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推开屋子的大门,只见屋子里空空如也,相伴的只有从窗格子洒进来的阳光,哪里还有怜儿的影子?
杨帆迈开步子走到床边,原本凌乱的被子现在已经被叠得正正方方。
沿袭了前世大手大脚的习惯,杨帆从来不会主动去叠被子,况且洪姨虽然热情,但是个本分人,尊卑长序还是分得清,从来不簪越规矩,私自进入自己的房间。
这正方的被子,既不是自己叠得,也不是洪姨叠得,那就只能是怜儿叠得无疑了。
对于一个从小在青楼之地长大的女子,能够有这样的觉悟,杨帆的心中还是稍稍震了一下。
杨帆伸手在褥子上模了模,床铺也是冷冰冰的,想必人也走了多时了。只是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还弥漫在帷幕之中,那是处子的幽香。
杨帆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了就走了罢,走了也好。”
虽是这样想着,但是心中却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淡淡的惋惜,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的激情生出了感情?
要真是那样,那自己岂不是太博爱了?
杨帆模了模鼻子,自嘲着转过身,却见琵琶还是好好地放在地上。
“难道人还没走?”杨帆心中蓦地冒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从地上拣起那把琵琶。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琵琶高音区明亮而富有刚性,中音区柔和而有润音,低音区音质淳厚,所以才有了弹奏乐器之王的称号,这些传说中的东西,杨帆自然不会弹,只是伸手在琴弦上拨了一下,听得“噔”得一声,被自己拨动的琴弦以极快的速度震荡了,许久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杨帆不懂得弹奏的技巧,乱弹一气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更何况等下还要将踏雪马送给钱守年,看看外面的风光,也正是时候。
将手中的琵琶在桌子上放好,杨帆就听着门口一阵骚动。
“姑娘,姑娘,这里已经有人家了。”
“哎,哎,姑娘,你怎么不听我说话啊,这里有人住了,你不能进去。”
“哎呀,你们这些人怎么还把东西往里面搬呐,跟你们说了这里没有空位,住不下了,还不快搬出去?”
杨帆跨出房门,就看见洪姨正张着双臂挡在几个青衣小厮的面前,而那些小厮的手中均是提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见得洪姨拦着,也没有什么好气地说道:“您是我亲女乃女乃啊,我们姿势负责帮那姑娘搬东西的,要怎么做,你也别对着我们喊啊,何况就算对着我们说,那也没用啊?”
“是啊,是啊。”另外一个小厮同样学着话道,“我的亲女乃女乃哟,咱们哥几个赚点钱也不容易,你还横拉竖挡的,你叫我们怎么做活啊?”
“怎么回事?”杨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洪姨的身边道,“洪姨,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你来得正好,你看这些人都把这些东西搬到咱们院子里来了。看着架势是有新户要搬进来,可是咱们院子哪里还有空位子啊,我就叫他们别搬了,结果,结果现在公子你也看到了。”洪姨指着这些小厮提着的东西道。
那些个小厮苦着脸道:“老爷,这可不怨咱们啊,都是靠着卖力气吃饭的,我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东西擅自搬到老爷的院子里啊,这些都是门口的那位小姐说的。”
“门口的小姐?”
“可不是?”那小厮踮着脚朝着门口张望了几眼,道,“老爷,你且慢着,我把那个小姐叫进来啊,您跟她说,这些事情,都不远咱们。”
杨帆咳了咳,小姐,难不成是林婉竹,可是自己来这里的事情都没有跟她说过,那都是怕她担心,难不成是楚赢这小子昨日吃了个哑巴亏,算计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不成?
可是天地可鉴,昨日都是为了三皇子的大业,至于之后的怜儿被钱守年转送给了自己,这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杨帆铁着脸向门口看去,却见怜儿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服从屋外转了进来,朝着杨帆福了一福。
“怜……怜儿……”杨帆指了指怜儿,又指了指自己背后的那扇屋门,讪讪地笑了笑道,“我……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夫……老爷。”怜儿眉睑微垂,“自从老爷为怜儿赎身之后,怜儿就是老爷的人了,这次回去也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想惊扰到了老爷,这是怜儿的罪过。”
洪姨瞪着眼睛看了看怜儿,又转过头看看杨帆,会意地舒了口气:“原来是公子的内人。”
杨帆和洪姨一直住在小院子之中,平时看着杨帆大手大脚的,也算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可是杨帆的年纪不小了,也该有个家室,现在怜儿从门口进来,还是称呼“老爷”,洪姨是过来人,其中的缘由如何不知?
她看着怜儿娇俏美丽的模样,也是暗道是杨帆和怜儿郎才女貌,倒也般配,而且自己的儿子要是没有死,现在也应该有杨帆这么大了,所以他一直把杨帆当做是自己的亲身儿子一样来看待,现在看到杨帆已经成了家,洪姨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笑意,指着啊几个搬运家具的小厮指手画脚道:“你,你们几个,快点搬啊,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还怕我们家公子少了你们的工钱不成?”
洪姨走上几步,拉着怜儿的手,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啧啧赞道:“这小娘子好生俊俏,既然嫁了我们家公子,那就得早日给公子诞下子嗣才好。”
洪姨说着,又绕着怜儿的身子转了一圈,喜得眉开眼笑道:“大,胸圆,是个能生养的好女圭女圭,这女人啊,就得给自家的男人生了孩子,这才叫做事,不然……”
杨帆站在一旁听得真真得,看着周围的小厮都捂着嘴巴躲在家具的背后偷着乐,脸上一红:“洪姨,洪姨,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先出去一下,这里的事情你就先支应着,等我回来,再好好说说。”
“哎哎……”洪姨指着从马厩牵着马出去的杨帆,跺了跺脚道,“公子,我这话还没说完呢,这女人生女圭女圭就像是男人种地一样,你这不播种,又哪里来的收成,这没有收成,将来老了,又指望谁去啊?”
怜儿红着脸,如同蚊蝇一般:“姨,他出去了。”
“出去就算了。”洪姨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倒是你,洪姨我来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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