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双迅速地收回视线,叉手说:“无意间经过,如有冒犯,小人马上离开。”
说完,她赶紧向后退去。谁知道她刚退出五步,南宫柳那清雅舒缓的叫声传来,“你叫钟无双?”钟无双低着头,恭敬地回答:“是。”
“过来,公子有话要问你。”
没有抬头,南宫柳旁边一个剑士又对钟无双命令道。南宫柳有话要问自己?
钟无双虽然觉得奇怪,她还是提步向南宫柳走去。只是在离南宫柳还有五步远的时侯,她便站住了——这些,都是出发前培训的礼节。钟无双朝着南宫柳深深一礼,说道:“小人见过南侯公子。”
“近前来。”“诺。”钟无双试探地踏上铺在地上的绵缎,见没有人制止,她便来到南宫柳身前,然后,在他对面的塌上跪坐下。
南宫柳把擦拭一新的长剑还鞘后,抬头看向钟无双。他的双眼很明亮。可是,纵使那眼神是带着笑的,钟无双却觉得他在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笑容中,总带有一种嘲讽。钟无双与他对视了一眼,便低下头来。这时,南宫柳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很好奇,你刚才好像一直在地上找什么东西?”
钟无双依然低着头,她不敢看南宫柳。
因为只要一对上他的容颜,钟无双就很没有出息地发现,自己的小心肝,便被人家的贵气慑得砰砰乱跳。这样很没有面子,钟无双不喜欢。于是她摇头,笑着说:“我没找什么。”
听到她的回答,对面的南宫柳有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那俊美高贵的面容上,稍嫌不耐烦地泛上一抺淡淡的冷意。他对她的态度,虽然温和,却是一种天生高贵的人,对与自己等级差了太多的庶民的温和。钟无双有点不高兴了。
突然她想到,如果自己现在在南宫柳面前表现表现,或许会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继而将自己留在身边,带离北国。
于是,钟无双笑了笑,像是很随意地说:“我虽然没有找什么东西,倒是注意到车印有些不寻常。”她抿着唇,轻快地接着说:“有一辆驴车,压痕很深,与小人平时看到的压痕完全不同。”
她这话一落,南宫柳便睁开眼,静静地盯着她。他盯着她半晌,突然唇角一扬,笑道,“车佑!”“在。”“带二列剑士,速去搜索所有的驴车!”“诺!”
“嬖人管事!”
吩咐完自己的手下人,南宫柳又掉头朝一旁有些吃惊的嬖人管事喝道。嬖人管事忙不迭地应道:“在。”
“如果我在北国被刺,管事以为,北王会如何处置你?”
南宫柳虽然问得随意,但嬖人管事的背上,却嗖然冒出一股冷意。随即他拔出剑,高声喝道:“所有北王勇士集合,护卫在南侯公子四周,谨防刺客!”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后,南宫柳站了起来,他低着头,对着有点愕然,也有点明白的钟无双一抬唇,优雅地说道:“钟无双,如果真有异常,我赐你黄金十两,如何?”明明从来没有见过他,可为什么,这厮俊美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语气中却隐有嘲讽。
钟无双有种感觉,这厮好像在取笑自己是个贪财的。这让她很不爽!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