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盛兵压向沙门防守的并州边境,却竟然没有引起燕国人的注意,昭烈帝身体不适,已经三天没有上朝了,这些大臣们也跟着偷懒,三天来呆在家里过得十分舒坦。
不过满朝文武中终于还是有耿直爱国之人的,礼部尚书文之礼连上三道奏折,请求昭烈帝派兵增援并州,却全都泥牛入海,因为昭烈帝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奏折。
大怒之下的文之礼悍然撒手不管礼部的事情,回家休息去了,西蜀太子在凤城所有的待遇也随之消失,搞得太子像是被抛弃了一样,住在凤城没人管。
昭烈帝一直躺在寝宫中休息,孙家男在旁陪着,司徒景瑞也因为内力损耗太多病倒了。
而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人活跃了起来,平王燕翼之三次探望司徒景瑞,送上珍宝无数,司徒景瑞也没有拒绝,全部收下。司徒景瑞虽然有傲骨,但白送的钱岂能不要,既然他已经复出,便要做到最好,司徒景瑞最擅长的便是练军、统军,而这些都是需要军费的,可惜国库已经空虚,根本就无法给司徒景瑞钱让他来练兵。
燕翼之在这个时候出手相助无疑是雪中送炭的。
“大将军的身体可好了些?”燕翼之已经第三次来司徒将军府了,这一次他显得愈发的熟悉和热情,被司徒景瑞邀请留下来之后他便笑着开口问道。
司徒景瑞的脸色有些冷,因为他心中压抑着愤怒和杀气,昨天的时候将军府死人了,自己的几个亲信还有家里的长辈竟然被人莫名其妙的暗杀了。
昨天司徒景瑞虽然不在府中,但是将军府有两千禁军守卫,且防守到了府里每一个地方,按说起来是不可能让杀手潜伏进来的,但杀手就是潜进来了,并且杀人之后还没有被发现,是今天早上的时候才发现的。
如此强悍的杀手,整个凤城也只有公主手下了,司徒景瑞知道不管是皇宫还是公主,甚至一些大臣都有自己的暗部,唯有自己没有,现在他都在考虑自己改如何挑选暗部的人马了。
“在上的伤不碍事,多谢平王的馈赠,在下必然没齿难忘!”司徒景瑞也不顾及他将军的身份不适合私下里结识亲王,他甚至都去掉了自己的尊称,而以“在下”自称,用此来表现自己对燕翼之的应和。
燕翼之怎能不知道司徒景瑞的示好,也连忙道:
“大将军如果需要工匠,我们九江还是有一些工匠可供大将军用的,只要您说一声,我这就将他们叫来。本王看禁卫军的装备实在有些粗陋。”
“如此最好不过了,燕国的军队兵器作坊已经停了很长时间了,实在没有工匠可用,若是平王肯借,在下感激不尽!”司徒景瑞一口承下,既然连对方的钱都要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要的呢。
司徒景瑞也知道平王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以后可以帮助他、帮助九江一把,司徒景瑞并不排斥帮助九江,毕竟如今的九江自立已成事实,而燕国根本就没有吞并拿下九江的能力,既然如此,还不如跟九江搞好关系!
同时,司徒景瑞也是多了一层防备的,燕翼之此人虽是久病缠身、不像是长命之人,但他的城府却高深莫测,司徒景瑞总觉得他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因此也就多了一层防范。
“咳咳~明日我便让那些工匠过来,不过可能需要三五日的时间才能够到达京城,到时候还需要大将军给这些人放行啊!”燕翼之敏锐的感觉到了司徒景瑞眼中的警惕,他便故意隐藏了自己已经带工匠进来的事实。
实际上,九江的工匠早已经赶到凤城了,就等着燕翼之一声令下便可以为司徒景瑞制造兵器,燕翼之为人谨慎,喜欢算无遗漏,既然他要拉拢司徒景瑞,那么所有的事情必然是已经准备好的。
而且,他也打算这一次就把工匠派给司徒景瑞使用的,可惜司徒景瑞对自己有所警觉,不得不让他推迟一步。
燕翼之的最初计划便是希望司徒景瑞的势力可以快速的强大起来,形成牵制公主的局面。整个大燕已经暮气沉沉,这艘航船实在不可能航行太远,但燕凌却是一个异数!燕翼之所想不过是牵制燕凌的动作和脚步,为九江兵称雄天下赢取时间!
