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锁门声,苏瑾年忍不住心头一紧,回过身就看见安奚容那死妖孽吊着眉梢朝自己走来,笑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酒红色的长发斜斜搭在肩头,有种说不出的邪魅,眼角下那颗朱砂泪痣隐隐散发着一股妖气!
眼见着安奚容大步走到跟前,苏瑾年不由往后退了两步:“你、你要干什么?!”
“苏小姐难道不觉得……”安奚容随之又逼近两步,他的个子虽不如苏司晟那么高,不至于像一座山那样用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但那双半眯起来散发出邪气眼睛还是很让人有压迫感,“是时候算一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账了吗?”
“算账?算什么帐?我跟你又不熟……”
苏瑾年咬咬牙站稳脚后跟,秉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钢铁原则坚持装傻到底,古人教育得好,咱要威武不能屈!
“我们是不熟,一共就见了三次面——”随手把成绩单仍在茶几上,安奚容轻哼了一声,抬起手开始卷袖子,“第一次在飞机上,就算你脑袋不太清醒,但强一暴我是事实,这个你不要抵赖;第二次在酒店里,我好心好意救你却被你甩了一巴掌,本来想配合你演好相亲这出戏,结果不但被你弟弟泼了一脸红酒还被打得差点破相,这个你不要不承认;第三次就是昨天在学校,说好了考完试就来找我,我在办公室等了你大半天,你却不吭一声直接走人,这个你怎么解释?”
苏瑾年紧紧盯着安奚容手里的动作,猜不透他卷袖子是要干嘛?难道是要揍她?如果他真的敢打女人,那她要不要还手?还手的话是下手重一点还是下手轻一点?!
“没什么好解释的,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我跟你没什么可商量的……呃,这是什么?”
一直到安奚容把袖子卷到了手肘上方,苏瑾年才看到他的手臂上赫然划着一道长长的血痕,根据结痂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新伤,看伤口的粗细,划得不浅。
“还不是拜苏小姐所赐。”
秀完证据,安奚容即便放下袖子,抬眸虎视眈眈地盯着苏瑾年,浑身散发出一种类似于高利贷破门而入前来收账的凶煞气息,特别的苦大仇深。
苏瑾年挑眉:“什么叫拜我所赐,你受伤跟我有毛线关系?我又没打你。”
要是轮到她动手,岂止是一条血痕这么简单?怎么说也要弄个十条二十条什么的出来,看着触目惊心才足够养眼嘛!
“你是没打我,你只咬了我,然后很不巧的是你在我肩头留下的齿痕被我的女朋友看到了,她一气之下拿水果刀不小心划伤了我,还闹着要跟我分手。虽然我也不喜欢翻旧账,但苏小姐之前的行为已经对我的私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影响,所以,我想苏小姐是不是应该为此负责?”安奚容说着缓缓靠了过来,一手搭在苏瑾年的肩头,侧过脸对她轻轻吐气,像是蜘蛛精在吐丝似的,缠人的紧。
苏瑾年伸手,拿食指戳着他的眉心慢慢推开——
“都说安三少风流多情,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就是个女人吗?只要你安三少随便挥挥手,立刻就有一火车的美女趋之若鹜,这个吹了就再换个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这么斤斤计较?”
“以前都是本少爷甩别人,这次居然被女人甩了,所以我非常不爽,这种心情你能明白吗?”说到痛处,安三少垂眸敛眉,痛心疾首。
苏瑾年眼角抽搐:“那你说,要我怎么负责?”
“赔我一个女朋友。”
“只要你开出条件,无论什么类型的我都能帮你搞到手!”哼,果然是个大色胚。
安奚容若有所思,神色有点为难:“最近本少爷倒是看中一个,不过好像比较棘手的样子……”
苏瑾年微微一笑:“有目标就更好办了,十天之内,我把她送到你家门口。”
安奚容还是不放心:“要是做不到怎么办?”
苏瑾年信誓旦旦:“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那要是‘万一’‘一个不小心’你就食言了呢?说实话我不太信任你的能力,毕竟我们‘不熟’。这样吧,要是你办不到,就把你自己抵押给我玩几天怎么样?”
卧槽,还有比他更无耻下流的男人吗?!
对上某人轻蔑加挑衅的目光,苏瑾年目光一横,银牙一咬:“只要你敢‘玩’,我就敢抵押!”
闻言,安奚容满意地扬起嘴角,面容妖冶,眉眼带笑:“那我能说,本少爷看上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吗?”
“我妈?”苏瑾年吓了一跳,“不好意思,我妈已经不在了。”
“……”
“……”
被某人的桃花眼看得发毛,苏瑾年终于装不下去了,痛苦万分地哀嚎一声:“我求求你了你去死一死吧!”
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安奚容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合约摊开在桌面上,只见上书三个触目惊心的大字“契约书”,艾玛,直接写卖身契不是更形象吗?!
“你也说了,本少爷不是个长情的人,我只是比较介意有人吃了本少爷的豆腐后一走了之,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对任何人的兴趣都不会超过三个月,所以你只需要做我三个月的情人就可以了。怎么样?签是不签?”
苏瑾年捏了捏拳头,随即松开,又捏了捏拳头,又松口,尔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揍人的冲动,冷冷地飙了他一记眼刀:“不签会怎么样?”
“如果你不签,也许我会把那天在飞机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苏董事长交待清楚。哦对了,还有那个紫色的行李箱,那么危险的东西,或许还是交给警察处理比较好吧?苏小姐你觉得呢?”
苏瑾年脸色微变:“那个箱子在你那里?!”
安奚容稳操胜券,把钢笔递到苏瑾年面前:“只要你签了这份契约书,我就把箱子原封不动地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