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年代的权力   性和阴谋 68.第68章:战友重逢

作者 : 严少言

第68节第68章:战友重逢

须臾,梅震对着话筒,对接电话的人说:“是刘汉光吗?我是梅震呀,喂,你给我听着:晚上立刻给我准备一桌高档的酒宴,把军区食堂贮藏的那些个好东西,上乘的珍品,美味什么的,全都给我统统的拿出来。我要熊掌,要狍唇,要虎鞭,还要老窖的茅台酒,把你们凡是能办到的一切美味佳肴,珍希宝货,全给我端到桌子上来。我梅震今晚要宴请一位救命的大恩人,哈哈,没有他呀,我这条命早就撂到雪山上去喽,你们今天哪还有一个什么梅司令啊!”

冯治大大咧咧的坐在黑色大沙发上,他“哈哈哈”粗犷一大笑,朝打电话的梅震不屑的连连摆着手说:

“我的老领导,老营长,不提了,不要提了吧,还提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干什么?我冯治可是早就把它给忘了。”

梅震回过头来,神色显得十分肃然,面露激动之色,说道:“小冯啊,我忘不掉,这辈子也忘不掉了!革命导师列宁早就说过嘛: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这是战友之情啊!患难之交,能忘掉吗?古人还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哩。何况这是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啊!”

梅震喃喃着,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又轻声慢语的说道:“要不是你的那两个红辣椒,我梅震这把骨头,早就撂到夹金山上的厚雪堆里去了!今非昔比,鸟枪换炮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哇!如今,我就是‘东北王’了!哈哈哈,能比得上当年的‘张大帅,’整个东三省,都得听我姓梅的。冯治,你说吧,在我梅震这块地盘上,你有什么要求?照说不误,要吃要玩要乐要开心要享受,你尽管对我梅震说。”

冯治“哈哈哈”又一大笑!豁达大度地摆着手说:“老领导哇,我冯治还能缺吃缺喝缺玩缺乐吗?况且我也不是个酒囊饭袋嘛。当然,吃喝玩乐也得要,但我这回来……”冯治沉吟着,欲言又止,反复斟酌着合适的话语……

没等冯治将话说下去,梅震将大手朝他一挥,关心地问道:“小冯,你在广平搞‘支左’还顺利吧?我早就从梅妮的信中知道了:你出任了广平省的军管会主任。好,好呀,就是半个皇帝了嘛!一方的父母官啊!你拿了一辈子的枪杆子,到了知天命之年,还做了一方的‘土皇帝,’我真为你高兴啊。说吧,你这次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需要我替你办?有些事情你如果不便直接向中央说,我可以给你转嘛。到中央最高层的路,我现在走得通了,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出来,就是现在不能马上给你办,也能挂个号嘛,一旦条件成熟了,就可以给你办了。哈哈哈,不瞒你说,我梅震不比从前喽,一个副司令的虚职一挂就是十几年啊,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不用你,还能抱着大石头去砸老天吗?过去我是大闲人一个!英雄无用武之地嘛,那个‘大个子’总长,在中央硬是压了我十几年噢,象块大石头堵住了我梅震的路。现在好了,石头挡道,有人敢把它搬走,搬了就扔进臭粪坑里去了。听说那老小子还不服气,闹自杀要挟中央,死又没死成,倒是给摔断了一条腿。嘿嘿,到底是皇天有眼啊,皇天有眼!”

说笑声中,秘书推门进来了,他恭敬地含笑报告酒菜已备好了。梅震亲热地拉着冯治的手,一路谈笑风生,高高兴兴的来到了军区小食堂。

梅震皱起眉头看看四周的环境,不悦地对陪同的秘书和恭侯大驾的司务长说:“环境不行,环境不行。要换,要换,马上给我换个地方,给我换个好地方。要高档次的,高档次的好地方。”

话音未落,又看看满满一桌子热气腾腾的珍稀佳肴,山珍海味,他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菜还弄得不错,手艺都给我拿出来了,熊掌、狍唇都有吗?”

