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年代的权力   性和阴谋 9.第09章:粉墨登场

作者 : 严少言

第9节第09章:粉墨登场

一个星斯前,广平省军区司令、省军管会主任冯治挺着他的“将军肚”从省军管会回来,走进他跟夫人叶曼卿在城郊外的这幢海滨别墅。

叶曼卿刚刚洗过澡,正坐在大梳妆台前精心地修饰自己的面容。她从镜子里发现冯治神情忧郁地从外面走进卧室,见他解开军衣钮扣,月兑下那件特大号的草绿色四兜军衣,“呼哧”一下就撂到沙发上了。

“吃过饭了吗?”她对着镜子里面的冯治身影关心地问了他一句。

身材粗壮矮胖象半截子大水瓮似的冯治,一重重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须臾,他端过茶几上刚泡好的一杯浓茶,“咕咕咚咚”象老牛饮水一口气就喝得干干净净。

“问你话呢,你是怎么啦?”

叶曼卿转过身来,手上拿着一把精美的塑料梳子,边梳头边向冯治翻翻白眼珠子,说着话她顺便坐直了自己腰身,将大胸脯挺鼓得越发高耸了。

冯治看也没看叶曼卿,朝她一挥手,不耐烦的粗声大气地说道:“吃过了,在军管会小食堂吃的。他娘的,跟老宫喝了三瓶子酒,也没把我给灌醉了,倒是把他个老小子给喝瘫了。”他将那颗硕大的四楞子大脑袋仰靠在柔软的猩红色金丝绒沙发靠背上,微阖着双目,似乎是在酗酒后养神,半晌无言。

叶曼卿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她转过身去一边对镜精心修饰自己的面容,一边在镜子里将胸脯挺耸的更高了。

不一会,冯冶慢慢地睁开了眼皮,懒散地在大沙发上摊开四肢,将身体呈出一个“大”字状,昂首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这是一张精于保养的四方形大脸,显得粗犷而彪悍,脸上的表情绷得很紧,冷酷凶蛮,结实有力的大下巴格外的突出,象一块圆滚滚、热呼呼的石头。他那一对大而无光彩的牛眼,带着锐利的几乎能把世间的一切人和事都看透的神色,骨碌碌的转动着。

这就是冯治。这位曾经参加过长征,飞夺沪定桥、渡过大渡河而侥幸不死,传闻被签发过“免死牌、”建国后被授予上将军衔司令的冯治。如今社会动荡,天下大乱,中央让他出任广平省临时权力机构省军管会主任,做了广平政治舞台上的“一号人物。”

叶曼卿虽在不停地往脸上涂脂抹粉,精心地打扮着自己,可心里并不平静。她感到有点蹊跷?往日,这个嗜色如命,极爱玩弄风流漂亮女人的“胖司令,”只要一回来,就象一只饿狼般扑向她,又是亲嘴又是模女乃拧的乱闹一气,如果兴致高了,就把她按倒在大沙发上,扒掉裤子来一回……

虽说再嫁冯治快有十年了,但这个玩枪杆子出身的粗鲁“胖丘八,”对她始终珍爱有加,宠爱如宝,热情没有减退过一丝一毫,每当这时,她就会钻进冯治的怀里,象个小女孩撒娇撒痴的跟他厮闹一通。

可是贪欢无度的冯治今天怎么一反常态、象只遭瘟的鸡懵头耷脑的无精打彩了呢?

叶曼卿越想越不对劲,妇人最担心冯治在外头寻花问柳的胡闹,把她搁在一旁受孤单遭冷清。她可是个碰不得的“酸醋坛子!”在广平,不管是哪个女人敢跟冯治有“一腿子,”她能大打出手,砸她个头破血流,不会眨一下眼皮子。

叶曼卿站起身来,满月复狐疑地走到冯治面前,推了他一下,柔声地问道:

“喂,你今天怎么啦?病了吗?哪儿不舒服嘛?”她伸出一只白皙丰满的手,搭在冯冶的宽大额头上,拭着他的体温。

“体温正常嘛。你到底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说嘛。”叶曼卿不放心地追问?

