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一提起小时候的趣事,我立马信手拈来:“我小学的一个暑假,妈妈把我送到了乡下叔叔家,那里的小孩儿常常三五成群地上邻村的山头偷桃子,我很向往,可他们不愿带我,说我从城里来的,娇生惯养跑不快,因为他们偷桃子,被桃子林的主人抓到了是要挨打的,为了巴结他们,我把妈妈让我带的巧克力,果冻全分给了他们。”
“上山后,他们让我在树下放哨,捡桃,他们负责上树摘,我那小心脏呀,紧张得跳个不停,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大人的一声呵斥,我还没反应过来,树上那些孩子全跑光了,我吓得哇地哭了,可又不知道该往哪儿跑。”
“一个资深的女孩儿冲我喊了一嗓子,快跑,分散跑,这样他就追不到了!于是,我拼了命地在山头奔头,那山重重叠叠跟梯田似的,相距高度不止两米,我每次回头都能看到那位扛着锄头的大叔凶神恶煞地跟在我后面,吓得我腿都软了,当跳过了数不清第几个高坡了,筋疲力尽的我脚崴了,疼得一动不能动,那大叔跑到我跟前把我扶了起来,问我:‘你跑啥呀?’我热泪盈眶,‘你追我我不跑?’大叔满脸诧异,指着远处快要跑没影儿的猪说:‘我追你干啥呀?我追吃庄稼的猪呢!’”
这段故事发过去,过了一会儿,年洲发过来大大一排哈哈大笑的表情,我突然感到一阵无以名状的幸福感。
年洲说我一定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谁跟我在一起都会很开心。
我呆呆地看着这句话,突然想起去年寒假苏锦成送我回家时对我说的话:“知道为什么年洲不喜欢你吗?因为你在他面前像根木头,没有平时十分之一的可爱,试问,哪个男人会喜欢一根木头呢?”
年洲,是吗?是因为在你面前的我像根木头吗?换成真实的我,你会喜欢吗?
每次与年洲的交谈,我十分小心地把握着分寸,既不让他觉得我热情过头,又不至于令谈话冷场,我那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啊,在每晚的聊天过程中死得悄悄然。
邱楠和宴欢偶尔经过我的房门口,见我抓耳挠腮心急如焚的样子十分不解,纷纷劝我学期才刚开始,没必要太拼命。
我依旧两眼放光脑子飞转,生怕发过去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让他觉得我这个人十分无趣,然后渐渐疏远我。
那段时间,我每晚挂着Q*Q等待他的出现,偶尔他上线了会主动跟我打招呼,这样的优待无疑会令我受宠若惊,脑子一热,差点没月兑口而出:哈!想不到吧?姐是路小笙呀!
我记得很久之前看过一部电视剧,男女主人公现实生活中就认识,但两人对彼此没有感觉,机缘巧合,两人在网络上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渐渐爱上了彼此,当这层关系在现实生活中戳穿之后,大团圆结局。
我问宴欢相不相信这种事情,宴欢一边摆弄滑板一边说:“相信,但这两个人不会长久,因为他们爱上的是网络上虚拟的对方。”
宴欢剖析爱情来总是一针见血,这个回答无疑令我倍受打击,更加珍惜在网络上与他说话的机会,劝自己不要有太多的奢望,只要能让他开心一笑,管他把我幻想成是哪个谁呢?
自从有了电脑,我改签名十分积极,当我将签名改成“不要再奢望了,傻瓜……”,苏锦成那匹警犬就闻着味道赶来了,硬生生往我和聊得火热的年洲之间插一腿。
“三更半夜不睡觉,奢望什么呢?是不是想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