司务长急忙立正回答:“报告司令员,都有,都有,全都有。”

梅震手一挥,指着门外命令道:“把这桌酒菜立即给我抬到军区招待所小餐厅最好的雅座间去。”一边说,一边又拉住冯治的手,二人来到军区小招待所最好的雅座间。

冯冶一看,这里的环境果然与军区小食堂有一番天壤之别,仿佛走进了一座夺目光辉的水晶世界。上下左右装饰的全是光辉耀目、灿烂多彩的华美灯具,就连四周的屏围,也全用一盏盏的彩色小灯泡装饰而成。

梅、冯二人围着富贵堂皇的楠木雕花八仙桌坐下来,梅震先给冯治斟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俩人相视而笑,举杯一饮而尽。

三杯茅台酒下肚,俩人已经微醺了。冯治喷着满嘴的酒气对梅震说:“此一时,彼一时啊。老领导,三五年在夹金山上遇难月兑险时,没能想到能有今天的富贵和排场,那时只想着能赶跑了日本小鬼子,打倒了蒋介石反动派,建立了新中国,回老家分他个一亩地两头牛什么的,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也就满足喽,也算不枉了性命干了一场革命!嘿嘿,真没想到,死的人,一个个都做了地下鬼,没死的大活人,今天一个个的都成了‘朝廷’的‘一品’‘二品’的大官。妈的,这跟当年的李自成进北京城有什么两样?!我们这些人,不是都成了那个刘宗敏和牛金星了吗?”

梅震感慨万千,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二十八年的革命,究竟死了有多少人?没法子算了。不说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同志了,就说三五年在长征路上吧,从三渡赤水河,三渡湘江,抢夺泸定桥,突破乌江天险,到爬雪山,抢占腊子口,过草地,三十万人马的部队啊,从江西瑞金浩浩荡荡的出发,一支队伍绵延了十几里地,首尾不见,走到了陕北吴起镇,只剩下了不足一万来人的部队!一个个身上衣衫褴褛,破破烂烂,柱棍瘸腿,象一支逃荒要饭的队伍。可真没想到哇,就是这支队伍竟然成了大气侯,打下了天下,坐了江山。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老天要是不助你,折戟沉沙,壮志难酬;天要助你,黄泥腿子抡着大刀片子长矛,也能扭转乾坤,照样能打天下坐江山。远的不用说了,单讲这太平天国的石达开吧,也是几十万人马的队伍,在大渡河上就被清军给灭了,可是,我们**领导的红军就能闯过来。看来,我们中国**人是有天上的神灵保佑着的,有咱们的老祖宗马克思的在天之灵保佑着的。”

冯治品着美味,饮着佳酿,已有些许醉意了,一对大牛眼珠子直直地看着梅震,说道:“时间过得好快啊!这一晃就是三十多个年头过去了。当年,我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小牛犊子,’碰一碰就能尥蹄子踢人。你还记得吧?老领导,那一回在延安窑洞,咱俩掰手腕子比劲头,你把我扳输了,我不服气,要跟你比摔跤,结果又让你给摔输了。我一下子就恼了,从你背后抄了一根挑水的扁担,就要给你一家伙,后来被周浩那小子给眼明手快地夺下了。你也恼了,吵吵嚷嚷的要跟我动武,结果就惊动了团长,硬让咱俩在全团干部生活会上作了自我检查,你还写了一份书面检查交给了团长。哈哈哈,现在,我们都已经白霜染头喽!”

冯冶面对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的老战友无限感慨,他模模自己已经变成秃脑门的大脑袋,带着醉意,眨巴着大眼睛珠子,有点怅然的说:

“老梅啊,我们都是大半截子入土的人了,今日能聚在一块不容易啊,不知猴年马月的还能相会在一起。自古以来,美酒跟佳人都是连在一块儿的,我们这桌上,佳肴美酒全都有了,就是还缺点助兴提神的东西。”

梅震笑着说:“还缺点什么?说吧,我可还是那句话:你小冯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派沈阳军区空军的飞机上天给你摘去。”

冯治霎霎已经喝得发红的眼珠子,端起酒盅“吱溜”一下,又呷了一大口茅台,夹了一块狍唇肉搁进嘴里嚼着,脸上浮出一丝儿亵笑,对梅震低声说:

“老营长,这还用我冯冶明说吗?这是小秃儿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嘛,美酒佳肴,就缺美人相陪歌舞助兴了……”

梅震神情一怔,忽又仰头“哈哈哈”大笑了几声!手指头点戳着冯冶的脑袋瓜子笑道:“冯治啊冯治,早就听人说了你是个‘风流司令,’到处喜好拈花惹草,惜香怜玉,好一个风流的儒将啊!大有当年三国周瑜之遗风。今日你提这个要求,不为过,不为过,一点也不为过。好吧,我满足你,满足你,看来你果然是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呀!”

