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天气,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朵朵乌云遮住了原本明媚的阳光,仿若给噪杂的红尘戴上了一顶让人喘不过气的帽子,失去了原有的快乐一样阴霾。舒殢殩獍
每分每秒,他们都犹如与死神在抢时间,生怕慢一秒女人就会有任何闪失,而他们两人被提着的心从上车那刻起就从未放松一分,生怕这一别就是永恒。
不知他们担心了多久后,他们几人终于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医院门口,一个紧急的刹车“嘎吱!”
车一停,北冥幽冰赶紧伸出他微颤的手将车门打开后,又赶紧抱起怀中脸色惨白却依旧昏迷不醒的女人,直接快步朝手术室的方向飞奔而去,这刻,他只知,若他慢一步,他心爱之人便会多一分危险,他脚下的步伐不减反而增快了许多,不停逆出的汗水染湿了他的发,而他被汗水洗礼的后背早已湿了一大片,而他仍不知疲惫的抱着女人快速的朝手术室的方向跑去,一分都不敢耽搁。
那么急,那么快,生怕一错过,就是一生的遗憾。
而被北冥幽冰甩在身后的墨笙却紧跟其后,没人知他此刻复杂的心,说痛不痛,说爱却不爱,而他却为何总是会被女人的一举一动牵动心弦?说不出的话,终究被他无声淹埋。
而他这些奇怪的想法若是被他的老婆知道了,恐怕今后有的他受了,因为他惹不起他家的:母老虎。
待墨笙来到手术室外时,便见好友北冥幽冰静静地屹立于手术室门前伸着手,对着紧闭却犹如死亡之门的手术室门发呆,而他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静静地陪着好友立于手术室外等着结果,他想这份不了了之的情何时该了?忘透,却记越清,迷迷糊糊装糊涂,却总是输给糊涂人生。
而墨笙身边对着手术室门发呆的北冥幽冰,从女人一进手术室那刻,他本是悬着的心就更是紧张了许多,而他握着女人手直到分开的那个姿势,他却一直站在门口保持着这个不变的动作,一立就是好几个小时,让他忘了周围的人和事,更他忘了墨笙何时来到他身边,他也未必知?
他脑中一直停留在女人被人推进手术室那刻,他怕这样一别,会成为阻隔他们之间一辈子的地方,他怕,怕女人就此弃他而去,所以,他的心就未有一刻时平静过,而他的视线至始至终就未有一妙钟离开过手术室紧闭的门,这扇阻隔他们之间的门,久久不语,只是静静地等候着这扇紧闭的大门打开那刻……。
心慌乱不止。
他的自责从未停过……寂静的走廊上,两个浑身溢满悲伤的男人脸色各异的立于手术室门口,谁也未开口打破这份沉默,空气中的气氛更是直降,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时间一分一秒在这份寂静中流失,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紧闭的大门终于开了,点燃了两人心中快要熄灭之火。
“咔嚓!”
原本紧闭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主治医生却不敢有一丝怠慢就赶紧向眼前这位大人物汇报起病人的症状了:
“北上校,若北太太在晚送来一步,我们就无能为力了。虽说这次北太太侥幸从鬼门关逃过,但若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就算你在早送来一百步,我们也真无能无力了。病人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而作为丈夫的你应该多让让你的妻子,再说她曾因流产而留下过后遗症,而她如今又再次怀孕就已经是个奇迹了,而你们也不能这样伤害病人啊?根据我们给病人做的全面检查,发现病人在不久前咬舌自尽过,因此严重伤害了病人的舌苔,而你作为一个丈夫也不能让妻子咬舌自尽啊?
如今,她虽说怀孕了,但也最容易流产了,这些都可以不说,但若她这次流产了可能会导致她生命陷入危险,若你再不注意这你太太的命恐怕就难保了,
还请你多多注意病人的情绪,尤其是不能让她过于激动,更不能让她下床走动,我该说的说完了,至于怎么做,就开北上校你到底在不在乎你妻子的安危了。病人稍后就会被护士推出手术室转入重症监护,北上校你就过一会再去探望夫人吧!”
