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也过得很自在。也不知道南宫柳最近都在忙些什么,竟然都没有再召她相见。
第三天,钟无双直睡到临近中午,才懒懒地打着哈欠,起了塌。
就在这时,一个炸雷似的声音传来,“姬何在?”
钟无双放下掩着嘴的手,应道:“在这里呢。”一边应着,她一边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站在屋檐下的,是一个粗壮的剑士。那剑士瞟了她一眼,冷冷喝道:“跪下!”
啊?
钟无双一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剑士,慢慢地跪了下去。
那剑士翻开手中的帛书,缓缓读道:“钟无双为人贪而懒,不敬上,不从下。现除去她的姬位,送给北王爱姬为奴!”
什么,什么?
钟无双瞪大了眼,她倒吸了一口气,呆若木鸡地跪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无双终于回过神来。眼见那剑士越走越远,钟无双急忙追了上去。
她追到那剑士面前,着急地问道:“这,这,这,这真的是公子的意思么?公子为人有古贤之风,一定不会下这样荒唐的命令!”
那剑士慢慢站定,对着慌乱的钟无双翻着白眼,却不答话。
钟无双白着脸,她看那剑士转身提步,又要离开的样子,连忙扯着了他的衣袖。
她的手刚刚伸出,那剑士便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不满地瞪向她。
霎时,钟无双明白了。
她咬了咬牙,哆哆嗦嗦地在衣袖中掏了掏。可是,她的衣袖中,除了不放心时常带在身上的那一锭金外,连一个碎银子粒也没有啊!
钟无双右手捏着那锭金,手指抖了又抖,心都缩成一团了。
眼见那剑士轻蔑地瞟了她一眼,转身又要走,钟无双急了,她一咬牙,伸手紧紧揪着那剑士的衣袖,把那碇金,颤抖地放在他的手心。
那剑士一见金,表情却有点奇怪,他低着头,朝那金看了又看,掂了又掂,又向钟无双问道:“就这一碇?”
钟无双气得脸涨得通红,她苦着脸说:“这锭金,可有一二两啊。”
她也不想与剑士争这个话题,忙又着急地问:“这命令,真的是公子的意思?他,他不是这种人啊!”
钟无双的话,说得斩钉截铁。
那剑士还在掂着手心的那锭金,把它抛上抛下玩了一阵后,他声音一提,突然喝道:“公子有令。”
他威严地目视着钟无双。
无奈,钟无双再次跪下,听令。
那剑士看着她,声音一沉,学着南宫柳的语气,慢悠悠地说:“你去吧,若姬舍得把她那锭金掏出来,你就告诉她,刚才的话,不过是个玩笑!”
刚才的话,不过是个玩笑!
刚才的话,不过是个玩笑!
‘叭’地一声,钟无双坐倒在地。她双目无神地瞪着地面,直过了好一会,直到那剑士大摇大摆地走得远了。她才尖叫一声。
这尖叫声刚刚冲破云霄,便戛然而止。
钟无双压低嗓音,咬牙切齿地对着地面咆哮着:“南宫柳!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一碇金啊,我捂都没有捂热呢,你,你为什么就见不得我身上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