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年洲将日记本还给了我,我坐在学校人工湖边的长椅上,对着他在里面留的那段话看了很久很久。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曾伤害你那么深,对不起。我们有六年不见了吧?我们欢爷长大了,该明白什么叫时过境迁了,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甚至可以说,我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做我妹妹好不好?我希望你快乐。”
时过境迁?时过境迁……
这四个字好残忍,残忍得令我心脏抽痛。
再也回不去了么?可我没有变啊,年洲啊,我真的没有变啊……
晚上十一点,我趴在高中时常去的DAYDAY酒吧吧台上喝红酒,这里是二中和一中学生最爱去的地方。
高中三年,每年的万圣节我都会来这里,盯着门口守到凌晨两点,他没来,他没来,他没来,年年如此,然后和邱楠手拉手找家网吧通宵看电影。
邱楠每次征询我的意见:“看什么?”
我说悲剧。
邱楠白我一眼:“那你看自己吧。”
然后心疼地抱着我,挑一部港产喜剧片,陪着我从头看到尾。
可怜我俩看着《家有喜事》跟看《雏菊》似的,挤着一对悲催的眉毛,表情始终如一。
邱楠扯着我的胳膊既羞愧又着急:“别喝了,你他妈喝了我们半个月的萝卜和土豆!”
我苦笑:“老子半个月不吃饭,赔给你行了吧?”说着,我又端起一杯。
邱楠夺了过去:“不能便宜你一个人,我也要喝。”
咕噜一口,杯子被连赫夺走了,那货急切得跟兢兢业业的老妈子似的:“别喝了,女孩子喝那么多酒不安全。”
我瞥了他一眼,恨不得灭了邱楠。
老娘表白被拒请她来陪我喝喝酒,来就来吧,还买一送一呀,整个晚上那恩爱秀得,陈红和陈凯歌两口子都汗颜啊。
见连赫去外面接电话了,我抓过邱楠就是一顿骂:“老子让你带点钱过来买单,你还顺带了把盐过来往老子伤口上撒啊,呜呜呜……”
邱楠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我说的那把盐是她的Darling,急得直跳脚:“天地良心啊路小笙,我邱楠是那种人吗?他是自己跟来的!”
连赫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苏锦成,他看我的眼神跟看UFO似的。
连赫向邱楠招呼了一声:“连赫来找我拿钥匙,正好我们坐他的车回去。”
邱楠听说可以离开那里了,乐得拽过我的胳膊就要走,我毫不客气地扯回属于我的胳膊,跟赖床似的趴在吧台上不肯动弹。
正当我感到一阵阵倦意袭来,一双大手扣住了我的肩膀将我往外拉,我嗷嗷大叫着:“放手!放手!”
苏锦成对我的叫喊毫不理会,像抓蛤蟆似的拎着我。
我脑子一热,居然忘了上次被他反咬的事情,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耳边零碎传来邱楠的惊呼声。
接着,邱楠的惊呼变成了尖叫,因为苏锦成撸起我的袖子,照着我的小臂咬了下去。
我怀疑那货和警犬一起接受过专业训练,因为他两次都将我的咬伤程度控制在稍稍破皮但没见血。
我X你大爷啊苏锦成,老子都这样了还跟我斤斤计较,呜呜……
下一秒,我真成了UFO,被苏锦成那货扛在了肩上。
这间酒吧的保安真他妈弱爆了,居然这个时候才站出来说话:“先生,这位小姐如果不愿意……”
靠!你他妈才是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
苏锦成不慌不忙地撇过脸白了他一眼:“我收拾我的女人,你们管不着。”
按后来红纸鹤女士回忆,当时,保安的手上有电棍,腰间有钢管,苏锦成那小模样酷得她肝肠寸断,恨不得一脚将连赫踢到桌子底下,然后爬到苏锦成的肩上换我下来。
我吐血,老娘什么时候月兑离了宴欢的魔爪成了他的女人?
做了孽了,老娘在几个妖精的怀里滚来滚去啊,暧昧得跟婬*娃荡*妇似的,可天地良心啊,老娘的日子过得比小白菜还素净啊……
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