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再度离开的背影,黎是握着玻璃杯沉默地盯着空旷的客厅。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空旷总会让她特别想念铂宫的拥挤,尤其是在陆战侨住进去之后。
她会在阿侨要看新闻时特意跟他抢沙发,霸道地躺在沙发占了所有位置,然后被他轻松抱起扔到了床上,她再度挤上去枕在他的腿上;她会在吃饭时特意挑剔菜式不合胃口,引得阿侨皱眉对她啰嗦一套说辞,夹了菜塞到她嘴里逼她吃;她会在阿侨有事出门时特意纠缠,让他帮这个帮那个,烦得他发怒敲她的脑袋直接走开,她再度追到门前挂在他背上,紧紧勒住他的脖颈,最终被他打了甩到沙发……
只不过,他的一句“我太太”已经让身旁两个女人为之一愣。
“笨蛋,给我回神!发呆不看时机,算你能耐,想自己把自己闷死?”特新时念。
黎是因脸上的疼痛拉回游离的思绪,怔怔地望向身前的男人,不禁抬手模了模他的额头,幽幽地说道:“你果然发烧了,很烫。”
这家伙居然——吻了她!
黎是朝客厅方向瞄了一眼,立即走到行李箱前翻找陆战侨说的睡衣,果然在上方看到一条淡粉色的女圭女圭装睡裙,除此外,还有一套崭新的粉底白点的可爱内衣裤。虽然她有些怀疑陆战侨的动机,却也是立刻拿了东西闪进了浴室。
陆战侨的手掌盖在黎是的眼部挡住了她的视线,迫使她更加沉沦在他给予的这个辗转缠绵、不容退缩的热吻中,只细细感觉着那撬开牙关滑入口腔的湿热温软,耐心细腻地引带着她的舌尖,柔情摩挲,暧昧缱绻。
一路的疾速飞驰,黎是发现陆战侨所去的目的地并不是铂宫的小窝,而是几经兜转,绕过堵塞的要道,停在了一家酒店的大门前。
毕竟,年轻男女在光天化日之下来酒店开房的,不是特别多,况且凭陆战侨这个骚包的惹眼外形,更能吸引那群女人的目光。
然而,当黎是察觉到笼罩在她鼻端的气息中似乎散发淡淡的酒香时,这一刻所有的尴尬和茫然都一扫而光,顿时愤然反驳道:“我只知道最爱喝拉菲的就是你们这种有几个臭钱的骚包男人,就喜欢用一对雪白柔软的山东大馒头给拉菲当下酒菜!给我死开!连中午时间都不放过,不知道给你下酒的馒头是不是姓楚!”
死阿侨对付女人果然是经验老道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整个过程中,她居然没有一丝反抗念头窜至脑海,这实在是个令她匪夷所思的现象!
她真的是非常想他,想到只能靠回忆来填补心里的那种空乏。
今天的他已经足够认清,有些事只需做一次就会上瘾,例如,吻她。
她很不习惯被人用这种目光来回扫荡。
“小样,一狮子精还装起仙姑来了!别闹了,刚下飞机累着呢,已经让女乃女乃跟你们头儿打过招呼了,走吧。”
“哦,那可得问问清楚,依黎道长看来在下的原形是何方神圣?”
累积了几天的担心和暴躁,加上睡眠不足和过度疲劳,他已经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还能保持以往的耐性。
“你全家才是道长,姐是仙姑!至于你,就是一狐妖!还是九尾的……”黎是咬牙切齿地回击,说到后来,几乎能听到咯咯的磨牙声。
一连串的严厉言辞传入黎是耳内,她的双手被压在头部两侧不能动弹,陆战侨沉重的身体压在她的身躯,紧贴得没有一丝缝隙。因为靠得太近,黎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喷洒在她脸上的男性气息,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眼神都距离得太近,亲密得让她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
明明平时也是两个人分担家务活,这会儿他倒是表现得如此委屈,活像她是个颐指气使的刁妇一样。
她怎么会不知道像陆战侨、左锐衍这种有钱公子哥的德性?但凡身边有个想上的女人,不开瓶拉菲那是不够气氛!
