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空间留给两人,其他人全都散到药地外围各个角落。
萧云轩端茶缓缓喝了一口,才抬眸看向对面的皇甫煜,低声浑然的冰冷:“看来……王爷的病并没有传说的那么重。”
“这还多亏了王妃妙手回春。”皇甫煜浅笑低眉,修长的指轻轻的摩挲着面前那杯热茶的杯子:“虽然这杯茶是岳父亲手为小婿沏的,但还是很抱歉,王妃还不允许小婿喝茶,尤其深夜。”
“那孩子……”刁钻精怪,离经叛道,惊世骇俗,常人不敢为之统统敢为……
看着端茶不喝沉默许久没有后话的萧云轩,皇甫煜嘴角翘高:“看来我家小王妃,也让岳父大人相当头疼啊。”
淡淡瞥了他一眼,萧云轩把茶送到嘴边又喝了一口:“彼此彼此。”
“咳……”皇甫煜微囧的别开脸,一副“啊~雪景不错”的样子看着夜色下的药地:“岳父找小婿,应该不只是说这些吧?”
“一个家不好收,但若只是一个人的话,尤其是那孩子……萧某自信,还是有那个能力让她从此在王爷的生命里……消失!”萧云轩淡道。
“岳父大人比较想听小婿说……”皇甫煜嘴角轻轻勾起,转头看回向萧云轩:“只要她还在这个世上,无论藏在天涯海角再犄角旮旯的地方我都能将她找到带回来,还是……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那笑,轻轻浅浅,犹似从眼底涌起,却又并不让人觉得轻慢,甚至会莫名很舒服的觉得,他比那些一脸正色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的家伙,更认真!
“……别太自信……”萧云轩看了他一眼,目光别开转向药地,声略微低了些:“萧某就是最好的例子……”
“……”皇甫煜端起茶,享受似得只是闻一闻:“她,并不是岳母。”
“……”
冗长的沉默间,天又开始下起雪来了。
萧云轩再次开腔:“倘若事情真是王爷所猜,打算怎么做?”
“祖训难违。”皇甫煜轻叹:“不是迫不得已,就由他去吧。”
“……祖训吗?”萧云轩喃喃,微叹:“看来那个传说是真的。”
皇甫煜单手支腮,邪魅而慵懒的看着萧云轩笑:“曾经知道那个传说的多半已是地下白骨,就算侥幸漏网存活下来如今也该黄土淹喉,为不落个毁家灭族自是只字不敢留给后人,而岳父大人您竟然敢当着小婿的面提……佩服。”
萧云轩悠悠然喝茶,慢条斯理的喝干后,犹似已经明了双方都没有再多话,便起身:“时候不早,王爷早些歇息,萧某告辞。”
皇甫煜比了个请的手势,待萧云轩离去,还坐在那里。
“你个死孩子不冷啊?赶紧滚回去睡觉。”
“你不冷我们冷啊,好歹体谅体谅我们上了年纪。”
一群人跑过来把白易挤开,在皇甫煜耳边嗡嗡嗡……
*分啊分*
“我才不喜欢你!”
突兀的愤愤一声将皇甫煜惊醒,睁眼,就见怀里的小人儿两颊粉晕,小嘴微撅,倔强而凶狠的模样,压根没醒。
“都进梦去了,还说不喜欢。”
皇甫煜好笑的低喃,小心翼翼不惊醒她的倾近过去,本只是想偷记香,哪料到怀里的小家伙竟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舌忝他的唇。
那温(湿)的小舌犹似胆怯却又控制不住好奇般,探一下迅速缩回去,探一下又迅速缩回去,反反复复,让那酥(麻)的温度从他的唇一点点溢开去,涌满了全身……
一瞬的呆若木鸡,皇甫煜倏地翻转覆上她身,舌灵话的滑入那满是甜蜜的檀口中,大手也抚上她完美的曲线。
“唔~”
娇吟出声的同时,萧如玥瞬间清醒过来,瞪着近在咫尺那张闭着眼的陶醉的脸,心扑通一下差点跳出胸口,呼吸也因为他的舌他游移的大手而越来越急促。
醒了,她却像又稀里糊涂掉进另一个幻境里,一副反应不过来的状态,直到那只游走的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顺着纤细的腰往上游……
一惊,倏地抬手把他撑起,舌头打了死结似得:“你你你……”
房里只留了一盏灯,晕色的灯光透过床幔,已没多少透进床内,昏暗中,他呼吸急促,她双手撑着的他的胸膛急剧起伏,那双因为专注于一点而微敛眼帘的眸,比起她所知的任何时候都要深邃,深处却又燃烧着熊熊烈火,大手捧着她的脸,眷恋的轻轻摩挲……
