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过神来,南宫柳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脚步沉沉地走了。看样子,好像有点生气。
钟无双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这才想起,原来这厮想明白了,自己昨天当着北王及一干贵族的面,说对他仰慕已久什么的,全是鬼话,伤了高高在上的南侯公子的小自尊,所以,他生气了。
书房中,摆弄着黑白两棋的南宫柳,朝着右侧上角落了一子!这子一落,榻几右侧的贤士诧异地说:“公子圣手,怎么下无用之棋?”????南宫柳淡淡一笑,他悠然回道:“虽是闲棋,或有大用之时。”
这时,侍婢将温好的酒送了上来。霎时,一阵酒香扑鼻而。酒香袅袅中,一位坐在左侧,一直沉默的贤士声音沙哑地说:“皇上身体已有不适。臣从御医处得知,早在半月前,他咳出的痰中便带了血。公子若这时候不赶快回去,日后……”南宫柳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慢慢地抬起头来。他看着那贤士,声音低沉中带着痛苦地说:“槐公应该知道,我这次离开南国,表面上虽说是为北王大婚而来,实际上是被父王所迫,不得已之下才离开的。父王虽有杀我之意,但君父尚在,南宫柳不能给世人留下逼宫的嫌疑。回国之事,以后再说吧!”那贤士点了点头,叹道:“皇上被人所惑,数次劫杀公子,公子却对皇上念念不忘,实在是至孝至善之人!”南宫柳闭着嘴,对他的夸奖毫无所动,表情怏怏的,显然还有点悲伤。沉默中,那右侧的贤士终于似下定决心,他决然道:“如今,公子坤夷,公子良玉的信使频频出现在南国国都,数番出入宫闱。公子现在执意不肯归国也可以,我等留在南国静候事态发展,一旦有个什么意外,公子你可要赶快归国啊。我南国子民举目以盼,无不等着公子归来。”南宫柳更沉默了。
片刻后,他声音沙哑地说:“如此就有劳两位了,烦请两位将我南宫柳的意思,转述给朝中诸位元老之臣知道。南宫柳亦在此保证,一旦事出紧急或是国人需要,定当即刻回国。”两人同时拱手,应道:“公子之言,敢不从命。”说完,两人长袖在身前一拢,躬着腰,缓缓向后退了出去。
南宫柳在殿中踱了两步后,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纱窗外,那清澈皎洁的天空。盯着盯着,他袍袖一拂,大步走了出去。
他刚刚走入林荫道,便看到前方的院子里,钟无双正跟一个王宫来的命妇在说话。
南宫柳皱了皱眉,不解地问跟在身后的随侍,“王宫哪位贵人前来找姬?”
随侍怔了一下,随即他远远望了几眼,见那命妇很眼生,也不像是北王身边平常那几位老人。忙小声回道:“小人不知道,公子容小人前去打探清楚再来禀报。”
南宫柳略作踌躇之后,随意地点了点头,便自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