从进社至今,她先是跟带她的章设计师眉来眼去,后来被总监潜规则就挤掉章设计师,再之后有左公子献殷勤,再之后又追搞上总监甩了左公子让他醉酒驾车差点撒手人寰,这要再出现个男人……她一个黄花闺女都已经被说成破鞋一双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都没住家里,这会儿都积满灰尘了,要是现在回去,我还必须先打扫卫生才能好好休息。还是先住酒店吧,我昨晚照顾喝多的宋秘书都没怎么睡,刚下了飞机就去接你,好歹让我补个眠才有体力回家干活啊。”
陆战侨见黎是又是抽筋状态,只能识趣地让客房部去准备了。
房门一关上,他扣在黎是手腕处掐住骨头的两个手指一个用劲便让她立即松了手,侧身一转直接将她单手捞起,疾速迈至床边手臂奋力一甩他便俯身扑了上去。
黎是不知道这次见到陆战侨是一种什么心情,四目相对时,她看到陆战侨眼神里的柔情和宠溺,他的脸上没有笑意,唇瓣微微抿着,只是炯然的目光地逼视着她,带着他一贯的霸道,却又像是夹杂了一丝退让。
黎是的脸被死死地压在陆战侨的左胸口,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与暖暖的体温,只是,因他没留出空隙给她呼吸,别说是回答他的问题,就是想换口气都十分困难,于是,她只能奋力挣扎着想挣月兑这强劲的束缚。
见她还能跟他贫嘴,让他松了口气,至少,这说明她的气焰消得差不多了。
陆战侨不舍得退开唇舌,却在下一刻再度俯身轻啄了被他吻得微肿的红唇,喉咙间无奈地溢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哑着嗓子说道:“你先冲个澡,去我的行李箱里拿睡衣,把这身乱七八糟的衣服给我换掉。酒送来了,我去开门,醒好酒等你出来。”
“你这个老板可真够体贴的,还能细心照顾秘书一整夜。”只不过,陆战侨提前回来了。
轻拍了黎是的脸颊后,陆战侨翻身下床走向客厅,身上的衬衣早在刚才的拥吻中解了几颗扣子,大敞的领口和微乱的发丝证明了刚才那幕的真实性。
“就因为芸芊给你打了个电话你关机到现在,短信、邮件统统都不理,更是连家都不回!我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提前回来,刚下飞机就来找你,见你在忙就搁这儿等了二十分钟。黎是,六天不见,你就只想告诉我见我烦?”陆战侨的语气有些冷,一把拽住黎是推在他身上的手,脸色一沉,眼神里浮上怒气。
没听到陆战侨开口,相视的瞬间其实很短,黎是却觉得漫长得让她心酸,心酸过后,突然就感到十分委屈,眼眶瞬间发热,鼻尖也酸楚得令她难受。
这次的不安,居然超过了三年多前的那次,她是不是该好好思考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提到楚芸芊的名字,黎是立即像只炸了毛的野猫,见到他那瞬间的惊喜和诧然都被忽然窜起的怒气压了下去,目光一冷嘴角就溢出冷笑。
被父母逼婚的时候,她常推托说婚姻不是儿戏,可他们之间的婚姻,到底又算什么?他们之间不是一直都保持着挚友的情感吗?为什么会变质?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变了质?她变了,那他呢?