“没事,睡吧……”
她正卡壳的想着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却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宠溺的揉揉错愕的她的头,往床边一滚,倏地拨开床帘就甩到身后以免通风孔进来的冷风吹进床里,坐在床沿,狼狈喘气。
看着那道隔着床幔的背影,萧如玥张嘴,却猛然意识到什么似得赶紧用力闭紧,拉高被子盖过头顶。
听到动静,皇甫煜侧身拨开床幔看了一眼,失笑,弯腰去扯被子:“放心睡吧,不会再偷袭你了,别把自己憋坏了。”
萧如玥闭着眼不搭理她,也没再跟他玩拔河,却发觉他帮她把被子落下后,还细心的掖了一圈,不禁睁开眼,看着他。
他背着光,她其实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却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那份温柔。
啧,不就是滚一滚,她又不是贞洁烈女,而对象又是他的话……
“在想什么?”皇甫煜又弯低了些,揉了揉她的头,一下一下,像哄小孩子一样。
唇动了动,萧如玥嘟囔着什么就忽然翻转身去,让皇甫煜一怔,回过神来嘴角就翘高起来,使劲想扳她翻回来:“你说什么?”
萧如玥死活不肯翻回身去,被扯多两次,火也窜起来了:“没什么,烦死了,睡觉!”
他个混蛋,耳朵跟雷达似得,她才不信他没听见!
“是。”嘴咧到耳根,钻回被子里从背后抱住他害羞的小王妃。
等你好点再说……
他听见咯!
*分啊分*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萧老夫人大笀第二天,潘瑾瑜和萧如雪夫妇竟就来告辞说要先回京都。
武王夫妇在,两人自然要过来拜别,姐妹两进了内间的房里说话。
“你别多想,是太后让我们十七进宫陪陪她,世子爷想着早些回去也能让我缓一缓,不至于来回颠簸太疲惫了,让太后看到也不好。”萧如雪安抚萧如玥道。
萧如玥只是笑应,交代了路上小心之类,便将她送出外面的小厅,就听到皇甫煜的喘咳声。
知道他是装的,她还是配合的撇下萧如雪快步奔他而去,又是给他拍背顺气又是派人请御医过来,转眼那几个好事的也冲了进来,硬是弄出手忙脚乱的架势把皇甫煜往内房送。
皇甫煜喘咳不止,像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似得死死拉着萧如玥的手不肯放,她只能边往里跟边回头冲萧如雪夫妇两人道:“五姐,五姐夫,你们路上小心。”
萧如雪点头应,看不到人但还听得到嘈杂的声音,蹙眉担忧的转向潘瑾瑜:“世子爷,我们要不要进去……”
“御医已经来了。”潘瑾瑜已经起身,而且脸转向外,似乎一直都是向着外面:“我们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早些启程吧。”脸转了回来,虽然没有笑,但神情温和,拉住她的手:“不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得留宿荒野了。”
“嗯。”俏脸浮上红霞,萧如雪娇羞的低下头,凤眸却暗了暗。
萧如雪启程回京都了,只有萧如玥夫妇没有出来送,因为……武王长途颠簸,病情加重!
也为此,御医建议武王暂在萧府休养十来天,再启程回京都。
这对萧家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却也是……天大的麻烦事,尤其端木芳儿!
凤国开国以来,历代武王都有兵有权,虽说这位不管事向来低调似乎人也非常好相处,可,只要冠着皇甫这个姓氏就注定他尊贵不凡有兵有权皇上都得给三分颜面,招待这么一尊大佛住下,还是重病着的大佛,萧家上下岂能不神经绷紧小心谨慎?
武王就是在萧家掉一根汗毛,都可能直接让萧家万劫不复,瓦砾不存!