“不知道平王打算给在下多少工匠?其实在下用不了太多工匠的,两百人足够了。”司徒景瑞听到九江人要进城,便不由自主的警觉,九江终究是外人,人数是一定要控制的,绝对不能放进来太多的九江人,否则整个凤城的安危堪忧。
“原来大将军要用这么多人吗?那好吧!本王会努力的!”再次感觉到司徒景瑞的警觉,燕翼之故作惊讶的挑起了眉头,显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勉为其难的点头做沉思状。
司徒景瑞见此,对燕翼之的戒备心消除了一点。
九江工匠四百人已经全部在凤城中,这是燕翼之为司徒景瑞准备的,可他没想到司徒景瑞竟然如此防备自己,无奈之下他只能如此说了,他可不想让司徒景瑞把自己的底细模个遍。当初燕凌一招欲擒故纵,虽是放走了自己和燕平之,但随着却拔除了九江在燕国的所有据点,现在的燕翼之身边实在是没人可用。
“大将军,玉王爷回城了!”当这两个人各自怀着鬼胎表面寒暄的时候,司徒峰快步走进了房中,也不管燕翼之还在场,直接开口道。
“哦?他带了多少人回来?”司徒景瑞顿时就来了兴趣,抬头笑问道。
司徒峰脸色生冷,却也迅速的回道:
“他带着一千铁骑,听说其他的三万人全部留在了青州和并州!”
“玉王爷麾下的三万左武卫可以说是公主手下最具战斗力的部队,看来公主最担心的还是北方啊!”司徒景瑞幸灾乐祸的点头。
在他看来,公主担心北方的北疆实在大可不必,北疆纵然强大,但是要灭亡燕国实在困难,如今燕国最大的敌人根本就不是北疆,而是南唐!
司徒景瑞觉得,大燕的军力应该主要用来对付南唐,至于北面,可以派遣少量的精锐固守城池便可,北疆人纵然好战,但是他们的粮草供应却是致命的缺点,因此北疆的战斗期间不会太长,纵然他们可以对燕国造成很大的破坏,但是却不会灭亡燕国。
甚至北疆的每一次破坏都会激起中原人疯狂的反抗,人数不占优势的北疆势必会陷入中原人反抗的浪潮中被淹没的。
燕凌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只是她跟司徒景瑞的理想不同,她所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燕国、强盛的大燕,不会受任何人欺负的帝国!而司徒景瑞不过是想保住这个摇摇欲坠的大厦而已,至于这个大厦损坏到了什么程度并不是他所关心的、
“大将军,公主手下的私兵不可小觑啊!虎贲军五万,其中四万重甲铁骑,一万为弓弩骑手,听说现在公主正在让铁作坊赶制马铠,便是用来武装虎贲军的,此军一旦武装完成,那便是战斗力不输给北疆铁鬼卒的重骑,而空善的僧兵更是步战中的王者,绝对不是给西蜀的皇室武卒。皇甫玉的左武卫却是善骑善射、既可以当做轻骑追击包抄、也可以当做重骑冲锋,这样的军队在燕国已经绝无仅有了。”
燕翼之听到司徒景瑞话中的轻视,便不得不开口提醒一句,他实在不希望司徒景瑞太狂傲,若他太狂傲而轻视了燕凌,那么他会输得很惨很惨。
司徒景瑞一旦倒台,昭烈帝身边便没有依靠了,那么大燕国便非燕凌莫属。燕翼之敢肯定,只要燕凌上台,她第一个要对付的必然是九江!因为现在的公主已经开始让方敏芝在荆州造船了。
此时的燕凌的确在造船,而且是造价格昂贵的楼船,楼船高大如楼,底尖,首尾高昂,首尖尾方,两侧有护板,船舱是水密隔舱结构,尖首尖底利于破浪;底尖吃水深,稳定性好,并且容易转舵改变船向,便于在狭窄的航道和多礁石的航道中航行。
并且楼船的攻击性很强,只要在楼船制造坚固,并且在船首包铁,可以用作撞击,小个子的战船根本就不是这种楼船的对手,即便楼船不用撞击,也完全可以凭借楼船高大的优势让水军在上齐射,足可以形成俯视攻击的优势。
楼船航行借助人力,当然也靠船帆,船帆的多寡便代表了楼船的大小,九江军装备的楼船多为五帆大船,足可以承载千人,而公主要造的竟然是八帆大船,可装备水军两千人,八帆的楼船足以称为巨舰了,绝对是水上霸主。
只不过八帆大船耗费的银子也实在太多,此时的燕凌就在为银子发愁。王子珍小心的捧着账簿立在一旁,偷偷的看着燕凌的脸色。
“本宫的金库只有这么多银子吗?”