关于程非凡这个人,这些天他已经从电话里知道了不少,尤其是陆擎宇那边,说得更为详细些。原因无他,希望借黎是的特殊关系打探程非凡对陆擎贞的想法。
黎是苦涩地扬起唇角,这一刻承认自己喜欢那种轻松打闹的生活,不管别人婚后怎样的相处才算是幸福,她只知道她喜欢这种从小到大一直不变的相处模式,是独属于她和阿侨之间的特殊模式。
黎是不悦地皱了皱眉,暗自月复诽时几乎想将陆战侨骂得月兑层皮。
陆战侨故作可怜地解释住酒店的原因,语气轻柔,表情生动,嗓音虽是低沉,在电梯这个小空间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尽管知道宋秘书的为人,也清楚陆战侨从来不吃窝边草,可听到从他口中说出照顾酒醉女人的事,她就没办法冷静地不作他想。
“咱一个是妖一个是精,既然披了人皮被一眼看穿就说明修炼不到家,咱回去是好好算账还是阴阳双修由你选择。”陆战侨也不着急去抓黎是,双手抱胸就这么挑着眉笑得邪肆,用懒懒地语调威胁道:“你不愿走也行,我直接扛着你走应该更能满足外面那群……你的同事们。”
谁都知道贵宾区的陆先生是一个外企在国内的掌权人,年轻英俊、风流潇洒,一个月有半数以上的时间是住在酒店,陪同的女人却并不固定,不变的只有每次送进房里的拉菲红酒。
“别以为你九岁偷吻我的事干得神不知鬼不觉,那可是我的初吻,就算我现在是追讨,你还欠我利息,九岁到现在已经十八年了,待会儿我们好好算算你欠了我多少。”陆战侨莞尔一笑,将车开得飞快。
看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果然不敢过度嚣张跋扈,连音量都刻意压低了。
这次,他仍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低头覆上柔软诱人的红唇,开始了这个绵长细腻而缠绵悱恻的深吻。
看着陆战侨嘴角那个阴险无比的微笑,黎是冷不丁地闪过一个颤栗。
黎是的身子早已没有一丝挣扎的余地,被陆战侨沉沉地压着,控制着双手,连侧头避开都没有力气,只能逐渐散去反抗意识,出于本能地回应,投入,忘我。
失落、心酸、恼怒如三股麻绳迅速扭到了一起,让黎是感到很不是滋味。
在她眼里,他甚至比狐狸精更招蜂引蝶、水性杨花、风/骚放荡!
黎是懊恼地扯掉绕在腰间的手臂,侧脸瞪向身旁的男人,碍于电梯里还有个服务小姐在,无奈地压低音量问道:“来这儿干什么?不是说要回家吗?”
他一定是烧糊涂了才会做出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
在大堂所有前台小姐的注视下,黎是被陆战侨半搂半拖地带进了电梯,她总觉得这种气氛异常诡异,大家的眼神里像是带着不言而喻的讽刺,明明是礼貌性的微笑,她却能理解成暗地里的嘲笑。
凭他对她的了解,还会不知道她有多讨厌楚芸芊吗?
陆战侨穿的是长袖修身黑色衬衣,深灰的修身休闲裤,突显出他练得壮硕漂亮的胸肌和略显精壮纤细的腰部,搭配那一双匀称修长的腿,身材可谓是完美得无懈可击。尽管他那张如妖孽般蛊惑的脸上带着一丝明显的倦意和慵懒,却也是该死的迷人。
这要是被拖着直接穿过编辑部的大堂,她又得在杂志社里掀起新一轮的八卦浪潮。
“小丫头片子整天只惦记着喝酒,不记得上次醉得连洗澡都要我帮忙吗?还拉菲呢,知道拉菲谁喝的吗?是大多数的暴发户、各处的贪官污吏,别给我有事没事学这个恶俗调调。说!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跟谁出去鬼混过?有没有喝过酒?”
都说花心的男人一旦爱上,便是至死不渝的忠贞。
男人心简直比海底针还难捞!
不就是一个曾经同居的前女友吗?既然都分手了又何必再搞到一起?如果他真的放不下,为什么还因为逃避跟楚家联姻而跟她结婚?
黎是本以为她的这番话会引得陆战侨又一轮的斥责,却只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后来索性低沉地笑出声来。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门铃声的响起,才让沉溺其中的两人堪堪恢复清醒。
“小是,能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吗?”
今天的他怎么看都像是被鬼附体了!
他们虽然打小关系亲厚,同吃同穿同睡,可接吻和拥抱是两码事!
