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王翦的履历,李御着实被震了一下。
通过赵胜平淡的言语,李御能轻易听出王翦的牛叉程度,那简直就是一部辉煌的军功史。以其如此辉煌的战绩,王翦的爵位早应达上造之爵,而此时的王翦依然是公乘之爵,名不传列国,可想而知秦王对他的压制。更让李御惊讶的是,赵胜能清晰地看出王翦的不凡,其识人之能、眼光之犀利果然不愧是以善养士而闻名天下的平原君,能被后世所称道的牛人都是有好几把刷子的。
“数十年以来,秦军以武安君白起为将,攻略六国,使其商鞅变法强国之力得以尽情施展,武安君之名更是名传天下。为使秦国之势长久维系,秦王稷在王翦发迹之初便对其刻意培养,每每命王翦守御后方,使其名声不传六国之余尽览各将之攻御,造就了王翦沉稳如山、谋而后动的领兵之道,其守御之能较之大将军丝毫不弱,攻击之能却不下武安君白起。王翦十三岁从军,至今二十七年,身经大小七十八,不,应是七十九战,未尝一败。如若秦国要进击六国、一统**,领军之人必是王翦无疑。御儿以后若是遇到王翦,应小心为上。”等李御沉思一番,赵胜继续说着有关王翦的情报。自执政赵国以来,赵胜便费尽心力,收罗各国情报,罗列出能影响时事之人,王翦被他列于武安君白起之后。如今武安君白起辞世,王翦自然是他头等关注之人。
“御儿知晓。”
听着赵胜的介绍,李御的脑中闪过一道亮光,他隐约猜到王翦在西周之战中的方位,想及此,李御的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懊恼。要是早早知道王翦的情报,他说不得要去试验一番,那可是最佳的时机。而李御也知道了为何王翦之名未被天下名士提及,王翦可是秦王稷留给后续秦王的无敌统帅,现在被保护得很好,等到王翦成名之后,那便是山东六国的噩梦。
没有问赵胜为何注意到王翦这个人,李御继续问了一下秦国方面的情报,他才发现赵胜对秦国上下知之甚详,每一个将领和重要官员的大致履历都是一清二楚,那情报网绝对是杠杠的。
“君上,子仪先生来了。”
两人正聊得投入,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李御转头一看才发现容华依旧的平原夫人和一位年迈的老者站在那里,而那位老者正是数月不见的子仪先生。
“御见过子仪先生。”李御恭敬地站起来行了一礼,对于眼前这位将他从地府门口拉回来的医国圣手,他保持着十足的敬意。
“多日不见,将军气色尤甚往昔。”见到李御,子仪不觉露出一丝笑意,他的医馆能在着邯郸城发展壮大,还多亏了眼前这位少年将军。
“那是先生的功劳。”
“不敢不敢,还是让老夫先为君上察看一番。”
“先生请。”
寒暄了两句,子仪便走到床榻旁,跪坐在那柔软的绒垫上,一手探在平原君的右手腕上,闭上眼睛细细感知。
半响之后,子仪睁开了双眼,再看了一下平原君的脸色和嘴,微微点了点头:“君上今日略有好转,切不可再劳神费力。老夫为君上另开一药方,一日两次,切不可忘。”
“劳烦先生了。”赵胜笑着说道,他对于自己的身子骨可是很清楚,能活到这等岁月,他已知足,只是他看不到赵国成为天下之主的那一天了,未免有点遗憾。
让平原夫人陪着平原君,李御随着子仪先生走出小厅,关切地问道:“子仪先生,君上的身体如何?”
“不瞒将军,君上之身为劳神所伤,前些日子又疲于奔波,身子已极为虚弱,只能调养为主。如若君上不再烦心世事,或可延续一年半载。”
“什么,一年半载?”
子仪先生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使得李御心神大震。对于子仪先生的话,他没有任何的疑虑,作为神医扁鹊的直系传人、赵国医界的魁首,子仪的话就代表了平原君的真正病情。
“不错,以现有之药,老夫仅可到此一步。”想起为国为民的平原君,子仪也是一阵唏嘘,但以他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里。
“现有之药?先生,御有一物,不知可否有用?”
回过神来,李御敏锐地察觉到子仪先生话中的意思,犹如一道曙光出现在他的眼前。想及他让人弄的药物,一种希望在心中蔓延,那可是后世也为之传唱的养生圣物,号称续命神药,绝对会有效果。作为他在赵国上层最强力的靠山,李御绝不愿意让平原君这么早地逝去,那样对他、对赵国的打击太大了。
“不知是何物?”本没报多少期望,子仪疑惑地问道,他可不认为这位少年将军还懂得医理,以前接触的时候就已然知晓。
“御也不知那物是否已到邯郸,等御回府之后察看一番。如那物已至,御便把此物送到医馆,让先生一观。”不在邯郸一月有余,李御也不知道托人办的事情做好了没有,他都还没功夫问。
“善。”
等子仪先生开好药方,李御一直将他送到府门,回屋见到平原君脸有疲色,便提出了告辞。最后在平原君的盛情婉留下,李御还是在平原君府用了晚膳,不过陪同之人也只有平原夫人一人。
和这位雍容绝色的美少妇单独用膳,李御还是有点不习惯,那身份让他都无话可说,席间更是无言,只是随意聊了两句。
沉默中,李御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年不过二十五六的贵妇,一身简单而又不失高雅的罗裙衬显着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在一些方面,平原夫人和赵王后有些相似。不过赵王后身居后位日久,高贵冷艳中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威势,让男人有一种征服的**;平原夫人姿容更胜,表面平淡温婉,然则骨子里那散发出来的高雅更是让男人想一亲芳泽,两者各有千秋,难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