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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泽答应的痛快,可实际操作起来才知道有多难将离承春。浪客中文网
首先他不知道变通、死板的人,去县衙就碰了壁。一问找谁,他不知道。守门们便嗤笑:“不知道找谁,你来这捣乱啊,去去去,再不走小心大板子打了。”
三言两语就被守卫们轰了出去。
孟君泽第二次再去,就学了些乖,道:“小生来找管户籍的老爷。”
守卫见是呆书生,就起了耍弄之心,问:“你找老爷何事?”
“这个,自然是办户籍。”
“给谁办?”
“我妹妹……”
待得守卫盘问出来说是要给钟府的婢女改户籍,登时就变了脸,啐他一口道:“你这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着的耍着我们哥几个玩呢?当朝律法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一旦被卖成死契成了奴婢,那世世代代都是贱籍,你要给她改,你有钟家主子的许可吗?”
孟君泽自然没有,守卫们没有好话,直接把他推到了大街上,骂骂咧咧的道:“你没事再敢往前凑,二话不说先论你个干扰公务罪处,直接就是二十板子,必然打你个皮开肉绽,看你还敢不敢有事没事来这捣乱。”
孟君泽羞愧欲死。平生虽然被人欺负,可也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这份屈辱是双份的,一是被人轻视欺负,另一重便是自己无能。
求助无门,这件事竟然成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想到自己当着将离的面信誓旦旦说的大话,更觉得羞耻。夫子云,言必信,行必果,一言既出,四马难追,到他这成了食言而肥。
当初将离可是救过自己的命的。
孟君泽存了心事,这天早早收了摊,坐在酒肆里,要了一壶酒,要了一碟花生,就着门口的凉风,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出神。
将离的话,言犹在耳:“兄长也不必太过在意,如果不能办成,就……”
算了。
这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要他怎么对将离说,是你兄长无能,求助无门,实在有负妹子的一片期望……
可是,再这么拖沓下去,就是到了猴年马月,他也不会有一点进展,究竟该找谁呢?
桌边的凳子被人拉开,一个人坐下,朝着孟君泽道:“咦,这不是孟先生么?我还正说找你帮个忙,怎么今天收摊收的这么早,原来是在这喝酒呢,怎么,莫非是想家了?”
孟君泽慌忙看向来人,是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子,灰衣灰袍,还戴着一顶暖和的狗皮帽。不客气的坐下,正朝着自己笑呢。
孟君泽不认得来人,还了一礼道:“不敢,不敢。”
那人哈哈一笑,道:“我问你是不是想家,你却说不敢,这有什么不敢的……”
孟君泽不禁有些局促,心里边也恨自己拙嘴笨腮。可是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再也说不来花言巧语,长袖善舞,只得红了脸。
那人一招伙计:“再添一壶酒,再来一盘牛肉,一盘狗肉。这大冷的天,就是得喝酒暖暖身子。”
伙计应一声,呦喝着下去准备。
他才转过身来道:“在下不才,是这一方的保长,我姓陈,陈必得。”
孟君泽又再次行了礼,刚要说话,陈必得道:“大家都叫我得哥,你也不必客气,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写几副春联,再帮我写封家书,给我老娘送回去,这顿饭算我请了。”
孟君泽克制着自己的紧张,缓缓的道:“能帮上得哥的忙,小生十分荣幸,还要谢谢得哥的酒菜。”
“行了,别跟我客气了,你也不容易,与其给你两个大子,不如请你喝顿酒。我不跟你见外,你也别跟我耍你的酸性,来,喝一杯。”
孟君泽也就陪了一杯将离承春。陈必得喝的又快又猛,孟君泽也不好不干,只是这一杯酒冲下肚,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辣的,喉头被灼烧的厉害,当时就咳嗽起来。
陈必得哈哈大笑,替他满上,道:“读书人,喝的少,多喝几次就好了,我习惯喝快酒,你别着急,自己慢慢喝。”
陈必得是好心,言语中带着体贴,孟君泽却很是不服气。都是爹娘生的父母养的,怎么别人都能做的事,为什么他就不成?
不就是喝酒么?
大不了喝醉了,什么都不管了。古人还说呢,今朝有酒今朝醉,一醉解千愁。何以解忧,唯表杜康……
因此不听陈必得的劝,举起酒杯道:“得哥瞧不起我,好像我不会喝酒似的,来,我敬你一杯。”自己一仰脖,灌下去了。
陈必得高兴的一拍孟君泽的肩,道:“好样的,有点血性,来,哥哥陪着你喝。”
孟君泽渐渐的也喝出点兴致来,倒也不觉得有多醉。陈必得便问:“孟先生家在哪儿?过年可回去?”