室内静得出奇,黎是只听得到来自胸口的猛烈心跳声。
陆战侨倒也没有再用强,见黎是因奋力用劲小脸憋得通红,便停下了脚步让两人卡在了办公室门口,嘴角扬着一个微小的弧度,睨着双眼看她。
一旁的电梯小姐抿了抿唇忍住笑意,瞧瞧打量黎是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与嫉妒。
她跟六任前男友均有缠绵热吻过,却从不像这一刻的感觉,自然得仿若他们本该是相濡以沫的关系,契合得他们像是演练过无数次,加剧了心跳,拉近了距离,增高了热度,衍生了**,升华了情感……
“是你丫自己欠咬!就算嫌我碍眼想跟楚芸芊喜结连理,我们可以离婚,犯不着狠毒地想闷死我吧!姓陆的,我告诉你——唔……”黎是正大口地喘息着指控陆战侨的谋杀罪,话还未说完便被温热湿润的唇舌堵了下去,刹那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瞪大的怒目瞬间失了神采,呆滞发愣,任由那侵入者勾着她的舌尖肆意侵略。
“你这人谁啊?干什么这是?别以为披了一副妖孽的人皮我就看不出你的原形,快给姐松手!”黎是一见陆战侨这幅架势,顿时有些紧张,立马抓住门槛挣月兑起来,一双眸子更是慌乱地四处查看附近有无偷窥偷听人士。
不过,他并不乐意让黎是介入别人的婚姻,并且还是过去式的。
尽管觉得度日如年,黎是还是在刻意的忙碌中度过了陆战侨出差在外的六天,越是接近他回来的日子,她的心情越是不能平静。
“你那个芸芊还没这个魅力影响我,你要是想听好听的找你那些女人去,姐姐我从小就说不来腻歪的话,爱听不听,没人请你来!”黎是愤然地怒吼,气头上压根没想到这个宏亮的音量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
很显然,这个女服务员的话在黎是听来不是太顺耳,这说明了陆战侨是这里的熟客,每次光顾的时候都要来瓶红酒跟女人**,而此时,黎是自然被当成了那些女人之一。
出了电梯,两人刚走到房门口,一个漂亮清秀的客服服务员就迎了上来,接过陆战侨手中的卡帮忙开门,平静温和的目光扫过他怀中的黎是,语气熟络地说道,“陆先生是出差刚回来吧,好像有半个月没见到您了。对了,行李已经到了,红酒要现在送过来吗?”
她需要冷静,需要冲点冷水浇熄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莫名情绪。
陆战侨的这个吻虽是突如其来,却来势汹汹,让黎是根本毫无招架的能力,尽管她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失恋达人,应付任何一个男友都曾吻得游刃有余,这会儿遇上了他,却如同魂魄离体的躯壳,不懂回应,也忘了呼吸。
只可惜,她们并不知道陆战侨并不花心也不滥情,反而是对某人太过专情,导致了对其他女人的无情。zVXC。
内心陷入困惑的陆战侨无意识地收紧手臂,被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折磨得几近疯狂,恨不得直接将她揉进身体里,根本没注意到怀中的黎是被闷得快要断气。
“不用了,我太太胃小,刚吃过午饭没多久什么东西都入不了她的眼,而且她还很没酒量,多喝点就折腾人,让小徐在晚餐时一起送过来吧。”陆战侨没注意到黎是悄然无息搭在他腰间的手掌,只淡笑着拒绝了客房服务员。
这一刻,她仍然没意识到临近的暧昧气息。
“笑个屁!这年头只流行男人卖身不流行卖笑。”她撇了撇嘴移开视线逃开让她冷得竖寒毛的目光。
直到后来的很多年,黎是都十分清楚地记得这一刻的莫名心酸。
“呃——”
毫无疑问,对一群穿行在贵宾区的客房服务员来说,总是免不了会幻想自己能成为花心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
他强势地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前,怅然地抚模着她的发丝,忽然觉得这样刻意逃避和自欺欺人让他很累。
见黎是漠然地移开视线,陆战侨依然没有开口,只是上前拽住她的手直接拉出了办公室。他承认这几天是有怒气的,在见她之前本打算要斥责她赌气关机不回家住的幼稚行为,可当视线里真的出现了日思夜想的容颜时,他却只能再一次输给自己的心软。
陆战侨忍俊不禁,一掌拍在了黎是头顶。
被晾在床上的黎是在感觉到身上一阵凉意时顿时弹坐而起,紧身的大领口T恤已经不知不觉地被撩至胸前,脸颊滚烫泛红,唇瓣微微发麻,口中仍留有他的气息,心底似乎因突然中断而有种隐隐的失落……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这天,黎是在办公室将左曲然的专访稿子敲定,正打算起来去茶水间接杯热水熏眼睛,一抬头,就看到斜靠在门口的熟悉身影。
“去哪?我可没你这么空闲!”
