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第八节歪歪报信忙月兑险逃难来到九宫山
谁也料想不到,邬忍义四人离开望湖寺的第二早晨,邬叶荣和邬叶昌两兄弟找到了望湖寺。
邬叶荣几前接到邬忍义的信,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是一则以喜,喜的母亲有了下落;一则以忧,忧的是邬忍义不但没死,又还救了自己的母亲,这个尴尬局面叫谁也感到难受。于是邬叶荣马上到隔壁找左裕中和左崇盛商量。左裕中说:“有么商量的,你把农会的工作放一放,赶快搭火车去接回来。”左崇盛说:“岳阳是我的老家,信上说的望湖寺,离县城十五华里,在城东边的山上。”
第二一五更,邬叶荣兄弟俩去县城上了火车。他们兄弟俩找到望湖寺,正碰到铁歪歪一伙还未下山。铁歪歪说:“他们是不是四个人?有个女的是疯子。”邬叶荣狐疑地说:“是有个女疯子,他们应该是两个人呀。”铁歪歪说:“是四个人,没错,他们可能还未亮就走了。”邬叶荣又问:“那有么办法找到他们呢?”铁歪歪说:“他们讨到哪里吃到哪里,住到哪里,说不准。”
邬叶荣兄弟俩,在望湖寺四周农村,找了三三夜毫无踪影,只得无功而返。
再说邬忍义逃离望湖寺之后,沿着粤汉铁路向北乞讨。有一来到了通城的九宫山区。大山的南麓,森林茂密,荒无人烟。在一个山坳里,看见了一座白墙黑瓦的小娘娘庙。由于此地偏僻,庙里神像、帘帐都没有遭到破坏,只是没有尼姑了,庙堂空荡荡的。神坛中间的娘娘菩萨,仍很慈祥地瞅着这四个叫花子。左济民说:“我们暂时就在这里歇脚,外边很难找到我们。”邬忍义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他马上放下被絮卷和破布袋,开始选择四个人睡觉的地方。
这夜晚正是腊月二十八日,山下不断传来鞭炮声,这是民间吃团圆饭的大喜日子,他们四个人坐在草堆上,各人想起去年腊月二十八的情景,除黄伯妈外,三个人都愁眉苦脸,两眼热泪汪汪。邬忍义用袖口擦干眼泪说:“大伯、腊梅,到了哪山唱哪山的歌,要放快活些。”说着把破布袋里的四个甜米粑掏出来一个人给了一个,又说:“这就是我们一家人吃年饭,我恭喜大伯,您长命百岁,恭喜伯妈娘身体健康,恭喜腊梅越长越漂亮。”邬忍义说了,除黄伯妈外,三个人都哈哈的笑起来了。朱腊梅接着说:“大伯,忍义哥说得对,要高兴些,着急有什么用?”她拢去为左老先生捶着背说:“大伯,我就是您的女儿,我会孝敬您一生的。”左老先生模着她的头说:“乖孩子,我听你的。”
此时呆坐在旁边的黄伯妈像在梦中,惊叫一声:“唉——我这是在哪里?我这是在哪里——”她说着看见邬忍义,马上抱着他问:“你是忍义侄子哩?你怎么也在这里?”说着她扫了庙堂一眼说:“我们这是在哪里呀?”邬忍义说:“伯妈,我就您隔壁的忍义,这里是九宫山。”黄伯妈说:“我们怎么跑得这里来了?”邬忍义说:“我们都是讨饭来的,这里离我们乌桕树湾有几百里。”黄伯妈又问:“我和你怎么会讨饭呢?”邬忍义感到几句话是说不清她的疑问,就说:“伯妈,您不用怕,我已写信叫叶荣哥来接您回去。”黄伯妈听了高兴起来说:“好侄子,我们一块回去。”她说着看见左济民和朱腊梅,就问邬忍义说:“他们两个是哪里的?”邬忍义指他二人说:“这是我的爸爸,这是我的妹妹。”黄伯妈惊异起来追问:“你爸爸是德宗呀,你兄弟五个,没有妹妹呀!”
左济民老先生在旁边听黄翠霞说话和观察她的神态,这时一下子惊喜起来说:“她的病好了!她的病好了啊!”他又跑到黄伯妈身边盯着她说:“她的神志清醒了,她的病好了。”朱腊梅拍手跳起来说:“好在她遇到您这位活神仙,几付药就把她的病治好了。”邬忍义也高兴地说:“伯妈一共吃了八只白公鸡,又服十一的灶心土,您真是现代的华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