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啦啦额头上起了薄薄一层汗珠,也是知道欧联内部那点暗箱操作。
她手撑着下巴,微微低头看着桌面,左手在大腿上轻点,心里开始盘算,这个末轻言是在这危言耸听,还是真的知道她内心的小九九。
抬起眼睑,偷偷瞄了下末轻言,正对上她慵懒的视线,那眸子散发的光芒勾人魂魄,却在转瞬之间,带着地狱般的戾气,直射的主管啦啦心里猛沉了下,身子往后惊了惊。
她赶紧将视线转开看向别处,不去看末轻言,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末轻言也不动也不恼,就让她盯了半会,看到她的动作,内心讽刺了一下,眨了眨如莲花清雅的双眸,那意思是再问主管你怎么了,半天不说话,就等你的答复。
主管啦啦刚才是在心底慢慢盘算,这会笔直的坐在靠椅上,腿在桌子下方调整了几个动作,都感觉极为不舒服。
两手握在一起,又松开。
如果真的是她猜出来,那定是有一番头脑。
在推测,这个新人刚来欧联,一直很低调。但是她刚才散发的气魄,别说,她这北汽还从未遇过。
往那一站,高贵典雅,虽然话语句句含刺,但一直嘴角含笑,倾吐言语,气若幽兰。
末轻言,末,轻,言。
从她的简历上看,说的是A市土生土长的人。
A市贵族,除了秦家就是刘家倪家。
末,末家有是有众多,但是都是小老百姓。
倒是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物。
但是自己也不能了解全部,说不定是哪家教育的好。
只是,里昂大学,在法国里昂,就是要出国留学的。
按照她刚才的意思,学习成绩很是优异,这毕业证书都是总统发的。
人,那是没的说。
学历,嗯,毕竟是他们自己惨了水分。
那结论就是,末轻言不是因为不合群,而是真的清高低调,有着一番背景了。
还是希望她是在危言耸听,毕竟这事还没有传出去,首当其冲的是她自己。
等他们走了,再来一封邮件,讲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是负责验证的员工不认真而导致的,罚个款,再特别“教育教育”,她还是人事部的主管。
看她想了半会,估计也得到了答案,末轻言在加把火,让她赶紧给个话,一会工作搞定了,再去查查,这所谓的幕后主使。
“财务经理苏彭余,听人家说啊,也是因为管理不当,才被锦薄撤了职,今天锦薄开始内部裁员,裁员?”末轻言顿了下,看看主管啦啦的低着头,看桌面上滚动的签字笔,“想必主管比我们要清楚很多,裁员,是做什么,好像挺严重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主管啦啦心里颤惊惶惶的,将桌面上滚动的签字笔按住,拿在手里。
“小时候大人就教导我们,要玩自己的玩偶,别人的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就算抢到了,那也会没喜悦的心情,”末轻言淡淡的说了这句,转过身,看了下米千千。
“我和米千千被解雇了,难免会怒火中烧,去锦薄来个御前告状什么的。我们这些小百姓们,被解雇了不要紧,但是主管你说,锦薄要是知道,已经做到主管了的人,还是这么草率,那这人会怎么样?毕竟现在社会人才济济,一个位置,很多人也在背后盯着呢。”末轻言眼神给她示意她坐着的沙发靠椅,这位置不是坐上去舒服,就是自家的了。
能不能坐稳,还是要看你自己了。
主管啦啦此刻心里也是快速的衡量,不管这丫头说的对与错,这次的确是她太草率了,就单单听了付经理的话,就开始行动。
假若,这事情曝光之后,也找不到付经理身上去,毕竟对公司有抱怨的人多了去了。
到时候付经理说,只是给她吐吐真言,抱怨下,没想到她竟然利用职权,私自将人家解雇了,她哑巴吃黄连,掉进黄河,有几张嘴都谁不清楚。
紧紧的皱着眉头,将桌子上的签字笔捏在手里转了转,低头权衡着这中间的利弊。
末轻言冷笑了声,也不说话,就让啦啦自己思索。
能做到主管,看她的年纪也就三四十,相信也是有一点头脑的,现在稍微点拨了一下,还是懂的其中分晓。
只是,自作聪明的人,还以为自己的大智若愚,其实就是最愚蠢的,明显的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末轻言看她盘算了一阵,这会也没说话,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也不和她在耽误时间,就说了句,“哦,我也相信主管会给我们两个一个说法的。”
没等主管啦啦有任何回答,就离开人事部。
等他们出了门,主管啦啦才缓过气,刚才末轻言释放的压迫之气,让主管啦啦都喘不过来,额头的汗珠一颗接一颗的往下落。
欧联现在刚刚被收购,虽然她对欧联的所有政策了如指掌,但是这锦薄却是一不清二不楚的,要步步小心谨慎。
主管啦啦越想火气就越大,就算自己有错,那还怎么的,一个新人就对她指手画脚的,就算她家里有背景,既然她低调,那就是没打算说出家里那背景。
这次也是没办法了,等下次,既然她没打算说出来,那就永远不要说出来。
拿起电话,对电话那头吼了一声,“进来。”
助理匆匆放下电话就赶紧跑了进去。
外人只觉得人事主管办公室霹雳啪啦,闪电雷鸣般狂吼了一阵,还有那地动山摇,玻璃墙都在哐哐的响。
里面的战况,很是严峻。
但是就算他们把墙拆了,也没人去管,也没人敢管。
大家互相翘翘眉,示意看看那里,各怀鬼胎的盯了半会。
等听到风平浪静了,赶紧埋头各做各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见那助理红红着眼,揉着鼻子出来了,旁人也不敢上前去问,心里同情了下,而没人上前安慰几许。
末轻言和米千千她们刚刚上了五楼,坐到座位上,新的邮件就已经发出来了。
