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继续向下走,鞋子与楼梯接触,发出嗒嗒的响声,周围没有其他人而显得幽静的环境,此时竟然有一些恐怖的感觉。
凛走到楼梯的尽头,看见了一扇门,稍稍的犹豫了几秒,似乎是下定决心,轻轻打开。
‘没有人在么。’
杂乱的物品随意放着,但似乎没有人的存在。
“啪”
一个响声引起了凛的注意力。
向声源走去。
突然有一个身影在凛的脚边出现。、
“啊……”
凛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发现倒下的使她失踪的好友琴音。
“琴音,琴音。”
没有回答,那无神的双眼,呆滞着看着前方。
“被下了什么魔术吗?”
根据魔力针,凛似乎发现可什么。
“怎么办。”
凛有些焦急的看着周围,寻找可以帮得上的什么东西。
“有没有什么……”
将琴音放下,看向身后,却发现刚才的男子正在门口注视着她。
“咦?怎么,迷路了吗。”
男子摆出一副似乎很和蔼的笑容向凛问道。
“没……那个。”
凛凛的眼神有些慌乱,移开了视线。
“来的正好。”
男子将身后的两个孩子向前一推,两个孩子毫无反应的倒在地上。
“我们现在正准备开派对呢,但人数还有点不够。”
男子就这样说着走到凛的身后,蹲子,直视着凛的眼睛说道。
“怎么样,你要不要也来帮帮忙呀?”
凛正想反驳,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发出了尖叫。
“呀……”
在房间的更深处,有许多孩子或者趴在桌子上,或者躺在地上,不管怎么样,似乎都被释放了魔术。
“看,这种事就得人多才热闹嘛。”
“不要。”
正当男子想要伸手触碰凛的时候,凛猛然的将男子推开,在推开的瞬间,凛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那是什么。”
凛看着自己的双手,无意识的喃喃道。
“跑什么跑。”
男子起来伸手抓凛,凛自然是开始逃跑。
当男子正准备起身追凛的时候,凛与男子,短短的距离之间,出现了一个人,或者说,英灵。
“人类,告诉我,是谁给你这个手镯,说出来的话,我也好你一个痛快。”
标志性的打扮,不需要加以说明,正是风辰。
“什……什么。”
男子向后退了两步,震惊的看着风辰。
“assassin……”
凛刚要说什么,风辰打断了凛的发言。
“凛,离开这里,接下来的战斗,不是你可以参与的。”
“可……可是。”
还有这么多的孩子,凛担心的看着周围的孩子们。
“交给我处理,凛,离开这里。”
不容置疑的语气,还有,逐渐变绿的头发。
“知道了,我走就是了。”
凛的声音有些委屈,但还是离开了。
“那么,接下来看你会怎么做了,雁夜。”
风辰嘴角勾起,然后又成了嘲讽的笑容。
“接下来,来算算我们的帐吧,杀人魔,还有……caste。”
无尽的狂风吹起,之后,风辰,不知名男性,还有隐藏在一旁的caste
全部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昏迷的孩童与被吹乱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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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这边,似乎也不怎么平静。
看着眼前挥舞着触手的魔物。
她从没见过妖魔,也从没触模过,但凭着感觉她就能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危险之中。
要学习魔术,最先要学会接受并认识死亡——这是每个见习魔术师修行的第一课。
那种无法逃月兑,无法思考,只是单纯绝望的“死亡”的触感。
那时,幼小的凛通过这次体验体会到了魔道的本质。
全身动弹不得,连叫声也发不出,更不用说使用令咒。常人难以承受的恐怖足够击垮这样一个年幼的女孩。
耳边开始了奇妙的耳鸣声,凛认为这是那压在心口的冰冷的绝望感引起的。自己的思考正在开始毁坏五感了吧。
一阵嗡嗡声响起,单调却又狂乱,仿佛是一群巨大的胡蝇正向自己袭来……
而随后,比耳鸣声更响的声音接近了。
片刻,原本遮盖在凛头上如同黑雾般的东西猛冲了进来。
那东西如同浊流般快速通过了凛的上方,瞬间杀进了黑暗深处。
随后.让人发指的惨叫声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仿佛是将猫活生生放进锅里煮时的惨叫——但这绝对不是猫的声音。
这已经是凛能承受的极限了。
眼前开始变黑,脚步也渐渐不稳,在自己要摔倒的瞬间,有人接住了自己。
眼前的,是一个只能看到左半边脸的怪物。
那张丑陋不堪的脸上,嵌着混浊无神的眼珠。
但他的右眼却透着深深的寂寞和哀伤。
仿佛以前看到过这种眼神——
凛在失去意识前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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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葵在一小时后才发现女儿不见了。
或许是怕母亲责骂,孩子在床边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她要去寻找下落不明的同班同学琴音。
葵顿时后悔不已。吃晚饭时凛提到了琴音,还向葵询问冬木的现状。
那时葵认为自己不应当有所隐瞒,于是就明明白白对她说——你忘了这个朋友吧。
应该告诉时臣的——但这种念头立刻被她的理性压制。
葵不会魔术,但她毕竟是魔术师的妻子。她深知现在丈夫没有时间去为女儿操这个心。丈夫还在战场,已将生命和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战斗上。
能保护凛的,现在只有自己了。
葵穿着居家单衣就跑出了禅城宅,开车在夜晚的国道上飞驰。
既然不知道凛究竟去了哪里,那么只能猜测她的行动范围,再一个一个找她可能去的地方了。
以家为起点如果要坐电车,首先去的肯定是新都的冬木站,再以孩子的脚力走三十分钟,大概范围就是……
葵最先想到的是川边的市民公园。
深夜寂静的公园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墓地.
