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计——庶女毒妻 第八十八章

作者 : 一剪相思

顾婉宁取了小册子来:“你们之前收集的一些人的信息,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浪客中文网舒榒駑襻”

“小姐是什么意思?”

“现在二婶和三婶管家,正好,该收买的收买,该拉拢的拉拢,我要把顾府的一切掌控住,懂了吗?”

“是!”绿萝笑道:“只是我一个人能不能弄好?”

顾婉宁挑眉:“那就让凝香去做。”

绿萝忙道:“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肯定能完成的。”

说着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顾婉宁眯起美眸,心道,是不是该去瞧瞧那酒楼了,好歹是自己的地盘不是吗?

——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一阵轻吟传来,身着青色道袍的年轻道士踩着飘逸的步伐缓步而来,吟诵着庄子逍遥游。

池塘杨柳堆烟,新荷可爱,夏侯淳坐在山石上垂钓,仍旧身姿挺拔,微闭着眼睛目光盯在垂下的钓勾上,只是那钓钩上面原本的鱼饵早就已经不见了,有几只游鱼从钓钩便游过,碰了碰钓钩,又游走了。

夏侯淳的目光早不知穿越到哪个爪哇国去了,直到这阵吟诵着逍遥游的声音传来,他抬眼看去。

何念之翩然而至,朝池塘里看了一眼,笑道:“王爷真是好兴致,竟在此钓鱼,只是无鱼饵,却要学姜子牙么?”

夏侯淳轻笑了起来:“那又如何,我倒是觉得学学姜子牙,也挺好。”

何念之笑道:“姜子牙是不错,只是殿下可不要忘了,我可不是周文王啊。”

“你善能演算,不是文王却是什么?”

“我可不敢当殿下的文王。”何念之随意而坐,身上的青色道袍已穿得有些旧了,他仍旧神色坦然,并没有半点神情局促的样子。

“这次去了那么久才回来,你到底是做什么了?”

何念之眸光幽深起来,他看向夏侯淳,意味深长地道:“这次我是回师门一趟,问一些事情,我师叔这次也会过来。”

夏侯淳有些惊讶:“是吗,他也过来?怎么没看到你师叔?”

何念之看他的目光就知道在想什么,笑道:“师叔办事去了,他不喜欢住在王府,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王爷不要多想,这次是师叔为师门的一些事情来的。或许对王爷也有好处的。”

夏侯淳不置可否,收起了钓钩,重新放上了鱼饵丢进池塘里面去。

“我听说王爷受了伤,现在看样子像是没有大碍啊。”何念之惫懒地靠在树干上,一边折了片树叶无聊地吹着玩。

夏侯淳好涵养地听着他那断续不成声的曲调,听到他问这个,却是神情有些变幻,似乎想起了受伤之后的事情来。

还有那个人。

“没什么大碍,只是些皮外伤。”

何念之吹飞了树叶,“燕王干的吧,啧啧,这主意可真是……”

他模了模下巴,好奇地问:“奇怪,他怎么不算计我跟你呢,我们可是经常在一起,若是闹出断袖之癖更容易让人相信吧?居然随便找个人,什么眼光!”

夏侯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哭笑不得地看着何念之,这家伙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何念之挑眉道:“难道我说得不对?”

夏侯淳好笑道:“莫非你很想当男宠?但本王可没这个嗜好。”

“我只是对燕王的品味感觉有些不满罢了,我可没兴趣当男宠。”何念之翻了个白眼:“再说了,你不是把那个小男宠带回府了吗,啧啧,我可都知道哦。”

夏侯淳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打趣他和顾婉宁的事。

只是,一想到顾婉宁,他的心情便难以抑制的无法平静下来。

“王爷你在烦恼什么吗?是因为歹徒没抓到还是什么原因?”

夏侯淳看着鱼儿游过钓钩,试探地吞下鱼饵,又吐了出来,再试探了一次,再吐出来。

何念之看得心急:“怎么还不钓上来!”

夏侯淳止住了他,那鱼儿又试探了一次,吞了进去鱼饵,又吐了出来。

何念之心急,但看着那鱼儿再吞进鱼饵,放心地吞食,结果夏侯淳一提勾,顿时被挂在了鱼钩上。

扑啦啦一跳银色的大鱼被甩上了半空,几乎压弯了钓竿,鱼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在了岸上。

有小太监急忙跑过来把鱼装进了水桶里。

“啧啧,这条鱼不小呢。”

夏侯淳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条鱼:“钓鱼不能那么心急,这条鱼为了吃掉鱼饵试了三次,本以为安全了,可还是被我给钓起来了。不过是看谁更有耐心罢了。”

何念之模着下巴说道:“倒是有些意识,你这是打的什么机锋?这条鱼因为贪吃而被抓住,我看是该说人要懂得控制**。”

夏侯淳微微一笑,没有跟他争辩,每个人眼中这条鱼的行为都有不同的感觉,只是在他看来,这条鱼却让他想了很多。

鱼试鱼饵尚且要试三次,更何况人?

“不管那么多了,我只知道晚上有鱼吃了。”何念之叫人也准备钓竿:“我也要钓鱼。”

夏侯淳却不再钓了,“让你了。”

“王爷你上哪去?”

何念之诧异道。

夏侯淳大笑着走了,何念之迷惑不解,放下钓竿,撇了撇嘴:“我可是最会谈玄的,跟我谈这个,绕死你。”

他看着钓竿,失笑道:“鱼饵鱼钩,谁是鱼,谁是饵?”

