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098身世
那天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最后楚铭宣查出来,派过去的那些刺客是王氏的人,但是就连清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了身孕,王氏又是如何知晓的?
看样子,清婉身边的人,还是有不干净的!
晚上的时候,楚白驰将楚铭宣叫到了书房,看着楚铭宣的眼中带着几分复杂。
楚铭宣就站在那儿,嘴角噙笑的看着楚白驰,很有耐心的等着他说话,看楚白驰的样子,倒不是训斥自己,反倒是有求于自己,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好着急的?
楚白驰也是想等着楚铭宣先开口,可看他那样一副‘我很闲,我不着急’的样子,他终究是沉不住气了,“宣儿,坐下,父王有事跟你说。”
楚铭宣挑眉,就在楚白驰的对面坐了下来,但嘴上却还是带着十分的讥讽说道:“父王还是如往常一般唤我逆子吧,那样听着顺耳些,也习惯些。您这么忽然转换态度,倒叫儿子有些不适应了。”
楚白驰被这么一噎,面上神色十分难看,语气也冷了下来:“你真的要与你的弟弟争夺这世子之位吗?”
楚铭宣认真的看了面前的这个人一眼,确定他不是说笑,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般,笑了起来,嘴上还说道:“父王,您不是在说笑吧?我跟他争?哈哈……”
他笑声中的讥讽,楚白驰何尝听不出来,他觉得面上无光,更是恼羞成怒起来:“你就这么容不下你弟弟?你已经是一品的将军,被封了侯爵,一个亲王爵位,还比不过你的亲弟弟吗!”
“我容不下他?当年的事情,您可以忘记,但我这辈子都不会望!我娘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会查清楚。”
他说完,便起身要往外走,可却怎么也没想到,楚白驰会说出这样的话:“哼,便是你想争,也争不过你的弟弟!你娘亲死后未入祖陵,你的身份——”
只一瞬间,楚铭宣面上冰寒一片,他头也没有回,只冷声道:“想说我算不得嫡子?那便是庶长子了?呵呵,那咱们恪亲王府算是走到头了!还有,我要争,也是为我母亲争得!”
第二天,恪亲王府便宣了太医过来,楚白驰被气的躺在床上动不了身!太医过来诊断之后,说是气怒攻心所致,现在定要好好调养,如若下次再晕过去,即便救活了,那也只剩下半身瘫痪了。i^
王氏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抹黑楚铭宣的机会,她在乎自己的名声,在不触及她利益的时候也维护着王府的名声,可是现在,她却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没过几天,京城便到处都传着楚铭宣将恪亲王气的病倒的事情,说他实在不得不能,更是不孝!
清婉看着楚铭宣整日里绷着的脸,心情也跟着郁闷起来。外界的那些传言,她不是不知道,这个时代,任谁被套上不孝的罪名,那他这辈子也就完了!
果然,几日后的大朝上,四名御史联合上奏,弹劾骁勇侯气晕生父,是为不孝,甚至还说他对待王妃态度极为恶劣,对待弟弟更是毫无兄友弟恭之意。
楚铭容看着义正言辞的御史很是头大,这四名御史或多或少的都跟王家有些关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情况?只是如今朝中刚刚稳定下来,他实在不想再大肆清理。
可,御史只能是皇帝的人!若是御史沦为了世家攻讦政敌的工具,那这对皇帝而言,无疑是十分不利的事情。
王家和这四名御史便被皇上惦记上了!
皇上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仅仅三天时间,便查到了王家和四名御史的过失之处!王氏当年的事情,竟然也被翻了出来,楚铭容看到之后,不能说不吃惊,心里对这位堂弟也多了些怜惜之意。
恪亲王的偏心眼,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王家的家主被楚铭容借口以不敬之罪给降了职!弹劾他的那四名御史,其中一个被人举发宠妾灭妻,皇上便以‘己身不正,何以检他人之过失’为由夺了他御史的职位。
剩下三个虽还在御史的位置上,但也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惩罚。这样一来,朝中的大臣也都看清楚了,皇上对这位骁勇侯,可是宠信的紧。
大朝会上,皇上明晃晃的问恪亲王道:“何故皇叔还没有请封世子?”
满朝大臣都在心里都清清楚楚,皇上这是在暗示恪亲王该封楚铭宣为世子了,可偏偏当事人却是不清楚!