陆战侨上前将怒气冲冲的黎是拉入怀中,心中暗自叹息,遇上她的火气他就不得不熄火,一旦烧了对方,这次的后果有可能就不只是分开三年了。
“我看你才是脑袋烧傻了!十七岁就跟那个娘娘腔的学习尖子在小区外的巷口吻得昏天暗地,这都有十年经验了你就给我这个反应?回家!”陆战侨愤然地在黎是头顶敲了一下,压下让血液沸腾的激动情愫,拽着黎是将她拖出了办公室,穿过两排围看的“观众”,顺利将人塞上了车,发动车子疾速离去。
“陆战侨我警告你,谁给你打的兴奋剂你找谁抽风去,我在我们社已经够璀璨耀眼了,再多加一个男人我可吃不消,你赶紧给我走,见了就烦!”黎是冷着脸上前,靠近陆战侨将他往门外推,深怕他真的闹出大动静来。
“陆先生原来是去结婚了,恭喜你们!不过,我们客房部都为您服务好几年了连颗喜糖都没有啊?”漂亮服务员故作惊喜地眨眨眼,复杂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期望听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小狮子,看来刚才的吻你真的是呆滞得毫无感觉,那时候都没发现我的酒味现在反而闻到了?”陆战侨松了手臂更慵懒地压在黎是身上,指尖模上她柔女敕的樱唇轻柔地摩擦着,嗓音沙哑地徐徐说道,“下酒菜还真没有,不过飞机上的确喝了点红酒助睡眠,不信你再检查检查……”
黎是讶异他这幅急于表现夫妻关系的动机,并怀疑他这是有意暗示服务员“择优阐述”,别说了不该说的话;而漂亮服务员则是遗憾她们觊觎的VIP客人“名草有主”,并暗自嫉妒这个看似并不耀眼的“主”。
黎是显然不乐意这么跟他走了,急急地挣开手就往回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的陆战侨透着几分诡异,让她心慌。
况且,她这几天的表现明明是生气来着,人家愣是装作没发生过,这么一走岂不是前功尽弃?
注意到黎是几近缺氧,陆战侨立即结束这个险些让他失控的强吻,伸手重重地掐上了她的脸颊。
黎是笑得阴冷,手虽被陆战侨控制住却死死不放,下巴微扬地扫过一脸疑惑惊诧的女服务员,对身旁皱眉的某人说道:“拉菲庄园正牌的我还没喝过呢,我倒是想试试喝红酒像是被人民币卡喉咙的感觉。”
据说那正牌的拉菲一瓶就是她好几个月的薪水,凭什么他和别的女人来开房就这么铺张浪费,而她就得节省?她还想喝一瓶倒一瓶呢!
黎是被这个打破二十二年“姐妹关系”的吻闹得有些云里雾里,直到上了车才顿然醒悟地侧头追问:“陆战侨,你为什么吻我?你居然对我耍流氓!”
黎是咬了咬牙,喉咙间还是克制不住轻声溢出了无比酸涩的话,只不过碍于她细如蚊蝇的声音,别说是电梯小姐,连陆战侨都未能听得清。
忽然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忍不住轻呼出声,反射性地松了手臂让黎是的脑袋重获了自由,这才皱眉俯首查看衬衣上的湿漉咬痕抱怨道:“怎么就这么爱咬人?”
他可以忍让她的急躁脾气,包容她无理取闹,但至少要给他解释的机会。
此时的她,眼神茫然迷离,双颊微微泛红,柔女敕红唇微启,真真如梦游女圭女圭般诱人可爱。若不是见她一直憋着气,他着实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她。
“这不是刚骗到手半个月吗?等时机成熟摆月兑了地下党身份,会在你们酒店预定酒席,到时候你们一个也少不了……嘶——”陆战侨正笑嘻嘻地跟服务员打趣,只感到腰间一痛,皮肉被某人的三个手指掐住,像是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疼得他立即呲牙咧嘴地求饶,“老婆饶命……先别动刑,这还有外人在呢!”
“黎是啊黎是,你不是饥渴到这种程度吧?怎么能对从小爱护到大的小乔妹妹有这种龌龊的**?况且,你怎么会对阿侨这种见异思迁的浪荡骚包产生这么不纯洁的想法?啊——真是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