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呐……”
十几岁的女孩子打开门正要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牧人凉聿打横抱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姐姐大步流星地朝卧室走去,维妮儿马上就停住脚步往后缩了缩,趴在门框上偷偷看着牧人凉聿开门进了卧室,尔后又顺势“砰”的把门关了上去。
踮起脚尖,维妮儿像是做贼似的猫着腰小步跑了过去,趴在牧人凉聿卧室的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
真是太稀罕了好吗?!
她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哥哥竟然会带女人回家?
而且一进门就把人带到了卧室里去!
门口处似乎还残留着他们走过时候留下来的气息,浓厚的酒味稍微嗅几下就能够闻出来,所以……这是就后乱性的节奏吗?
不可否认,这屋子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了,维妮儿贴在门上听了良久也没听到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笑声,然后是几句听出清楚的话语,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那个清丽而妩媚的女声,听起来还是蛮悦耳的。
“维妮儿,你在干什么?”
走廊上,雍容华贵的女人挽着亲王米利亚姆的手臂款步走上楼梯,见到维妮儿靠在牧人凉聿的门边,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句。
维妮儿立刻伸出手指头压在唇上,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妇人见状不由得转头同丈夫对视了一眼,露出疑惑的神情,继而笑着摇了摇头,立在原地看着维妮儿轻手轻脚的跑过来,把他们拉到了一边,小心翼翼而又略显急切地开口。
“爸爸妈妈,你们要做好准备哦,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情,肯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呵呵,”米利亚姆宠溺地揉了揉维妮儿的脑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什么事情这么让我们震撼?”
见父亲不当回事儿,维妮儿不免急了,想也不想就月兑口而出:“哥哥带了一个女人回来睡觉!现在就在房间里面!”
话音未落,米利亚姆和妻子的脸上即刻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齐刷刷盯着维妮儿,不能相信她说出来的话。
“维妮儿,今天好像不是愚人节啊……”
“维妮儿,玩笑可以乱开,话可不能乱说。”
见他们是这样的反应,维妮儿却是不急着辩解,反而端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这个反应”的表情,得意的抬起下巴笑了笑,继而对着楼下的仆人打了个响指:“爸爸妈妈要是不相信我,可以问索菲亚,她也是亲眼看到的!”
米利亚姆的视线旋即就转到了楼下的女仆身上:“索菲亚,维妮儿说的是真的吗?凉聿真的带了女人回来……”
他本来想重复维妮儿的措辞,但“带女人回来睡觉”这个行为实在太不符合牧人凉聿的作风了,因而话说到最后,声音不免逐渐消了下去。
那个叫索菲亚的女仆依然是满脸的讶异,然而刚才的那一幕确实是亲眼所见,闻言即便肯定地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没错,少爷……是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一进门就上了楼……”
听到女仆的回答,妇人不由又转头跟丈夫对视了一眼,震惊之余又不免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才会让牧人凉聿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来?
隔着一扇门,外面惊倒了一大片,里面醉倒了两个人。
一口气灌了不少酒,再加上出门后被夜风一吹,牧人凉聿已然有点儿晕眩,勉强抱着苏瑾年上了楼,步子已然有些不稳当,这会儿走到床边把她放下,被她勾着脖子的手轻轻一扯,整个人险些就摔在她身上。
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牧人凉聿握着苏瑾年的纤纤手腕想要把她的爪子从自己的后颈上拿下来,对方却是拽得紧紧的不肯松手,月亮似的眼睛弯弯的,半眯着看他,却又不像是在看他,红润的嘴唇不停地在吵嚷着。
“不要拉我的手了,我就不松开!不要走好不好嘛,就让我放纵一次好了……反正你也不会吃亏啊……咯咯,难道说你喜欢的是男人?还是说你那方面有问题?是性冷淡还是性无能啊……哈哈,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真的是太可惜了呢……”
苏瑾年越说越离谱,温热的气息就那么贴着皮肤喷薄而来,牧人凉聿的眸色随之越来越深,越来越浓,仿佛要吞噬掉这所有的一切。
“你确定,现在是认真的?”
“认真啊……咯咯,我当然是认真的,再也没有比这更认真的了……”
苏瑾年笑嘻嘻地回着话,口吻一听就是醉酒时候的胡言乱语,然而那双像是藤蔓般的手却愈发缠得紧了,甚至连身下那两条修长的腿都开始肆无忌惮地盘上了牧人凉聿窄而精壮的腰月复。
牧人凉聿缓缓吸了一口气,在酒精的作用下,脑中清明的意识正在迅速的流失,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这样妖冶妩媚的尤物不可能没有反应,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讨厌这个女人,甚至……
似乎已经被她吸引了。
一开始只是因为她太特别而不得不引起警惕,然而关注得越多,就越是无法看透她,模清她,连对方善变的情绪都难以琢磨清楚。
但凡是男人,不可避免都会有征服的**和本能,而这个女人又那样的迷人……
尽管牧人凉聿一直告诫自己这个女人不会太简单,可同时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如果不抓住机会的话,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不会后悔?”