燕凌发愁的很,账目上显示自己的银子只剩下五千万两了,虽然这么一笔数目说出来足够吓死人,毕竟整个燕国一年的税收还不足千万两。可是燕凌却是觉得自己太穷了,因为一个船厂的初期投入便需要一千万两银子,现在燕凌终于知道燕国为什么不兴船厂了,实在因为船厂太耗钱了,现在的燕国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
燕凌的金库除去勒索的各位大臣,出售以前公主府的珍宝存货,还有贸易的进账和在幽州战场卖掉北疆兵尸体得到的数千万两银子。可是这么多的进账,如今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只要这些银子花完,燕凌便真的是没有一点银子了,自己手下私兵十万,光是军饷每年就需要一千两百万两银子。这还是不计算各种军备物资的。
虽说燕凌给每个军人定下的每月十两银子的军饷实在高,但是她手下的这些人值这些钱!不能从这些军饷上面省银子,燕凌便只能从别的地方想方设法的掏银子了。
“幽州的土地分下去之后,一年内我们可以有多少税收?”燕凌已经把幽州的土地完成了分配,按照以前定下来的十税一的制度,她知道这些税收肯定没有多少的。
果然,王子珍开口说话正中了燕凌的猜想。
“幽州每年的税收可以有一百多万,可惜那是杯水车薪的。”
燕凌挫败的扔下了手中的账目,重新开始为钱发愁起来。王子珍眼看着公主发愁的模样,忍不住的便想让公主减少将士的军饷,但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来,燕国普通军人军饷为每月两到三两,相比之下公主私兵的军饷实在太高了。
不过现在乃是国难时期,每一个私兵随着公主南征北战随时有丧命的危险,军饷高一点也是应该的,若想削减军饷也必须是和平年代,在这个时候是真的不能削减了。
“公主,各地的僧院还有不少,不如抄灭了这些寺院!”段飞在旁看到公主一脸苦闷,便自告奋勇的为公主出谋划策。
公主以前就做抄灭寺院的事情,再做一次没什么错!
可惜段飞刚说完,立刻便受到了空善和公主一起的白眼。
蠢蛋!本宫手下僧兵两万,难道本宫还好对这些僧兵的寺院下手吗?当初幽州战场之前,她要求空善征兵的时候就是受到了这些武僧的鼎力相助才能招募完两万僧兵,若是自己干了过河拆桥的事情,还不是把手下这些武僧都得罪了。
混蛋!小僧已经对所有的武僧许愿,公主不会再祸害寺院,难道让自己做无信的小人吗?!空善更是生气,他当初的确得到了公主的默认,否则那么多的武僧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
“额……要不然对凤州的大庄园下手吧,朝中不少官员都有太多的房产了,公主可以全部抄灭过来!”段飞被两个人看的好不尴尬,昏招迭出。
“哼~你想让公主得罪所有的王公大臣吗?你可知道公主如今的威望是耗费了多大的心血才积累起来的!”空善着急了,忍不住的大吼起来,他豁然发现段飞这货就是个政治白痴啊!
公主心里装的是整个天下,公主既然真的有心要夺取皇位,那么便需要全天下的世族和大臣的帮助,这种损人损己的事情怎么能够让公主做呢!空善深深的鄙视段飞。
段飞被说的面红耳赤,正窘迫的时候他忽然看到皇甫玉进来,立刻道:
“玉王爷有钱,公主可以跟驸马要钱!”
