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容一个激灵闪身出了空间回到床上容颜有惑。
黑暗中,她灵敏的双眼发出光亮,看向细微声响处。
不会是采花贼吧?念头一起,她都要笑出声来。自己一个才十岁的“小男孩”,能采什么花啊?
难道是粟师兄?那家伙闯自己的房间闯上瘾了?她皱了眉。
却听房顶上人有轻声说:“没错,是个九岁左右的小郎。”
颜容闭上眼,听得更清楚。屋顶上的人动了动,虽然声音轻微,却能听出有两个人。
“动手?”
“再等等。”
“不就是个小孩子,怕个毛啊?”
“他的呼吸不是很缓,可能没睡熟。”
“凭我们的身手,就是醒着的他也跑不掉!”
“他要是小起来,吵到别人就不好了。”
颜容正想着要把这两人打一顿呢还是吓跑就算了,或是抓了来问一下情况?嗯,明显不关自己的事,就不要掺和了,还是打他们一顿好了。
嗯?正当她等着人来练手的时候,又一个更轻的声音在另一头的屋顶响起。
这是什么情况?螳螂捕蝉,换雀在后?
来人轻轻地,真的是轻轻地把两个人放倒,然后一手拎一个从颜容的窗口进去,直接把人丢地上,他朝着正看着自己的晶亮双眼道:“还想装睡啊?”
“你来了?”她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惊讶之情的,可是真装不出来。
“嗯哼!”粟广低哼,“从出城门你就知道了,却能忍着一天都不理我,甚至能一个人睡得香甜。”他走到床边坐下,掖了扩掖她的被子。“小容容,你对我可真狠啊!”
“我叫了你别跟来,谁让你不听话?”颜容翻着白眼,“我还想等你累了自己回去呢!”
“门都没有。”粟广俯子,俊脸离她只有一线之隔。
“你都没洗脸!”颜容整个人都快缩起来了,可惜脑后有枕头,只得歪到一边去,但转动的面颊却扫过他的鼻子,心下尴尬,她低喊道。
“呵呵。哈哈!”粟广直起身子,走到架子前勺水。又用颜容用过的布巾擦了脸。
颜容窝在床上不起来。这人是不是恋童?自己不会有危险吧?
“想什么呢?”粟广又坐回床边。
“你没换衣服!”颜容又叫。只要能把他支开,她毫不犹豫。
“我没带。”粟广坐着不动。
支不走?怎么办?
“这两个人干嘛找我麻烦?路上跟着的人只有你,别告诉我我的人品那么差,来这里乖乖投宿什么都没做也会惹到人。”她已经忘记自己想过不掺和别人事的话了,只求有些别的事分散一下粟师兄的注意力。不知为什么。今晚的他虽然看着温和,她却觉得格外有压力。
粟广双眉上挑。唇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直看得她那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浇醒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哦。”颜容是不会动手的。
粟广一盆水倒下去,两个黑衣人被刺激得醒过来。
“你们是谁?”粟广站在颜容的身后,房间里没有点烛火,他的身子隐在黑暗里,让地上的两人心里直冒冷气。
“我们,我们是奉命来抓他的。”两人一看事情不好。也不嘴硬,“收钱办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踢到铁板了!从来没有听说过乔家有什么高手更没听说他们家与江湖人士有什么来往,怎么这小郎君才出来半日就请到了这样的高手?
是不是那人给的假情报让他们来送死?!两个黑衣人目光碰上,都在对方眼里看到这个猜测。
这种黑暗行业当然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他们第一时间怀疑自己的主顾也没有什么不对。
“是有人出钱,叫我们把乔小郎抓去给他!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另一个黑衣人跪下就磕头。
颜容最看不上眼这种没有骨气的人,而且真心不能接受被人跪,皱着眉头:“抓什么乔小郎?”
抓乔小郎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两人不会找错了吧?
“呃?”两个黑衣人惊愕抬起头,“我们也没有见过,但那人说了是个九岁左右的小郎君,已经进了客栈。我们找过了,今晚客栈里的客人就只得你一个九岁左右的小郎君。”
倒霉催的!她的运气怎么这样好?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弄得像误会?”粟广慢慢开口。
洛京里长隆商号最近发展势头良好的主要功臣是她,如果是有人针对她,想要将她抓去为已所有,这样假托别人的名义,到时候再来个解救之恩什么的,她又怎么能不帮忙?