午时,萧如梅来找萧如玥——邀她一起去探探病倒的萧如月。
“恐怕是昨天受了惊吓的。”萧如梅说着时,偷偷瞥着萧如玥脸上的神色。
萧如玥岂会让她看出什么来,轻轻叹了声:“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够八妹那冲动的性子真得改改了,不然……”
“嗯。”萧如梅什么也没瞧出来,有些失望,随意点头附和了声,抬头,就见大堂姐和二堂姐结伴从萧如月的院子出来,笑着又跟萧如月道:“没想到大堂姐二堂姐先来了,我们过去吧。”
萧如玥点头,却也并没有加快步子,倒是那大堂姐和二堂姐瞧见她们,匆匆迎了过来。
“自家姐妹又在家里,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萧如玥笑着对被晓雨晓露扶住的两人道。
两人笑应,萧大小姐萧如锦问:“你们这是要去看八妹吗?”见两人点头,才又道:“跟我们一样,来得可真不巧呢,说是八妹受了惊吓,喝了药后就睡下了,这会儿还没醒呢。”
萧如梅和萧如玥相视一眼,还是决定去小院打个招呼,毕竟来都来到门口了。萧如锦两位堂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客气的邀萧如玥和萧如梅一会到西院喝茶聊聊,便告辞了。
而果真如萧如锦所说,两人来到萧如月的院子就被告知,萧如月喝了药已经睡下,只是……萧如玥注意到,不但院里的妈妈丫鬟们个个神色怪异始终怕泄露什么似得紧张的勾低着头,就是桂香院端木芳儿身边的王妈妈,也亲自留在院里……
毕竟是端木芳儿的亲生女儿,派了自己身边的妈妈过来照看也是正常,可她们那谨慎防备着她的态度是怎样?
“既然八妹睡下,那我们就不进去了,免得又惊醒了她,你们仔细照看着就行,等她好些,派个人过去跟我们说一声。”
萧如玥淡笑着留了话,便和萧如梅一起离开,去了趟西院喝茶,待了约莫半个时辰便起身告辞,萧如梅跟她不住一个院子,自然不好在跟着。
太明显也难看不是?
萧如玥回来时途径观景楼,本不想上去,但那让听的人都跟着烦乱的琴声实在刺耳,便改变了主意。
“参见武王妃!”
冰剑和寒弩一见萧如玥,赶紧拽小主子萧如云,却拽不动她,只好先跪下行了礼。
“怎么?武王妃又来借琴?”萧如云板着小脸斜瞥过来,那副倨傲的模样,吓得冰剑寒弩和随侍的其他丫鬟个个冷汗连连。
“你肯借?”萧如玥挑眉,嘴角勾笑。
“你现在是武王妃,爹娘祖母见你都得低着头,我算什么?”冷哼着起了身,把位子让给她。
萧如玥只是笑,毫不客气就往她让出的位子坐去,纤指挑了挑琴弦,忽的就是一抖手就是狂拨乱弹,恐怖是噪音顿时让一楼的人都变了色。
“你干嘛?”萧如云捂住耳朵回头瞪过来,直觉咆哮才能盖过那个恐怖的琴音传过去:“别把我的琴弄坏了!”
“只准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萧如玥嬉笑瞥她,指尖一缓,魔音就轻易成了曲。
萧如云抿唇放下手,背过身去,步子跺得咚咚响的走到窗边去,就听到身后歌声起。
“山不转那水在转/水不转那云在转/云不转那风在转/风不转那心也转/没有憋死的牛/只有愚死的汉……”
听到这里,萧如云顿时一僵,回头,却见萧如玥冲她挤眉弄眼,被看穿的羞恼一冲而上,狠狠回瞪了一眼,傲慢的别开脸,嘴角却颤颤着,翘了起来……
这个家很大很大,大得明明就在一个宅子里却经常见不到爹娘的身影,兄弟姐妹很多很多,多得经常一下都叫不出所见到的弟弟妹妹到底排第几叫什么,亲人的脸还及不上身边下人的来得清晰,慢慢,慢慢麻木,然后习惯,生疏变得理所当然,然后,忽然有一天,一个从不知道存在的六姐回来了。
啊,这个家又多住了个陌生人……
当时,她就是这么想的,所以直接就走了,反正到头来也不会熟到哪去,日子还是像以前那样,即便枯燥乏味,也还是会一天挨着一天过去,可是……六姐,却若无其事,轻轻就把这个家搅得鸡飞狗跳!
日子,一下变得有趣起来……
“……蜘蛛吐丝画它自己圆/那太阳掏洞也要织它那条线/再深的巷子也能走出那个天/心不转那风在转/风不转那云在转/云不转那水在转/水不转那山也转/没有流不出的水/没有搬不动的山/没有钻不出的窟隆/没有结不成的缘/那小曲好唱/唱好了那也难/再长的路程/也能绕过那道弯……”
借着萧老夫人大笀的名义,子墨和穆云飞起的头,国子监来的许多学子多半还没走,萧勤玉这时候正招待他们在外映月亭喝茶赏雪。
才吩咐小厮去跟萧如云说一声,家里还有客人,让她收敛一点,却就听到琴声突兀一低,再起已成了曲,不一会儿歌声也起了。
“咦?谁啊?这是谁?”
