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年代的权力   性和阴谋 89.第89章:省军管会

作者 : 严少言

第89节第89章:省军管会

孔尚武的情绪似乎也感染了魏东彪,他霍地就从桌子后站了起来,在室内大步来回地走着,面色严峻,心事重重的对孔尚武说:

“尚武啊,你让我想起了一句古语:‘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孔尚武愤然插话道:“总指挥,我们‘红造联’的几十万弟兄那也不是白吃干饭的,冯治真能将我们一脚给踢开,我们可就真的‘反’啦!他妈的,这都是被冯治给逼反的。浪客中文网逼上梁山逼上梁山,这不就是被逼上梁山了吗?”

魏东彪将两只手插进裤兜里,走到孔尚武面前,沉吟着说:“复杂严峻的形势摆在我们的面前。因此,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麻痹大意。要真正做到有备无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孔啊,我的心病是:今后我们这些人的政治地位和政治归属问题?我们拼着命去干,去给别人打江山,与那些‘走资派’作着势不两立的殊死斗争,替人火中取栗,可不能到头来被人给一脚踹开了,成了一个什么也没捞到的‘政治穷光蛋’啊!我最担心的就是到头来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魏东彪一面说,一面就暗暗想着那即将诞生的文化大革命胜利果实广平省革命委员会……

如今他已经跟“红色公主”梅妮算是彻底闹翻了,她已亲眼目睹了自己跟叶曼卿鬼混的丑事,看来企图依靠梅妮在政治上发迹这条路是断了,将来的前途难测啊!他转念一想:不知冯治究竟回广平没有?如果冯治此刻仍然在北京,他还有挽回的一线希望,设法找找梅妮好好的恳切谈谈,用泪水和昔日的恋情能否打动她那颗冷酷的心灵,求得她对自己的谅解。想到这里,魏东彪便暗暗地打定了主意。

送走孔尚武后,他关上办公室的房门,抑制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轻轻拨动着梅妮的电话号码……

上午十时,冯治驱车从“威尔顿海滨别墅”来到省军管会,在大门前下了车。他挺胸凸肚的走进省军管会大楼,哨兵向他敬礼致意!冯治目不斜视,一路皮鞋声“沓沓”的走进了办公室。

宫亚夫早就到了,埋头案前看当日的《人民日报》。他听见了脚步声,一抬头见是冯治,急忙惊喜地起身迎接,满面堆笑,问侯道:

“啊,冯司令回来了?什么时侯到的?也没通知我们,好派车去机场迎接您的大驾嘛。”

冯治“哈哈”大笑,朝宫亚夫连连摆着手说:“免了,免了,全都免了。要什么迎接啊?我既不是友好国家的访华代表团,也不是中央派下来的钦差大臣,没这个必要嘛。”说着话,他已走到那张牛皮大沙发前,一坐下来,水瓮似的粗壮身子便深深地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宫亚夫急忙去给冯治泡茶。冯治看看这位副主任忙碌的身影,暗想:这小子总算还老实,将他扶到这个位置上,倒是没变,但愿他今后永远别变。用人,就得用这样的人,老实听话好使唤,宁可用个听话的庸才也别用不听话的干才,庸才在你身边没野心,也能叫你放心。宫亚夫泡好茶,走过来殷勤地递给冯治,他关切地又问道:“冯司令,此行还顺利吧?”

冯治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他没有回答宫亚夫,却问道:“老宫,广平的形势还算稳定吧?那帮子鸡鸣狗盗的‘造反派’有何动静啊?”他见宫亚夫垂手恭立,便指着身旁的另一张牛皮大沙发说:“老宫,你坐下来说话。”

宫亚夫那张瘦脸上浮出一丝谄笑,慢慢的坐下来,汇报着说:“司令,您这些日子不在家,我心中也没个主心骨,惶恐的很呀,真担心会出什么大乱子,捅出一个大娄子来没办法向您交代?这下好了,您回来了,我身上的重担子可以撂一撂了,心头也就轻松了许多。广平的局面这么复杂,凭我的能力和水平,驾驭不了这个局面,广平非冯司令莫属。我这些日子可是度日如年啊,时时刻刻盼您能早一点儿回来。”

冯治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摇摇手说:“老宫,怕什么嘛?那帮子‘造反派’还敢搞政变不成?就凭他们那几杆破枪,一帮子乌合之众,就敢称王为侯了?扯淡!别看现在闹得欢,乱哄哄的,党政机关也全面瘫痪了,‘公检法’也给他们砸烂了,但我们的部队还没乱吧?枪杆子还牢牢的掌握在我们手中吧?这就好办了,有枪就是草头王嘛。”冯治说着,便朝宫亚夫举起自己的一个大拳头,威胁似的摇晃着又说:

“这些就是我们控制局面、左右形势的大本钱,大资本。”

“咕咚”一口,冯治又喝了一大口茶水,摇晃着他那个四愣子大脑袋,笑嘻嘻的对宫亚夫继续说道:

“迟早有一天,老子非得收拾掉魏东彪、顾雄飞这些乌龟王八流氓无赖。老宫,我说了,你给我听着啊:少者一年半载,多者三年五载,中央就要彻底解决这些‘造反派’的问题。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他妈的,这还了得啊!让你‘造反派’继续生存下去,保留你的组织?保留你的人马?保留你的编制?打倒了资产阶级司令部的大大小小‘走资派,’你‘造反派’还要‘造’谁的反啊?难道还继续造我们**的反吗?要跟我们分庭抗礼,平起平坐,一块儿分江山,坐天下?扯淡,门也没有。”

“还是冯司令有思想理论水平,看问题很尖锐很深刻也很透澈,马列主义的思想理论水平高啊,就是水平高嘛!我信,我很相信。”

宫亚夫口不对心的奉承着冯治,朝他倾出半截身子,那张瘦脸上似乎永远堆满了笑意。他又补充了一句:

“司令的预见,我相信不久就会被滚滚向前的伟大革命实践所证明,一定是科学的预见,英明的预见。”宫亚夫摇头晃脑的说着。

“哈哈哈!”

