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知道,若这个秀儿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她回去,很有可能会遭到毒手,说不定便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舒榒駑襻
这对清婉而言不会是一件好事。到时候大家都知道,这秀儿是见了她之后才失踪或者是死了的,那到时候还有谁会给她尽忠?
她的心有些乱,看着秀儿那兔子般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她心底其实是相信她的,但后院的争斗,处处提防让她又忍不住怀疑。想来,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因为她正在渐渐失去信任一个人的能力……
不管是真是假,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究竟是真的关心自己,还是别有目的,时间长了总会知道,此时若是放她走了,她便彻底失了人心。
想到此,清婉眼神复杂的看着秀儿的背影,道:“站住。”
秀儿一僵,慢慢回头,忽闪着眼睛不解的看着清婉,问了声:“夫人?”
清婉闭了闭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终是说道:“你不用回去了,今后就留在这里伺候着吧。”
春分和夏至都有些讶异的看着清婉。
清婉只吩咐道:“秋月,你带着她下去收拾收拾吧。”
秋月点头应道:“是,夫人。”
转而牵着秀儿的手,道:“你跟我来吧。”
看着秋月和秀儿下去了,清婉轻声问道:“这个秀儿,你们怎么看?”
问题一问出,清婉有些愣了,因为这个句式,怎么这么像:元芳,你怎么看?囧……
夏至犹豫着道:“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清婉又笑着看了看春分,春分犹豫着道:“奴婢也不知道,但夫人,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点好。”
清婉笑道:“对,你们在那件衣服不显眼比较容易修补的地方剪下一块来,交给大夫,让他看看,这衣服有什么不对劲儿。”
“夫人?既然那件衣服有问题,您怎么还留着?”夏至有些不解的问道。
清婉笑说:“春分刚刚不是说了嘛,防人之心不可无,那衣服果真是王氏送来并且有问题,我们自然烧了。但若不是王氏送来,而是针线房的小丫头们做的,我一把火烧了,不是让她们寒心吗?”
春分道:“夫人,不管这个秀儿有没有问题,杨嬷嬷定是有问题的。”
清婉点点头:“我再想想,再想想怎么处置她。”
秋月送了秀儿去耳房时,回来便听到伺候孙福儿的丫鬟回禀说孙福儿去了王妃那个院儿里,赶紧加快了脚步往清婉这边去了。
清婉见是秋月来了,便懒懒的问了声:“怎么样?都安置好了吗?”
秋月回道:“夫人,都安置好了。”
清婉见秋月脸上尚有急色,便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秋月这才道:“夫人,刚刚伺候孙姑娘的小丫鬟说,孙姑娘往王妃那院儿去了。奴婢担心,她会乱说话。”
清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等着吧,她跟王妃说了什么,我们总会知道的。”
秋月面上却还是挂着焦急的神色,看着清婉的眼神中叶带着一丝无奈,清婉笑道:“秋月,你这性子可得好好磨磨了,这么些年了,竟还是这般的冲动。往后安康若是受不了你,你可别来我这里哭诉。”
说起安康,秋月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夫人~你就快别打趣我了,我不嫁了还不成嘛。”
清婉与夏至春分笑做一团,夏至笑说道:“得,夫人,您还是别说了,再说下去,秋月不嫁了,安总管铁定要埋怨您的。”
“是是是,我可不做那坏人姻缘的恶人。”
稍晚时候,王氏身边的澄碧过来,说是王妃有请,清婉早有准备,便笑着道:“我换件衣裳就过去。”
换好了衣裳,清婉带着春分和秋月往王氏院里去了。
院门口早有小丫头在等着,看到清婉来了,拜下行了一礼,道:“夫人,王妃让奴婢领您过去。”
清婉心中有些诧异,竟不是在正房吗?
