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试探性的叫了地上躺着的人一声,只见到她的全身开始痉挛,脸上表情也越发扭曲。张着嘴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李潇潇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因为曾经的她,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怕失去,可此刻……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自身的情感,也或许是因为难得有了想要守护的人,看着地上的人,第一次慌了神。
“我,我,我去找大夫,额不对,是该去找袁子栩不不不,不不对,我是该先将娘给带上床,怎么能让她在这里躺着、”李潇潇的声音在颤,看着地上的人,还是一旁的上官凤夙拉住了激动中的她。
“娘子,冷静一点儿,你快去找大夫,这儿还有我呢。”上官凤夙说着,将地上的夫人抱了起来,走入了内堂。李潇潇看着男子的背影,大致几分钟后,本来的慌乱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杀意。想到开始袁子栩给的警告,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袁子栩!”
跑出了屋子,李潇潇没有去找大夫,因为比起大夫,有更适合给兰才月治病的人。
水清无鱼,过于安静的屋子中,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面前放着的鱼缸,以及鱼缸中那些已经奄奄一息的蝴蝶,笑了:“琅荀,你还真残忍啊。”
男子的话落下,就见到角落中,本该在李潇潇院落中被兰才月收留着的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天真的脸上多了三分嘲讽道:“是吗?我做的事情,不过是按照公子你希望的那样罢了,说道残忍,大致没有谁能在你的面前卖弄吧?”
李琅荀的话,让红袍的袁子栩脸上的笑容加深,淡定的将蝴蝶从那鱼缸这种拿了出来,修长的手指捏着翅膀,看着已经不再挣扎的蝴蝶,好看的眸子中,滑过一丝失望之色:“真无聊,我的玩具,应该不会也这么脆弱吧?”
“谁知道!”别过头,李琅荀不去看男子这明显不正常的表情,而后又忽然想起来还有东西没交给他,故而将袖口中藏着的信拿了出来,扔在袁子栩的桌子上道:“这是你要的,李家和上官家的交易往来。怎么,你终于无聊到要对这个腐朽的家族出手了?”
“……想太多了哦,我只会对她一个人出手。”袁子栩笑着,信件却没有打开,放在一旁,手拄着下巴,看向窗外的时候,意外看到了正朝着这边跑来的暗红色身影。看着那抹身影,袁子栩的脸上,多了一丝兴趣,摆了摆手示意屋子中的李琅荀下去。
“过河拆桥?”李琅荀挑眉,不满的看着男子。
男子闻言,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有了更重要的人要接待,你先下去吧,之后会叫你。”
男子的话说到这儿,李琅荀也就清楚了,看着已经到了门口的影子,走到角落,将角落处放着的花瓶拿开,按了一下下面放着的机关,从地道离开了。
李琅荀走后不久,李潇潇便真的如袁子栩期待的走入了这房间。
男子的房间摆设不如第一次见面看到的那么华丽,他住处很雅致,甚至该说是冷清,看着男子,李潇潇抿唇,眼底一片敌意。
“潇潇妹妹?你怎么来了?”袁子栩佯装不解,询问道。
“我怎么来了?”重复了男子的问题,李潇潇嘲讽的笑开了,看着他,单刀直入:“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没有啊,怎么会这么问?夫人她,出了什么事儿吗?”袁子栩继续装傻,看着此刻脸上表情越发冷漠的李潇潇,心中越发的激动,猎物若是不反抗,作为想要看戏又想要玩弄的人,就没有多大乐趣了。
这个男人在装傻!李潇潇听到男子的话后,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看着他,牙齿磨合着恨不得上前掐死他算了。但是想到还在等着被救的娘亲,只能道:“我不想和你开玩笑,也没时间开玩笑,告诉我,要怎么救她!”
李潇潇的语气似乎有些狂躁,袁子栩闻言后,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将之前放在桌子上的蝴蝶重新扔到了鱼缸中,声音低沉道:“我最讨厌不按照游戏规矩继续的人了,就好像是这蝴蝶,明明都已经决定绕过它了,可是它依旧还是死了。”
……变态吧?这家伙。
震惊的看着桌子上他那漂浮着很多蝴蝶的鱼缸,李潇潇内心月复诽。
“潇潇妹妹,你就是这蝴蝶,而我,是那个可以将你捞上来的人,所以,不要怀疑我说的任何一句话。”袁子栩的话说的绝对,眼底是不容反驳的坚定神色。
“为什么是蝴蝶?”李潇潇默然。
“因为这种生物很美,很张扬,很像是你。”袁子栩笑的无害。
“……。”
“在夸你哦,我很少会夸谁的。”袁子栩看着李潇潇,好似在邀功。
“是吗”李潇潇冷哼,袖子中藏着的匕首已然滑落到了手中,指着袁子栩道:“你说蝴蝶很美很张扬,那么不知道你是否也知道,在它作为蝴蝶之前,那丑陋的虫子状态?袁子栩,给你两个选择。”
“哦?威胁?”袁子栩的脸上笑容不减,看着李潇潇的时候,更多了期待,她就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不是威胁。”李潇潇皱紧眉头,恶狠狠道:“是事实。”
“那么,说说吧。”我的猎物。
袁子栩双手拄着下巴,看着手持匕首似乎想威胁他的李潇潇,给了她机会。
“告诉我,你对我娘做了什么。”无视了男子此刻的态度,李潇潇陈述着她要说的话。
“拒绝呢?”袁子栩询问。俨然一副在玩笑的模样。
拒绝?李潇潇在听到这问题之后,瞳孔微缩,几乎是那一瞬间,眼底滑过了杀意,袁子栩看着她,下一秒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处一阵冰凉。同时,身后响起了女子冰冷中带着怒意的声音:“不说的话,杀了你。”
李潇潇的声音冰凉,一如她手中匕首的温度,冷眼看着男子白皙的脖子处,被割出的血痕,心中自嘲一笑,杀手术,瞬移。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