一亭的少年纷纷竖起耳朵,陶醉又好奇,纷纷看向萧勤玉。
萧勤玉却低眉敛眸,掩去了眼底的惊讶,一声不发的喝着茶。
“难道是……武王妃?”穆云飞突兀道,转向萧勤玉确认:“早就听说武王妃琴技过人,歌如天籁……”
子墨恰好就坐靠在亭栏,一转头就能看向观景楼,抿唇而笑:“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不对,是一听。”
可惜如此佳人,竟配给了那个病王……
*分啊分啊*
萧如玥后脚才进到紫竹院,白易就抱着把琴前脚跟了进来。
指着琴,萧如玥嘴角微抽:“哪来的?”她刚才还模过它,当然知道它哪来的,可是……特么的,萧如云的琴怎么会在白易手里?偷来的?抢来的?
“王爷命小人从十四小姐那里借来的。”白易回道,脚下暗做随时拔腿逃跑势。
“还回去!”
“我想听。”
轻轻一声传来,萧如玥回头,就见面色苍白的皇甫煜靠着正屋门站在那里,墨眸闪啊闪,汪汪的看着她,好像她拒绝,他会哭给她看似得……
华丽丽,被雷到了:“真恶心!”
转身走过去,本打算直接进屋,他却长臂一落,挂上她身来:“扶我一下。”
丑姑对这情形算是见怪不怪了,淡定的跟上来:“王妃,福临苑刚刚来人问,晚膳是过去吃,还是让人送过来?”
“送过来。”皇甫煜应了,虽然叹气又低声,却很是理直气壮:“我病得不轻,过去怕得累去半条命,何况我们过去,他们恐怕得提心吊胆的谁也吃不饱。”
后面那句,让萧如玥笑了。
武王病重啊,万一要是在萧家有个三长两短,可不是开玩笑的,跟他一桌谁敢安心吃饭……
丑姑应诺退下,皇甫煜就倾身把重量更往萧如玥身上压,撒娇的语气:“玥玥,给我唱首歌吧。”
“不会。”果断拒绝他。
“你刚刚还在观景楼……”
横眼瞪他:“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在家里都时时刻刻派人盯着我?”
皇甫煜咳咳两声,别开脸,无辜道:“这不是没办法吗?那么男人赖着不走……”
萧如玥没来由火大,用力一把推开他:“要比男人多,谁家比得过武王府?你怎么不干脆把他们全阉了?”
这一声拔尖的喊得很大,外面无辜中枪的侍卫们大多都听得到,顿时集体夹紧腿,泪奔:王妃,咱们也没惹您呀呀呀!
但,也笑趴了好几个:苍天啊,给那死孩子配了这么个人儿,您真是太太太太明智了!
皇甫煜讪讪的模模鼻子,“我也没有限制你的自由呀。”他不是很通情达理的,她想去哪就由着她去么?
“是没限制,可哪次不是派了一大群人跟着监视的?”以前是神鹰镖局的人偷偷模模跟着,现在是王府侍卫直接大摇大摆的跟:“倘若我也派人时刻盯着你,你会舒服吗?”
“咦?你会吗?什么时候?”
他一脸兴奋期待的表情,让她拜倒,黑线滚滚说不出下一句。
这丫病情集体转移上了脑子,鉴定完毕!
结果……她还是弹了唱了。
酉时,晚膳准时送来。
萧如玥还算喜欢吃虾,有道冬瓜虾仁倒也不算稀奇,可偏偏……还送来蜀饼做点心!
虾的体内有五钾砷化合物,蜀子有丰富的维生素c,两者本无毒,但合在一起就转变成了三钾砷,也就是俗称的,砒霜!
这两样东西一起送来,是……巧合?还是……真如她因为皇甫煜中的毒猜的那样,这世上,就近在他周围的某个地方,还有她以外的另一个熟知化学的穿越人?
不动声色的笑道:“竟有蜀饼,倒是挺稀罕。”
皇甫煜斜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可不是吗。”
亲自送晚膳过来的洪妈妈笑应,虽然武王在拘谨,倒也算自然:“四夫人向来好这玩意儿,她娘家人趁着这次老夫人大笀就特地费心寻了些捎来,因为不多,要不是王爷王妃正好在家,恐怕四夫人还不舍不得舀出来呢。”
萧如玥低了低声:“不会……只有我们有吧?”