邮件的主旨,在原来的邮件上加了更正两个字,末轻言也没打开它,就直接点击删除。
这一上一下的,也耽误了些时间,本来上周五的请假,也落了一些事情,还是尽早补上为好。
就尽快整理资料,准备开始工作,下午还要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揪出某些人”。
刚刚八卦她们的那些人,伸长脖子看着他们平安无事的回来,安静的打开邮件,然后继续上班。
他们都面面相觑的互相看了看,这两女人竟然没有哭丧的脸,反而神采奕奕,就知道了结果,也灰头土脸的低下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末轻言上了楼,对刚才“假学历”事件早已经心静如水。
现在就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为窗外事”,先忙完自己的再说。
不过还是感觉到,旁边的人,隔着过道,都能感受到那个热情似火的眼神。
末轻言转过头,就看到米千千趴在桌上,看着她,嘴里嘿嘿的笑,然后对着她竖起大拇指,“言言,你好厉害。”
末轻言叹了口气,也回她了一个,表示我知道我很牛,然后继续工作。
而那边,通过N多途径,比如公司的内部QQ,内部MSN,内部飞信群等等这些众多的聊天工具,只要能联系上的能分享的都不放过。
将这个消息,芝麻绿豆的事情,在还没开始之前,就已经说成西瓜大。
只要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有人群的地方,也就有很多八婆。
大蝴蝶和河东狮吼将消息放出去没几秒,就已经炒得热火朝天了,这就是末轻言和米千千感觉所有人都盯着她们两个的缘故。
但是现在,大蝴蝶和河东狮吼就很是气愤,尤其是大蝴蝶,在QQ上一个劲的给河东狮吼发出炸弹的表情,猪脑子,怎么出的主意。
这从周五到周一早上,她们两个都过的很是快活,很是惬意,可是这美意还没来得及回味呢。
结果就听到这个结果,两人互相在聊天工具上发了几个炸药的表情,踢开凳子,去打杯冷水,喝喝冰水降降怒火。
上周大蝴蝶和河东狮吼里应外合,自以为安排的天衣无缝,其实是漏洞百出。
河东狮吼,也是早早打听了,这人事部主管啦啦,在财务部做了五六年,眼看就是财务主管了。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人家比她来的晚的苏家大公子苏彭余上了,表现还差不多的她,公司舍不得放人,她也不舍得辞职。
财务部其他岗位,她自己也觉得屈才,那时候更好人事改革,毛遂自荐了一番,就想先在风头上和苏彭余保持点距离,等以后,在蓄意而发。
于是她也就理所当然的,被扔到人事部,没几月,等她熟悉了流程,也给安慰奖似的扔给她一个主管职位。
说是人事部主管,在其他公司还好,但是在欧联,就是个空架子。
平时组织招招聘,给员工算算工资,改改公司制度。
这欧联制度规定的紧,不是今天惩罚这个,就是明天惩罚那个,也是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在这人事部做久了,难免惹的全公司上下民怨沸腾,想去捞点外快,只有外出招聘的时候,可是招聘也不是年年有,月月有的。
所以,坐在人事主管这位置上的啦啦,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天天想着回去财务部。
一来,至少那里是个清闲的地方,只要做好财务部,不会牵扯其他,就避免了到处惹民愤。
二来,财务那是直接管钱的地方,公司所有人,就连董事长苏明昌,那都是去财务领的钱才能办事的。
管钱的地方钱当时最多的,这钱进进出出次数多了,今天拿点,明天拿点,日积月累也就多了。
比起这人事部,那可是个流油的地方。
这次财务经理苏彭余被撤,还没具体确定下一位的负责人是谁,只是先找了个熟识流程的做临时代理人,但是上面没有给个具体说法,那就是还有余地。
她回去的机会也有百分二三十,首先她算公司元老级别的人了,所有部门都算熟识的,再来,她这离开财务也没几年,时不时还去聊聊天,在那里的人缘还在,再财务的人员也没多大变化,去了管理也方便。
再加上在这人事部,空闲时候也多,没事了她将所有的资料翻翻,这财务知识没有落下,反而学习了不少。
说起这欧联的财务政策,怕是她比苏彭余都要了解几分。
付经理算是业务部门的内勤经理,那些天天在外面跑的人,就算经理,那也不懂这公司内部的条条框框。
如果真要细算起来,这付经理的说的话,在这欧联,还是有几点分量。
所以,人事主管啦啦就赌在这里,自己的才能,再加上付经理的推荐,那这几率就升到了五六十,她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这也没考虑多久,就同意了。
先天晚上,大蝴蝶在床上将付经理伺候的那叫一个舒服,马上叫朝东就朝东,叫朝西就朝西。
搞定了付经理,让他周五的时候专门去会会人事主管悠悠。
也不出多大力气,就抱怨抱怨,这主管悠悠就知道怎么做了。
这付经理虽然有几分头脑,知道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该做,但是这点小芝麻绿豆,能是事么,以后就算出了问题,那也是同事朋友之间的侃侃而谈,谁让人事部主管啦啦当真,真把人家解雇了。
再为了讨好杨美这个美人,付经理几乎没做考虑就去了。
而河东狮吼,就负责人事部门那个检查的小妹,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没两下,反正主管都吩咐了,她只要跟着做就行,到时候出现烂摊子,有人扛着。
河东狮吼和大蝴蝶搞定之后,互相在QQ上,洒了鲜花,期待这个黑色的周一。
