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钟无双不是钟离。她想如愿,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钟无双正心里想着对策,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北王薄唇一扬,他深深地盯了一眼钟无双后,举樽冲南侯公子笑道:“媚姬无礼呀!这钟无双原本便是我北王勇士,本王才让他给南侯公子听差办事,一回头她倒是有了向南侯公子讨要的意思,世人不知道的,还当是我北王小气。公子休怪,实在是媚姬无礼呀!本王自罚一斟,就当是陪罪了。”
北王此言一出,钟无双就怔住了。就连南侯公子的面上,也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
钟无双暗里咬了咬牙,心想:你们倒是夫唱妇随,白脸黑脸配合得挺好。你丫这么一说,话都挑明了,我本来就是你北王的人,还给人家南侯公子喝酒赔罪,这不摆明了让人家还人么?
果然,南侯公子略略抬眼,浅笑着瞟向钟无双,就在他准备开口时,钟无双抢前一步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她笔直走到大殿中央,然后跪得笔直,仰着小脸,目光盈盈地看着北王,大声地说,“北王,小人有罪。”
北王正把酒斟放向几面。在钟无双大声说出自己有罪时,他的动作一僵,不由定定地看向她。朝着钟无双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眼后,他眉头一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把酒斟稳稳地放在几上,淡淡地说:“无双何罪之有?”
殿中突然安静下来,众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钟无双,就连一向神情自若的南侯公子,也不由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
一片安静中,钟无双将身子缓缓伏了下去,沉声说:“小人,实为女儿之身。”
在一遍“哗”然声中,钟无双继续大声地,情深款款地说:“小人因为仰慕南侯公子,所以假扮男装前去应聘北王勇士,只想借机留在公子身边,朝暮相伴,日夜不分。除此之处,小人没有其他非分之想。皇上如要降罪,小人也无话可说,甘愿受罚。”
钟无双话音刚落,大殿中的指点和议论声便响了起来。无数双目光,灼灼地望向她。
钟无双置若罔闻。她只是悄悄转过小脸,目光盈盈地,渴望地看着南侯公子,在对上他的眼神时,她的目光中,已带上了几分乞求。
那些取笑声更加响亮了,钟无双开始有点心慌了。要是北王或是南侯公子再不表态,她都有点撑不下去了。
南侯公子也怔住了。他慢慢收住了嘲讽的表情,暗中叹了一口气,右手漫不经心地朝她一挥,笑道:“美人恩重,实在是这世上最难推辞的事了。北王,南宫柳就在此代她求个情,请北王将此女给了我罢。”
北王薄唇一扬,他淡淡地瞥了一眼钟无双后,举樽笑道:“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这个女郎对公子如此倾心,本王也只能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了。”
他放下酒樽之后,对着眉开眼笑的钟无双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沉沉地说:“钟无双,本王便将你赐给南侯公子为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