朝着小丫头笑了笑,清婉道:“有劳了。”
跟着领路的小丫鬟身后,一路走着,绕过了几条回廊,在一间屋子门前停了下来,小丫鬟道:“夫人,王妃就在里面,奴婢不好进去。”
清婉点点头。
见春分和秋月还跟着,那小丫鬟急了,道:“两位姐姐还请留下,王妃说了只请夫人一人过来。”
春分和秋月都很是不放心,面上带着忧色的看了看清婉,清婉心底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她若只身进去,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正等着她?
这时,王氏的声音响起,道:“清婉,你一个人进来便是。”
清婉眼神安抚了焦急的春分和秋月,对着屋内道:“是,王妃。”
清婉推门进去,里面光线很暗,烧着火盆气味着实有些不好。屋内,孙福儿和王氏都坐着,清婉打量着两人。
却发现,孙福儿嘴角含着笑意,止也止不住,眼神中透着的是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再看向王氏,她的面上却是恼怒成分居多。清婉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这孙福儿,究竟跟王氏说了些什么?
“给王妃请安。”
王氏只淡淡‘嗯’了声,然后才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单独带到这里来?”
清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王氏看了眼孙福儿,孙福儿笑道:“嫂子,我可是给你提过醒的啊。”
接着,她的眼神瞄到了清婉的肚子上,“我记得,打大楚律例,偷人是要被沉塘的吧?”
王氏那日也只派了个嬷嬷,去找了那日给清婉诊脉的大夫,确认了清婉确实是怀孕了,她眼神不自然的看了眼正在燃着的炭火盆,而后问道:“清婉,你是我恪亲王府的媳妇,皇家的脸面丢不得,你在回京途中发生了什么还要好好说清楚了才是,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清婉敛眉道:“清婉不明白王妃的意思。”
王氏心中却是愈发的肯定,顾清婉果真怀了孩子的话,那这个孩子十有**不会是楚铭宣的。她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宝贝儿子给楚铭宣下毒的事,那毒虽然是解了,但她也知道,楚铭宣五年不得与女子同房的事。
想到此,看向清婉的眼中便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清婉不知道王氏打着什么主意,此刻她是在逼着自己承认怀了别人的孩子,她看向了孙福儿,她以为若是自己被沉塘了,她便能上位了不成?
但,孙福儿的想法却是,连她一个小小的农女都可以成为楚大哥的妻子,那若是没了她,那她不是比她更有机会吗?
王氏沉下脸,道:“你若现在承认了,我还能替你遮掩一二,若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你便是想抵赖,也赖不掉了!”
清婉使劲儿挤了两滴眼泪,看着王氏一脸委屈道:“您为何如此逼迫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您想让她取我而代之?但,您可以秘密处死我再让她上位,怎可如此毁坏我的名节?”
孙福儿急了,站起身便道:“你别想抵赖,自己做过的事难道还怕承认不成?”
清婉道:“我真不知我做过什么?孙妹子,在北疆,我便因着你兄长救了夫君处处照顾与你,回来的路上也是处处忍让着你,你怎可,怎可如此诬赖我?”
王氏看了眼孙福儿,眼中尽是不屑,偏又多了隐忍,道:“你且先坐下,你还是我恪亲王府的大夫人。”
孙福儿这才不甘的坐下了。恨恨的瞧了清婉一眼!
“王妃,我不知道她为何如此诋毁我,但您实在不该就这么听她胡说。虽说人是我带回来的,可我是恪亲王府的媳妇,您怎么能听一个外人这么说道呢?”
清婉语气中含着深深的委屈,控诉着王氏。
王氏只觉得心烦气躁,道:“好了,这事事关王府脸面,我也是谨慎行事,若没有最好了。你也别觉得委屈,为着你的名声,我才将你带到了暗室,若不然……”
清婉低眉:“我知道,您是为我着想。”
看着清婉低眉顺眼油盐不进的样子,王氏着实很气恼,却又拿她无法。
“行了,既然你没有的话,便回去吧。”王氏语气颇为不耐的道。
“王妃娘娘!”孙福儿一听,急切的唤道。
王氏警告的瞥了孙福儿一眼,眼中的冷厉清婉瞧得分明。愈发的觉得,这孙福儿和王氏之间,定是有什么事,她们之间的气场太奇怪了。
清婉起身,朝着王氏拜倒:“那我便先回去罢了。”
王氏摆摆手让她走了。
清婉出来,便看到春分和秋月在不远处等着,看到清婉出来,都一脸担忧的上前拉着清婉,“夫人,王妃她没有为难你吧?”
