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你刚才说什么?”凤永和被凤无涯搞糊涂了。
“我是说我的血可以救她。”凤无涯艰难的开口。
“你的血?不是说要穿心莲才可以的吗,怎么又变成你的血了,难道你的血有穿心莲的功效?”凤永和怀疑道。
“你说得没错,我的血里的确有穿心莲的功效。”
原来,当年凤无涯带兵进入苗僵后,也误吃了蚀心草。刚开始他也不知道,但是后来慢慢地就四肢无力,头晕脑花,整日晕晕沉沉的。终天有一天,晕倒在了族长家门口。当他醒来时,已经是十五天之后的事了娈。
那时族长才告诉他误吃了蚀心草,被他救了,他用来救他的药物就是百毒丹与穿心莲。待他完全康复之后,族长送了一瓶百毒丹给他,说如果以后碰到有人再误吃到蚀心草,可用此丹进行解毒,而且在配上凤无涯的血作药引。
当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用他的血作药引,但族长告诉他,那时为了解凤无涯的毒,给他吃了大量的穿心莲,又把他放在用穿心莲熬成的药汁中泡了七天七夜,穿心莲的药性早已在他体内融会贯通,所以他的血可以作为顶替穿心莲的药引子。
原来是这样试!
怎么凤无涯还有这段经历,怎么他们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你把你的血给楚姐姐作药引子不就得了,这有什么麻烦的。”这么简单一件事,凤洛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凤无涯一定要说得那么复杂,难道他不想用他的血来救楚姐姐?
“要我的血很容易,只是血液始终不是药物,遇空气就凝结,一凝结就失去了原来的功效,不能长时间存放,而楚姑娘必须一天服三次药,每次服药都得用我的血作药引,服满十五天后,蚀心草的毒方可解清,所以……”这就是他所说的麻烦之处。
“嗯,这件事的确有些麻烦。”
凤永和明白凤无涯所说的,本来他们几个与楚若密切的关系早就已经引起各方的非议了,前段时间皇后还找他问话呢。
如果凤无涯这次要救楚若的话,必须是一天提供三次血给她。要做到这点,那就是凤无涯必须与楚若离得非常近,以便随时可以取血,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住在楚家。但是这样的话,宫里能瞒得过去吗?
一个皇子无缘无故住在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家里,给外人看来就是图谋不轨。一旦查出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为了方便,把楚若带到皇宫里的话,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倒不是难事,但是楚家这边又怎样交待呢,一旦他们发现楚若不见了,也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
如此一来,不仅救不到楚若,还会打草惊蛇,惊动那个隐藏在背后的凶手,为了除掉楚若以绝后患,他肯定会再想方设法来害楚若,到时凶手还没抓到,又会再次把楚若推进水深火热之中。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凤永和不停地在房间踱来踱去,到底是要怎样才能把楚若带离楚家又不引起楚家的怀疑呢?这事还真伤脑筋,凤永和烦躁拍拍快要爆炸的脑袋。
“让她死!”凤无涯突然道。
“八哥,你疯了吗?楚姐姐都这样了,你还在这说这些没良心的话,你到底是想救她还是想害她啊?”凤洛气得发疯,他口不择言地对着凤无涯大吼大叫。
“对啊,让她死,没错,我怎么没想到呢?就这么办!”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六哥,八哥糊涂,你也跟着神智不清了是不?怎么可以让楚姐姐死呢,我们现在不是在想办法救她吗?你们两个是不是急疯了?如果你们还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话,你们就不要碰我的楚姐姐,你们不救,我自己想办法,哼!”他对两位兄长简直失望至极,真没想到他们是这样的人,救不到人也就算了,居然还说要弄死楚姐姐,真是过份!
“九弟,你先安下心来了,你都十四岁了,怎么想事情还那么不经大脑,我与你八哥怎么可能想要你楚姐姐死?我们说的让她死,不是真的要弄死她,而是让她假死,你明白吗?”凤永和对莽撞的弟弟无可奈何,却又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他那冲动的性格早晚会害死他。
“假死?”凤洛茫然。怎么今天他们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啊。
“想要救你楚姐姐,就必须让她假死,这样我们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带回宫中,为她清毒,这下你明白了吧?”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再不明白也没办法了。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凤洛也为他刚才的冲动感到有些羞愧,但是却还不想承认自己错了,一幅小孩子耍赖的模样。
“你刚才肯静下来听我们说吗?”想耍赖?没门!
“好了,算我错行了吧,那你们到底是怎样做才能让楚姐姐假死啊?”他好奇极了。
“这些就要看红绡的本事了。”凤永和神秘一笑。
“我?”红绡指着自己,神情疑惑。
他们要小姐假死,她又能帮得了什么忙?她只是一名小小的丫头,位卑言轻,又没有人愿意听她的,她又有什么本事做得到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小姐假死啊?
“就是你,而且只有你才能做得这件事,此事成败,你是最重要的关键。”收起笑容,凤永和郑重地对红绡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接着凤永和把他的计划详细地跟红绡说了一遍,到最后,还问她红绡一问:“你都明白了吗?”