何念之懒洋洋地钓鱼,一边想着这次从师门那得到的消息。

可以说他带去的消息让师门很是震撼,师父还专门上天问台去推演了一番,结果让他很震惊,居然真是两个……

只是这其中哪颗是珍珠,哪颗是假珠,可是不好辨别。

于是,师父让师叔一道下山来了。

“师叔能看出来么,为什么我觉得师叔也看不出来?”

顾婉宁取了小册子来:“你们之前收集的一些人的信息,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小姐是什么意思?”

“现在二婶和三婶管家,正好,该收买的收买,该拉拢的拉拢,我要把顾府的一切掌控住,懂了吗?”

“是!”绿萝笑道:“只是我一个人能不能弄好?”

顾婉宁挑眉:“那就让凝香去做。”

绿萝忙道:“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肯定能完成的。”

说着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顾婉宁眯起美眸,心道,是不是该去瞧瞧那酒楼了,好歹是自己的地盘不是吗?

——顾婉宁取了小册子来:“你们之前收集的一些人的信息,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小姐是什么意思?”

“现在二婶和三婶管家,正好,该收买的收买,该拉拢的拉拢,我要把顾府的一切掌控住,懂了吗?”

“是!”绿萝笑道:“只是我一个人能不能弄好?”

顾婉宁挑眉:“那就让凝香去做。”

绿萝忙道:“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肯定能完成的。”

说着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顾婉宁眯起美眸,心道,是不是该去瞧瞧那酒楼了,好歹是自己的地盘不是吗?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一阵轻吟传来,身着青色道袍的年轻道士踩着飘逸的步伐缓步而来,吟诵着庄子逍遥游。

池塘杨柳堆烟,新荷可爱,夏侯淳坐在山石上垂钓,仍旧身姿挺拔,微闭着眼睛目光盯在垂下的钓勾上,只是那钓钩上面原本的鱼饵早就已经不见了,有几只游鱼从钓钩便游过,碰了碰钓钩,又游走了。

夏侯淳的目光早不知穿越到哪个爪哇国去了,直到这阵吟诵着逍遥游的声音传来,他抬眼看去。

何念之翩然而至,朝池塘里看了一眼,笑道:“王爷真是好兴致,竟在此钓鱼,只是无鱼饵,却要学姜子牙么?”

夏侯淳轻笑了起来:“那又如何,我倒是觉得学学姜子牙,也挺好。”

何念之笑道:“姜子牙是不错,只是殿下可不要忘了,我可不是周文王啊。”

“你善能演算,不是文王却是什么?”

“我可不敢当殿下的文王。”何念之随意而坐,身上的青色道袍已穿得有些旧了,他仍旧神色坦然,并没有半点神情局促的样子。

“这次去了那么久才回来,你到底是做什么了?”

何念之眸光幽深起来,他看向夏侯淳,意味深长地道:“这次我是回师门一趟,问一些事情,我师叔这次也会过来。”

夏侯淳有些惊讶:“是吗,他也过来?怎么没看到你师叔?”

何念之看他的目光就知道在想什么,笑道:“师叔办事去了,他不喜欢住在王府,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王爷不要多想,这次是师叔为师门的一些事情来的。或许对王爷也有好处的。”

夏侯淳不置可否,收起了钓钩,重新放上了鱼饵丢进池塘里面去。

“我听说王爷受了伤,现在看样子像是没有大碍啊。”何念之惫懒地靠在树干上,一边折了片树叶无聊地吹着玩。

夏侯淳好涵养地听着他那断续不成声的曲调,听到他问这个,却是神情有些变幻,似乎想起了受伤之后的事情来。

还有那个人。

“没什么大碍,只是些皮外伤。”

何念之吹飞了树叶,“燕王干的吧,啧啧,这主意可真是……”

他模了模下巴,好奇地问:“奇怪,他怎么不算计我跟你呢,我们可是经常在一起,若是闹出断袖之癖更容易让人相信吧?居然随便找个人,什么眼光!”

夏侯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哭笑不得地看着何念之,这家伙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何念之挑眉道:“难道我说得不对?”

夏侯淳好笑道:“莫非你很想当男宠?但本王可没这个嗜好。”

“我只是对燕王的品味感觉有些不满罢了,我可没兴趣当男宠。”何念之翻了个白眼:“再说了,你不是把那个小男宠带回府了吗,啧啧,我可都知道哦。”

夏侯淳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打趣他和顾婉宁的事。

只是,一想到顾婉宁,他的心情便难以抑制的无法平静下来。

“王爷你在烦恼什么吗?是因为歹徒没抓到还是什么原因?”

夏侯淳看着鱼儿游过钓钩,试探地吞下鱼饵,又吐了出来,再试探了一次,再吐出来。

何念之看得心急:“怎么还不钓上来!”

夏侯淳止住了他,那鱼儿又试探了一次,吞了进去鱼饵,又吐了出来。

何念之心急,但看着那鱼儿再吞进鱼饵,放心地吞食,结果夏侯淳一提勾,顿时被挂在了鱼钩上。

扑啦啦一跳银色的大鱼被甩上了半空,几乎压弯了钓竿,鱼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在了岸上。

有小太监急忙跑过来把鱼装进了水桶里。

“啧啧,这条鱼不小呢。”

夏侯淳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条鱼:“钓鱼不能那么心急,这条鱼为了吃掉鱼饵试了三次,本以为安全了,可还是被我给钓起来了。不过是看谁更有耐心罢了。”

何念之模着下巴说道:“倒是有些意识,你这是打的什么机锋?这条鱼因为贪吃而被抓住,我看是该说人要懂得控制**。”

夏侯淳微微一笑,没有跟他争辩,每个人眼中这条鱼的行为都有不同的感觉,只是在他看来,这条鱼却让他想了很多。

鱼试鱼饵尚且要试三次,更何况人?