他沉吟了一下,抬手“啪”的一声,很干脆的拍了一下桌子,对冯治笑道:“这好办,比上天摘星星好办多了。你真要我给你摘天上的星星,我梅震怕没这个本事,嘿嘿嘿,就是‘老修‘的大鼻子勃列日涅夫和美国的‘冷战骑士’尼克松,只怕也没这能耐。不过,你要俩东北的‘大白妞,’这容易。”梅震说着,便朝门外喝了一声,秘书立刻就小跑着进来了。

梅震吩咐着秘书说:“你立刻打个电话给军区文工团的陈庆才,说是我的命令,叫他马上派俩名‘拔尖儿’的文工团好演员到我这里来,叫他火速赶到。”

秘书脚步匆匆的去了。梅震乐呵呵的笑着,宽容大度地拍着冯冶那厚实的肩头说:“耐心的等一会吧,一时三刻就到了。”一面说,一面“吱溜”一口,咽下半盅茅台,双颊已经微微地现出红晕了,用洁白的象牙筷敲击着瓷盆对冯治又说:

“小冯,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嘛,我倒疏忽了。哈哈,你小子这点子老毛病啊,怕要带进棺材里头去了。说起这事,我倒想起来了,就凭你立下的那些战功,早该提到中央去了。五五年授衔,你就是上将嘛。唉,你硬是让这些玩意给搅坏喽!我想起一件事来了:四二年打‘百团大战,’你小子将房东的大胖妞给**了,那个毛丫头片子寻死觅活的要上吊自尽,当时军区杨政委的意见就要把你给毙了,多亏了‘接班人’的一句话呀,那可真是一锤子定音!事到今天我还记得很清楚嘛,他慢声细语地沉吟着说:‘大战当前,正是用人之际,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为一个黄毛丫头杀我一员大将,损失太大了,我不干。’于是,硬把你给保下来了。乖乖,当时如果不是‘接班人’的那句话,你小子早就人头落地喽,还能坐在这里喝酒吃菜呀?!”

冯治听了梅震的这番话,将四愣子大脑袋朝他凑近了,压低了嗓门问道:“喂,老营长,听说‘副帅’深得‘大帅’的信任和器重,这回‘党代会’一开,要将他接班人的地位合法化了,还要写进党章里去,有这回事吗?”

梅震搔搔已经花白的头发,笑问冯冶:“这么绝密的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嘛。”

冯治诡秘地说:“敝人可是自有‘耳报神’呀。”

梅震拿筷子频频地敲打着一尘不染的桌面,对冯治笑道:“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也!”忽又敛容正色道:“还没成熟前,不要轻易地就往外说。你不是外人,我实话告诉你吧,此事已经被你猜中八分了,可也说不定啊,世上的一切事情都在瞬息万变之中,只有真正地抓到自己手上了,这才算稳稳抓住了。”

“唉!”

冯治叹了一声,神色有点儿黯然的说:“不知‘副帅’还能不能记得我?”

梅震审视着他笑问:“你不是‘四野’的人吗?‘副帅’一向对‘四野’出身的干部很关心。他的记性好着哩,没忘掉你这员虎将。上回我去北京向中央汇报战备工作,‘副帅’还向我提起过你,问你近况如何?听说你因作风问题屡屡被贬,‘副帅’摇摇头说:‘小节嘛,小节嘛,看干部,要看大节,看大节。’”

“啊,想不到多少年过去了,他还能记得我,也能理解我,真是我的知遇大恩人啊!”

冯治满脸激动之色,那双大牛眼闪闪放光,几乎就要无限崇敬地朝着北方跪拜下来了。

“这事以后再谈吧,你看,人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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