:“正是,姑姑便是受不了他那套肉麻说词,在几年前带着小老儿在这里隐居!”
吕信心道:“你这老儿却是不知任我行被东方不败囚禁在西湖梅庄的牢底,就不知那有天王老子之称的向问天查到了没有!”道:“对了,你见过曲长老了吧,曲非烟和令狐冲去了哪里?”
绿竹翁道:“曲长老和他孙女去了衡山刘正风府上,令狐冲回华山去了!”
刘正风已经退隐江湖,不再理会江湖中事,左冷禅功败垂成,也不找不到借口再对衡山派下手,曲洋爷孙去了衡山到是无妨。
天色将黑时,吕信才回了客栈。次日天明,大雪已停,太阳公公也露了个半头出来,客栈中比之昨日又热闹了不少。
草草吃过早饭,吕信便往华山而去,不数日到了华山脚下一处镇集,镇上颇多带刀带剑的江湖汉子,吕信稍一打探,便知有不少人都是为夺辟邪剑谱而来,而岳不群为了替自己澄清,居然指责令狐冲偷了林家辟邪剑法,叫吕信也不得不佩服这伪君子的阴险。
现在江湖上人人都道岳不群偷了林家辟邪剑谱,若是懒在他人头上,别人自是不信,但令狐冲也是华山弟子,且随岳不群去过福州,又蒙风清扬传授独孤九剑,剑法大进,在恒山更是被吕信打通奇经八脉,授以易经筋,功力也是突飞猛进。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令狐冲在回华山途中又遇到田伯光,两相较技,结果田伯光数招即败在令狐冲剑下,令狐冲声威大震,岳不群将罪责推在他头上,立刻便转移了那些企图抢夺辟邪剑谱的江湖人士的视线。
不过,华山派乃是五岳剑派之一,乃属正道门派,势亦是不小,武林中虽有不少人想夺得辟邪剑谱,但无不都是怀着私心而来,各怀鬼胎之下,亦如同一般散沙,不敢公然上山抢夺,否则华山早已血流成河。
吕信心道:“莫非岳不群当真拿到了辟邪剑谱?否则他怎么不站出来解释,却将这罪名推在令狐冲头上?”
上得华山,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大堂外面,就听里面传出林平之的声音:“岳掌门,我父亲临死之前你就在旁边,还请你交还我们林家的辟邪剑谱!”
吕信从窗缝望去,只见岳不群坐在大堂主位上,宁中则坐在他身边,十数个华山弟子站在二人两侧,岳灵珊就立在宁中则旁边,亭亭玉立,颇有几分出水芙蓉的味道。
林平之站在大堂中间,向岳不群拱手作礼,腰里挂着一把长剑,剑柄上挂着金黄色的穗子,剑鞘镶了几颗珠光宝气的宝石,显的到是英武不凡。且语气不卑不亢,显然是不把岳不群放在眼里。
令狐冲跪在一旁,一脸被冤枉了的表情。
岳不群虽不将林平之看在眼里,但顾忌自己清誉,却不能把他怎的。说道:“林少侠稍安勿燥,令尊临终之前托我转告你向阳故居中有些旧物让你保管,却并未告诉岳某到底是何物,而且令尊还托我将你收为华山派弟子,传授你华山派法为家门报……”
林平之接上道:“不牢岳掌门费心,在下蒙吕大哥相救,并传授上乘剑法,日后必能报得家门血仇,岳掌门身为五岳派掌门,竟然私吞我林家辟邪剑谱,还请岳掌门将剑谱交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