“这样是不是太阴谋论了一点?”她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问粟广容颜有惑。
虽然听不懂什么是阴谋论,但一点也不妨碍粟广和她沟通:“找到那人就知。”
地上的两人听到他们得出了结论,忙磕头保证无论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一定配合。
“那你们假装得手把我带去经那人,师兄暗中跟着就是。”颜容有点兴奋了。
现实加上空间里的时间,这妞学武将近三年了,还没有真正出过一次手,心痒痒着呢。今晚这事真刺激,说不定到时候可以活动活动手脚。
“扛着去吧。”黑衣人觉得演戏要演得像,那么他们得手后为了防止人质呼喊惊动别人,自然会砍晕他。而晕了的人怎么可能自己走路,肯定要扛着去的。
“不会。”粟广否决。
颜容是女子,还是心理年龄不轻的女子,对于被陌生男子扛在肩上的主意也十分不赞同:“你们说好直接把人带去约定的地方?”
“是的,到了后锁起来,然后给主顾留个信号就行,双方并不碰面。”他们只是新入行的菜鸟,本来以为接的是个小活,谁知道才开始就栽跟头。
“你们组织想得还挺周到呀。”她完全没有一点紧张之情,闲聊似的说。
那两人却闭紧了嘴不再开口。
“既然没有见过面,那我也蒙了脸,由我来扛你进去。”粟广走到那两人身边,手上一动。
他走了不过两步,地上的两人都狂抠嗓子呕吐。
“这是怎么了?”颜容问的当然是粟广。
“给他们吃了点沾水即溶的零食,免得嫌我们招待不周,一会儿干活不用力。”粟广用很正常的口气说。
如果颜容只听表面,她的脑子才是被门夹了。不过,师兄真有幽默感。
“哈哈,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颜容黑线了。
地上的两个人听了这话,深有同感,激动得泣泪横流。
“放心,事情解决之后跟着我们回来就行,我会把解药给你们的。”粟广已经整装完毕,一把扛起颜容,对黑衣人说,“一个跟上带路,别一个跟远点,别被人看到。”
破旧无人的宅子里,颜容被看似粗爆地丢在地上,实则落地很轻柔。
“小心点。”粟广离开时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轻轻哼了一声表示有听到,颜容一动不动。
脚步块远离,耳朵灵敏的她却听到隔墙有耳。从呼吸上来看,那人似乎不是练武之人。正因如此,粟广才会小声提醒她。
既然对方不是练武之人,就凭她六级的内力和跟他练了那么久的招式,怎么也不会有危险吧?瞎担心!可是,为什么心里暖暖的?
脚步声听不到了,隔壁屋子里的人走出来。他的步子沉重,显示了他比常人迟缓的身手,也许是重量也比常人更重吧。
那人端着烛火走过来,温黄的烛光照在地上的孩子身上。他凑近了一点去看。
“咦?怎么不对?”
颜容睁开一点点缝隙去看,只见门口端着烛台进来的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中年男子蹲在她面前时晃了晃,让她心都提起来。
千万蹲稳了,要敢摔到姐身上,姐一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听到他的话,她就松了一口气。自己在洛京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大多数人只以为是他们家得了新方子,却并不知道这方子出自她的手。所以注目的都是大掌柜,对她的关注并不多。
“哈哈哈!”颜容正想着,那人却笑起来,“嗯,虽然不是乔家小郎,但这个却更漂亮,真是赚到了!”
不会是想卖了她吧?
“想那乔小郎爷想了大半年都没得手,今天却轻易得了个极品,哈哈哈,爷的运气真不错。”
自己的容貌不是绝色吧?姐姐那种才是绝世美人呢,这人眼瞎了吗?坏人都到眼前了,颜容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
要怎么处置这猥琐的猪头?她暗自纠结,等侍着能吓破猪胆的最佳时机“醒”来。
粟广已经转了回来,看到那胖子蹲在颜容面前,正伸手去模她的脸,差点一招爆了那猪头。
“住手!”话音才落,猪头就在地上滚了几滚。
“你,你是谁?干嘛坏爷的好事?”猪头好容易爬了起来一看,只是一个穿黑衣的瘦家伙,想来刚才自己大意才着了他的道。心里一松,就露出平时那套呼喝下人的态度来。
“哎呀,我们好怕啊!”颜容刚想从地上起来,就被粟广拉起来搂在怀里,显得那么弱小,“你又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