红绡重重点了点头:“红绡都明白了,红绡知道该怎么做。”为了小姐,她死也愿意。
“嗯,这就好,那按计划行事。”
“老爷,夫人,小姐她……小姐她……死了。”一大清早,红绡悲痛欲绝地扑向正堂,对着楚名扬与一帮夫人嗷号大哭。
还没等她说完,就听见一阵杯子摔破的声音,原来是方若华听到红绡传来的噩耗后禁受不住打击晕倒了!
“娘,娘……”楚梦瑶还没从红绡话中反应过来,又被方若华的晕倒给吓坏了,一连两次的打击使她悲痛欲艳,撕心裂肺哭了起来。“红绡,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楚名扬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觉得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钝了的锉刀残忍地割开,悲痛从伤口流出,撒落一地忧伤。
“今天早上,奴婢跟平常一样去给小姐梳洗,但是却发现小姐全身冰冷,早已没了心跳。”说完泪水又夺眶而出。
柳诗抹了抹眼泪,对楚名扬说道:“老爷,我们先去看看若儿吧,或者是这红绡丫头看错眼了也不一定。”
“对,对,一定是她看错眼了,我的好女儿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昨天还好好的呢。”说完他便打起精神冲向楚若的房间。
可当满怀希望的他们一看到楚若的时候,全都开始抹起了眼泪,因为他们发现,楚若就如红绡所说的一样,全身冰冷,早已没有了心跳,她真的死了!
“若儿,若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爹啊。”楚名扬悲痛欲绝,拼命地摇晃早已没有了反应的楚若,想把她摇醒,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楚若都没有再醒来。
“老爷,若儿已经死了,您就让她安息吧。”柳诗拉起紧紧抱住楚若的楚名扬,“人死不能复生,就让她安心去吧,让她在那边的世界与她母亲团聚。”
若儿,他的若儿!楚名扬呢喃地叫着楚若的小名,他感觉整个世界突然变暗,心脏也变得异紧起来,猛然才发觉,原来他的若儿已经不在了!
这日,是楚若出殡的日子。
方若华与楚梦瑶在楚若的灵榷前哭了一次又一次,她们不知流了多少泪,晕过多少回,但始终换不回楚若的生命了。
楚若静静躺在棺材里,安静得就如睡着一般。被装进棺材前,方若华给她换上了她最喜欢的衣服,楚梦瑶给她描上了最好看的妆容,给她带上最美的首饰,她们要楚若漂漂亮亮地上路。
“若儿,你在那边要听你娘的话,知道吗?你若惹你娘生气,二姨娘再也不帮你了,二姨娘知道你爱漂亮,你看,二姨娘给你烧了好多珠宝,就跟你珍珠阁与暖玉阁里卖的一样……”方若华神情恍惚,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老年失女,这种切心之痛不是外人可以了解的。
“娘,三姐已经不在了,你不要这样!”楚梦瑶看着神智不清的方若华,又看看躺在棺材里的楚若,心里在滴血。
“不!我的若儿没有死……你们个个都不安好心,说我的若儿死了,我告诉你们,若儿没有死!”说完,突然站起来冲向楚若的棺材。
众人一看方若华疯狂的举动,顿时吓懵了,等反应过来,方若华早已冲到了楚若的棺材边。众人想要合力把她拖回来,但是此时的方若华力大无穷,硬是把抓住她的人给挣月兑了。她慢慢俯去,伸手轻轻地抚模楚若富有弹性的脸蛋,喃喃自语:“你看,我的若儿哪有死啊,她的脸还是那么的光滑,那么有弹性,怎么可能死了呢,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红绡看着痛不欲生的方若华,心如刀割,好几次,她都差点忍不住想对她说出事情的真相,但最后她却忍了下来。
六皇子跟她说过,如果向别人透露半个字,那么楚若的性命难保。为了楚若,就让她自己来承担这所有的煎熬吧。
不管大家有再多的不舍,楚若还是很快下葬了,楚家的祖坟地上,又多了一座孤零零的新坟,送殡的白纸散得满地都是,在冷风的吹拂下,满天飞舞。让人倍感凄凉。
夜晚三更时刻,楚家的坟地上突然出现了三个模糊的人影,他们就是凤无涯、凤永和以及凤洛!
凤无涯一早就给楚若吃了假死药,让他们误认为楚若死了。然后就等着楚若被埋葬到这里,白天的时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一直在等。
不知等了多久,坟地上再也没人走动的时候,他们才迅速的现身,用早已准备好工具开始挖楚若的坟,不一会儿,便挖到了棺材。接着便毫不犹豫的撬开棺材盖,把躺在里面的楚若给了抱出来,放在早已备好的毛毯中。迅速回上土,整个坟就好像没被动过一样。搞定一切后,便抱起楚若马不停中蹄赶往皇宫。
这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就这样,楚若便安全地被三位皇子带到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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