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第一节荫皇打更为碗饭翠霞可能去湖南
水调歌头?灭私难
私欲每人有?服务嚷连。拼生命打江山,为的是夺权?只有权来福禄,一失权奴隶般,难过美女关。不管任何人,难下自私船。搞共产,分田地,把身翻。试问干部,谁个他不想当官?官有贪廉忠奸,民有才愚慵勤,世上灭私难。
一九五零年冬月中旬的一下午,邬叶荣兄弟四人和民兵队长邬苕货,坐在邬叶荣家里,商量怎样继续寻找母亲黄翠霞。邬叶荣端着铜烟袋,喷着烟云,聆听他的二弟邬叶富说:“涢东城的大街小巷,我们都找遍了,再还能怎么找?”老三叶贵说:“再到全县十二区九十八乡找一遍。”邬苕货说:“我看叶贵说的办法可以,叶荣哥的土改工作离不开,明我们几个人分四班去找……。”
他们几个人说到这里时,门外进来了风尘仆仆的两位客人。男的约有五十出头,长得胖胖敦敦,戴着灰色旧礼帽,穿着两袖打了补丁的黑呢中山服,脚穿两支张了口的黑皮鞋,手提一口深黄色大皮箱,背扛一个绿色大帆布包。女的接近五十岁,蓄着齐耳的短发,圆圆脸,口里镶了颗金牙,穿着蓝色的长旗袍,像两支纺线垂的小脚,穿着一双蚌形的棉靴,她手提一个长网袋,背揹一个大布包,跟在后面进了门。一屋人瞅着进门的两位客人时,男客人放下行李就问:“这是邬叶荣家吗?”大家齐声说:“是呀!”邬叶荣说:“我就是叶荣,您们是从哪里来的客人?”男客人笑着说:“少小离家老大回呀!我是你的堂伯父……”邬叶荣连忙起身搬条板凳,请两位坐下说话,赵巧巧连忙进厨房拿茶。堂伯父又介绍女客人见过邬叶荣说:“这是你伯母。”
这位堂伯父叫邬荫皇,堂伯母叫夏菊英,是从四川南充回来的。
早一九二五年大革命时期,邬荫皇的父亲邬久发,就把乌桕树湾的全部家产卖光,搬到汉口花楼街开了个杂货铺。邬荫皇在董必武办的武汉中学读书,就参加了恽代英领导的革命活动,并参加了**,担任了武汉工人纠察队的秘书,参加了汉口铁路工人的“二七”大罢工,一直和项英在**的直接领导下工作了一年半。国民党的“四?一二”大屠杀之后,革命运动转入低潮,他的无产阶级革命思想也同时进入了低潮,埋头读书不问政治。日本人占领武汉后,他到贵州的西南联大读书。大学毕业后,到四川阆中县任县长,日本投降之后,他又调任四川南充县任县长。一九五零年春,南充解放前夕,他带着妻子偷跑出城投降了解放军,由于他的主动投降和悔过,没有让他坐牢,夫妻二人在街道居委会的安排下,靠糊火柴盒为生。今年在“落叶归根”的传统思想驱动下,今回到了乌桕树湾。他有个儿子叫邬福华,华西医科大学毕业,被国民党军统局长戴笠看中,要到军统局去担任了医官。三年没有与父母联系,听说一九四八年带着妻儿去了台湾。
满屋人静听了邬荫皇的自述之后,邬叶荣手端水烟袋,猛吸了口烟又慢慢喷出来,他皱着眉头说:“您一生在外面当官,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享福享惯了的,回到乡下来,靠么事为生?吃住怎么办?”
邬荫皇蛮有信心的说:“我给人家放两头牛,你伯母给人家做个针线活还是可以的。这就要靠侄子看在祖先的份上,给碗饭我吃。”
民兵队长邬苕货说:“叶荣哥,现在区政府强调冬防,村里不是正要找个打更的吗?各家各户凑点柴米不就行了?”
邬叶荣又说:“在哪里住呢?”赵巧巧从厨房里跑出来说:“红楼的人怕鬼,不是搬走了一些,楼上还空着那多房哩!”邬叶荣说:“红楼的楼上有十间房,封金梅婆媳住了一间,还空着九间的,那就去楼上住一间房吧!”
赵巧巧说:“叶荣,还有伯母可以跟我家做鞋子,我家一年得二十几双鞋穿。”转身对夏菊英说:“伯母,您给我们做一双布鞋,我把两升米您……。”
邬叶荣不耐烦的说:“去!去!去,你一到晚就念叨你的事!”又对大家说:“吃了晚饭就帮忙把行李搬到红楼去吧。”
邬荫皇听了充满激情的说:“托侄子的福哇!”他说着把满屋扫了一眼说:“叶荣,你爸过世我接到你家写去的信,因路程太远,不能回来奔丧,心里实在过不去,今怎么没有看到你妈?她去了那里?”
邬叶荣说:“我们全家老少正呕这个气哩!她得了精神病,已失踪几了,我们四处寻找了几无结果。”
夏菊英听了若有所悟的说:“今早我们在涢东火车站下车,沿着月台走准备出站,看见月台边停着一列运煤车。煤车已经开动了,我看见一位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的妇女,看年纪接近五十,她坐在煤堆上,举着双手哈哈大笑,向月台上的行人说:‘好玩,好玩。’那个人该不会是我弟媳吧?”
邬苕货说:“那个人很像大妈!这怎么办?这会拖到哪里去?”
邬叶荣说:“那很像妈,这要拖到长沙、广州去,这就更不好找了!”
大家的情绪低沉,都说这只能听由命,人是没有办法找了。这时已到燃灯时刻,赵巧巧和叶昌把饭菜往桌上端,赵巧巧说:“你们吃了饭还要去祠堂开会,开饭!开饭!”邬荫皇和夏菊英被留下来吃了晚饭。吃罢饭,赵巧巧叫叶昌帮两位客人,把行李扛到红楼楼上安家了。工作队的四个人和邬叶荣三兄弟都起身去邬氏宗祠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