空无一人的广场上,路灯昏暗的灯光将黑暗与寂静衬托得有些骇人。
冬木市夜晚的空气明显变质了。与魔术师共同生活,习惯了多种奇异现象的葵立刻发现了这点。
葵一眼望向她平时带凛来玩时自己常坐的长椅,这只能说是一种凭空的感觉吧。
然而,自己所寻找的穿着红色外衣的小小身影就在那里。
“——凛!”
葵失声喊着扑了过去。凛失去了意识,此刻正躺在长椅上一动不动。
葵抱起她,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和温热的体温,从外表看起来没有外伤,似乎只是睡着了。葵终于流下了安心的泪水。
“太好了……真的……”
该对谁表示感谢呢?被喜悦充斥着头脑的葵终于冷静了下来。忽而她发现有人在盯着她看。扭头望去,长椅后的植物背面,有人正看着这母女俩。
“谁在那儿?”
葵用生硬的语气喊道,与她料想的相反,那个人影堂堂正正地站到了路灯的光芒中。
那是一个穿着肥大防寒外套,用头巾遮住颜面的男人。他的左腿似乎有伤,走路的时候不太利索。
“我想这里的话,就一定能等到你。”
这个神秘的男人终于开口嗫嚅着,他仿佛是个连呼吸都会感到痛苦的肺癌晚期患者,发出了沉重的喘息声。但语气却出人意料的优雅而柔和。
虽然他的嗓子已经被毁,但葵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雁夜……”
人影站住了,犹豫片刻后,他终于取下头巾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毫无生气枯萎般的白发,左半边脸僵硬没有表情,这是一张非常骇人的脸。
虽然葵想要抑制住自己怯懦的悲鸣,但她没能成功。雁夜用还能自由活动的右半边脸凄惨地笑了笑。
“这就是间桐的魔术,要奉上**、腐蚀生命……只有以此为代价才是至极的魔道。”
“什么?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葵有些混乱地对着面前自己的青梅竹马不停问道。但雁夜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而是用温柔的语气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但是,樱很好。在她也变成这样之前……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樱——”
这是一年以来远坂家绝口不提的禁忌词汇。无法抑制的离别之痛此刻冲击着葵的内心。
樱——被送往间桐家的远坂之女。
不过这样说来,之前雁夜与葵等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不正好是一年前吗?
“脏砚想要的只是圣杯,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得到圣杯就会放了樱。”
雁夜口中的“圣杯”使葵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恶寒。
老天保佑自己是听错了,葵恳切祈祷着,但雁夜却仿佛背叛了葵的心似的伸出了右手。手背上,分明刻着那三道令咒。
“所以,我一定会……不用担心,我的se
vant是最强的,不会输给任何人。”
“啊——为什么——”
恐怖,悲伤,以及大半部分的混乱使得葵言辞尽失。
雁夜回到间桐家,带领se
vant参加圣杯战争。
这意味着她的丈夫和青梅竹马的好友即将展开异常血腥的厮杀。
“……神哪……”
雁夜毫不理会葵的悲叹,他错误地理解了她眼中渗出泪水的含义。
“现在的樱甚至不愿意抱有希望。所以……你要代替那孩子。葵,你要替她去相信,替她去祈祷。祈祷我的胜利以及樱的未来。”
逝者空虚的左眼,诅咒般睥睨着葵。
温柔旧友的右眼,乞求般凝视着葵。
“雁夜,你……”
想死吗?
想被时臣杀死吗?
葵问不出这种话,绝望在她心里深深扎根。
葵低下头,紧紧抱住怀里的凛。想要逃避残酷的现实,如今也只有这样做了。
紧闭双目的葵的耳边,想起了雁夜温柔而痛苦的声音。
“总有一天,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来这里玩的。凛和樱也会像原来那样.做回一对好姐妹……所以,葵,不要再哭了。”
“雁夜,等等——”
但雁夜对于这最后的呼唤却没有任何应答,他拖着残了的左腿缓缓走远。葵没有追上前去的勇气。现在的她只能抱着女儿独自垂泪。
母亲的泪水滴在了正酣睡的凛的脸上。
她能做到的,只是默默地看着事情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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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绝对没有捡回节操,下星期期末考试,这次更新完全是因为以前没有用上的存稿,嗯,就是这样撒,话说能不能来点书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