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在拼命
黑风录排名三十三位的“金顶刀魔”绝非浪得虚名而他明明已找到了对方的弱点并善加利用而占得上风绝沒有道理会在这儿败落
只要比对方更狠更毒更敢于拼命就一定能取胜这是葛力唯一相信的事他才是这世间最强的杀手
就在片刻之前厉虎也会这么想若换他在葛力的位置也会做与葛力一样的选择然而现在他已有所不同
领悟到剑道至理的厉虎生來所具的天赋得以完全发挥剑法招式已不再刻意追求凶狠毒辣却更加犀利锋锐令人无可抵挡
“铮”地一声脆响“寒鱼刃”与“蛇翼剑”正面相交软刀立时被压得垂下“蛇翼剑”的五尺青锋长趋直入刺入了葛力的下颚穿颈而过
一剑致命
葛力僵立在当地睁大眼睛瞧看着这一剑实是难以置信自己竟会这般被杀死
“这……这是甚么剑法”葛力问道鲜血已从嘴里溢出
这一剑绝非厉虎以前所用过的武功甚至不是“青蟒剑法”如果说“青蟒剑法”的招式犹若毒蛇这一剑已不是蛇而是龙
葛力的刀即便能与蛇蟒缠斗到了真龙的面前却只能被降服
厉虎却并不回答只翻手抽剑葛力颈上鲜血喷涌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双眼睛依然瞪着
“蛇翼剑”插回到了腰带上厉虎看了一眼仆倒在地的尸体缓缓道:“这就是能杀你的剑法我也不知它叫甚么名字”
剑是用來诛恶的亦是用來保护值得保护之人只要能达成目的剑法叫甚么名字又有甚么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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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空地上的一场剧斗胜负已分茅屋里被封住了穴道的君父当然逃不了
厉虎走入屋中看了一眼瘫倒在土炕上的君父目光又转向墙角施青竹的尸体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牛魔王你是不是看见这个女人被杀了所以觉得惋惜”朱徽婵跟进了屋來开口问道
如果是在之前她瞧见厉虎的这般神态肯定不会高兴多半还要发一会公主脾气但是此时朱徽婵却挽住厉虎的手臂柔声道:“其实你用不着为她惋惜因为从今以后你的身边总会有我而我一定会比她对你好一百倍”
厉虎咧开嘴笑了笑道:“这个女人对我实在并不好不但一直骗我还几乎要了我的命所有的女人里也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所以我才让你当铁扇公主”
朱徽婵一张俏脸上泛起了红云嗔道:“谁想当铁扇公主了很稀罕么”她虽然如此说手臂却把厉虎搂得更紧了些
施青竹和葛力的两匹马就在屋外厉虎提着君父扔在其中一匹的背上让朱徽婵骑另外一匹自己则跨上先前來时的坐骑
三匹马上了山路朝着白马关的方向驰去
行出了数里只见远处的土坡之间风尘扬起显是有大队人马朝这边疾奔过來先前厉虎和朱徽婵从白马关出來追踪君父时关隘内的战事就已大占上风现下那些“天诛”杀手定然早被击溃远处驰來的多半是“恶狗门”接应的人马
果然那一片尘土越行越近厉虎瞧见奔來约有五六十骑当先的三个人正是华不石、司马如兰和西门瞳而他们身后的骑士皆是一身黑衫劲装背着火枪的霹雳营弟子
厉虎心中一喜催马迎着队伍驰去却在此时只听得“呼”的一声竟有一条棒影横空击來
这一棒挂动风声势大力沉却是从路边的一辆篷车上打來的
这里本是马道路边偶尔停靠一辆马车并不奇怪而此车也一点不起眼木制的车辕甚是老旧由一匹骡马拉着青色帆布的车篷低垂不知里面装载何物
车前坐着一名体形粗短的车夫头戴遮阳竹笠马鞭搭在辕上三骑驰近之时这车夫垂着脑袋似是正打着磕睡直到厉虎的座骑从车旁边经过忽从车篷内抽出一根黄澄澄的大棒兜头盖面直砸了过來
