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袅袅,琴声悠悠。
纤纤素手,在古琴上翩翩奏起。音素婉转千回,仿佛在心中那一抹不为人知的伤痛,又仿佛心中无恋无尘,乐曲久久地在殿内回响,舒缓而又起伏,恬静而又凄凉。
随既,取出一张绢布,娟秀字迹,字字泣血,墨如殷红,刺眼。
昨夜西风凉,故人辞,更落云山外,今宵良辰欢雨萧,眠无晓,诉无缘。
夜凄凄,庭院深深,一人弹琴,乐殇。
夜深依然、依旧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无盐。
“哟,”一声刺耳的笑语,推门赫然响起:“我当是哪家名门闺秀呢,弹得琴色,如此之绝呢!原来是你这个其貌不扬的丑姑娘啊,妈妈我真是开眼了啊!”老鸨扭动着粗枝的腰展,唇角微扬,指着婉仪说道。
“妈妈,何事?”婉仪低低垂首,虔诚应道。
这一次,婉仪没有再向上次那样眉骨傲然,这次的婉仪深深明白,人在屋檐下,就要学会低头,因为只有这样,婉仪才可少些折磨,婉仪便不会在没报完家仇,就被折磨死在这儿。
“这是转了什么性子,这么快啊!”老鸨眸子虽似笑,但恶毒的语言,还是让人听了不太舒服。
“妈妈,这个丑八怪,还让您亲自过来调|教,妈妈直接把这个丑八怪交给蓉儿调|教,免得您在被这个丑八怪惹得一身晦气”。琼容故作讨好之态,冷冷的扫过一眼婉仪,眸中一股阴狠闪过。
“这个丑八怪虽说是长的粗鄙,丑陋了一些,可这技艺不错,还是个摇钱的胚子”脸上微露喜色,笑了笑,笑得得意而欢喜。
“妈妈,您这真要栽培这丑八怪,”琼容努了怒小嘴,冷冷道。
“后院的那些文人墨士,常常不是装的什么高风亮节,不以貌取人,只懂得音乐之欢吗?”略略对着琼容一笑,眼中精光一轮。
“妈妈不可啊!”琼容,殷勤却略有嘶哑的声音。
“有何不可啊!略一迟疑,半带冷怒道
“妈妈,这后院一直是由月儿主琴,这会妈妈不会是想让这个丑八怪当琴师吧!月儿现在还小,那会吓着月儿的啊?”琼容脸上几乎是瞬间惨白。
“月儿,现在不小了啊!现在都十三岁,都到了该嫁人的岁数了啊!再说这月儿样貌水灵,妈妈,我是不会亏待月儿的,咱们月儿今后一定会成为我们这的头牌”。
“妈妈,月儿是蓉儿的亲妹妹啊!求妈妈看在蓉儿这些年,为您尽心尽力的份上,妈妈就放过月儿吧,不要再让月儿出来接客了,蓉儿答应过亡故的娘亲,之后定要为月儿寻个好人家,月儿若是接了客!这今后还怎么寻个人家啊!”琼容顿然失色。声音颤道沙哑。
“我这也是为了月儿好,月儿整天陪着那些假清高的文人,你去问问有谁愿意娶月儿啊”老鸨脸色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紧接着怒道:“我好心收留你们,花大把的钱请先生过来教你们技艺,现在你们翅膀硬了,敢谈条件了啊!”
“妈妈,蓉儿不敢,蓉儿只是…….”.
“是什么啊!从今个起,月儿与她都由我亲自调|教,要是有人在在背后议论,就按楼规处置”。佛玩了发髻上的红花,眼里闪过一丝凌冽,不由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婉仪。
轻微的冷哼一声:“蓉儿,你还有何不满吗?”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琼容,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蓉儿……一切听从妈妈”,琼容死死地捏着衣衫处一角,恭然道。
“那还不回去,”眉心微动,很快抿嘴对着婉仪一笑道:“姑娘好生休息,明儿妈妈在过来”。
“妈妈”,琼容放慢扭动的袅娜纤巧的细腰,娇柔唤住老鸨,曼声道:“妈妈,柳公子最近对蓉儿的琴艺有些乏倦,蓉儿倒是觉得丑儿妹妹的琴艺实在了得,蓉儿想留下来,向丑儿姑娘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