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第三节左裕中非单身汉人在爱河翻了船
左崇盛的父亲离开乌桕树湾的第二上午,区政委左铁山派通讯员,给左裕中送来了一张便条,说是有事请他回区委一趟。
当他回到区政府的大院里,抬头往前厅一看,惊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的妻子邓幽兰带着三岁的儿子惠惠,从老家找他来了!邓幽兰牵着惠惠疾步的向左裕中走来,他像失去知觉地呆立在前厅的大门口。左政委连忙赶过来,把他的肩膀拍了一下,说:“你老婆来了,后院为你准备了一间房,你快领他母子去休息。”左裕中像从梦中惊醒地说了一声:“我哪来的老婆?”说着就大步出大院大门跑走了。他沿着涢河大堤,一边慢慢走着,一边心里像翻江倒海地,思考着眼前难堪的局面。因为他对任何人没说过有老婆。
左裕中离家之后,一直没有回家,他从来对外是说没有结婚,包括对关系好的左铁山也是一样。反而他在湖北人民革命大学学习,就与何毓华谈上了恋爱,这幅西洋镜今被戳穿了,叫任何人都无地自容,他没有脸面回区政府,就强打精神跑回乌桕树湾照常工作起来,他心里最害怕的是如何向何毓华交账。
对邓幽兰和惠惠,左政委叫事务长把吃住都安顿好了。何毓华得到消息后,又突然失踪了。副组长向志民发动工作组的十多人,四处寻找了一,仍不见踪迹。大家最担心的是怕何毓华想不开走上了绝路。此事也在菱湖区成了一大新闻。
左裕中的这件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土改工作团和区委是不会轻易放过的。那一定会停职检讨,开大会批判资产阶级思想,搞得下不了台。但是由于左铁山跟左裕中的私交甚厚,所以左政委就打了个醒鼾,把此事淡化处理了。
何毓华跑回县城玩了两,又自动跑回了乌桕树湾。她开始睡在床上不起来吃晚饭,赵巧巧把饭菜送到床边她也不吃。左裕中吃罢晚饭,就跑到邬家渡的小商店里,买回了一包点心送到房里去。工作队的人和邬叶荣全家都有意回避,好让左裕中和何毓华在房里举行“谈判会”。
左裕中进房的第一句话是“你听我解释”说着就坐到床边,并去拉她的手,她裹着被子面向床内说:“骗子!骗子!你跟我滚,大骗子!”左裕中只能低三下四的好言相慰,说:“毓华,我没有跟你说,是我的不对,因为我早就下决心跟她打月兑离。我跟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摇窝亲,现在人民政府提倡婚姻自由,我和她离婚跟你结婚是合理合法。”何毓华听了左裕中的这席话,情绪开始有点缓和了,并说:“我不相信你的鬼话!”左裕中说:“我昨回区委跟左政委说了,他同意我和她离婚,但要慢慢地做好女方的工作。”他说着就去拉她的手,他没有反抗,反而低头钻进了他的怀里,两个人就紧紧地抱在一起了。
左裕中的妻子邓幽兰,其实人长得非常漂亮,她的最大弱点是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得。她身材苗条,鸭蛋脸,白白净净;上身穿着月色旗袍,下穿绿色棉裤,脚穿自制白底黑面浅口鞋。论气质很有点像个农村小学教员的样子,配左裕中是绰绰有余。左裕中宽头大脸,身材不像个文化人。男女之爱,有点像人的饮食习惯,各人的口味不同。你喜欢吃的东西,别人不一定喜欢吃。或者是人有“喜新厌旧”的性。左政委为了不让左裕中闹出更大的麻烦,所以他对邓幽兰是百般照顾。区税务所是个十二个人的小单位,原来在区政府的食堂搭伙。左政委听说他们要单独开火,就把邓幽兰推荐到区税所做饭了。税所厨房门口有间小房,邓幽兰就带着惠惠住到那里了。左政委如此的照顾,也解除了左裕中的后顾之忧。
男女之爱,也是千奇百怪。左裕中厌恶他的邓幽兰,要离婚;可是左铁山见了邓幽兰又一见钟情。他要大邓幽兰十四岁,他认为她比当县委委员、县委秘书的沈淑珍要年轻漂亮得多。他认为沈淑珍人老珠黄,又不生伢;虽然地位高,但地位代替不了男女之爱。他也考虑到,他与沈淑珍打月兑离是绝对不可能的,对邓幽兰也只能是害个“单相思”了。所以左铁山从乡下回来,一有空就到税所去关照邓幽兰。有一次在邓幽兰的小房里,这时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左铁山抱上邓幽兰想亲嘴,他满以为会如愿的,不料邓幽兰挣月兑他跑进了厨房。
时属腊月初,土改工作已大头朝上了,全区马上要进入民主建政。邬渡乡是左家齐县长的点,准备明就开代表大会选举乡政权,作为试点先行一步。这快吃午饭的时候,左县长带着通讯员,坐着滑竿来到了区政府的大门口。左铁山和区委成员以及邬渡乡工作队的左裕中等一群部属都围上来了,大家一起涌进区委会议室,准备开午饭。
菱湖区土改工作团和区委正在召开土改队员和区、乡干部大会,所以左县长赶到这里来,也是为了下午向大会作个报告。邬汝安副县长主持大会,左县长作了三个小时报告。前邬汝安就叫到鄂中地委去谈了话,他的错误已平了反,仍回地委去担任副书记兼副专员,这是他在菱湖区任土改工作团副团长最后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