“不管那么多了,我只知道晚上有鱼吃了。”何念之叫人也准备钓竿:“我也要钓鱼。”

夏侯淳却不再钓了,“让你了。”

“王爷你上哪去?”

何念之诧异道。

夏侯淳大笑着走了,何念之迷惑不解,放下钓竿,撇了撇嘴:“我可是最会谈玄的,跟我谈这个,绕死你。”

他看着钓竿,失笑道:“鱼饵鱼钩,谁是鱼,谁是饵?”

何念之懒洋洋地钓鱼,一边想着这次从师门那得到的消息。

可以说他带去的消息让师门很是震撼,师父还专门上天问台去推演了一番,结果让他很震惊,居然真是两个……

只是这其中哪颗是珍珠,哪颗是假珠,可是不好辨别。

于是,师父让师叔一道下山来了。

“师叔能看出来么,为什么我觉得师叔也看不出来?”

她自嘲地道:“我不想嫁人,除非有不纳妾的男人。”

“只有小民才会不纳妾的,小姐是大家闺秀,肯定是门当户对的。”凝香忽然道:“秦王殿下不是对您——小姐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顾婉宁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狐疑:“这话是你该问的吗?”

凝香连忙道歉:“奴婢失言了,刚刚一时就月兑口而出了。”

顾婉宁哼了一声:“你记住了,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说完,她打发了凝香下去,上了床休息。

只是脑海里反复着凝香的问题,这让她想起了自己遇到的这些男人。

萧宸云,夏侯淳,这两个是跟她接触最多的,她有喜欢他们吗?

萧宸云像是一团谜团,美绝尘寰的他总是隐在重重迷雾之中,他的接近带着心机,让她始终不能对他放心。

而夏侯淳——

这个男人更是个深不可测之人,他心机深沉还善于伪装,身在皇室更有不可测的可能。

据说萧宸云是私生子,也是皇子,那么他们就是兄弟。

这么看来,他们之间还真有些相似的地方。

一样的心机深沉,一样的有时候狠辣决绝。

“想这些做什么,风花雪月是我现在要的吗?”她冷嘲了一句:“我可不是爱做梦的傻瓜,成天幻想着跟他们来一段邂逅。”

在她还没有稳住自己的根基并且能够自立的时候,她是不会让自己陷入感情的漩涡的。

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她宁愿相信自己。

顾婉宁看了看滴漏,“时候差不多了吧,明天一定有场好戏可看了。”

她闭上眼安然入睡。

到了夜里一两点钟的功夫,顾府突然起了火。

大半夜的惊起了一群人,顾府上下都被惊醒了,连忙叫人去救火,到处都是喊着走水了的人。

顾婉宁披衣而起,绿萝紧张地朝远处看着,忽然想到什么,惊道:“坏了,小姐,着火的地方不是牢房那里吗?”

顾婉宁淡淡道:“没错,就是牢房那里。”

“那咱们不赶紧去看看吗,这可怎么办?一定是大夫人要杀人灭口了,刘管事他们父子肯定凶多吉少了。哎呀,哥哥他们是怎么看人的,怎么会让人放了火都不知道!”

顾婉宁冷笑道:“她在这府中多年,上下都是人脉,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绿萝诧异地看着她,“怎么,小姐你一点也不担心吗?万一刘管事他们死了,我们可就是死无对证了。”

顾婉宁回了房:“是吗,那可不一定。”

凝香若有所思,对绿萝道:“你且不用着急,既然小姐都不着急,那自然是有原因的,就听小姐的话就是了,不用多想的。”

绿萝一想也是,便不再提了,想着自己到时候只要听顾婉宁的话也就是了。

顾府的火起得突兀,烧了一排老旧房子,火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渐渐熄灭了。

顾婉宁一早起来,便得知牢房烧了。

“太吓人了,听说刘家父子都烧成了黑炭了,辨认不得了。”

迎春吓得小脸煞白。

待夏嘀咕道:“那火可真大,你说这时候起火,是不是——”

看到顾婉宁进来,她们连忙上前服侍,顾婉宁道:“别跟着一些人嚼舌根,我不喜欢嘴碎的丫头。”

“是,小姐。”

她换了衣裳出门,到了老太太那里,便感觉气氛诡异。

二夫人刘氏正冷冷盯着大夫人,“真是太巧了这把火,刚巧就烧死了他们,娘,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莫非是老天爷看不惯了?”

刘氏已经知道昨日的事情,得知大厨房公中的采买银子被人私吞了,尤其刘管事的儿子刘放又说出那些话来,更让她气不过。

毕竟,那些可是公中的钱,若是分家了,可还有他们一份呢。

如今大夫人仗着管家,不知道暗地里黑了多少银子,怎么让她们能看得过去。

刘氏眼红管家的位置久了,只可惜她不是长媳,没有这个机会,眼瞅着这个机会,没想到突然生事了。

她就差没明指是大夫人杀人灭口了。

三夫人何氏也道:“这事儿着实怪呢,怎么就烧死了人,唉!”