早上刚来的时候,河东狮吼刚碰上末轻言,心底就很“菩萨”心肠了一番,先放过你,一会会有人收拾你,对末轻言撇了个诡异的笑容,就蹬蹬的上了台阶。
结果心底对末轻言和米千千的讽刺笑容还没有散尽,就一盆凉水泼来。
只因刚刚付经理悄悄告诉他们,又发邮件了,说是那是检测的错误,刚刚经过再次核实,那学历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前后左右,将那责任都推到小助理身上,做事不认真,主管吩咐的事情不好好做,经验乱作一通,将公司的人才,就这样冤枉了。
但是,气归气,他们几个也是有疑问的,米千千的他们信,因为河东狮吼的确和米千千是一个大学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处了四年,那毕业证书肯定是真实的。
但是这末轻言就不一定了,因为她当初提供的是法国里昂大学的。
首先,她每天来是打个的士来,今天才见了个破旧的奔驰送她来,她真正的家世背景,这里是无人知道的。
就连那个米千千,估计都不知道。
不过,她身上的衣着,虽然他们一直说她假清高,但是末轻言的确有种如莲花淡雅的气质,身上的衣着,的确质地很好,虽然看不出牌子,但是想来也是价值不菲的。
这A市,也没听说有什么有名的大家贵族,是姓末的。
想通了这些,大蝴蝶和河东狮吼就决定,先放过那个米千千,将末轻言的底细先打清楚了再说。
如果真有一点背景,那她们这样真是打草惊蛇了,就怕末轻言一个反击,告诉家里,结果他们两个却被辞退了,那就不是丢人的问题,所以这一早上都过的战战兢兢的。
两人互相在聊天工具上商量了一通,搞定了最后几句话,互相删除消息记录,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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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薄科技园
“主子,”凯文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了声进来,打开门走到距离办公桌一米的地方站定,翻开文件夹,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就准备汇报早上的工作。
“进行的如何?”方寒诺放下手上的文件,抬起头问凯文,又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现在行政部门和总务部门,已经消减三分之二,财务已经将工资结算好,就等今天下班,领了工资,就可离开。”
“嗯,”方寒诺拿起签字笔签上大名,回了句,“这次准备十万的赔款即可,具体怎么说服,要安东尼去安排。”
凯文从文件上抬起头看了下自家主子,准备裁员五百余人,上至主管经理,下到保安清洁人员,这赔款,十万,总觉得似乎,少了点。
方寒诺也知道他想得什么,抬起头,给他了个解释,“嗯?同情?一年吃几个亿,怎么,走的时候,还打算带上几个亿?真当锦薄是个红十字会,专门救死扶伤,还时不时给大家个安慰奖。”
“是,主子,我会通知安东尼的,”凯文合住文件夹,夹在左胳膊肘上,继续说,“主子,刚刚秦家大公子来电话,说总局派了两对人马调查西北这一代。”
“两队人马?”方寒诺听了这话,重复了一句。
这A市税务局也不简单。
苏彭余的案子是说白了就是尤浩与税务局的廖征里应外合,给他下了套。
人家贪了大头,给了他一点小恩小惠,结果苏彭余就栽在这小恩小惠上了。
欧联如此,难免A市的其他企业也是这样,但是每两年总局都会下来审查评定,这送廖征上任都有三四个两年了吧,没有发现一点痕迹,还年年得个优秀劳动工作者奖。
这次派两队人马,此举是何意。
“并且,这次来A市的都不是以往的人选,七人都是新面孔。”方寒诺放下签字笔,右手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微微注视着旁边水流里的莲花,半会凯文打破了沉寂,看自家主子思索了片刻,然后继续汇报。
“旧面孔其实都是一家人,这新面孔?呵呵,”方寒诺带着讽刺的鼻音笑了两声,“这怕是另一个招数。将这些都告诉秦如冬,换汤不换药的游戏可是随处可见的。”
“是,主子,还有秦家老爷子那?”凯文有些疑惑,这之前去了A市秦家,这秦家老爷子对自家主子和夫人,那是叫一个喜欢,怎么过后,也没见到在A市活动活动。
难道真的是A市的传统思想,见谁面都客气几分,所以?
“呵,你还着急了,这秦家老爷子既然能吩咐秦如冬去查查苏家,也代表在这A市开始有行动了。”方寒诺轻笑了出生,抬头看了看凯文,意思很明显,这秦家急不得。
秦家在A市算古老的家族,从秦朝到现在年份上那是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在A市人,尤其那老一辈都是传统的思想,走一步都要思前思后,才会迈出来。
与其说封建,不胆大妄为,还不如说,他们处事敬小细微,非常的谨慎。
所以这么多年,在A市,虽然只是经营个“味轩”,却在A市的任何一个场面,都有一番席地,秦家说出的话,都是一言九鼎,分量十足的。
“主子,凯文担心这秦家?”凯文扯了个笑容回答方寒诺,然后自作低头扶镜框,抬起头已经恢复了正常,“欧联苏明昌,公安局已经取证,今天早上已经移交检察院。”
“哦?这中国税法刑法,什么时候规定速度可以这么快了?”方寒诺继续拿起笔,翻开一页,在最后签了字,合住文件夹,放在办公桌右侧。
“上周星期四,税务局已经案子移交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周四?”方寒诺抬起头,看了下凯文,确认道,“就是苏明昌自首那天?”