这名经常接受若璃这个病人的王医生,此刻的额头早已大汗淋淋,他真是有些怕接若璃这个病人了,大人物就是大人物,随便一个眼神就可以杀死一个人,他能说什么?只好一口气说完就撤,三十六计跑为上。
还未等北冥幽冰说话,这名王医生的身影早已消失于空荡的门口,让北冥幽冰咔在喉咙上的话久久未能说出口,只好他自己咽下去,但他脑海中却一直浮现医生刚对他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狠狠敲击着他的心房,让他一下子犹如掉入冰川那样冷到刺骨,只因他差点害死了自己心爱之人,他怎能不自责?又是他害了自己的老婆,他真是无言以对,他更恨!恨那个懦弱的自己!
这刻,他怪自己没用,若不是他懦弱,又怎会给别人伤害他心爱之人的机会?
回忆的画面,深深刺痛他的眼,原来他真的错了太久太久,才会伤她太多太多,可有些会不去的过去只能成为昨日的记惦,而他却造就了一个个无法弥补的遗憾,如今,只有用一生的虔诚,换一世的心安。
而静静立于北冥幽冰身侧的墨笙却被这样的结果下了一跳,他怎样也未曾想过女人会受伤如此严重,任他设计一千种坏消息也未曾想过女人会虚弱到如此地步?他能不震惊吗?他能不愤怒吗?他曾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女人,如今,却被人狠狠伤曾这样,更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而如今他又能说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去说?若他真指着了好友,那他自己现在的老婆又作何感想?
他真不敢想,曾放开的手,如今,难道他又动了恻隐之心吗?
这阵寂静的沉默不知持续了有多久,更不知两人何时一起离开了手术室的门口,而来到了躺着若璃的病房中,静静看着女人惨白未有一丝苏醒的脸,北冥幽冰涩了又涩的眼,苦了的心,说出了一句他最想说的话:
“墨,谢谢你曾放开她的手,墨,璃儿这里有我,你就去帮泽吧!”
“不谢,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璃儿再受到一丝伤害,我会毫不犹豫的带她离开你。我说到做到。”
转身,墨笙深邃的眼眸下溢着一股不明的情绪,说不清,他也不想懂,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消失于这寂静的病房中,只留给男人一个决绝又凄凉的背影。而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找那个伤害女人的男人,狠狠发泄一场。
他可不是北冥幽冰会对那个男人手软,他可不怕好友会因此和他闹翻,因为他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
此刻,寂静的病房中只剩下北冥幽冰与还未醒过来的若璃两人。
北冥幽冰紧紧抓着女人白皙的手轻轻抚模着他的脸,而他早已涩了的眼,却在这轻轻地抚模中落下了几行滚烫的热泪,滴于他肤,伤于他心,久久不能停止的痛无声折磨着他的身心,而他却只能静静地望着脸色惨白的女人,心中说不出的痛在蔓延,他能做的就是好好守护于女人身边,等她睁开双眼的那瞬间亲自向她道歉,向这个他深爱却又伤的最深的女人道歉。
等,等到他不敢离开视线半分,心,心痛到他不敢直视女人的脸,自责、愧疚浓浓的将他淹埋,他多希望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啊!可惜,他又伤了他最爱的人一次,说他活该忍受这无尽来自黑暗中的痛苦吗?但这又是他自找的麻烦,谁叫他永远只能懦弱呢?
怀旧没错,但若因怀旧而伤害自己最爱的亲人,这就是他的错,有些人值得念旧,可有些人就不值得被人尊敬,他又何需去念旧?自作多情,伤得也不过是他自己而已,怪人怪己,一切都因他而起。
静,静到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碎声,他那一遍遍被时钟折磨的心碎声,他那等得快要疯掉的不安,不知紧紧将他包裹了多久才肯放开他,只因在他最不安、最恐慌的时候,他手中紧握的女人手终于舍得动一下了,随之而来的是,他心爱的女人醒了,也睁开了她沉睡不是很久却甚是很久的双眼,他这刻终于笑了:
“宝贝,你快吓死我了,答应我,以后都别再离开我了,也别这样独自承受一切负担了,今后,让我来为你阻挡一切未知的风雨,让我为你做牛做马,只求你别再这样吓我了,因为我,真得经不起这样的离别,我怕,我真得怕你会离开我。”
北冥幽冰稍稍停了停,深情的望着女人惨白的脸,表情严肃的宣布道:
“女人,别离开,也休想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