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因为楚王的诏令还没有下来,不必进宫,杨帆又得以睡了个懒觉。
直至鸡鸣三响,他才自梦中醒来。
春日和煦的阳光透过窗纸映射进来,正铺在他的鸳鸯被上,光线柔和而明亮,泛着一丝的喜庆。
林婉竹如同小猫儿似的偎依在他怀里,嘴角挂着安详的笑意。
一头乌黑的秀发四散的遮掩着,捂去了她半张清秀的脸。
俏美精致的脸蛋儿上,呈现迷人弧线的长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带着浅浅的些微律动。
她粉女敕清秀的脸蛋十分耐看,虽然成亲有些日子了,但杨帆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一时间也是饶有兴致地拄着下巴。
虽说成了王爷的女儿,但是林婉竹的眼角眉梢虽然仍散发着一种清纯,没有大小姐的脾性,原本有些童稚的脸上亦是有了一种初为人妇的味道。
杨帆怜惜地看着怀里的小妮子,满是笑意地伸手刮了刮可爱的小鼻子,不敢动作太大,怕惊醒了她。
只有诏令没有下,那自己就一日不用去站班,昨儿已告诉她今日不用早起,这时见她仍放心地甜睡,杨帆才惊觉前些日子,在并州之时,每天都是她唤醒自已的,而自己却仍是在抱怨,想到这里,杨帆的脸上也是有了一丝愧意。
尽管疲倦,一会儿林婉竹还是醒了过来,她睁开双眼,瞧见杨帆已经醒了,低声道:“夫君难得可以好好休息,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杨凌见她慌慌张张地要爬起来,便伸手按住了她肩膀,笑着说:“别急,既然婉竹也醒了,不妨我们再来探讨探讨人生吧,顺便再商量件事……”
“什么事啊?”林婉竹见他神神叨叨的,一双美目也是有些疑惑地看向杨帆。
杨帆嘿嘿一笑:“当然是关于我们老杨家开枝散叶的事情啦。”
林婉竹听他说起床第之事,脸上浮起一片不易觉察的红晕,又羞又喜地瞟了杨帆一眼,如同蚊蚋应了一声。
“吱呀。”
杨帆双臂一张,大步地走出了房门,刚才一番鏖战,非但没有精疲力尽的感觉,反而感到身子的活力比起以前更加有劲道了。
恩,看得比以前更远了,就连这院子的空气似乎也比以前的更加清新了。
“徐徐迟久,以和为贵。从容安徐、抽送和洽、不疾不暴、柔舒持久,古人诚不欺我也。”这是古人的训诫,是在杨帆成亲的前一晚上,刘烨传授给自己的,说是洞房的时候有用。
可是对于杨帆整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人来说,早就已经做到了片中有码,心中**的境界,刘烨说得这些还不是小意思?自己缺少的只是实践而已。不是有伟人曾经说过——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一实践,一通百通,什么都懂了。
杨帆微笑着跨下脚底的台阶,院子已经被小翠打扫地干干净净,见不到一片残叶。
杨帆余光一扫,就看到伯符猫着那厚重的身子从厨房里钻了出来,身子刚一出来,只见他左脚熟练地一勾一绊,将打开的厨房门又稳稳地合了上去,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顺畅,倒不像是第一次做。
“伯符,你这是……”
伯符两只手各是拿了一只馒头,一听背后有人叫到自己的名字,像是做贼被发现了一般,惊慌之下差点把手中的馒头扔到地上,几经翻转,这才有惊无险地将馒头接回了自己的手中。
“大哥,以后可千万不要在我背后叫名字了。都说人吓人,吓死人,你可真是差点吓死我了。”伯符一口咬了大半个馒头道。
杨帆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呢?吃个馒头还搞得跟做贼似的,手一抖,脚一勾,将门又给关上去了,要吃馒头,直接去厨房拿嘛,都是自家的东西,客气什么。”
伯符听他把自己刚才的动作又重新描述了一边,黑黝黝的脸即便发红也看不出来:“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没办法?”杨帆道,“什么没办法?难道这吃馒头也犯法了?”
“呜……”馒头干燥,而且伯符咬得又急,像是被卡着了脖子一般。
伯符憋着口气直着脖子,将口中的馒头咽了下去:“大哥,你不知道,还不是那小翠,说我饭量大,像头猪似的,把家里的粮食都吃完了。所以每顿才准许我吃一个馒头。大哥,你也知道,在山寨哪会,哪次不是五个打底的?”
“哈哈……”杨帆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听到伯符的解释总算知道伯符这是“妻管严”,古训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别看伯符这么大个子,小翠小小的身板,还真是以柔克刚了。
杨帆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你小子……”
杨帆会意地朝着伯符眨了眨眼,做出一副“我懂得”的样子,道:“怎么样,要不大哥做主,把小翠许给你。那你也好有个人管着,以后大哥再给你在皇城之中买个院子,让你也享受享受人伦之乐?”
杨帆的话刚一说出口,却见伯符的脸色刷得一下变得惨白,就连握着的馒头的手也是微微地颤抖着:“大……大……大哥,我求求你了,你……你还是……还是别说了。”
“你这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还是高兴地说不出话,还是高兴地……”杨帆还没说完,循着伯符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小翠手中握着扫把,拄在院落的水井边上,正板着脸地看向他们。
手中的扫把不住地在她的手中转着圈圈,要把两人全都圈进去一样。
“你们……你们先聊,我出去下,夫人还在里面睡觉,你们别吵醒了她。”杨帆讪讪地干笑了两声,赶紧从门口退了出去。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话题,男人聊可以,现在被一个女人听到了,杨帆也有些难堪。
但是杨帆毕竟是大人,小翠贴着脸也由得杨帆蹑手蹑脚地从门口逃了出去,只留得伯符一个在院子去承受小翠的怒火。
杨帆的前脚刚迈出去,屋内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大……哥……你……你……不……厚……道……”
“啊……”
“啊……”
“啊……”
“我……错……了……”
杨帆双手合十:“三弟,都是大哥的错,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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