“呵呵……”洪妈妈似乎被逗笑了,道:“老夫人那儿还是有的。”
也就是说,其他人没有,就只有她这边和萧老夫人有,而几乎整个通城的人都知道,老夫人……对虾过敏!
所以,这砒霜大餐,是特地为她准备的!
紫竹院有小厨房,萧如玥喜欢吃丑姑做的糕点整个萧府都知道,小厨房就是照三餐冒烟也不奇怪,皇甫煜的三餐在小厨房做很方便,所以他早就吃过了,这两人份的晚膳,不过是萧如玥一个人吃而已。
“等等。”
皇甫煜拦住正准备开吃的萧如玥,对白易道:“让二师兄来一趟。”
萧如玥心头一暖,却还是不动声色,等药痴进来检查过那碗饭和那盘冬瓜虾仁后,直接就开吃。
药痴医术很高明,跟医术相关的事情也很谨慎,可惜毕竟是个古人,不懂化学,不知道那根银针转了一圈轮到蜀饼时,本来沾的五钾砷已经被其他汤菜洗去,造不成威胁!
“二师兄,告诉你个秘密……”吃完一个蜀饼的萧如玥笑眯眯的看着正骂皇甫煜疑神疑鬼的药痴,又舀了一个:“这个和虾一起吃,会变成砒霜!”
正骂人的和无动于衷被骂的一听,瞪大眼看着她,皇甫煜一下窜了过来抱住她:“玥玥你……”为什么明知道还这么做?
“不愧是纯天然无污染啊,营养翻倍,造出的毒性也比预想的高,我就这会儿咽喉已经有烧灼的感觉了。”萧如玥温顺的靠着他,脸色转眼褪成苍白色,额头冒着冷汗,拦住过来的药痴:“放心,这点量还不足以毒死人,不过可能要不了一炷香时间我就会发作,啊,好像会更快……”
“别说了,快吃了二师兄的药。”皇甫煜空出一直长臂一把将药痴拖了过来,眼睛一瞬不离的紧紧盯着萧如玥,生怕眨眼她就没了,模索着接过药痴的药瓶。
“让那两个御医来。”
萧如玥拨开皇甫煜喂来的药,有些喘了:“如果真有那个人,相信我,他要毒杀你轻而易举,之所以选了这么那种毒你,是想不挑起征战的得到你那八十万大军……我保证绝不会有事,听我的,喊御医来,绝对不能让那个人知道我在这里。”
药痴趁机给她把了脉,冲脸已经阴沉得发黑的皇甫煜点了点头:“确实不足以致命,不过真让御医来的话,她会武功的事就……”
“那个蒋御医是蒋家的人吧,让他把脉。”萧如玥闭上眼:“竟然让他负责你的病,恐怕蒋家也在这整个谋划之内……”
“你发誓!”面色难看的皇甫煜搂紧她,倏地闭上眼,却还是有一丝淡金色的光芒泄了出来。
药痴站得近,正好瞧见,倏地弹退一大段,手忙脚乱摆开备战架势,张嘴蹦出抖声:“你你你……你个死孩子你冷静点,冷静点,她她她只是会会吃点苦头,真真真不不会会会有事的的的……”
闭着眼但耳朵没聋,虽然觉得药痴那突兀的惊恐莫名其妙,但萧如玥并不在乎,以后她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而现在……
面色难看冷汗已经一额,可睁开的映着皇甫煜的脸的眼却全是笑,抬起有点抖的手攀上皇甫煜的脖子,将他拉低,仰头轻吻上他的唇:“我发誓。”
药痴趁机往外跑,边跑边喊:“御医,御医赶紧救人啊……”
“最好记住,否则就算阴曹地府,我也把你拉回来!”皇甫煜沉声道,睁开了眼。
咦?她眼花了吗?为什么他的眼……
萧如玥疑惑的瞪大眼,可看到的还是那双眼,只是瞳孔很黑很吓人,却也算正常。
啊啊,好像砒霜确实会让人眼花幻觉来着……
喉咙烧灼感更甚,呼吸也更急了,萧如玥缓缓又闭上眼,感觉皇甫煜把她抱起,送回内房,没一会儿,那些师兄火烧似得冲了进来……
此时,马厩。
负责照顾马匹的下人发白的面色纷纷转成疑惑,看了看那些乖顺正低头吃着草料的马儿,面面相视: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他们,集体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