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用说了,我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楚若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皇上,您有没有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楚若与大皇子根本毫无感情可言,如果硬逼楚若嫁给大皇子,于我于他,都是一个痛苦,所以请皇上收回成命。”
“君无戏言,朕说出的话就没有收回的道理。”皇上扭过头去,再也不想看楚若那双怨恨的眼睛,他怕他一怕控制不住自己,到时真的如她所愿而改变主意。
“既然皇上说君无戏言,那皇上早前许给楚若的诺言是否算数?”
“当然算数!”提这个来干什么,这件事与指婚有什么关系娴?
“好,现在楚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愿望了,皇上,我要自由!我要自由!”楚若终于知道这个愿望对她来说是多么有用,关键时刻真的能帮她自己一把。
“自由?何为自由?”皇上不明白楚若话里的意思,现在又没有囚禁她,她还不够自由吗?
“皇上,楚若所说的自由是指,楚若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作主,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强迫于我,包括我的婚姻!”楚若的眼光固执而坚定,表情严肃而庄重奠。
“楚若,你别不知好歹,我将你许配给大皇子,是你的福分,多少女子作梦都想不到呢,你居然还敢拒绝?”皇上对楚若的一再拒绝气得火冒三丈。
更让他生气的是,楚若为了拒绝他的赐婚居然动用到了他许给她的愿望?这让他觉得脸上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皇上,楚若并不想要这福份,况且皇上也答应过楚若,无论楚若提什么愿望,皇上都会答应,现在楚若并无它求,只求皇上赐与楚若个自由身。”
“你是在威协朕吗?”皇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小女人居然敢一次又一次的怍逆他?
楚若低下头,“若儿不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难道皇上想说话不算话吗?”楚若直抓住皇上的软肋不放,他不是说君无戏言吗,她就不相信他还能当着众人的面来反悔他说过的话。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况且朕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皇上暴跳如雷,这楚若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在这么多大臣面前居然一点台阶也不留给他下,这让他反悔也不是,答应也不是。
“太好了,那皇上的意思是肯收回成命罗,谢谢皇上!”楚若还没等皇上说话,便兴奋地不顾礼仪跳了起来,全然不顾在场所有王公贵族奇异的目光。
看着楚若不合时宜的举动,皇上的眉毛不由得紧蹙了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别高兴太早,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收回成命了?”
楚若听言心里猛地一沉,“皇上又想反悔?”什么狗屁皇上!
“朕什么时候反悔了?朕答应你的诺言不假,但是朕刚才也说过要把你指婚给大皇子的啊,君无戏言,你叫我如何决择?无论朕如何选择,都违背了朕的原则不是吗?”
“皇上,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皇上答应楚若在先,指婚在后,当然是以先为准了,难道要先后颠倒,是非不分才是对的?”楚若知道皇上是拿先前的话来为难她,想让她知难而退,但是他却低估了楚若的决心,无论他出什么难题,她都会一一解决。
这下皇上被楚若的话堵得再也说不出口了,心里默认了她的请求,旁边的皇后看到皇上的表情,也明白了皇上的作出的决定。
虽然她心里焦急万分,但是不敢表现出来,否则她的目的性就表现得太明显了。只要楚若这个人还在,她就有办法,不急于这一时。
“现在朕宣布,取消指婚,还楚若一个完全的自由身!”皇上想了很久,他意识到或许放楚若自由才是最好的,她的本性无拘无束,也正是这份无拘无束,才造就她异于常人的性格。如果硬是把她关进鸟笼般的皇宫里,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像缺水的牡丹花般,迅速枯萎。
皇上的圣旨让在场所有的人都重重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凤无涯。
热闹的宴会终于慢慢散场了,楚若也起身向大殿门口走去,却不料被凤无涯喊住:“楚若,你先别走,我有话对你讲。”
“有什么好说的?”楚若的态度很冷淡,她还在怨恨凤无涯刚才的无动于衷,她早前看到他对她表现出来的情怀,虽然一时不能接受,但是还是有些许的感动,而他刚才的表现,打破了她对他的看法。
“楚若,我刚才的确是身不由已。”凤无涯一时不知所措,他烦躁地用手抓扯自己的头发,心急如焚。
他一向嘴笨,不懂得表达自己。
“算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再说了,你刚才怎样关我什么事?”楚若其实也明白他的处境,知道不应该怪他,在那种环境下,任谁也不敢开口,况且他只是一名不受待见的皇子?可她就是气!
“不是……我……”楚若绝情的言语给他原本就烦躁的心窝上烧下了一盆冷水,令他的心莫名地冷了起来。
就在他们纠缠不清的时候,一名婢女打扮的女子走到楚若面前,恭敬地向她行礼:“楚姑娘,皇后请您到凤仪宫一聚。”
凤仪宫是皇后的寝宫。
楚若一怔。
“皇后请我去凤仪宫做什么?”楚若茫然地对着婢女问道,她跟皇后又没什么交情,皇后请她干什么?想到这里,楚若的心突然警觉起来,心里一惊,便伸手抓紧了凤无涯的衣袖。
凤无涯也感到非常惊讶。
皇后一直以来都眼高于顶,对皇上其他的子女也一直冷言冷语的,从来都不会与人相交。今日突然邀请楚若,肯定是为了大皇子的事,思及于此,心里不自觉地恐慌起来。
他也可以感觉得到楚若的害怕与不安,因为攀在他手臂上的小手发出一阵阵的颤抖。
楚若此次一去,不知有没有危险?
想到这里,他就对那名婢女说道:“母后邀请楚若?那正好,我已有一段日子没有向母后问安了,我正好也想去凤仪宫呢,我陪楚若一起去吧。”如果有他一起同行,那就不怕皇后对她做什么。
“八皇子,皇后只邀请楚姑娘一个人,如果八皇子想向皇后问安的话,改日再去吧?”婢女一听八皇子也要跟着去凤仪宫,吓着快哭了出来,皇后千叮万嘱只请楚若一个人去,如果八皇子也跟着一起去的话,皇后一定会要她的命的。凤无涯听了就有了火气:“大胆奴婢,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他粗暴地对婢女吼道。
他本来都不想发火,但是一听到皇后居然坚持只请楚若一个人,心里更加担忧,一下子控制不住就把火发向无辜的婢女身上。
婢女吓得扑在地上求饶:“八皇子饶命,奴婢只是听从皇后的命令行事,并无意冒犯八皇子您。”她只是名小小的婢女,不仅要看主子的眼色行事,还不能得罪那些被宠坏的小祖宗们,她的命真的好苦。
楚若看了于心不忍,便为她求情:“算了,八皇子,不要为难这名婢女,她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凤无涯的表情微霁。
“算了,起身吧。”既然楚若都向他求情了,凤无涯是决计不会违反楚若的心意的,他手一抬,算是放过了出言不逊的小婢女。
“谢八皇子,谢八皇子!”小婢女不停地向凤无涯磕头谢恩,并向楚若投去感激的目光。
凤无涯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小婢女,转身担忧地问楚若:“你自己一个人去凤仪宫,能行吗?”他很想不顾一切地陪着她一起去,但是皇后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如果他硬要莽撞的话,会使楚若的处境更加危险,所以他不能冒险。
“我也不知道。”楚若的心很混乱。
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皇后,毕竟她从来没有与皇后打过交道,并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况且今天楚若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拒绝了皇后的提婚,让她没了面子,她担心皇后怀恨在心,对她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