清婉摇摇头,笑道:“你能怎么为难我呢?”
两人面上忧急的神色不减,清婉笑道:“我身上可没少块肉,不信你检查检查。”
而在暗室中,孙福儿一脸不悦的看着王氏,问道:“王妃,您忘了您答应过我什么了?”
王氏瞪了她一眼:“你是什么东西?以为靠着那件东西便可以威胁我了?笑话!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今日差点被你给害了。”
孙福儿却也不恼,看着王氏道:“是,我是上不得台面的,但王妃您做的事情可是见不得光的!”
王氏抬头,轻瞥了她一眼,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孙福儿瑟瑟的打了个冷颤,心底一惊,然后强自镇定下来,看着王氏勾起一个笑容,定定的说道:“王妃是想杀人灭口不成?我保证,只要我出事,您所做过的事情定会全城皆知!”
王氏恨得咬牙切齿,“你是在威胁我?”
“不敢,福儿只是想让我们之间的合作更加愉快,关系更加稳固些而已。”孙福儿笑的一脸无害。
王氏恼怒道:“你倒是给的好情报!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哪儿来的什么野男人?”
孙福儿不信:“没有怀孕?怎么可能,你不是也找了那个大夫核实了吗?”
王氏此时阴谋论了一番:许是清婉在北疆得了什么药,让脉象看起来像是怀孕了一般,然后在故意让她知道这个消息,孩子若是在她手上没了,她的名声也就毁于一旦了。
起先,她在炭火盆中加了麝香,便是为了让她在此怀孕的!到时候,她备下大夫,让大夫核实她怀孕日子尚不足一个月,她是为了保全王府的脸面才这么做的,只要这胎落了,她便有一百种方法让她这辈子都怀不了孕!
千算万算,便没有算到她压根儿就没有怀孕!
王氏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顾清婉会拿今日来这趟暗室做文章……
晚上,黄杏慌慌张张的来报:“王妃,那边出事了。听说是小产,已经请了大夫过来了。”
王氏手一抖,手中的杯子哗啦一声落了地。心里十分憋屈,倒真是好算计,这下,她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她定了定神,吩咐道:“我们去看看。”
此刻她已然十分确定,自己这是被算计了,被一个黄毛丫头给算计了!
清婉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春分、夏至和秋月站在一旁,面上都带着伤感,秋月脸颊边还挂着清泪。
“这是怎么了?”王氏一踏进屋子,便语气紧张的问道。
春分几个看到王氏,便跪下行礼道:“奴婢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
王氏道:“行了起吧,你们主子到底出了何事?我怎么听着是小产了?你们主子几时怀孕的,又怎么会小产的?”
“王妃,您一定要提我们主子做主啊!刚刚大夫说,主子小产是因为闻了麝香的味道,王妃,主子怀着的可是王府的长孙啊!”
王氏面色顿时阴沉下来,什么王府的长孙?郑氏现在可是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她这么说不是摆明了认为郑氏怀着的不是男孩?
但现在清婉正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她也不好发作,只道:“说清楚,大夫怎么说?”
春分擦了擦眼泪,道:“大夫说,夫人已经怀了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因为夫人身子弱,先前脉象不显,本身夫人坐胎便不稳,不知哪个歹人又让夫人闻了麝香的味儿,夫人…大夫说,往后夫人怕是坐胎艰难了。”
这话倒是让王氏心中一喜,可是个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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