高氏一脸疲倦的样子,闻言委屈地跪下来:“娘,如果您也怀疑是媳妇做了什么,就请您把我抓起来好了!难道您也觉得媳妇会做出那些事情来吗?我有那么蠢吗?”

老太太神情淡淡的,“你先起来吧,人死了就死了,谁也不能说你什么。”

正在这时,便见顾婉宁来了。

“祖母,听说刘管家父子都死了?”顾婉宁忙问道。

“是啊,今早在火场里发现两具烧成焦炭的,已经不成人形了。”

“真没想到,居然老天爷这么巧降了火来。孙女想过去看看。”

老太太挑眉,见顾婉宁并没有多少惊慌遗憾的样子,若有所思,“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没的吓着你。”

“孙女想去看看这场天火,再问问当时的情况。”

高氏低垂的眼底带着几分讥诮,冷眼看着顾婉宁。

再怎么看,那人也已经死了,而且——

“出事了,老夫人!”

外面王嬷嬷急忙跑了进来,附耳在老太太耳边说了几句。

老太太神情怪异,开口道:“我也去瞧瞧吧。”

“哎呀,老太君您怎么也要跟着去?”二夫人忙道:“没得冲撞了您。”

老太太看了眼王嬷嬷,王嬷嬷便道:“二夫人,您不知道,刚刚在火场的墙壁上发现了血书。所以,老太太想去瞧瞧。”

“血书?”

众人吃了一惊。

“我倒要去看看,是什么玩意儿。”老太太起身,叫顾婉宁扶了她出去,大夫人见了,心中略微有些感觉不对劲。

怎么,顾婉宁一副无动于衷的感觉,好像根本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多么担心的样子?

难道她是故意装出这副模样的?

大夫人想到这里,心中更是古怪。

三夫人怕见血,只是心中好奇,到底跟了过去。

等到了火场,见那里还有零星的火点,空气中到处是飞起的灰烬,一些仆婢正在到处扑灭飞灰,一些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见老夫人带着主人们过来,这些人连忙散去。

“哪里有血书?”

王嬷嬷道:“就在前面那里,那边之前被倒下的梁柱挡住了,这时候才瞧见。”

果然,顺着王嬷嬷的指点,众人就瞧见了写在墙上血淋淋的大字,一字字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简直让人胆战心惊。

“三小姐逼我污蔑夫人,我虽未下贱,却不肯做此等败坏德行之事,夫人待小人恩重如山,为人更是恩义,小人不敢污蔑夫人,宁愿以死相抗!”

顾婉宁瞧见那一段字,顿时笑了起来。

真是太有趣了,怎么,如今刘管事的死居然跟她顾婉宁有关了,难道是要说是她顾婉宁害死了刘管事么?

顾婉宁看了眼高氏,高氏她就不能想点好主意么,这么可笑的话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转向了顾婉宁,目光中的神色更是复杂之极。

“这么说,我是杀人凶手?”顾婉宁优雅地问道:“祖母,刘管事这样看来真是个让人敬重的人啊,这么忠心,真是让我感慨万千。原来我是个这么恶毒的女人——”

她咯咯轻笑起来。

高氏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怎么不害怕,不担心,难道她不知道现在她的处境吗?

二夫人蹙眉,她不喜欢的是大夫人,这事儿她可不信是顾婉宁做的,她没理由害死刘管事他们吧?

刘管事自杀?

这又怎么说得清楚?

她看了眼高氏,这法子杀人灭口虽然简单,但是用起来毕竟还是那么好用。

尤其是加上这血书,更是神来之笔,让人一时间也分辨不得真假。

高氏的目的不也正是如此吗?

顾婉宁微微一笑,“让我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着竟走入火场,那边仆婢拦住了她:“三小姐,那边不能去,刘氏父子就死在这里,太吓人了,您还是别去看了。”

“不碍事的,我又不做亏心事,难道怕什么死人吗?”

顾婉宁上前一步,看了眼那原本该是床的位置,此刻正落着两个黑炭也似的东西,已经看不清模样了。

她低头看去,甚至还伸手去模了。

“天啊,她在干什么?”三夫人何氏惊得捂住嘴。

高氏也有些错愕,这丫头是疯了吗,难道她不觉得恶心,居然去模死人?

就在这时候,顾婉宁站了起来,再看了眼那墙上的血字,走了过来,拿了帕子擦了擦手。

众人不由得退后了一步,似乎怕她模过尸体的手碰到她们。

顾婉宁微微一笑,“别担心,这件事我已经一清二楚了。”

她说着欠身道:“祖母,您知道刚刚孙女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那被烧的两个人,姑且称为人吧,其实不是人。”

高氏冷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姐儿,就算你不想承认昨晚的事跟你有关,也不必这样说吧。”

顾婉宁指着那两个“尸体”,斩钉截铁地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几截木头,不过是从屋顶掉下来砸在床上的。”

“胡说八道!”高氏又惊又怒:“那分明是两个人!”

“是吗,人被烧了之后能一点骨头都不剩吗,更何况最硬的头盖骨呢?而且,木头跟骨头的感觉还是不同的吧?我刚刚试了试,剥开那分明是木头啊。”

“你,不可能!”高氏自己冲上前去,伸手试了试,咔嚓一根木头断了开来,中间还冒出几颗火星子。

高氏顿时傻了眼,脸色惨白地看着这一幕,无法置信。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是他们,那刘氏父子呢?”

