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阁在一天后就拿到了图纸,喜服不复杂,胜在心思灵巧,珍娘拿到图纸就开始没日没夜的赶制起来,三天后,那个小厮果然准时的过来的。
他的态度依旧倨傲,进了珍宝阁,昂首阔步的直接往珍娘那边走去,珍娘并没有在那儿,他随手拉过来一个伙计问道:“喂,你们这里的绣娘呢?”
伙计如实回答:“在后屋做活儿呢。”
“哼,我可是说了这个时候来取货的,居然敢不在这儿等着?眼里还没有我恪亲王府?”小厮顿时发起火来。
伙计面色不改,笑道:“那您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帮您叫一下。”
“还不快去?”
珍娘出来,将喜服递过去,面无表情的说道:“一万两。”
“什么?你抢劫啊!”
珍娘笑道:“你当时并没有提到需要什么价位的,一般我们店里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按照最高规格来的。这件喜服,是请了最擅长丹青服饰的人画了图纸,绣线是用了最好的金丝绣线,霞光彩线,鱼丝银线绣成的,手上功夫是请了我们这里最好的绣娘给绣的!一万两银子,可是看在王府的面子上打了折扣的!”
小厮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王妃总共就给了他五千两银子的上限,他本想着一件喜服顶了天去也就两三千两,他还有几千两银子可以溜进自己的腰包,可现在人家一开口就是一万两,他…他担心王妃知道了会扒了他的皮!
他盯着手里的大红喜服,仿佛那种喜庆的感觉近在眼前一般,心里暗恨,盯着珍娘狠狠的说道:“一万两?我呸!你说是什么绣的就是什么啊?拿了次的充好的,想讹王府的银子,当我是傻子吗?”
“使用什么绣的,你去找你府上的绣娘一辨认便知道了,绣功如何,你也请你府上的绣娘给看看。还有,您可别用力扯,扯坏了可是要照价赔偿的!”
小厮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无赖道:“五千两银子,收不收这衣服我都拿走了!”
珍娘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语气轻松道:“哼,你以为我不敢将这事告到京城守城司去?到时候丢人的可还是你们恪亲王府!多少贵族在等着看你们王府笑话呢,你不过就是府里的一个随手可弃奴才罢了。到时候,王府出了丑,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那位好王妃会不会站出来保了你!”
“你…你!”小厮脸色铁青的指着珍娘的手指在发抖。
珍娘巧笑的伸手道:“银票还是现银?”
小厮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扔在桌子上:“点清楚了,京城各大钱庄都可以兑换到!”
珍娘笑着将银票收起来,嘴上道:“欢迎下次光临,我们依旧给您最好的服务!”
“哼!”
小厮走后,珍娘拿着银票交给店铺管账房的伙计,道:“将这个收到账房,记上账册!”
伙计拿着银票应声走了。
这段时间的京城十分热闹,纨绔之首王府长子终于要成亲了!娶得还是她继母的侄女儿,京城百姓闲来无事的不少,除了要摆摊赚钱的,其余人都出来看热闹了。
这新娘据说是个庶女,想来嫁妆应该不会多。百姓们仇富的很多,这样的贵族笑话,他们都愿意看!
果然,王家只给了十二台嫁妆,路上送嫁的人也很少,陪嫁的婢女倒是个顶个儿的美貌,这看热闹的人都在想着这新娘子该是如何的美貌如花了!
不过再怎么猜测,也见不到新娘的模样。
王家和恪亲王府隔了两条街,走了一刻钟就到了王府门口。而此时,王府里面却早已经闹僵起来。一个美艳的女子,穿着大红纱衣,嚣张的站在王府正堂,看着继王妃王氏笑着道:“我今儿个就不允许你们拜这个堂,要不然,我就带着你们家的长孙死在这儿!亲娘子进了这道门,我也是这句话,王妃娘娘,您可得想好了!”
王氏这么多年了,何曾被这么要挟过,可这个叫紫曦的女子肚子里有那个小杂种的庶长子,且不说她心里是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的,要被王爷知道,怕也是要留下这个孩子的。皇家最忌讳的便是血脉的流落!
她若是不想在楚白弛面前失了那份贤惠,那就只有取消了今日的拜堂,可这样被威胁,她实在是难以安心!
王欣柔蒙着盖头被牵了进来,却感觉到这里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她心里有些不安,却不敢掀开盖头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没有人牵引着她让她拜堂,她一时只得站在原地。
良久,她终是听到了一个男音,声音很好听,带着些随意的感觉,她一听就喜欢上了,可下一刻,她的心却是沉入了谷底,只听到那个声音说:“今日不拜堂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话的正是楚铭宣,他留下这句话,头一甩便走了,暗中却是留下了轻疏狂留意情况。
王氏看着楚铭宣离开的背影,高兴着他又再次惹得楚白弛不高兴了,可样子总得装一装:“宣儿,你回来!”
宣儿?楚铭宣!她王欣柔今日要嫁的人!却说了不拜堂这几个字!
王欣柔心里的屈辱感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憋屈了半辈子,总算是有希望月兑离那样的地方,却不想,夫君连堂也不想跟自己拜,心里的委屈一下子上涌,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掀开了头上的红盖头,往地上一扔!
抬头时,却看到了站在王妃面前的那个穿着很不合适的女子,长的很是美艳,她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也不知道她来这儿干什么!只得傻愣愣的瞧着。
紫曦勾唇笑道:“你就是今日要嫁进这王府的女子?长的也就一般!”
“闭嘴!红儿,带紫姨娘下去!”王氏呵斥道。
“紫姨娘?”
王欣柔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紫曦笑的一脸嚣张,在经过王欣柔的面前的时候,低着声音在她耳边道:“我的肚子里,可是有了爷的长子!你,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