对!就是向驸马要钱,谁让他是公主未来的驸马呢!这个时候的段飞不吃醋了,就让皇甫玉这个混蛋扒光了裤子卖掉给公主拿钱吧。
“段飞,本王跟你有仇吗!本王明确的告诉你,本王已经没钱了!”皇甫玉本来一脸亢奋,因为他刚才带着一千铁骑入城的时候收到了全城人民的欢迎,甚至文之礼还带着不少的大臣赶到城门前欢迎自己,这让皇甫玉感觉大好。
可惜这种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他刚走进公主府便听到段飞这小子陷害自己!
自己是很有钱,但是都给了公主啊!皇甫玉纵然再能敛财,他以前终究只是一个无权的王爷而已,一千万两银子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要是再让他拿钱,还不如把他给卖了呢。
“皇甫玉,听说你在凤州养的大漠马已经开始产崽了?”燕凌看到皇甫玉却像是看到了宝贝,这个看似不靠谱的男人其实是最靠谱的,弄钱的事情让他去做最好不过了。
“是产崽了,可是本王当初说过,这些战马生崽之后是那些养殖户的,难道公主忘记了吗?我们需要战马的时候需要从他们手里购买,因为让他们养马咱们没掏钱啊!”皇甫玉说的无比苦逼。
燕凌也不得不符合着点了点头,当初皇甫玉用空手套白狼的招数解决了养马的事情已经节约了太多的消耗,实在没办法在战马上面打主意了。
皇甫玉风尘仆仆的从青州赶回来,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掉,原本雪白色的狐裘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甚至他晶莹如玉的小脸上也沾染着风尘。
让他在青州一月,真的是辛苦他了。
“哼~大漠马就需要在大漠养殖才能体现大漠马的耐力,在凤州这地方养出来的大漠马也没有原本的耐力了。”段飞忍不住的开口嘲讽。
“对啊,本王怎么忘记这一点了,段飞你终于聪明了一回,要不然就让你去管马吧,你定然能够给公主培育出良种战马!”皇甫玉适当示弱,一句话把段飞给噎住了。
段飞武功高强,但是对马的事情却是一窍不通的,而且养马这个工作也不体面啊。人家段飞还嫌脏呢、
“你自己怎么不去喂马!”段飞被皇甫玉说的心中郁闷,便撅着嘴巴嘟囔了一声。
“本王乃是掌控者,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的。”皇甫玉一脸高傲,这段时间他是真的扬眉吐气了,幽州战场的胜利还有在青州率领两万余精兵赶造粮仓,甩尽了面子,不禁便让他有些飘飘然了。
而且皇甫玉手下精兵三万,全都是由他直接掌控的,虽然左武卫名义上是公主的军队,但是公主却把所有的权利都放给了他,这也是让他自信心膨胀的原因。
皇甫玉不是蠢蛋,自然明白这是公主对自己的特别照顾了,因此也格外的感激,甚至当他回城的时候听说昭烈帝又给他和公主赐婚他都没有太大的反对,反而是回城之后第一时间便赶来了公主府,像是外出的勤务兵来报告一样。
“大漠马在凤州养殖虽然可能退化,但退化是有个过程的,第一代可以不用担心这样的问题,只要饲养的当,这批战马完全可以用几十年的,这就足够了。”燕凌对养殖的事情了解一些,见段飞还在置气,便解释了一句。
段飞顿时恍然,皇甫玉则是小心的看了公主一眼,心中震惊公主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多!她不会连自己还有私房钱的事情都知道吧。
“公主,小王倒是有一个计策,可以让公主短时间内赚些钱!”为了不让公主发现自己的小金库,皇甫玉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之后,忽然开口道。
“哦?说说看?”一听到皇甫玉开口,燕凌便莫名的振奋,可能是心底已经产生了某种依赖和信任,她知道他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她知道他总是能够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找出解决办法的。
“九江富裕,但是粮食却不多,而且九江正在扬州跟南唐交战,公主何不卖给他们一些兵器和粮食呢?”皇甫玉立刻就把心思打到了九江兵的身上。
现在九江已经不属于燕国,所以对于九江不用接济,直接买卖就好。九江在九江王的治理下风调雨顺、人民富足了十多年,钱财肯定是多的。皇甫玉便是想趁着九江兵在扬州奋战的时候发点战争财。
“好!就这么办!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燕凌立刻大声叫好,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计策呢。
看来皇甫玉这小子还是有真材实料的啊!有他在身边,无疑如同多了一个狗头军师。
皇甫玉顿时郁闷不已,他虽然是提出了这个计策,但是并不想自己去做啊!因为跟九江买卖会被骂的,原因很简单,如今的九江跟大燕是同盟国,九江兵在扬州作战,也算是从道义上和行动上帮助燕国了,而作为东道国的大燕应提供一部分无偿支持的,但现在却让他去做那个“奸商”。
这个买卖若是做成了,肯定会被很多人骂的!