“主子,是的,”凯文点了点头,在翻开文件夹,打开一页,向前迈了一步,递给方寒诺,“这是当时的移交公安机关的证据材料。”又退回一步站定,等方寒诺给着吩咐。
方寒诺放下手里锦薄集团需要签订的书面文件,抬起手接过凯文递过来的所谓证据资料。
看到第一条,就笑了笑,内心对那些人讽刺了番,“黑白颠倒被这些人利用的,真是得心应手。原来这些写作能手,竟然都是隐藏在税务局里,没事了写写练练手?”
凯文被平日里对他们不苟言笑的主子的这句冷笑话呛的有点难受,咽咽口水,才没咳出来,认为有必要告诉主子,这不是小说,而是真的起诉证据材料,“主子,这是税务局机要部门,出具的正规材料。”
方寒诺抬起眼睑,看了下凯文,凯文一惊,好像刚刚他是在嘲笑自家主子,紧张的赶紧低下头,扶着镜框作为掩饰。
“凯文,你近视多少度?”方寒诺突然无厘头的问了一句。
凯文愣了几秒,才听到主子问的是什么,“回主子,左眼三百四十五度,右眼三百五六十度,两眼都带了点散光。”
“嗯,三百多度,”然后方寒诺放下文件,单手放在桌面上,抬起右手指了指凯文,凯文愣愣的向前走了一步,方寒诺又放下手,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证据材料,半晌,才说了句,“七八年了,你应该多做做眼保健操,还是有望恢复的。”
凯文听到这话,趔趄的后退了一步,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等双脚站稳,方寒诺继续问道,“苏明昌直接带去多少罚金?苏家找的哪位律师?”
“回主子,总计三十七万六千人民币。这次还是欧联合作的王宏律师事务所。”
“他怎么说?”方寒诺这处就有了疑问,中国的法律,不管是税法,还是刑法,每部都要有个过程,怎么当天自首当天就有了结果。
刚才税务局的上交证据材料,明确写着欧联公司,在连续五年的时间逃税XXXX万人民币。
并且每年都会对欧联进行一次处罚,但是欧联都还会在税务局的处置下,补税,缴纳税款滞纳金罚款,表现还算可以,还知道悔过。
只是今年,欧联反了,在年初调查的时候,对其进行有关的处罚置之不理。
发出补税通知已经很多次,但是截至目前为止,仍未收到欧联的补税,并且苏家投诉税务局检查人员滥用职权,威吓他们苏家。
苏明昌屡教不改,并且到处找不到人,财务部门在欧联也是空壳子,税务局的人忍无可忍,按照正规的程序,将资料送交公安部门进行刑事侦查。
说的是合情合理,道出了苏明昌的可恶,将他们税务局的人当猴耍,往年还会按照处罚,将逃税的部分补上来,今年连人都找不到了。
说他国家的钱,拿了好多年,都拿的手软了,所以这次狠心了,反正都拿了,那就拿了不放手。
结果税务局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想起自己是国家公务人员,要按照国家法律法规办事,这逃税都到这么严重的程度了,当然是要移交公安机关部门。
结果这公安机关,也没查几天,或者说根本没查,就将苏明昌抓获,然后证据确凿,今早就已经移交检察院申查。
如果今早上检察院审查之后,罪证是属实的,那就是移交法院审判了。
“王宏对此事也没有几分把握,只是争取最大的可能,减缓几年,”凯文神色凝重,“主子还有一事,税务局提供了出几年前欧联补税的证据,还有一些当年查账,出现漏洞,欧联的认罪公章,所有犯罪资料都是真实的。”
“哼,不做无准备的帐,苏彭余按照苏老先生的话,就是小聪明,”方寒诺对尤浩和廖征的深谋远虑有了几分沉重的看法,“找到一个油水的地方,就自认为是个风水宝地,乐此不疲。”
首先,对方随时都做好了让欧联入狱的准备,叫苏彭余逃过几个点的税,中间在辗辗转转,让他自己签订这份补税单,廖征暗地在将钱还给苏彭余,捡了几点利处的苏彭余,也是对这个过程没有半点怀疑。
再就是他们,快速的通过公安机关和检察院这里,就算说按照正规程序,那速度也是太快,这点不得不让方寒诺深思,怕是这里也有他们的抓牙。
这A市,现在是环环相扣,官官相护,走一步都有一把护阳伞,所以尤浩和廖征,才能在A市为所欲为,他们自己现在走起来也是有所艰难。
“让苏明昌这次做这个牢,看看都能牵扯出什么人,都告诉秦如冬,具体的审讯,你派人去看看。”方寒诺想了想,苏家就是个棋子,不管是对尤浩,还是对他们。
这事还是要交给秦家,A市是谁的天下,谁就担起这个担子,该怎么去做,只要将有用的信息透露出去就行,他们就只需要见证,不需要参与。
“是,主子。”
“苏彭余最近有什么动静?”方寒诺合住文件夹,身子往沙发坐椅上靠了靠,问凯文。
“苏老太太最近一直住院,苏彭余和苏家小姐一直在医院陪着老太太,倒是没有其他什么动作。”
“嗯,等苏明昌审判结果出来之后,让人盯紧了,”方寒诺下了命令,这苏彭余可是个热血青年,说不定今天结果出来之后,就会有马上什么壮举,可不希望他打草惊蛇毁了一步好棋。
“下去吧。”
看到凯文出了门,方寒诺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整个A市市区。
他这时候在想他的宝贝言言,那他的宝贝这时候在想什么。
拿过电话,抚模着屏幕上相拥的两人,含笑的喃了句,“言言。”
不用翻开电话薄,直接按了快捷键,电话已经显示拨了出去,那边唱着欢快的彩铃,半晌才听到按压低沉的答应声,“喂?”