顾婉宁拍了拍手,似乎在掸去灰尘,“其实我也想知道他们在哪呢?不过,我想这上面的血字不是他们写的,因为牢房里的灯是被没收的,他们没有灯可以用,身上也没有火折子,他们到底是怎么点燃了自尽的呢,我真的很好奇。”

高氏只觉得一阵风吹了过来,整个人顿时觉得浑身冰凉。

她握紧了双拳,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过来,指甲顿时陷入肉里,生疼。

刘氏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如果不是在这里太怪,她甚至都想大笑一场。

实在是这情形太好笑了!

天啊,她觉得高氏一定是被人耍了,而且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过刺眼,让高氏心中羞愤交加,她看了眼顾婉宁,见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更是忌惮至极。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被她耍了?”

高氏顿时想到这一点,如果不是这样,很难解释为什么顾婉宁这样的镇定,而现在的情况又是如此诡谲。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刘氏父子呢?

顾婉宁上前一步,满脸关心地问:“母亲,您没事吧,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上累着了呢?”

累着了,她这是讽刺她昨晚上白忙了?

高氏咬牙,冷冷剜了她一眼,转过身去到老夫人跟前时却又换了一张脸。

“我看那两个狗贼一定是金蝉月兑壳了,这是故意写下这血书来迷惑人的。娘,一定要派人抓住他们!”

老太太微微一笑:“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让人收拾了这里吧,去搜寻刘氏父子。”

忽然,有人一起拥着过来了,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老夫人!”为首的那人押着两个人就过来了:“我们找到刘家父子了!”

高氏的脸色一僵,她定睛死死地看着对面那两个人,不是刘管事和他儿子刘放却又是谁呢?

却见刘管事和刘放两人到了面前忽然跪倒在地,两个人烟熏火燎的样子,拜倒在老太太面前,高声喊道:“老太太救命啊,我们两个险些被人烧死在火场里,大夫人要杀人灭口,害我们的性命!”

“血口喷人!”高氏惊怒道:“我怎么会害你们,你们父子二人背着我干出放利钱的事情我还没有说什么,你们居然敢倒打一耙,真真该死!”

刘管事悲愤道:“我一向对您忠心耿耿,如果不是您说话,我怎么敢那么做,您手上缺钱,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夫人你也不管我们了,还要杀人灭口,夫人你好狠的心啊!”

“就是啊,昨晚就有人进来杀我们,要不是我们聪明,早就葬身火海了!刘放也跟着掺和起来。”你们闭嘴!“顾婉宁忽然上前怒斥道:”母亲是什么人,怎么会这样做,我看你们真真该死了,居然如此污蔑母亲!“”三小姐你虽然孝顺,但是我还是要说实话,夫人你既然对我们不义,那我们也要对你不忠了。对,就是夫人指使我们放利钱的,也是夫人让我克扣大厨房的用度转到她家的酒楼的,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每年从大厨房也少说得了几千两银子。“”好你个刘达,居然敢污蔑主人,我是怎么待你的,如今你居然敢胡说八道。我让你做什么了,空口无凭,没有任何证据!“

大夫人正说着,忽然看到顾邦成和顾宪成兄弟两个朝这边来,顿时上前一步抓住刘达,”你倒是说说,你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我问心无愧,啊——“

说着她暗中朝刘达一掐,刘达吃痛连忙想推开她,只是还不等他动手,大夫人就已经摔了出去。”怎么回事!“顾邦成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见妻子摔在地上,抬头已经是满脸泪痕,哭诉道:”老爷,这贼子竟敢动手殴打主人了,他昨晚趁牢房起火跟他儿子一起逃走,还留下血书陷害宁姐儿,只是没逃掉,如今被人发现了,居然血口喷人污蔑我,如今更是敢打我了,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这诰命夫人,难道不算数了吗?“

顾邦成虽然如今不甚喜高氏,但是毕竟高氏是他的妻子,如今从远看去见她是被人给推倒的,还是个下人,便让顾邦成火冒三丈。”好大的胆子,以下犯上,还反噬旧主,我看你做出那些事来绝对是肯定的,竟然还想推到夫人身上来!笑话,难道夫人会缺银子吗?“

刘管事顿时目瞪口呆,他张口欲言却是一时间百口莫辩,刚刚他并没有推高氏,怎么会她就摔了出去?”老爷,他空口无凭却污蔑我,说什么我指使他扣家底儿,没有证据,难道谁都能污蔑您的妻子了吗?“

高氏三两句话便把局面搬回了。

是啊,任凭刘管事怎么说,一个问题是没有什么证据。

高氏做事向来谨慎,虽然曾经吩咐了刘管事这么做,包括从顾府大厨房每次采买的东西分出许多到她自己的酒楼去,但是从来都只是暗中吩咐了,且也没有人证物证。

就算刘管事自己暗中留了什么,高氏也可以说那是刘管事自己徇私枉法,把东西拿出去卖掉了。

她甚至可以弄出一个这样的证人来。

至于说其他的事情,她也十分谨慎,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眼瞅着事情似乎要朝利于高氏的方向发展过去,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刘管事忽然叫道:”老爷,您不知道吧,夫人曾经吩咐我给几个姨娘那里下药,那可是让人会让人不怀孕的药。“

顾邦成顿时瞪大了眼睛,高氏在一边道:”胡说八道,若是这样,这些庶子庶女都是怎么出生的?“

顾邦成一听也是,刘管事却道:”那只是因为她们怀的是女儿才能保住的,而且那时候夫人还没有用药,否则,早就没了!至于生了儿子的,老爷不是很宠爱孙姨娘和李姨娘吗,她们都有自己的小厨房。老爷不记得楼姨娘了吗,她因为小产疯了死了,为什么呢?“

顾邦成越听脸色越难看起来,他想起这些年他再无所出,不管是新进门的还是老的,都是没有人给他生育,曾经楼姨娘几年前得他的宠爱,后来却小产死了。

那里梨香园就是楼姨娘住的地方,顾邦成嫌弃那里晦气,便荒废了。

难道,原因居然是这样?