皇甫玉很懂得事理,在说出这个计策的时候他便想到了后果,并且想好了让谁去做更合适。如今见公主指名让自己去做,他虽无奈郁闷,却仍然坚持道:
“公主,这件事情本王不好出面啊,因为本王是王爷的身份,便是代表了燕国,去跟九江做这笔买卖抹不开面子,本王认为让空善去做最好不过了,他拥有老实敦厚的和尚伪装,做起来肯定事半功倍。”
空善料定皇甫玉这货就会拉自己下水,现一听到皇甫玉的话,他便觉得生气,自己和尚的身份都被他给利用了,也太过卑鄙了吧。
“公主,小僧愿往!”虽然不甘心被皇甫玉指使,但空善倒是相当的干脆,人家曾经说过愿意为了公主做下所有恶事,而跟九江交易算的了什么,自然不在话下了。
此时的空善真可谓把“自我牺牲为人”的圣僧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
“好,让皇甫玉辅助你,原本收购好打算运往青州粮仓的粮草可以减半,剩下的都用来跟九江交易,本宫只给你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后本宫便要率领队伍出发援助沙门!”燕凌立刻点头,对于空善的自告奋勇她记在心里。
皇甫玉本以为空善会推辞一番的,却想不到这个和尚竟然这么轻松的就答应了,顿时感觉十分挫败,便不甘心道:
“公主不是要去荆州招当地官商捐献吗?不如让小王陪你一起去!”
要跟九江交易便需要在荆州,因为荆州跟九江相邻,这样皇甫玉去了也好在跟九江交易的时候瞅一眼,顺便发挥点余热,所有的好处不能都让空善占尽了不是。
“空善的两万步兵先行,由段飞带领,前往八步镇,到那之后要听从沙庆之的指挥,我们今日便去荆州!”燕凌略微思索一下便下了命令。
北疆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动突然袭击,因此在八步镇必须屯足够的兵力,因为空善的步兵行进慢,自然便可以先行一步了。至于在八步镇的统帅问题,燕凌更愿意相信沙庆之。
段飞衷心是衷心,也有将兵的才能,但他只能够是骁将,却不能够成为运筹帷幄的主帅,主帅之人非沙庆之莫属。
只不过让段飞带着僧兵去听从沙庆之的指挥,燕凌还是担心段飞不服气的,实际上段飞的确有些不服气,但是不服气不行啊,沙庆之能够用五千铁骑扰乱北疆后方,他自认自己就做不到,既然能力不足便只能居于人下了,段飞虽然高傲,但也算是能伸能屈的汉子。
命令已下,燕凌才不管凤城中的动乱,当天下午便要带着皇甫玉和空善上路,五千虎贲组成护卫粮草的队伍随行,五百龙步卫充当亲兵,当天中午,燕凌念皇甫玉在外辛劳便将他留下吃午饭。
这是一件荣耀的事情,而且皇甫玉在听到公主的这个要求之后也是欣喜的,只不过却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毕竟他现在又是以驸马的身份出现在了公主面前,不别扭那是假的,更让他别扭的是,公主要他去后院洗澡换衣服。虽说自己的身上的确很脏,但是皇甫玉生怕自己洗澡的时候遭到公主的侵犯。
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公主如狼似虎,看他的眼神虎视眈眈,让皇甫玉着实害怕啊。
本着速战速决的心态,皇甫玉冲澡快的出奇,几乎是刚进洗浴室便出来了,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蓝绸小袄,这件小袄也不知道王子珍是从哪里弄来的,反正穿在皇甫玉的身上十分的合身,紧身的小袄贴在皇甫玉的身上,立刻便勾勒出了他迷人的倒三角体型。