“言?”方寒诺轻笑了下,都能够想象,此刻某女紧张的四处看了看,然后拿起电话,偷偷的接起来,“想我没?”
“嗯。”末轻言左右看了看没人,这会刚打开一个表格,将电话夹在耳侧,继续忙手上的事情,那边问什么,自己都是嗯,啊,这样回答。
“言言,那中午等着我。”最后挂电话的时候,方寒诺重复了一句。
结果到这里,末轻言才听到,某男要来,就撒娇的抗拒,“不要。”
“中午一起吃饭,我去接你。在公司楼下等我。”
“诺诺。”末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双手拿着电话,一脸可怜巴巴的,希望那头的人理解,今天中午答应了和米千千一起吃饭,难道又要失信,不要啊。
“言言,欧联好像现在也是锦薄的,你想,我这总裁还是有必要去视察工作的?”
“呜呜,诺诺,我等你。”末轻言哭丧着摇晃着小脑袋,表示妥协。
旁边的米千千直问怎么了。
末轻言转过头,对着米千千嘿嘿笑了两下,米千千顿时就气垮垮的,“哼,表哥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然后滑动座椅,到末轻言身边,“言言,你说表哥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末轻言也按照她这个理由下了,嘴角咧咧嘿嘿笑了下。
米千千表示理解,再加同情,可怜的凯文表哥。
其实末轻言她也不知道凯文什么时候好,如果米千千她们一直没有发现她和某男,还有她已经结婚这事,那凯文就要一直病着。
末轻言将项目方案整理压缩,发到主管悠悠的邮箱,刚显示已发送的时候,就听到电话响了。
电话响了,表示某男已经到了,赶紧关电脑,收拾东西就准备撤。
早上冷眼八卦她和米千千的人,这会看到她走了,心里都带着鄙视,冷哼哼,“算她走运,这次没被辞退。刚来就这么张狂,这下班比他们都早。”
方寒诺没有打算去味轩,虽然向秦家讨了个福利,但是偶尔还是需要换换口味的。
更主要的,担心在味轩遇到某些秦家人,进而拐走自己的宝贝言言。
今天凯文没有跟来,只是司机开车直接载着方寒诺,在欧联门口不远处停着。
末轻言下了楼,看到路边还比较低调的奔驰车辆,点点头,还好还好。
登上了车,方寒诺点点她的鼻翼,就知道她刚才东张西望担心着什么。
他还是要早早结束锦薄那边,一起搬到欧联这里,至少两人上班期间能随时见个面。
“诺诺,好饿饿,今天吃什么?”末轻言可是抓住重点,某男说去吃饭,那就是去吃饭,其他事情的其他时间再说。
“去袁记。”方寒诺对着司机下了吩咐。
“哈哈,A市的佳肴真是多,这家是?”末轻言疑问,这一会要吃的,这家是什么口味的。
“这家老板娘,是南方人,早年是来A市旅游的,想念她家乡的菜,就在A市开了这家南方私房菜馆,”方寒诺抚着她柔顺的秀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解释道,“饭菜是老板娘亲自做的,也是这A市一绝,比起秦夫人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哇哇,真的。”末轻言听到这就高兴,撅了下嘴巴,想起今早的事情,拉开在她腰间作乱的手,“欧联我看也需要整顿下。”
“嗯,再过几天就过来。”方寒诺说的是,锦薄那边马上就结束了,争取这周他就坐镇欧联。
袁记私房菜馆
因为是私房菜馆,餐厅本就不大,就四间包房,分别以四个季节春夏秋冬命名。
菜馆的规矩就是四间坐满了,这生意就不接了,也没有提前预定预约的,就要看你来的早不早,晚了那就没了,等下次机会吧。
老板娘是个很和蔼慈祥的中年妇女,现在刚到饭点,人流还没聚起来,老板娘就在菜馆门口迎着客人。
看到方寒诺和末轻言下了车,老板娘笑笑的将他们两个上上下下睨了个遍,然后走过来,亲切的迎接,“客人真巧,今天还有春包间空着呢。”
“嗯。”方寒诺应了声,拉着末轻言就跟着老板娘往里面走去。
进门,就是一个很大的屏障,上面画着黄山的迎客松,苍翠挺拔、隽秀飘逸。
两旁都是水流,一排排竹子假山,水顺着假山,哗哗的向下流,然后汇聚到屏障前面圆形的小湖里。
湖里养着各色的金鱼,摇晃的尾巴,摇来摇去,好不惬意。
“春”包间
正如它的名字。
里面是一片春意盎然,落地窗户迎着屋外。
外面是一片花海,就简单的四季花,但是各色的都有,红、黄、粉、蓝、紫。
阳台上的门两旁,都被青藤缠绕着,感觉就是童话里面,浮现在面前的美丽城堡。
末轻言进了门就月兑开某男的手,走到阳台上看外面,“诺诺,真不错。”
老板娘在后面先笑了出来,“当年我从南方来到A市,正好是个冬天,到处光秃秃的,但是等到来年春天,遍地又是一片盎然春意,”老板娘说着,将手上的菜单递给坐着的方寒诺,“虽然只有月季花,但是各色的都有,却也百花争艳。”
“老板娘,你很有诗意,”末轻言走过来,方寒诺给她拉开凳子,坐下,“想必那另外三间,也是各有各的美意。”
“有机会,我们也将其他的欣赏欣赏。”方寒诺听到这,也赞同某女的话,给老板娘打了声招呼。
“呵呵,姑娘说的是,等下次有机会了,客人换个其他包间,这环境不同所对应的菜式也是不一样的。”
老板娘看到方寒诺和末轻言已经打开菜单,“春意盎然,大自然都开始复苏,所以啊,这菜肴就以春天的清爽为主,吃起来就似乎是在春游踏青,赶走身上冬眠的困意。”
根据老板娘的介绍,他们点了几样菜,正映着春意盎然的景,老板娘笑笑的领了命,就下去做饭了。
末轻言喝了口饮料,这饮料老板娘说是她亲自泡制的,不仅能解解渴,在这饭前,还是开胃的。
接过方寒诺递过来的餐巾,擦擦嘴唇,皱着小眉头,垮着小脸,拉拉方寒诺的衣袖,末轻言想到这美景美食,又开始感慨,“诺诺,呜呜,为什么中国有这么多好吃的?”