顾邦成顿时怒不可遏,他狠狠地看向了高氏,高氏仍旧道:”难道老爷只听人一面之词吗?您是信我还是信这个无耻之徒?“

她又看向刘管事:”无论怎么说,你都没有任何证据,信口雌黄,难道老爷是愚蠢之人,岂会相信你?“

顾婉宁都忍不住想拍手鼓掌了。

精彩,高氏不愧是这府里的主人,心思深沉,若非她另有办法,还真难找到证据呢。

只不过,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高氏那时候可没有想过把事情做得一点都没有破绽。

她微微一笑,问道:”刘管事,你没有证据可不能瞎说。“

刘达咬牙道:”谁说我没有证据,我有!我把东**在了大厨房那边,只要一找就能找到。“

高氏面色微变,证据,怎么可能?

她明明记得自己没留下什么才是!”什么证据?藏在哪里了?“”就在大厨房前面那个桂花树下面埋着,上面放了个坛子。东西就在下面。“

刘达很肯定地说道。

高氏完全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难道刘达真的留下了什么证据?”来人,去把东西拿来,几个人一起去,不准人动了手脚!“老夫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荣寿堂吧!“

说罢,便转身离开。

顾邦成蹙眉看着,高氏心中惊慌,想平心静气,她实在是不相信,不可能,事情怎么会是这样,难道她当时真的是露出了什么破绽么?

一行人才到了荣寿堂,那边已经有人把东西取来了。

刘达昨日受了伤还不能行动,这会被人抬了过来,到了跟前,见人把东西拿来了,他打开一看,”这就是我的东西。“

说着他拿出一包粉末:”这是夫人交给我的药粉,我偷偷留了一半,老爷您可以让人去问大夫,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笑话,这能证明什么,怎能就说是我给你的?“”这里有我记下来的本子,上面写了夫人您让我做的事情,时间地点都有。这药粉,就是五年前的三月初三,您交给我的。我偷偷问过,它叫无子散,只有庆春堂有卖的,我去问他再买时,他还不肯卖,是我说出夫人的关系他才肯卖,这是我从他那撕下来的买卖药物的记录。“

刘达便打开了那本账簿,上面果然是庆春堂的名印,写着某日卖出无子散一副于寿国公府吴嬷嬷。

高氏心中震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刘达,他怎么可能把这个弄出来?

吴嬷嬷是高氏的心月复,这东西就是吴嬷嬷去买的,绝对没错了。

只是高氏一点也想不到,到底刘达怎么会弄到这些?”还有这个,这是夫人的酒楼飞凤楼的账目,我也弄来了。上面有记录,这本是内帐,上面记录了这个月内我送过去的食材碳等各种东西。皆有记录,对照顾府以前的账目,就能发现少的东西哪里去了。“

东西都被呈了上来。

老太太见到这些,只是哼了一声,旁边顾邦成却已经是暴跳如雷了。

他怒气交加地看着妻子,”你,你,好你个高氏,真不愧是四方侯的女儿,果然够狠!“

高氏脸色惨白,直到此刻,她也没有倒下,看到那账册时,她已经极其震惊了。

那账册的确是飞凤楼的账目,只是,刘达怎么可能得到,简直是不可思议。

若是刘达能得到,那她真的怀疑这人是不是一直在装疯卖傻,她可从没觉得他有这么聪明过!”老大家的,你可有什么话说?“

高氏咬牙道:”这些东西真伪难辨,难道就能说是我做的么?这些东西都能伪造,很难说是不是真的。没有人证物证,就是官府也不能随便断案!“

老太太摇了摇头,失望道:”一向只觉得你处事妥当,没想到你也是让我失望。真的缺钱你大可以说,为何要用这样的法子呢,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更何况,你对邦成的子嗣下手,此事无论如何说不过去。邦成,你看怎么办吧?“

顾邦成恼羞成怒,尤其是对高氏害他无子更为愤怒,难怪他年纪不算大却没了生育孩子的能力,还被人笑话过,原来如此!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顾邦成恼怒,他忽然月兑口而出:”这样无德的女人,我还要来干什么,不如休了!“

众人吃了一惊,高氏一瞬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听到顾邦成的话,更是愤怒至极。

她又惊又怒地喊道:”好好好,你休妻啊,我看你倒是休了我啊,这么些年我为你生儿育女,管教内外,倒换来一句休妻!你整日弄些女人回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了这些庶子庶女,我不曾亏待过谁,如今倒说我害你无子了!难道这都不是你儿女?“

顾邦成被她说得脸色阵青阵白,旁边顾宪成劝道:”大哥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四方侯那边知道了,还不乱套了!而且,事情传出去如何了得?“

顾邦成恼道:”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

说着心中有怒气,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敢休妻吗?“

正在这时,顾婉真和顾明远也赶了过来,听到这样的话,两个一起跪在顾邦成面前。”父亲,若是母亲惹您生气,您就惩罚儿子吧,如何说得这样的话,叫儿子如何见人!“”爹,您干脆连我们都一起赶走了吧——“

说着,顾婉真搂着高氏哭将起来,高氏也满面泪痕。

顾邦成见最看重的嫡长子在跟前,一时气消了些,到底只是气话,而且嫡长子如今在翰林院正是春风得意,还马上要娶妻了,他为了儿子也不可能休妻的,哪不是一桩丑闻么?

