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情来得突然,走得也唐突,我和邱楠号称八卦达人,可至今都没弄清苏蕾为什么在三天后要求跟宴欢分手。
那天,两人站在午休的长廊上,苏蕾哭着说了很多很多话,我看见她从头到尾嘴角挂着灿然的笑,那种笑容令我至今难忘,那是一个女孩对待爱情时表现出的矜持与决然。
再后来,宴欢和冯帅在操场上打了一架。
宴欢回来时,嘴角全是血,我和邱楠知道他跟人决斗去了,一声不敢吭,他突然扑过来将我和邱楠抱在怀里。
那一刻,我似乎读懂了他的失落,他失去了两个,在他青春的记忆里留下无数脚印的朋友,是两个。
这个故事,后续零零碎碎地加了很多内容。
例如初中时,苏蕾一开始喜欢的是宴欢,是冯帅违反游戏规则使了诈,让苏蕾以为宴欢喜欢的是班上另一个女孩子;
又例如上述故事中负心薄性的冯帅,其实是因为看穿了苏蕾一直没有忘记宴欢,所以故意做偏激的事情来惹恼她;
又又例如,那晚两人那场架之所以打得那么激烈,是因为宴欢知道冯帅使诈的事情恼羞成怒,冯帅知道宴欢吻了苏蕾怒火中烧。
哎,邱楠每当听到这段故事,愤恨得难以自持。
决个毛线的斗!二中的女同胞都死光了吗?看不到我邱大初女一颗怀春不遇的心即将枯萎?
我却很坦然,爱情,本该是这样你死我活的,就像我喜欢年洲,就不稀罕再有别的人喜欢我,哪怕他帅得吓死一窝母猪也与我无关,可那位果男怎么就听不懂姐贞节牌坊似的内心独白呢?
这天,该轮到我做饭了,我和邱楠往公寓走,居然没发现那小子是从哪儿窜出来的,照我的额头上弹了一指头。
“啊!”我痛得龇牙咧嘴,脑门上火辣辣的,“你有病啊?”
邱楠眼冒金星地打量着他,这是她看到帅哥的一贯反应,当初第一次见到宴欢,几度晕厥,后来跟我分享她的感受,就是“眼冒金星”四个字。我怕她搞错情况,凑到她耳边既愤怒又委屈地说了一句:“就是他,在我床上睡觉那个混蛋!”
邱楠真不愧是白痴界的一朵奇葩,居然乐不可支地重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得花枝乱颤:“呀!你就是那个果男啊?身材不错哟。”
嗷!我鲜血吐了一地。
苏锦成愣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在传达一个意思:呀,原来这个花痴表面上跟我假正经,却到处说我身材好。
我拉过邱楠要走,苏锦成旧计重施——再次拉住了我外套上的帽子。呜呜,路小笙,为什么你冬天的外套上总有帽子?
“喂,我有话跟你说。”苏锦成的声音懒洋洋的。
我回头瞪着他,他乖乖松了手,表情仍旧乖张。
邱楠吐了吐舌头:“我先撤了,你呀,别光顾着谈情说爱,快点回去做饭。”
说完,瞬间遁走。
“呀,原来你跟你朋友说在和我谈恋爱?那咱们去干点谈恋爱该干的事情吧?”苏锦成又把嘴巴凑到我耳边。
我不自觉吓得一闪身,他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