方寒诺抬起手,将她的秀发别在耳后,“嗯,中国地大物博,相信还不止这些。”
“真的,有机会我们要好好享受的。”末轻言拉过方寒诺的手,开始研究着他跟跟修长的手指。
“言言乖。”方寒诺看着她的温顺的模样,低着头,一本正经的研究每根指头的细纹,时不时还抓抓他的手心,丝丝痒痒的,撩人心怀,说出来的话,都带了点沙哑。
末轻言听了他的话,才放开他的手,嘟嘟嘴巴,哼哼两声,拿起桌上的饮料就大口喝了一口。
生气可爱的模样,像是张着双爪的可爱猫咪,不去理你,但是希望你去逗她。
之前听米千千说,人手指头的指纹,有圆形的,有环状的,不同的指纹,都代表不同的意思。
这会想起来,就拉过某男的手进行研究,结果他不合作。
旁边的方寒诺听到那带着生气的哼哼两声,嘴角勾了勾,这宝贝言言是打算和他冷战一会,不说原因,就自顾自的喝着手里的饮料。
又将自己的手递过去,找了个理由,“只是拿个东西。”
然后某女再次拉过他的手,勾勾唇笑笑,继续低着头研究着。
方寒诺就倍感无力,他这么个大活人,亲亲老公坐在这,最吸引她的,对于他,原来只是手指头上那几道指纹。
看来,有必要检讨检讨,怎样才能更吸引她的眼球。
看到她低头认真的研究,就感觉是个毛茸茸的,可爱的宝贝女圭女圭,捣鼓着自己最宝贝的玩具。
“言言说欧联也需要整顿?”方寒诺饮了一口茶,问道旁边的玩的不亦乐乎的某女。
末轻言听到这里,神色就很是严肃,放开了他的手,拿起旁边的餐巾擦了擦。
“呜呜,言言被人欺负了。”末轻言想起早上,哭丧着小脸,向某男开始抱怨,但是不打算说不出来。
方寒诺抬起手,揉揉她的脸颊,想起欺负他家宝贝的人,眸光里带狠虐的戾气眯了眯眼。
“诺诺,交给我自己处理吧,相信言言不会让敌人打垮的。”末轻言勾唇讽刺的笑了下,直接对某男说,这事他还是别插手,交给她自己。
那些人既然敢出手,那就等着她的反击。
付出总会有回报的,利益也是需要等价交换的,末轻言内心喊了一句,捣鬼的人,我来了。
方寒诺看到她眼里光芒的神色,嘴角浮出一个邪恶的笑。
周身的寒气也降了下来,他相信她的宝贝,抬起手拉过她,吻了吻她的眉心,在她耳旁低语,“言,你永远是我的宝贝,”然后拉过她,对着她说,“别让自己太累。”
“嗯,诺诺。”
他的言言,是他整个世界,是他一辈子的珍宝,更是他生生世世逃不开的魔障。
言言,永远生活在他给予阳光之下的城堡,永远是他的女王,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下去还是要凯文去好好查查,谁在她身边唧唧歪歪的。
敢惹他的宝贝,那就等着承受下来他的打击与报复。
说话间,老板娘已经在外面敲门,听到他们说进来,先打开门,进来,“客人,菜已经来了。”
后面窸窸窣窣的跟着几位服务员,将手里的菜盘按照顺序摆在餐桌上,便退了下去。
“客人请慢用,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都在外面候着呢。”老板娘说了句,就退下去,不打扰他们用餐。
看到美食,末轻言马上恢复了正常,嘻嘻的拿起筷子,就开工了。
方寒诺在一旁一直照顾她,也要盯着她,不能吃多了。
刚才进门喝了几大口饮料,虽然是开胃的饮料,但是也是占用肚子的容量,这会刚吃到中间尽兴处,肚子却开始胀胀的。
“诺诺,抱歉,言言先去洗手间。”末轻言放下手上的筷子,拿起餐巾擦擦嘴唇,对旁边正进行时的方寒诺说道,她现在先去洗手间空空肚子,一会回来再继续。
方寒诺抬起头,“去吧,小心点。”
“小姐,您往前面走,在右拐,就是了。”
“谢谢!”