别看冯治年长貌丑,但在叶曼卿的心中,却是她的一座大靠山,她能有今日的富贵风光辉煌,全仰仗了冯治。

“胖司令”不耐烦地拨拉下叶曼卿的手,仍绷着他那张毫无表情的大黑脸,心烦意乱地对妇人说:

“你别模模捏捏的,烦死人啦。”

“哎哟!”“第一夫人”一声尖叫,象是踩了一条毒蛇,突然就发作起来了!

“你这是吃错了哪剂子药啦?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软硬都不吃啊!”

她在冯治眼前扭了两下肥腆腆的,星眼圆睁,柳眉倒竖,手指着丈夫又尖声嚷道:“往常回来,又是拧又是模女乃,由你性子闹一气,涎皮赖脸的厮缠我。今儿倒是邪门儿了?我为你洗得干干净净,身上擦得香香喷喷,陪着笑脸送上门来,反倒吃了你的闭门羹了!今儿可别是在哪个小妞身上跑‘油’了吧?看着老娘没兴趣了,是吧?”

叶曼卿又泼辣又任性,唾沫星子乱溅地奚落了冯治一通,那些星星点点的唾液几乎喷了冯治一脸。

但是冯治在女人面前从来不发火,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对女人撂下脸子,摆出武夫大丈夫的气势欺压妇人。别看这位相貌丑陋、身材矮胖的“丘八司令”在偌大的广平省是个说一不二、天不怕地不怕的“土皇帝”“山大王,”平日在下属面前就是“三伏天”也把四个兜兜的草绿色军装的风纪扣严严实实地扣着,绷着那张威严的大黑脸,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如今,又凭着那股子军人的杀气和蛮横,再加上那么笨拙的一点儿心智,牢牢地控制着广平省文化大革命的局面,驾驭着广平省的各路“造反诸侯。”谁如果胆敢此刻象叶曼卿这样在他面前唾沫星子乱飞地教训他,早就将两条粗眉毛一拧,大牛眼珠子一瞪,将桌子拍得“咚咚”巨响,轻者关他一个月的禁闭,重者,开除出革命队伍,撤销党藉和一切职务,交给军事法庭查办去了。但是,在这位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广平省头号风流漂亮的女人面前,冯治倒是乖觉得象只可爱的哈叭狗儿,又象叶曼卿听话的“乖儿子。”对这位妖艳的美妇人,他简直就是百依百顺,做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时,冯治见心爱的美妇人叶曼卿发了脾气,已经惹恼了这位心中的“胖美人,”他便急忙陪上笑脸,点上一支香烟,殷勤地递给叶曼卿,皮笑肉不笑地“嘿嘿嘿”说道:

“别上火嘛,先抽支烟,你成天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哟!自打搞这场运动起,连我的脾气都改了不少嘛,你还是那个老脾气,一点也没变,靠这种脾气搞革命斗争那可是不行的哟。”他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刹时好象换了一个人。

叶曼卿接过冯治递过来的香烟,“吱吱”地吸了两口,脸上渐渐地便有了一丝笑意,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示威似的将一股子浓烟喷吐到冯冶的那张大黑脸上……

“吃吃吃吃……”

一阵荡人心魄的娇滴滴的艳笑后,她拉着那“云遮雾”的嗓门,娇声嗲声地对冯治说:“老冯,‘胖司令,’对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情啦?惹你这位大司令犯愁了。”

“嘻嘻嘻,你一个妇人家,这些军国大事,对你说了也没用。”

冯治干笑了两声,愁眉苦脸地拍拍自己的大脑袋,烦躁的情绪又上来了,他用手连连地驱赶着眼前的烟雾,“咳咳咳”地干咳了几声。这位粗狠蛮横的胖司令,一生贪杯,尚武好斗,但从来不吸烟,再好再高级的香烟也与他也无缘。