苏瑾年摇摇头,口吻带着几分**的意味,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换做是别人,可能会后悔呢,但如果是……聿……的话,就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说法了,因为……我想要你,现在就要……”
听到从苏瑾年的红唇中轻飘飘吐出来的那个“聿”字,牧人凉聿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没有人会这么亲密地称呼他,更没有哪个女人感这样明目张胆地调戏他。
这是她第二次这样叫自己,上一次是戏谑,这一次是**,然而不管哪一次,都会让他滋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莫名情愫,仿佛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一般。
在牧人凉聿凭借仅存的理智,同身体本能的**做着激烈争斗的时候,苏瑾年一边呢喃一边就倾身贴了上来,温热柔软的唇瓣像是棉花糖一样,软软地压在他的薄唇上,细滑的舌头灵巧的探入他口中,蛮横而霸道地纠缠着他的唇齿。
完美的下颚线条上,凸出来的喉结蓦地滑动了一下。
牧人凉聿终于不再自持,反客为主吻住了她的唇瓣,最初是轻柔的碰触,然后逐渐就变得缠绵悱恻了起来……
苏瑾年的呼吸愈发的急促,偶尔溢出的一两声轻呼如同强效的催情药,惹得身上的男人更加的狷狂起来。
这个宛若万年冰山般的男人,却有着世界上最狂放缠绵的热吻,平日里看起来是最为坐怀不乱的禁欲主义卫道士,而一旦撕开了那层伪装,那股排山倒海似的汹涌而来的热情几乎叫人吃不消……
苏瑾年一度被他吻得意乱情迷险些就要疯魔,完全掌控不了当前的局势,事态的发展出乎意料,远远偏离了预定的轨道。
“嗯……”
炙热的吻沿着她的下颚,脖子,一路缓缓向下。
被攻占许久的双唇终于得到了解放,贪婪地急喘着呼吸新鲜空气,处于缺氧状态的大脑勉强恢复了一丝清醒。
“嘶啦——”
轻薄的裙裳被迫切的撕开,布料撕裂的声音陡然刺激了苏瑾年放松的神经,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苏瑾年倏地曲起膝盖顶到对方的腰月复,猝不及防的举动差点把牧人凉聿踹下床去。
这么一来,牧人凉聿顿时也清醒了过来。
一手撑着床板从苏瑾年身上爬起来,一手抚着脑门,牧人凉聿忽而轻哂了一声,似乎在嘲讽自己的自制力。
直到压在身上的力道彻底消失,苏瑾年才又回过神来——
尼玛!她都在干些什么?!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怎么就沉沦了呢……
眼看着牧人凉聿转身就要走开,苏瑾年立刻爬起来扑上去——
真的是“扑”!狼扑!
然后……
然后猛女就把帅哥扑倒在地上了!
“嗷!”
脑袋先落地,直接砸出了一个包,疼得苏瑾年嗷嗷叫了起来。
牧人凉聿被她嚎得有些无语,顿时顾不上生气,凑过去伸手捂住了她磕到地上的脑门,声音还是凉凉的,但口吻听起来似乎有几分急切:“怎么样?很疼?”
他的体温偏凉,手贴在火辣辣的额头上很是舒爽,苏瑾年舒服地呼出一口气,转而水蛇似的就缠到了他的身上,动作不要太热情……
难得的是,牧人凉聿这回没有再推开她,一早就被点起来的欲火在被刻意压制之后,反弹起来瞬间就变得更加的厉害!
在酒精的作用下,意乱情迷的两个人从地上到沙发上,又从沙发上到床上,所经之处丢满了衣服鞋袜,狼藉满地。
就在两人之间最后的那层隔阂要被掀掉的前一秒,苏瑾年眸光一烁,按下尾戒上的微型机关,对着牧人凉聿的后颈迅速扎了一下,注入足量的麻醉剂。
她的动作很快,牧人凉聿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痛楚,就昏昏沉沉倒了下来。
确定这个机警的男人是真的昏迷了过去,苏瑾年才小心的将他的身子翻到了另一边,房内没有开灯,只有开着的窗户照进来亮白的月光,苏瑾年勉强把还能穿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回头看了牧人凉聿一眼。
昏暗的光线下,那个男人着大片的肌肤,匀称的身躯加上超级有料的月复肌和胸肌,不仅看着异常诱人,就连手感都美妙得让人喟叹……
有某个瞬间,苏瑾年甚至后悔下手太早!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跟他上床,白白浪费了滚床单的机会,简直是脑子进水了好吗!