他还在为当年那事儿耿耿于怀,私心上说,楚铭城是他一直宠着长大的,他想给他最好的,可前面有个楚铭宣拦着,他也无可奈何!
“皇上,犬子还需要历练。”
楚铭容面色高深莫测,半晌只笑了笑,随即便退朝了。
路上,楚白驰一直隐隐的有个想法盘旋在脑海之中,楚铭城至今还没有担任什么职务,说白了就是一个宗室罢了,对这个儿子,他还是很担心的!他觉得,只要证明了楚铭宣不是自己的儿子,那楚铭城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
他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楚铭宣的,当年那么巧,傅子任从战场回来,周涵晴便失踪一夜,此后又被他发现了那样一封信,他早就怀疑楚铭宣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回了王府,他来到王氏处,将自己的想法给王氏说了下,虽然如今,他不再喜欢王氏,晚荷给了他少年人热恋的感觉,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只看得到晚荷,但楚铭城也是她的儿子,这事儿不能不跟他说一声的。
只是,王氏听后,却不觉得高兴。当年那件事究竟如何,她可是一清二楚,这么多年她对楚铭宣暗地里使得那些手段,楚白驰都没怎么跟自己计较,不过是觉得自己被带了绿帽子,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罢了。
可事实的真相却是,楚铭宣确确实实的就是楚白驰的儿子!
想到此,王氏只想尽快的打消了楚白驰的想法,便柔着声音说道:“王爷,这事儿若是捅了出来,与您的名声可不好啊。城儿的前途,自有他自个儿去拼搏,您实在不用为他做到这个份儿上的!”
楚白驰想也觉得,被戴绿帽子这样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听,心内已经有些松动了,犹豫了一会儿,只跟王氏说他再想想,便出了王氏的院子,直奔晚荷那儿去了。
五月十八,清婉怀孕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肚子还不太显,大夫说要过了前三个月才算是真正安生了,也因此这段时间里楚铭宣总是小心翼翼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这儿子飞了!
偶尔清婉也会跟楚铭宣吃吃醋,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每每这个时候,楚铭宣总是一脸宠溺的笑着。
两人还在房里温存着,轻疏狂便拿着一个包袱过来求见。
“这是在孙姑娘处拿到了,孙姑娘已经去了。”
楚铭宣听后,面上只是淡淡的,接过了包袱,轻疏狂看着不觉摇了摇头,孙福儿死前,他就在她的面前。现在想起来,脑海中还能浮起孙福儿那凄惨的面容,带着浓浓的自嘲。
“是他让你来的吧?看着死透了,他才安心是不是?”孙福儿噙着笑看着他问着。
他没有回答,便听到孙福儿又接着道:“也是,我害了顾清婉那么多次,他向我出手也是应该的!那次在山上被刺也是我鼓动王妃去干的!”
然后,他看到她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语气中死气沉沉:“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定然如果不是他想我死,我定然是死不了的。他让你每日送来的汤水中,定是加了料的吧?我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能下得了手,真的会对我出手……也好,能死在他的手上。只是,怎么能最后一面也不见我呢?他自情深,却不是对我。对我,他从来都是忍下不耐,冷言冷语,只恨如今才看清,你,你告诉他,小心小心院里的那个白巧儿……”
回想起她死前的这段话,轻疏狂最后还是将此通通告诉了楚铭宣和清婉。说完之后,他又跪下对清婉道:“我想十天之后迎娶春分过门。”
春分如今还在修养着,夏至听了笑道:“夫人您就应了他吧。”随即,似是想起了自己,眸底又是一暗。
清婉点点头:“你回去准备准备吧。”
轻疏狂走后,楚铭宣才将那个包袱打开,里面藏着几封信,还有一包毒药,加上一件男子的外袍。
清婉想了想,若是事情有隐情,她最好还是回避了去,正想着转身离开,却不想手臂被人紧握住:“不要走,陪我。”
他的声音透着沙哑,清婉轻轻的点头,然后在楚铭宣的身边坐了下来。
他抽出了其中的一封信,细细的看了起来,看字体,像是男子所写:“涵晴吾爱,至吾回京方知红颜已嫁,吾心痛之。有恨,恨汝弃诺未曾待我归来。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吾自知汝尚有苦衷,约至明日午时宁远寺小叙。”
信很短,落款是傅子任,看这信的样子也不像是伪造的,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楚铭宣一眼,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握着他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