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思绪来不及理顺,眼前一幕让她彻底说不出话,贺兰擎抱着她从蛇窟大步走过,南笙怕蛇,手臂死命缠着他脖颈,目光停伫被蛇爬满全身的一个女人。
南笙记忆极强,但凡她见过的人相隔再久重见也从不会忘记,那女人见的眼熟,好像侍奉薄姬的某个婢女?
“贺兰、贺兰擎!”她心头掠过不好预感颤声道,“薄姬自尽,与你有关吗?”
他薄唇轻启不正面回答她的问话,只微笑道:“薄姬一死,薄素卿就可以借口拒绝皇上的赐婚,傅淮侑又可保住性命,这结果不正是你所要得到的吗?”
南笙神色微震,玉白脸庞全无血色,贺兰擎这话说的残忍,眉宇间隐隐藏着几分杀意,这些年他双手不断沾满血腥,一颗心也日益冷硬无情,再不是她记忆中只为她展颜一笑的清隽少年。
“觉得我双手沾满血腥,残忍无情?”他将南笙安置在马车上,攫起她下颌,两人目光相对,贺兰擎眼中映出惊恐之后神情无比失落的她。
“为什么一定要薄姬死?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贺兰擎手掌轻挲她肌肤,幽黑不见深浅的眸子映衬眼角那颗红痣娇艳欲滴,他突然笑了笑,淡声问,“薄姬不死,傅淮侑与薄素卿你也舍不得他们有事。那若换做我死,笙儿是否觉得最为合适?”
南笙忍住哽咽,水眸颤动,真想贺兰擎出事,她怎么会一见薄素卿神情凝重就误以为是他出事,紧张着急得手足无措?这人偏就有本事曲解她的话!
眼中的他身影支离破碎,再想到他真放手扔她入蛇窟,南笙心底发寒,抬手擦去禁不住掉落的泪珠,咬牙恨恨言道,“谁都会死,唯独你贺兰擎不会那么容易死!”
“不如笙儿意愿的事儿,我多做几件倒是乐意畅快。”他轻笑俯身去亲她的唇,南笙猛一甩手,指尖在他下颌掠过道血痕。
贺兰擎吃痛也不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南笙恼火不肯屈就,几番纠缠,他脸颊、脖颈尽是南笙挣扎抓出的道道血痕,最终贺兰擎衔住她的柔软双唇,汲取他忍了多日的甜美。
他抵着她额角,一遍遍唤她,“笙儿、笙儿”
缱绻柔情,也是刮骨钢刀,她想逃离,他不准,她接近他吧,得到的伤害远远大于他少得可怜的温柔。
她也不奢求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改变了贺兰擎,她快要忍受不了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贺兰擎你这样对我,还要不要脸啊,你都要成亲了!”
“你在意?”他眼中划过一丝亮色。
他居然还问她是否在意?真是个混蛋!
南笙含泪对他嫣然一笑,半是试探,“我说在意,你敢抗旨不和秦时雨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