冯治一阵高兴的大笑!他连连地摇摆着手说:“至于‘科学’二字,我冯治那是沾不上一点边,就算我是个算命的先生吧,我这一卦,不会错,准不会错。不信,你睁大了眼珠子等着瞧吧。”

冯治说得手舞足蹈,他扎手舞脚的朝宫亚夫作着手势,一边扭动着他的粗壮的脖子,一边伸手解开了军上衣风纪扣,晃一晃那肥粗的颈脖,但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他又解开了上身军衣的另一粒钮扣。

宫亚夫俯首低眉的奉承着冯治:“是,是,冯司令您真是太谦虚了。您绝对就是一个马列主义的预言家,集几十年革命斗争经验之大成啊!看任何问题那是绝对不会错的!我不敢说您是料事如神的诸葛亮,但您是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这可是我们广平省军区上上下下干部战士全都普遍承认的,谁也没有不承认。”

宫亚夫的这几句奉承话说得冯治心里更舒服了。他从大沙发上站起身来,凸肚挺胸,双手叉腰,象个临大战前的信心百倍的将军,在室内来来回回的踱步。

这间大套间是宫亚夫跟俩位内勤秘书的办公室,接连着这间大套间的还有一间小套间办公室,这是冯治在广平省军管会的办公室了。里面清一色墨绿色的大地毯,猩红丝面高靠背弹性极好的高级大沙发,考究的大墙围,四面都有落地式大钢窗,室内安装着性能很好的冷暖气设备,两扇沉重坚固的橡木房门,将这间小套间与外面的那间大套间一隔为二。小套间迎门的地方搁放一张宽大的写字台,那是冯治的办公桌,桌上的大台历翻至冯治上回赴京前的那一天。这位“胖司令”跟他的副手宫亚夫闲聊了几句,便向自己的小套间办公室走去了。

屋里大窗帷低垂,亮着日光灯,显得有点阴森沉闷。冯治站立在办公室房门前,宫亚夫象条忠实的狗尾随其后,这时冯治忽然就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牢牢地审视着宫亚夫,问道:

“‘红造联’和‘革筹会’近日都在干些什么呀?还有……”

冯治说到这里,模模自己脑袋,欲言又止,他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又问宫亚夫:“还有、还有那个周浩的问题,‘红造联’的魏东彪搞的到底怎么样了吗?搞出他的实质性问题出来没有啊?”

冯治边问边走进了小套间办公室。他沉重地坐到写字台后头的那张大转椅上,小套间里的日光灯显得有些幽暗,冯治便随手扭亮了办公室内的所有电灯,霎时,小套间里明光耀目。宫亚夫脚步匆匆地走进来,他垂手站立在冯治桌前,神色怏怏的看了他一眼,小心地斟酌着话语说道:

“冯司令,‘革筹会’的顾雄飞倒是还没有什么大动静。可据我们的内线人员汇报嘛,‘红造联’的魏东彪已经从城里‘馨香庐’别墅,搬进了‘红造联’总部大楼,而且、而且‘红造联’已经开始在旧省政府大楼前加紧构筑防御工事了,他们还砍倒了那座大楼前开阔地上的十几棵大树,用麻包垒起了高高的防御战壕,摆出一付决战的架势。”

宫亚夫说到这里,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冯治那张绷紧的油黑大脸,见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遂又轻声细气地继续说道:“另外,我还听魏东彪含含糊糊的说,他已经搞到了周浩自首变节的证据……”

“证据?什么个**证据啊!那也能叫个证据吗?哼哼,他搞到的那份‘证据,’我看就是一张废纸,管个屁用!他妈的。”

“啪”的一声,冯治抬手拍了一下桌子,他打断了宫亚夫的话,轻蔑地看了这位副主任一眼,便放轻了自己的语气,漫不经心地说:

“关于这件事,叶曼卿早就告诉过我了。哼哼,就凭一份敌伪时期的报纸,就能给他周浩定个叛党自首变节了吗?恐怕没那么容易吧?即使我们把材料报上去了,中央能通过吗?别弄得我们最后陷于被动,不好说话,那就不好办了。”冯治说着,脸上便渐渐的露出洋洋自得的神气出来,颇为自信的又说道:

“不过嘛,我已开辟了另一条捷径。老宫,我告诉你:叶曼卿已经肩负着一个十分重要的使命赴京去了。我让她去走一条上层路线,这回啊,不将他姓周的彻底搞倒,也得把他给撵出广平省。”

“啊,曼卿同志真的去北京了吗?没想到哇,这是冯司令的锦囊妙计,还是司令英明啊!曼卿同志一定能马到成功,不负冯司令的重托。”宫亚夫喜形于色,“啧啧”的赞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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