“家在江北,路途遥远,今年就不回去了。”
陈必得点头:“我瞧着你面有惆怅之色,是想家了吧,家里可都有什么人?”
孟君泽便道:“只有爹娘,共寡嫂和一个侄子。我出来的久了,虽然家里不免惦念,但也知道我在外是为了求生存,倒也放心。”
陈必得道:“对么,男儿志在四方,只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有什么意思,你识文断字,还愁将来没有功名?放心,只要肯负苦,努力,没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
孟君泽暗暗惭愧。一个小小的保长,没读过什么书都能有这样的豪情,自己一个受过先贤们教诲的人,竟然连个粗俗百姓都比不上吗?
孟君泽暗暗鼓劲,忽然想到保长是负现户籍的,按捺住心头的狂喜,叹了口气道:“家里倒是不必我操心,爹娘身子骨硬朗,又有嫂子扶持……只是现下有一件事十分的挠头。我有一个妹妹,自小被卖,这一向爹娘觉得生活好起来了,又寻思着把妹妹找回来。天缘凑巧,竟被我找见了……只是她现在是贱籍,我想替她月兑了贱籍,不知得哥可有什么办法?”
陈必得抬眼打量了一下孟君泽,问:“你确定,当真是你的亲妹子?”
孟君泽的心就咯噔一声,竭力挺直后背,面容诚恳,不肯让人看出他撒谎的心虚来,略带伤感的道:“的确是我的亲妹子,有她的生辰八字为证,还有我爹当年亲手按的手印……”
陈必得道:“要月兑贱籍,说难也难,说易也容易。她现在卖身何处?只要主家肯大发慈悲,出一笔钱跟县老爷那边立案为证就行了。”
听他先时说容易,孟君泽还存了一分侥幸,待他说完,孟君泽便叹了一口气,道:“谈何容易。若各个如此,主家何必要签死契。”
陈必得便谨慎的问:“那你待如何?莫不是要改换良籍,借此私逃?我可提醒,当朝律法,对私逃的奴婢最是严厉,若是抓着,不仅要鞭一百,还要罚钱若干,到最后还是要归还到主家去的,谁敢私留他都连坐,同样鞭一百,还要流放……”
这一番话唬的孟君泽白了脸,想掩饰也掩饰不住的慌张和恐惧就流露出来。
陈必得阅人无数,只消一眼就知道他在撒谎,闲闲的夹了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鼓动两颊,把花生米嚼的咯吱咯吱作响,要多欢快有多欢快,说出来的话也极具温情,在孟君泽听来,却是一点欢快的滋味都没有:“不是我这做哥的人倚老卖老,有些事,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说是善心也好,说是仗义也罢,能做就做了,可不是所有事都能做得。是吧?帮忙也要看自己的能力……你这话只能说到我这,若是被有心人记下,三两问查出来,不只你要受牵连……”
孟君泽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陈必得同情的拍拍他的肩,道:“喝酒,喝醉了往炕头上一躺,第二天一早起来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孟君泽低头捧着酒杯,一口菜都吃不下去了。这一向他都没沾过荤腥,可面对伙小端过来的那一大盘色泽鲜亮,卤味冲鼻的牛肉,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天人作战了许久,才嗫喏的道:“那,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了。”陈必得说的毫不留情,就是不想给他一点希望。
孟君泽道:“可是我的妹妹……”
“这死契是一式三分,就算是毁了,还有县衙那里的备案,想斜门歪道肯定是不行,如果你实在是要赎你妹妹,就叫她去求主家吧,也许主子开恩了呢?”
孟君泽满月复心事,陈必得也不勉强,道:“我看你今天也没什么兴致了,改天我亲自去取。”
孟君泽满口应承:“是,小弟回去就写,写好了只等得哥来取。”
两下里分开,孟君泽回了自己的住处。一片漆黑,屋里冰冷,连口热水都没有。孟君泽叹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他还真是既没本事又没能力,想帮将离,堪比痴人说梦。
他也没点灯,模黑躺下,也不月兑衣服,盖好了被子,伸手模进怀里,触到将离给他的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久久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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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怎么也写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境界,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