家丑不能外扬,现在外面正传着他女儿顾婉乐的事,家里面再闹一出,他还想不想做官了?

是以,顾邦成这边厢也只是拉不下脸来而已,他现在稍微清醒些了,便有些后悔说出那番话来。

顾婉宁察言观色,知道顾邦成是不可能休妻的,现在还没到他忍受不了的地步。

既然如此,她便上前道:”父亲,母亲她纵然有过错,也请您看在她这些年的辛苦的份上不要休妻,只做惩戒,请您收回成命吧!“”是啊,大哥,大嫂的事情自有家法,如何闹得人尽皆知?“

顾宪成也不想高氏被休,那可是会引起跟四方侯府关系破裂,而且顾家也绝对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好了,到底老大家的这些年辛苦,虽然她做错了事情,但这也是你管教不力。休妻的事就不要说了。这样吧,府中的府务她就不要管了,让老二和老三媳妇管着,我也旁边看着点。老大媳妇你做了这样的事,不施家法无以惩戒,就上家法吧,然后你就闭门思过,好好地抄写女诫女则去吧!“

高氏脸色惨白,没想到才没过多久,顾婉乐才被打过,如今她也要被人打了吗?

她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殴打过,如今在这府中要是被行了家法,那定是颜面扫地,还如何见人?

高氏心中愤怒,她冷声道:”我没做过那些事情,为何要行家法?好,老爷你不是要休妻吗,那我就走!我回娘家去!“

说罢,气怒交加地一转身,竟是走了。

顾婉真连忙追了过去,”娘,我跟你一起走!“

顾明远气急,连忙追了上去。”好好好,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居然就要自己回娘家去!那就别回来了!“

顾邦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甩手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人说话。

顾婉宁看着高氏远去的方向,没有说话。

她相信高氏肯定会回来的,为了她一双儿女,也不可能留在四方侯府。

只是,被剥夺了管家权,她回来后的能量又还剩多少?

这段时间,她要把顾府渐渐掌控住。

看着有些暗自窃喜的二婶,她漂亮的瞳眸微微闪过一抹笑容。

无知者无畏。

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呢。

老夫人也没有派人去追,或许她也想到了高氏肯定还会回来的。”这两人如何处理?“顾婉宁问道。

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婉宁,”他们既然幡然悔悟,银子也已经归还了,就饶他们一命吧,赶出府去。“

刘管事一直竖着耳朵听着,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老夫人这时才终于说了句他最想听到的话。

只要不死,怎样都好。

没人会想着要去死,他也不例外。

刘管事此刻心中满是欢喜。

他感激地看了眼顾婉宁,若非是顾婉宁,只怕此刻他已经死了。”那就听祖母的,你们两个可以走了,好歹在府里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除了罚没的钱财之外,其他东西不会要你们的。“

刘管事给老夫人磕了个头谢了,老夫人摆摆手,让他们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老太太留了她坐下。”给我揉揉肩膀吧。“

顾婉宁便上前给她按揉着肩膀。”你这丫头,叫我说你什么好呢,真没想到你这样厉害,怕是老婆子都有不及呢。“”祖母说什么?孙女不懂呢。“顾婉宁眨了眨眼,装起了无辜。”呵呵。“老太太忍不住笑了起来,点了点她脑门子,打趣道:”不懂?你真的不懂吗?罢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想深究。当初让你管事,也没想到要让你嫡母被气走的。“

顾婉宁敛眉道:”祖母是怪我不该把事情揭发出来吗?“”我没有怪你,只是想不到罢了,这事情真是闹腾得太久了,我希望家里面平静一些。你嫡母回娘家,总也要回来的,毕竟,你大哥的婚事她不会不管的。“”孙女心中很是不安呢,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布庄管得很好。“老太太道:”听说布庄的生意有了起色,你弄的什么成衣卖得很好呢,布料也卖得比以前好多了,把对面的生意抢去不少。有时候真是奇怪,你这丫头是不是天生会做生意?“”或许呢,也许是上辈子。“她半真半假地说着。”我看你厨房的新规定,这样吧,你二姐之前管的酒楼你也管着,最近生意实在一般,我看你或许能管得好。“”孙女一个人可管不了那么多的事。“

老太太抬头看她,摇了摇头,好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样吧,那酒楼虽不是我的嫁妆,但毕竟是你爹的产业,将来你出嫁,这酒楼就当你的陪嫁了,经营好了也是你的,坏了也是你的。“”祖母这样大方地送了,姐妹们会把我吃了的。“顾婉宁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太太笑骂道:”行了吧,你姐妹们嫁人自然也有陪嫁的,庄子田地自不会少,但想来你会赚钱,田地就少给些,你自去经营去。如今看,我倒是有个善财仙女呢。“”没有祖母的慧眼,我可没法子赚钱。“

老太太笑吟吟地看着她,”好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着讨厌,你回去吧,我这闹腾了半晌,可有些乏了。“