出门问了服务员洗手间在哪,就抬步顺着那方向走去。
包间的方寒诺,也趁这会功夫,给凯文打了电话,吩咐他去查查今早欧联有什么事情,挂了电话,表情很是冰冷,冷的骇人,浑身散发出不怒而威的寒冷气息,敢伤她者,死。
想着末轻言一会就会进来,才收了周身的暴戾。
末轻言整理整理衣衫,等手已经干燥了,就准备出门。
刚踏出洗手间,走了两步,就被前面的匆匆来的壮壮男人撞的趔趄了一下,那人丢下一句抱歉,捂着肚子急匆匆的就进了洗手间。
末轻言刚好碰到后面的男人,脚踩在他黑亮黑亮的皮鞋上,很不好意思的转过身看他。
个子比她家亲亲老公矮上三四厘米,一身全黑的西装,那眸子里面透着阴光,似乎像绿幽幽的毒蛇一样。
看着对方,身体也瑟瑟的寒了寒,此刻他的嘴角勾了勾,正揉着自己的手。
“抱歉!”末轻言不再看他,回了声对不起,就转身走了。
男人也没有说话,看着她的背影,眸子眯了眯,嘴角阴谋的勾了勾,哼了一下,“游戏似乎更有趣了。”
进了包间,末轻言食欲也降了下来,两人在简单的吃了几口,便让服务员撤了,付了款,就出了菜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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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务局
这次稽查组,是每两年一次的例行检查。
国家总局派来的,这五月份,也刚好排到A市。
只是这次,组长不是廖征认识的,也没敢像以往那样热情,怕太过火了会引起反感。
早上来的时候,廖征就带了几位部下,在门口迎接了下,但是看出那组长一瞬间的蹙眉,虽然很快恢复了正常,但是被一直盯着他看的廖征抓了个正着。
廖征自己心里马上就嗝当了一下,怕就怕在这个风头上出了什么事,自己在这位置也差不多七八年了,年年优秀奖,再加上最近这个苏明昌案子,这可是个很大的政绩,对过段时间的升任可是非常有帮助的。
所以,对待此次检查,非常的小心翼翼。
一来,为了自己的升迁。
二来,之前糊弄了那么多次,但是至少有人帮衬,这次换了组长,就不知只是简单的换人,还是有另外一方面内幕。
“陈组长,您好您好!”虽然不能表示太过的热情,但是必要的客气,还是需要有的,看到他们下了车,进了税务局大门,廖征就伸出手官方的笑笑找招呼。
“廖局长,客气了。”对方有七个人,正是每年的七人稽查组,只是这次,不仅组长不认识,组员也是不熟悉的,互相客套了下。
接待人员就带他们进了会议室,将这两年的案子,相关的综合资料都整理拿到这里,以备他们检查。
廖征也就回答自己办公室,坐在位置上,左思右想,总感觉不太对劲。
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了几圈,难道是有人想查他,可是尤浩说上面的也有他们的人,来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能查出什么事更是不容易。
就这样心里装着事,也不能安心坐下来办公,就拿起电话,找了找上面的通讯录。
翻到尤然这里,顿了下,眼珠子左右转了转,就拨打了过去。
“什么事?”尤然这会正高兴呢,昨晚浮生美容馆的老板优米姐,答应她也投资玩偶店,说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聚一聚,认真合计合计。
廖征其实也不知怎么去说,既然尤浩说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他在去问,很容易惹他的反感。
这次检查,是关系着他自己的升迁问题,尤浩的反应就是,只要A市局长这位置是他们的人,总局那边,会有人照应的,不怎么待见他跑到其他地方。
“然然,你在尤家老宅那边没?”廖征想来想去,还是通过老太太这里,老太太一直认为,男儿就应该闯四方,只要老太太在尤浩面前提一提,尤浩说不定就会同意。
“没有,有什么事,说事?”尤然就开始烦,这中午见面,她想,还是自己做东,请优米姐吃顿饭,但是看来看去,贵的她舍不得,低档次的有怕掉自己品味,这翻开看了半会,也没找到一个满意的。
“那你在哪?”廖征觉得,还是去亲自给她说说,之前他不是说,嫌弃自己一直是个局长,这升迁了之后,她也是跟着沾光。
“忙着呢,没时间见你。”尤然看到一家还行的菜馆,就准备打电话预约,直接就挂了电话,然后拨打菜馆的预约电话。
等廖征听到嘟嘟的忙音,在拨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是对方正在通话中,想发脾气,又咬了咬牙,忍了下去。
廖征坐在座位上,拿起签字笔,画了画,再给自己分析了下利弊,觉得还是给尤浩个电话,如果这次真查出什么,至少有个对策。
“阿浩?”廖征拨了号码,那边半天才有人接起。
说起尤浩,昨天被那无名的挂号信弄得烦躁不堪,第二天直接就将几处房产,转到他人名下。
虽然是他人名下,但是事实上就是换汤不换药,还是自己的东西。
这会尤浩刚刚从情妇的床上爬起来,去冲澡。
“喂,你是谁啊?”是个女人接的电话。
廖征拿开看了看电话,号码正确,想了想,就知道了,“阿浩在哪?”
