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接二连三的出现,当年的河堤案和沈府灭门案只差证人和证据,相较之下齐家堡内的争斗反而比较急。
他总觉得这两件毫不相干的事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齐君豪久久无法入眠,最让他头疼的莫过于齐靖天的野心。
对齐君豪来说,齐靖天即是亲人,又是长辈,现在更成了他的杀父仇人。
如此纠结的关系,该如何处理才好?如果爹还在世会怎么做?
“”真是烦死了,深深吸了口气,还是睡觉吧,无论如何得先养足精神才是。
第二天早早起来,沈冰凝端着刚打来的热水走进内室,一进门,就看到齐君豪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窗前。
明明起得够早了,怎么会?看看外面的天,时间还很早嘛。既然不是自己起晚了,那就是他昨晚根本没睡。
其实从昨天回来开始就堡主就有些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沈冰凝暗自在一旁猜测。
可惜自己只是名下人,不但无法替他分担烦恼,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放下热水,看着站在窗前的齐君豪,此时此刻沈冰凝觉得他是那么的孤单。
“堡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堂堂的齐家堡堡主这么伤神。
齐君豪回头看向她,眼神里多了几分冰凝看不懂的东西。
“额,水已经准比好了……”被齐君豪这么一看,到嘴边的话又突然说不出口了,沈冰凝连忙转开话题。
“还有什么吩咐吗?”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把这个交给康管家,叫他把上面的东西准备好,一会儿我要出门一趟。”将纸条交给她,齐君豪转身去洗漱。
“是,奴婢这就去。”
离开书房,沈冰凝的心砰砰直跳,她刚才是怎么了?
冰凝啊冰凝,你不过就是一个下人,怎么能干涉堡主的事,不要在胡思乱想了
康振海接过纸条,定睛一看,上面写的全都是些祭奠之物。立马就明白了,堡主是要去祭奠双亲。不一会儿工夫,东西就都准备齐全。
沈冰凝帮老管家把东西装好,放在马车上。一切安置妥当,齐君豪正好赶来,手上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这是?”
“你们就留在堡里,我想一个人去。”
将东西绑好,齐君豪翻身上马,扔下这一老一少扬长而去。
康振海被弄糊涂了,过去这些年,哪次祭拜老堡主他不是跟在左右,怎么今天堡主要一个人去?
“哎~咱们回去吧。”看着身旁同样一脸迷惑的沈冰凝,老管家摇头叹气。
齐君豪和康振海都已经走远,只剩下沈冰凝一人站在门口发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回到书房,一坐在椅子上。不是她的错觉,仔细想想刚才的情形,堡主今天确实有些冷漠
本来来也没什么,当主子的总不至于每天对着下人笑脸相迎吧?可为什么当齐君豪用那样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她会觉得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心意乱,情根深种,只是当事人还没察觉罢了
离开齐家堡,齐君豪一路直奔丽阳城内的齐家祠堂。
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非要来这儿,只是觉得这样做,心才能彻底冷静下来。
退下祠堂里打扫的下人,亲手将供品摆放好,又将牌位擦拭了一遍。之后便呆呆望着双亲的牌位,一站就是一整天。
回到齐家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拴好马,拖着沉重的步伐,齐君豪径直回到书房。房内没有灯光,想来冰凝应该已经睡了。
推开房门,齐君豪一眼就看到窝在椅子睡着的沈冰凝。他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真是什么姿势都能睡得着。
“谁呀?”听到开门声,沈冰凝猛然惊醒。
“是我。”
“你回来啦!”揉着惺忪的睡眼,确认来人是齐君豪后,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担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我回来了。”借着月光,沈冰凝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在为他担心,她在等他回来
“你先等一下,我这就去把灯点上。”沈冰凝在黑暗中模索着,好不容易才找到油灯。
正准备点燃,突然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自身后将她抱住。
“啊~”吓得她轻呼一声,但马上就认出了这双手臂的主人。
“堡主!?”
双手环住她的腰,齐君豪弯下背,将头轻轻的靠在沈冰凝的脖颈间。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好。”声音像个撒娇的孩子,让人不忍拒绝。
沈冰凝没有反抗,任由齐君豪这样抱着自己。
“咕噜~”不和谐的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齐君豪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噗~哈哈哈哈哈”银铃般的的笑声自沈冰凝口中发出,挣开他的双臂,将油灯点燃。
转身看齐君豪,他正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肚子还时不时的乱叫。
哈哈哈~!原来他们这位威风凛凛,英俊潇洒的堡主大人也有肚子饿瘪的时候。
“嘻嘻堡主大人~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厨房给你弄些吃的来!”沈冰凝故意变着强调,难得让她抓到齐君豪的小辫子,让他以后还敢笑话她。
“”看着匆匆离去的娇小身影,齐君豪却一点都不生气,心中的阴霾也顿时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