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过她,只好催苏锦成吃了晚饭就滚蛋,苏锦成不慌不忙,笑容温和地连连说好,在我爸妈面前表现出平时他就是这样被我欺负的,也是这样宽容应对的样子,感动得老妈菜都炒不下去了,着急麻慌地要去庙里拜拜,感谢菩萨赠与她不着调的闺女如此优等的如意郎君。
那天吃完晚饭,外头果真下起了瓢泼大雨,老爸正好趁机留下“贤婿”陪他下棋。
老爸近几年有退休的打算,狂热地迷上了象棋,我猜想,他下午杵在保安亭里不是为了等我,而是为了避开老妈的耳目名正言顺地下棋。
我躲在房里给他发简讯:别闹了,回去吧。
他一边对付我爸一边回复:为什么?我今晚要睡在这里的,你忘了,我们早就在一张床上睡过了?
我气结,睡你大爷。
正搜肠刮肚找恶毒的话诅咒他,那小子在客厅猛地喊了一嗓子:“小笙笙,有话出来说,别老给我发简讯,我得陪爸下棋呢。”
我嗷了一声,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
我妈从房门口经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的贤婿,乐得眉开眼笑:“看那黏糊劲儿,在学校不是天天见?小苏啊,你今晚就别回去了,外头风大雨大的,开车多危险啊。”
我假意上厕所,一出房门就冲他干瞪眼:“你不是说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苏锦成十分有爱地看着我:“对啊,就是陪咱爸下棋呀。”
我吐血,一头扎进了厕所给邱楠打电话。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怎么办?不能让他在这里呀,要是被年洲知道我带男人回家见父母,呜呜……”
邱楠愣了一下,毫不客气地将我敲醒了:“人家拉着小女友的手满街秀恩爱,你在那儿装个屁的圣母玛利亚啊?带男人回家见父母怎么了?直接带去开房也轮不着他唧唧歪歪啊?”
我一想,邱楠啊,你他妈嘴上装了刀片啊?要不要出口闭口伤得我鲜血淋漓呀?
我又给宴欢打电话。
那小子貌似已经月兑离苏曼婷的魔爪了,接起电话时,旁边哗啦啦欢快的水声沁入我耳朵里:“我在洗澡,你等着,我立马过来灭了丫的。”
我直接傻了,脑子里全是宴欢破门而入的画面:“伯父伯母,你们弄错了,我才是你们的贤婿,我和小笙笙,别说睡一张床上了,外孙都给您灭掉了一个……”
我急忙安抚宴欢那颗奔赴战场的心,骗他说苏锦成已经撤了,宴欢这才平静下来,临挂电话还不忘嚣张一句:“靠!算他识相!”
从厕所出来时,苏锦成居然真的走了。
老爸一个劲地惋惜,难得棋逢敌手,这么快就散场了。
事后才听老妈说,老爸是小区里出了名的臭棋篓子,新手都不愿意跟他下,难得遇着小苏这样的,居然给赢了一盘。
苏锦成走后,我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叉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了,老妈在一旁叠衣服,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眼神飘忽——一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