叶曼卿嘴角斜叼着烟卷,歪着脑袋朝冯治翻翻白眼珠子,娇嗔地不满说道:

“你可别小瞧了我们女人,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男人办不成,只要我们女人一上场,再难的事情,准能办成了。你不信,那就拭拭看嘛。”

冯治笑笑,遂又低头沉吟道:“你这话兴许有点道理。嘿嘿,这世上的女人嘛,自然有一定的用处喽。”

时间并不长,他紧锁的眉头就渐渐地开朗了,对叶曼卿亲热地招着手笑道:

“曼卿,你过来。”叶曼卿款款摇摇地刚走过去,就被冯治一把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她白女敕香馨的脸上落下一片胡乱的亲吻……

“哎哟,你干嘛呀?”妇人作态般地尖声叫着!

冯治乐呵呵地把她抱到大沙发上,喜得眉开眼笑:“曼卿呀,你坐下,坐下,听我慢慢地对你说嘛。”

他一抬头,发现房门没关上,又松开了叶曼卿,起身去关好房门,这才坐到叶曼卿身旁,对她说起了事情的原委始末……

原来,广平省军区司令冯治和原省委书记周浩,是一对出生入死、并肩战斗多年的老战友老同志。他俩一个是江西吉安人,一个是山东聊城人,都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中参加了革命队伍,并且同年入党。在十年“反围剿”斗争中又同在一个班里当战士。俩人打仗很勇敢,但是双方的性格却有很大的差异:周浩爱动脑筋,爱思考,爱学习,更爱理论学习,是个爱静不爱动的人,对人态度温和,宽厚,诚恳,作风正派朴实。冯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爱动不爱静,脾气暴躁,性格粗鄙,争强好胜,狡黠刁钻,且有一种农民的自私狭隘,小农经济习气严重,不爱学习,更不爱政治理论学习。这俩人虽然性格差异很大,却在战斗生活中结成了一对好战友亲如兄弟般的好同志。

三五年中国工农红军长征时,周浩已是连队的指导员了,冯治当连长。二人同在一个连队,经历了各种严酷斗争的考验,一直配合的很好。八年抗战时期,周浩是鲁西南军分区政委,冯治是军分区司令员。到了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周浩是野战军纵队的政委,而冯治又跟他配上了对子,是这个纵队的司令员。俩人率领着一个纵队的人马和兄弟部队一道,参加了著名的平津、辽沈、淮海三大战役后,又渡江南下,将革命的红旗插上了国民党的伪总统府,推翻了蒋家王朝的反动统治。

几十年的戎马生涯,俩人在枪林弹雨下出生入死,为革命立下了不朽的功劳。至今,周浩身上还有一颗没有取出来的日本鬼子的子弹片,冯治那就更不用说了,身负三处重伤,轻伤足有十几处,浑身上下有十多个国民党反动派和日本鬼子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疤。

进城后,中央任命周浩担任了广平省省委书记,冯治去了大西南任某个大军区的司令员,五五年被中央军委授予上将军衔,中央侯补委员。可是冯治进城后,享受着特殊的生活待遇,小农经济思想意识恶性膨胀,开始腐化堕落了。他处处大搞特殊化,享受着奢侈的生活条件,并且屡犯生活作风错误,到处乱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影响很坏,被中央军委多次降职留任使用。最后一次降职,调到了他的老战友周浩任省委书记的广平担任省军区司令员,比起他曾经担任过的那个西南大军区的司令员小了好几级。为此,他牢骚满月复,大为不满,经常在战士和军队干部面前牢骚怪话连篇,有些带着攻击性质的言论甚至直接指向了中央的主要领导。但是,他自恃有战功,不怕别人把他怎么样,生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天下第一的个性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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