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桕树湾 2.第二节 黄金能买山和水 爱情面前一堆灰

作者 : 梁荫国

第2节第二节黄金能买山和水爱情面前一堆灰

师政治部主任韩文俊,这次为何特地陪同文工小分队下基层呢?因为他还是在热恋着江奇媛。

韩文俊二十七岁,河南新乡人,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白面书生。抗日战争末期,在读高中时就热爱文艺,在学校的业余文艺活动中演过几次话剧。一九四六年日本人投降之后的几个月就参加了八路军。一九四九年渡江战役之前,担任了某军文工团的政委。入朝之后,担任了某123师政治部主任。他在文工团担任政委的时候,爱上了乐队指导员江奇媛。他爱到了一天写一封信,但进展只是剃头佬的挑子——一头冷一头热。

江奇媛的祖籍是湖北洪湖县,她的父亲江岳辰是某军现任军长,母亲贺明霞是某军123师的后勤部长。江奇媛的父亲江岳辰在三十年代是湘鄂根据地段德昌红九师的参谋长;向志民的父亲向世杰,是这个师的政治部主任。两人不仅是亲密战友,而且向志民的母亲是江军长的姐姐。江奇媛是马背上长大的,在东北解放战争中,十三岁的江奇媛就是**四野文工团歌舞队的小演员。她不仅能歌善舞,而且有音乐天赋,能写词也能谱曲,并精通二胡和手风琴,军中称她为女秀才。

一九五零年十二月,江岳辰这个军即将过鸭绿江时,后方的很多家属都赶到丹东来送别。

在入朝作战之前,随着解放战争的节节胜利,部队都进了大城市,女学生纷纷参加解放军。部队首长没有结婚的,便与新参军的女学生婚配。当时身为军文工团政委的韩文俊也卷进了那股找女学生婚配的浪潮。文工团是军中漂亮女性之源,整天在韩文俊面前晃来晃去的都是如花似朵的女性。他在花丛中,早就选中了江奇媛。但问题的复杂性在于韩文俊早有妻室,他在读高中时就与同庚的表妹结了婚,而且生了一个儿子。韩文俊不断给父母发信,以父母包办婚姻为由坚决离婚。可是他妻子却说什么“俺不管你娶了几房小老婆,俺已嫁给你了,活着是你韩家的人,死了是你韩家的鬼。”韩文俊无可奈何,只得从长计议,慢慢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但对江奇媛还是紧追不舍。

但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志愿军入朝前夕,韩文俊的母亲带着儿媳和三岁多的孙子,背着两个大布包找到韩文俊的文工团来了。大包里装的是为韩文俊做的八双布鞋和红枣、苹果、花生……。

韩文俊在军中,一向宣扬自己没有结婚,是个老单身汉。这次把西洋镜戳穿了,真叫他无地自容。同时对江奇媛的精神上也是个极大的打击。因为平日,战友们经常问她几时结婚,不断吵着买喜糖吃。

江奇媛知道他有妻室之后,一直对自己愤恨不已,当天晚上她给韩文俊手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我受骗了,你以后再不要找我了。“尽管她已对韩文俊直言不讳地说了,但他韩文俊仍不死心,一直紧追不舍到今天。作为军文工团的小分队下连队,完全不需师政治部主任陪同下来,但韩文俊觉得这是一次挽救婚姻败局的好机会。

韩文俊带个警卫员马金山陪同江奇媛的小分队,在师通讯排一个班的护送下,一行九人来到三团团部,时间是开晚饭的时候。师部通讯班把他们送到三团之后,立刻转身返回师部去了。

三团团部驻扎在一个山洞里,团政委和团政治处主任邬忍仁热情接待,一块吃晚饭,并议完了明天到哪个连队去的计划;同时决定由邬忍仁带两个战士陪同到底。吃了晚饭之后,简单商量一下就自由活动。韩文俊连忙跑到江奇媛身边小声说:“我们到洞外去转一转吧!”

江奇媛已多次写信谢绝了韩文俊的爱意。根本不愿与他单独接触;但想到一口拒绝,那对他的确太残忍了,于是她跟在韩文俊后面走出了山洞。

洞外一片黑乎乎的,寒风刺骨滴水成冰,真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周围的山头上,有几盏探照灯,朝天空射出强烈的光柱,它不停地转动着,不停地搜索天空的敌机。有时敌机扔下了一串串照明弹,那苍白的光亮把满山遍野照得如同白昼。远近的炮声,有的如夏日的雷鸣,有的像在楼板上拖桌子的响声。韩文俊和江奇媛肩并肩地沉默着,沿着石子小路无目的的往前走。韩文俊首先打破沉默说:“奇媛,我有妻室不该瞒着你……”江奇媛打断他的话头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存在了。”韩文俊央求说:“我们未必不能破镜重圆吗?”江奇媛劝导说:“论你的条件,还可去找个比我强的多的女性……”她说到这里时,韩文俊的警卫员马金山赶上来了:“韩主任——等等我。”

韩文俊停步调头,不耐烦地说:“我们在谈私事,你跟着干什么?”小马听了,只得止步并呆呆地站在路边。他们二人继续往前走,,,,,。

邬忍仁以为韩文俊两人出洞去散步并商量工作,但过了十多分钟还未进洞来,他心里放心不下,就跑到洞外问哨兵:“两位首长哪里去了?”哨兵说:“下山去了。”邬忍仁又问:“首长的警卫员呢?”哨兵说:“我看着他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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