后悔归后悔,正事却还是要抓紧处理。
打开腕表上的宠物传呼器,对方很快就传来了声音:“把那个男人搞定了?”
“废话少说,快进来。”
刚才在酒吧的时候,苏瑾年就预感今晚的行动可能会有戏,所以立刻就把vampire叫了过来,让他一直跟在她后面。眼下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喜欢神出鬼没的家伙,不是在院子里,就是在屋顶上。
果然,不到三分钟的时间,vampire就从窗户里跳了进来。
苏瑾年迎上去:“我要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vampire解下背上的背包放在胸前拍了拍,扬起眉梢得意一笑:“都在这里!”
“嗯,”一把拿过背包取出里面的高科技装备,苏瑾年转身快步走回到床边,“事不宜迟,快点把数据搞到手。”
Vampire跟着走了过去,一抬眸就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近乎于赤身**的男人,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侧过脸笑着看向苏瑾年。
“啧啧……都这样了你还能收手,还是不是女人?要知道,全卡萨那的女人做梦都想爬到他的床上,你倒好,煮熟的鸭子都不要,未免也太浪费了……话说,你看起来也不像那种,会为了谁谁守身如玉的女人嘛……”
苏瑾年动作熟练的抓起牧人凉聿的食指,对着指纹分析仪轻轻按了下去,闻言只是淡淡的一哂:“理由很简单啊,我对他没感觉。”
闻言,vampire呵呵笑了两声,凑过去在她耳边追问:“真的?我怎么觉得你演戏的时候,入戏不浅啊……”
苏瑾年手里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对vampire的质疑也是一笑而过:“信不信随你……”
漠然的神态端的是凉薄,一前一后的对比反差,反而比牧人凉聿表里如一的冷淡来得更加的伤人。
好在牧人凉聿被药水迷晕了过去,不然听到他们的这番对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收集了牧人凉聿的指纹数据之后,vampire跟着拿出一副类似于眼镜的东西架在牧人凉聿的鼻子上,小心地撑开他的眼皮,让两点红光对准他的黑眸来回扫射了一遍,将其虹膜上的复杂信息一概收录了下来。
一个拥有太多财富的人,活得久了老了,就容易变得很怕死,像是中国历史上那些沉迷于炼丹的皇帝一样,卡萨那的苏丹对寝宫的保全设施很是狂热,要进到宫殿去找他,先是人防,再是插卡,接着是密码,再者是指纹,密码,最后瞳孔识别,密码……繁琐得让苏瑾年一度很想掐死他。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苏瑾年才会把主意打到这个担负着整个王宫的保卫系统的男人身上。
当然,之所以采用色诱的战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么做的话,可以拿到最具效力的——不在场证据。
苏瑾年给牧人凉聿注射的药水里面带有迷幻作用,可以切切实实地帮他量身定做一场曼妙无比的美梦,只要第二天牧人凉聿醒来的时候,看到苏瑾年躺在身边,并且床单上和身上还有她制造出来的欢爱的痕迹,他就没理由再怀疑到她的头上。
这一场计划,完美得天衣无缝!
换好行动的装束,戴上克隆出来的指纹皮套和特质的隐形眼镜,苏瑾年在卡萨那这个号称比美国FBI总部大楼还要戒备森严的苏丹寝宫里面,堪称是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在解决完最麻烦最棘手的步骤之后,接下来一切的一切都很顺利,跟以往的每次行动一样,非常完美地诠释了世界顶级杀手的高超身手。
打开最后一道防护门,苏瑾年握紧掌心的手枪,轻轻扣下扳机,朝着微亮的那个房间悄声走去。
她的脚步很轻,像是猫走在屋檐一样。
走到卧室的房门前,苏瑾年一只手扣紧了手枪,另一只手伸过去轻轻输入密码……
“叮!”
随着轻微的指令声响起,房门缓缓往两边打了开。
苏瑾年双手握住手枪探过头往屋子里打量,却见那个年迈的老人并没有躺在床上休息,而是坐在另一边的书桌前,背对着她。
“进来吧。”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老人忽然沉沉开口。
苏瑾年不由蹙眉,捏了捏枪柄,一时间想不出自己什么地方出了岔子——难道这个老人有预知能力?
但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什么,也不至于让她这个猎人靠得这么近吧?
不等苏瑾年发问,老人转着椅子缓缓转过身,抬眸扫了过来,苍老的眼睛里面,眸子却依旧精光闪烁。
“我等你很久了……我知道肯定会有人走到这个地方,你很厉害,这么多年当中,你是唯一一个走到我面前的人。这几天我一直睡不好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没想到真的把你等到了。”
果然,除了疑心病重的苏丹本人,没有其他人察觉到自己的闯入。
对此,苏瑾年表示很欣慰。
她没有开口,只缓缓举起手对准苏丹的脑袋,作势就要扣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