腰部虽瘦却是修韧有力,在军营这些日子,皇甫玉的身板明显比以前结实了,以前他走路的时候便是一副纨绔浪荡模样,但现在看起来却是多了几分军人的稳健和硬朗。
只不过皇甫玉的小脸却是通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一双眸子也水汪汪的惹人喜爱,他的头发因为没干,所以便只能散开披散在肩头,这个样子的他跟以前束发的时候完全不同,身上莫名其妙的竟散发出某种迷惑的味道。
燕凌已经坐在了桌边,太监宫女们正在忙着上菜,她喝茶的时候抬头正好看到皇甫玉从后院走进来,眼看到他墨发未干、眸子含雾的模样,心神不由得一荡。
可能是这段时间在军中呆的时间太长,也看多了铁血刚硬的汉子,当她再次看到皇甫玉这惹人怜模样的时候,心里忍不住的荡漾了。
对于皇甫玉,燕凌一向不隐藏自己的想法,所以她荡漾之余,眼神便灼灼的锁定在了皇甫玉的身上,那眼神当真凶猛,大有饥饿的野兽看到猎物时候那种眼神。
皇甫玉本来就在害怕,一看到公主这屠夫般的眼神,顿时吓愣了。
他太了解公主这凶猛、急躁的脾气了,完全就是一个母老虎啊,现在的她肯定是恨不得立刻冲上来把自己给吃掉啊。
因为上次“可怕的遭遇”,现在的皇甫玉一看到公主这凶戾的眼神就害怕,他急忙转头四顾,看看公主府中是否也跟公主殿一样藏着那么多的“道具”。
王子珍在燕凌身边站着伺候,一脸的淡定,对于皇甫玉他已经不抱任何抵触和奢望了,他知道皇甫玉就这幅模样了,他在公主面前永远都硬不起来,但他也知道公主是非皇甫玉不娶了,自从结识了皇甫玉之后,公主明显的改变了脾性,竟然一个男宠都不碰了,后宫所有的男宠都被她打发到军中去了。
听说闵青竹在军营就混的很狼狈呢,倒是闵青枫因为去了幽州,所以暂时没有太多的消息,不过想也知道他好不了哪里去。纵观公主的男宠,也只有皇甫玉这货过得最滋润了,甚至公主连第一次都给了这货。
不过王子珍也知道,在昭烈帝退位之前,皇甫玉是不可能跟公主完婚的,昭烈帝不会让,燕凌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因此皇甫玉注定要在这段时间内充当公主的男宠。这可是一个很不好听的名声啊,皇甫玉这混蛋就要顶着被人骂的名声过上一段时间了。
“公主,老奴等人在外面伺候!”王子珍看燕凌的眼神发生了异样,心中明白公主想干什么了,所以很识趣的带着所有的宫女太监退下了。
燕凌伸伸懒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皇甫玉,只觉得冲动如同猛虎一般出笼而来,看来自己禁欲太久了,伤身体啊!既然如此,还是开开腥吧。
“公主,刚才小王没有洗干净!再去洗一洗!”皇甫玉被彻底的吓到了,眼前的女人凶恶的盯着自己,蠢蠢欲动,而该死的王子珍竟然带着所有的宫女太监撤走了,不是摆明了让自己当“食”呢吗!
着急之下,皇甫玉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掉头就走。
“嗯,好好洗一下!本宫等着你!”皇甫玉还没有走,身后便传来了公主慢条斯理却胸有成竹的声音,仿佛自己已经是她志在必得的猎物,好似自己已经被她给绑结实了,随时都可以下手的样子。
皇甫玉那个心惊胆战,悔不该留下来吃饭,即便留下来为什么没有拉上空善一起留下来呢!更悔不该说自己没洗干净,难道自己犯贱的非要洗干净、好伺候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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