寒光闪动厉虎拔剑在手反手一剑顺着大棒直削了下去那车夫虽是突袭但厉虎这一剑连消带打实是以攻为守的妙招如若对方不撒手扔棒立刻便要被剑锋削断手腕
然而厉虎这一式只削出一半却忽发觉胸前真气一窒“蛇翼剑”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偏出了尺许开外而对方的大棒已砸到了头顶
若是以前的厉虎在此情形之下只能勉强闪开要害硬接一棍后再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但此时他对剑道正有所领悟又刚刚赢下了与强敌葛力的一战无论心智或是应变都处在巅峰状态手腕一抖“蛇翼剑”的剑尖竟倏然折回疾绕而至刺在在棒端
“铮”地一声大棒被长剑荡开了从厉虎身侧劈过却砸在了座骑的后臀上那匹马哪经受得住如此重击登时骨断筋折失蹄扑倒
此时坐在篷车前的车夫已抬起头來露出了面容却是一个肥头大耳恶形恶相的女子正是“仙都派”的丑妇佩娘
厉虎当日未曾参加过“凌霄论剑会”不知道佩娘的來历也不知道世上有藏密“元磁神功”这等奇门内功眼见对方竟有引开自己剑势的异能他心中也自一惊身形从扑倒的马背上倒纵而出
佩娘一击未中厉虎忽然收回大棒一把抓起身旁的长鞭直挥出去所打的却是朱徽婵
这支长鞭的木柄足有七尺柄端系着丈余长的粗索比起寻常车夫所用的马鞭既粗又长朱徽婵虽在两三丈外这一鞭亦能抽及
厉虎此刻本已跃在空中百忙中剑尖在倒地的座骑鞍顶一点身形腾挪横纵出五尺挡在了朱徽婵身前“蛇翼剑”反卷而上直削向击來的长鞭
以他宝剑的锋锐木制的长鞭若被削中定要折断但那佩娘手腕一转长鞭“呼”地撤回却扫向了另一匹马背上驮着的君父
原來这丑妇袭击朱徽婵只是虚招为的是要引开厉虎真正的目标却是君父但见长鞭飞至顿时缠住君父的腰佩娘手臂一提将他拉得凌空而起朝着篷车飞了过去
厉虎一出手便被对方的奇功所乘以至于吃了一个亏而佩娘的声东击西之计也甚是成功到了现在他再想抢回君父已來不及了
然而厉虎的应变之快亦非常人可比他本已跃在空中一脚踏在朱徽婵座骑的胸胛之上那匹马被踏得连退了数步而厉虎借力疾蹿而前一剑飞出直刺君父的后心
既然抢不回來就只能刺杀了此人厉虎本就是行事果决之人此时出手全不犹豫
丑妇的长鞭倒卷而回却及不上厉虎前蹿迅捷眼看着君父便要被一剑刺死却忽听得蓬车内有人喝道:“佩娘且住我有话说”
那丑妇闻言长鞭一沉君父便即落在地上“蛇翼剑”扑地一声刺进了君父的后背剑尖入肉一寸总算及时收住未发厉虎也顿住前冲之势落在了地上
君父僵立在道路当中腰上被长鞭上的粗索缠住背后则被厉虎手持“蛇翼剑”刺入已吓得面无血色一动也不敢动
在这等情形之下厉虎虽然还未能抢回君父但那丑妇的长鞭若再把君父往前拉就只能救回一个死人因为用长鞭拉拽得再快也必定及不上厉虎手上的剑快而“剑翼剑”只须再前刺一分就可穿透君父的心脏
厉虎、君父两人在车下而丑妇佩娘坐在篷车上三个人竟是僵持在了当场
此时只见帆布帘掀起从车篷内钻出一人却是一名身穿宽袖长袍长须垂胸满面皆是皱纹的老者正是当日在“凌霄论剑会”上口出狂言挑战四大高手的“仙都派”掌门人范东篱
在这片刻之间“恶狗门”的大队人马也已驰到了近前华不石等人勒马停下而一众霹雳营弟子散开队形数十支火枪瞄向了篷车上的二人
范东篱脸上并无惧色目光朝着“恶狗门”的众人一扫落到了华不石的身上道:“华少爷请了老夫今日要带走此人还请华少爷能行个方便”
说话之时他伸手一指道路当中的君父
未等华不石答话厉虎已冷笑道:“你想带走他尽管动手何必啰嗦”
如若此时动手范东篱能带走的最多也只有君父的尸体君父的脸色早已一片煞白嘴唇发战叫道:“不可范先生你一定要保全本君的性命才行千万不要乱來”
却听得范东篱道:“老夫自是希望保全你的性命不过假如事不可为也沒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