那女人一听对方还凶自己,噼里啪啦就准备骂,“你以为你谁啊,还想找阿浩。”
尤浩刚刚从浴室出来,就看着那妖娆女人拿着自己的电话,在那吼,“怎么了?”
女人也不管身上穿没穿衣服,就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抱住尤浩,“阿浩,刚刚有人欺负我,骂我是biao子。”
尤浩一听,骂她是biao子不要紧,但是biao子对应的不就是piao客么,那等于骂自己是嫖客。
接过电话,看到是廖征的号码,眸光里流出几分厌恶,将身上的情妇一把推开,往阳台上走去。
“什么事?”
“阿浩,我没有骂她。”廖征在电话那头,听到那女人的恶言相告,也有点着急,知道尤浩有时候心情好了,会对她的情妇,比家里那位老太太,有过之而无不及,心情不好了,那就另当别论。
尤浩不等他解释,语气就是不耐烦,“你现在办事效率越来越不行,不要以为娶了然然,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什么事?”
“那个,刚刚检查组的人来了,都是我们不认识的。”
“知道这事,上面有给我说,今年是派了两批人马下来。”尤浩直接给他解释,不要瞎操心,他早都安排好了。
廖征听到这里,心也就落回了原地,想提升迁这事,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说没事了就赶紧挂了电话。
坐在位置上,想了想,觉得还是先按照自己的方法去琢磨琢磨,就电话叫助理进来。
“去打听打听,稽查组中午在哪吃饭?”
廖征的意思很简单,这刚认识,请人家吃饭,肯定不合适的,但是一个不期而遇,再他刚好有个会员卡什么的,对方也就没多大意见了。
而且,这饭桌上,是最好谈生意,最好说事的地方。
没几分钟,助理就回来了,告诉廖征,因为是国家经费,也没准备多少,就在这附近的菜馆。
也就两三个小时的功夫,差不多就到了饭点。
“陈组长,这么巧,也在这吃饭?”廖征带着助理下来车,故意磨蹭了下,就看到后面进来的一行七人,稍微热情的套了下客气。
“廖局长。”陈组长这人,很是正直本分,这次也是上面特意将他安排为组长,专门调查A省。
其实,早早的,秦家也给了点风声,上面对今年的调查就严格了很多,往年都是一队人马,利用两到三个月的时候,走完西北这一代,但是今年,光A省就安排了七人,时间也加长到三个月。
由此可见,近期总结很是重视稽查这事。
陈组长,当初选他为组长的时候,上面有亲近的人,也给他落了话,A市这地方,是个泥潭,让他自己好好琢磨。
但是他这人,个性却有点怪异。
正直本分,在这个税务行业是所需要的,但是顽固不化,在哪个行业都是不行的。
有些场合,有些地方,真需要学会变通,要随波逐流。
当自己是一位包青天,铁面无私,看谁有点污点,就要揪出来,这到哪都混不下去的。
所以,陈组长在总局混了多年,家里还有点关系,但是现在他也只是个小小员工。
而且,这次来A市,其实就是个坑,上面也想找些如陈组长这样的傻呼呼的人往里面跳。
毕竟,尤浩那边的人得罪不起,透露风声的秦家人,也是得罪不起,还不如派些傻呼呼的人,让他们去闹,结果如何,两边都好交代。
但是此次前来,陈组长是带着铁面无私的决心,一定要查出来个什么,泥潭,他也要将它收拾了。
来之前听说这廖局长也是后面有点背景,做到这个职位上的,没几年养的油肥油肥的。所以早上刚来的时候,看到廖征,眼里就露出一点厌恶。
但是到现在,这个观点有那么一点点变化。
其实陈组长不知,那会议室的人早都安排好了。
在会议室听这内部有些员工说,廖征也是原本也是个穷小子,当年考进税务局,这位置一步一步升上来了,每天加班加点的努力工作,也是位正直本分的人。
只是加班熬夜多了,晚饭吃的多了,这身体才这样的。
所以,这会陈组长对他的印象,有那么一点点回升。
这会吃饭,刚巧碰到,见他喊了一声,也顺势回了下。
廖征心里就讽刺的笑了下,这些人,真是清高,以为他们是总局的,所有人都要给几分面子,但是脸上却带着和煦的笑容,“也在这吃饭呢?”
“嗯,中午随便吃吃,下午的工作量还是很大。”说话间,门迎也将他们迎了进去。
“那赶巧了,前段时间这店里做活动,我刚好有个兑奖券,能吃顿大餐呢。本打算请那些同事来,结果大家都没能赶巧,今天就一起吧,刚好也用了,不然这兑奖券快到期了,也就白白作废了。”廖征这理由,虽然也很牵强,但是大家也找不出借口说些什么。
太过矫情,廖征会说他们看不起,反正是中奖,花了也就花了,也没让廖征自己破费。
“那多麻烦的。”陈组长眼里闪过一丝不明,不知去还是不去,廖征旁边的助理加了一把火,“陈组长,这得了奖,就尽快花掉。不是这天下掉了馅饼,大家一起享用么。这廖局长中了奖,我们也沾沾廖局长的运气,哈哈。”
最后在众人,脸色为难,心里痛快的情况下,坐到了一个包间。
饭菜上来很快,助理说来点酒,结果廖征做样子的训了下助理,下午还要上班的,怎能喝酒,工作就要好好对待,噼里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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