顾婉宁便乖巧地退了。

老太太一个人呆了半晌,直到王嬷嬷回来,才问:”怎么样了?“”刘管事才回到家就被三小姐派她的女乃公赵富贵请走了,后来就见他们收拾了东西,全家都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老太太没有多意外。”只是没想到,那丫头会用这种法子,她怎么会知道神仙局这种事情?这个孩子越发让我看不明白了,这样的心机和手段,以前是怎么活成那样的?“

王嬷嬷蹙眉道:”三小姐的确厉害,奴婢活了大半辈子,还没看到能玩得这么厉害的,轻轻松松就把大夫人赶走了,只是到现在奴婢都不明白,难道刘管事真的有那些证据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你当他是神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或许只有那包药是他的罢了。至于其他的东西是怎么来的,或许那丫头会知道。“”可这怎么可能呢,三小姐再厉害也不太可能知道这些吧?“”她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法子。“老太太拨弄着手腕上的佛珠,”知道为什么我选她了吗?“

王嬷嬷满心赞叹:”现在明白了,只是我想着,三小姐这样的性子,怕是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安排吧?“”那是自然的,我能想得到。“老太太微微一笑:”可是有时候是由不得她的,而且,那也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不是吗?“”您真的确定?“”怕是不少女人愿意呢。“

王嬷嬷一愣,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是啊,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抗拒那种人的魅力呢?“

——

顾婉宁离开了荣寿堂,回了宁心居。”人都送走了?“”是的,已经让我爹送走了,按您的安排,先让他们去城外的庄子躲一躲风声。“绿萝说道。”可是,咱们,干嘛要留下他们呢?“”刘管事是个很适合的管事,现阶段我还缺点人,经过此事,他也对我会死心塌地,这样的人为什么不用?“

绿萝愣怔了半晌:”可是,您之前还,还对付过刘放呢,万一他们发现了真相呢?“”难道他们敢对付我?再说就是知道又如何,现在他们已经是我绳子上的蚂蚱了。“

顾婉宁不以为意,如今双方是有共同利益的,她可不信刘管事那么愚蠢。

之所以留下刘管事,是因为她早有将来的安排。

这样一个被大夫人厌弃,必定会死死抱住她才能求活。”让你爹去大厨房吧,不过现阶段让他先熟悉熟悉,二管事方平那里让他多请教请教,弄清楚厨房的事情,如果他能力实在不行,也不要怪我不客气。“

绿萝连忙应了:”您放心,我爹他一定会努力的,怎么也不能让小姐丢脸不是吗?“

赵嬷嬷端了红漆海棠花盘子进来,上面放了个甜白瓷游鱼戏水的碗,笑眯眯地进来。”小姐,这是今个儿大厨房那里新研制的羹,加了点冰块,你看看怎么样?“

顾婉宁挑眉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有人弄出新鲜玩意儿了?“”是啊,这不是小姐想看成绩吗?自会有人心中想上进的。“”不错。“那游鱼戏水的图案上面一团团红色鱼儿摆开,团团绿叶相称,煞是好看。

原来是草莓雕刻的,配上莲子更显出几分夏日清新来。

赵嬷嬷笑道:”小姐喜欢就好。“”嬷嬷也辛苦了,这段时间你们都很累了。“

赵嬷嬷连忙道:”不辛苦,想着今天我就高兴,看到小姐如今也长大了,嬷嬷就没什么不开心的了,累也不觉得累了。“”好,这次从刘管事那得的银子,给了那些人封口费五百两,剩下的银子给你们的,算是入股布庄的。“

赵嬷嬷和绿萝都是一愣:”小姐这是做什么?“

顾婉宁放下勺子,慢条斯理地道:”女乃娘对我跟亲生母亲也差不多,我给你们三成的股份,这些股份是给你们的,现在布庄的生意也不错,每年你们也能从中得到分红。将来绿萝出嫁了,这其中分出一成,就算是给她的嫁妆。“”小姐,这怎么使得!“两人都是吃了一惊。”这次你们也出力很多,这是应该的。好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办吧。“

她这样说着旁人也没了法子,赵嬷嬷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但是看到顾婉宁这般对她,心中也着实高兴。”我去厨房看看,给小姐做点桂花糕吃,小姐以前最喜欢我的桂花糕了。“

赵嬷嬷说着便直奔厨房去了。”可是小姐这里也缺银子啊——“绿萝嘀咕道。”我缺什么?卖酒楼经营法子都赚了一笔了,再说,马上那酒楼也要归我管了,难道还能缺钱?“”什么,酒楼也归小姐管?“

绿萝吃惊道:”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

顾婉宁笑着弹了弹她:”你以为我是神仙么?“”奴婢看您就是,今天的事奴婢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小姐就算猜到夫人会动手,可是怎么又拿得出那些证据呢?莫非是那个什么离火宫?“”你说呢?“”真的是他们?“绿萝瞪圆了眼睛:”他们那么厉害,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顾婉宁若有所思,实际上她也没想到他们能查出许多事情来,她要让他们查高氏的事情,其中一条是让他们查高氏和飞凤楼之间的交易,没想到得到账本,他们还把高氏下药的事情给查出来了,连那药店的收据都弄到手了。本来顾婉宁是没想到这件事的,倒是让她小小意外了一下。

这么齐全精准的资料,让顾婉宁也是颇为惊奇。

对方好像把她能准备的都准备了,这真的省了她不少事,也让顾婉宁对这个组织更感兴趣。

他们的能力可真是不错,而且这样的消息花费的心力肯定不少,居然才收了一两银子,简直不可思议。

顾婉宁盘算着下次再找他们。”哇,那下次可以再找他们,物美价廉!“绿萝满心欢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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