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第四节忍仁舍命救战友奇袭哨兵好计谋
邬忍仁把情报模准之后,决定不用强攻救人的办法,计划在庙后松树后面潜伏下来,见机行事。时间到了深夜,古庙内外灯火全灭,只有一个哨兵在庙前的空场上来回走动,一来放哨,二是看管绑在柱子上的四个俘虏。这时有个美军披着大衣到厕所去小便,哨兵问:“who?”(“谁?”)美军边往厕所去,边答“onthetoilet”(“上厕所的。”)
哨兵又问:“password”(“口令!”)
美军答:“lnchon”(“仁川!”)这个美军边答边进了厕所。过了一会,又有两个美军上厕所,口令都是“仁川”,邬忍仁这时认为可以鱼目混珠了。
邬忍仁装作上了厕所回大厅去的美军,从厕所里出来。他从裤管里拔出一把匕首,点燃两支美国“三五”牌香烟,一支含在口里,一支拿在手里向哨兵走去。哨兵问:“who?”(“谁?”)
邬忍仁边走边答:“lnchon”(“仁川!”)邬忍仁接着说:“pleasesmoke”(“请抽支烟。”)哨兵完全放松了警惕。
哨兵忙问:“password”(“口令”)
邬忍仁举着一支烟,边走边答:“lnchon”(“仁川”)在哨兵接烟的时候,邬忍仁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向哨兵的喉管抹去……。
邬忍仁马上把尸体拖到庙后,换上哨兵的大衣,胸前挂上美式冲锋枪出现在庙前的空场地上。他火速割断四位战友的绳子。江奇媛的一支小腿骨被敌人打断了,她不能走路,邬忍仁背上她就跑。他们五个人月兑离虎口在跑回团部的路上,只听到后面传来像放鞭炮的枪声。
他们五人涌进洞口的时候,团长、政委和参谋、同事们都出来簇拥着进洞歇息。邬忍仁把江奇媛放在三个弹箱并起的床上,接着去喊医生来。韩文俊苦着脸似笑非笑地对团首长们说:“要不是邬主任我们就都报销了。”团政委说:“都安全回了就是胜利。”韩文俊说:“小江的小腿被打断了,我们只得无功而返啊!”团政委说:“大家一定饿了,大家先吃点东西,明天送大家回兵团去。”
邬忍仁叫一位女队员喂罐头给江奇媛吃,因为医生正在给她包扎,她叫把食品放在旁边的木箱上。
吃了晚餐,韩文俊睡在行军床上,警卫员马金山睡在他旁边的木箱上;六位女队员都并排与江奇媛睡在一起。邬忍仁一直不离江奇媛左右照应;大家都睡了,他坐在江奇媛旁边的木箱上打盹。
天亮了,洞里仍是燃着几支蜡烛,雾蒙蒙的,人们都起来了,文工队都起来清理行装准备动身。团长、政委都起来为他们送行;邬忍仁带邬叶贵的第七班护送,另外派两名大个子战士用担架抬着江奇媛走在前面。三团团部离兵团驻地有二十华里,他们首先把韩文俊和马金山送到了师部,接着又往兵团送。他们没有送到兵团驻地,直接把江奇媛送到了兵团战地卫生所。
邬忍仁到战地卫生所,把江奇媛安顿好之后,首先与六位文工队员握手告别,然后来到江奇媛的病床前说:“你安心养病,我走了。”江奇媛躺在床上,伸出白女敕的手臂,两眼深情地扫着邬忍仁的横身上上说:“真不知如何感谢你……。”她紧紧拉着邬忍仁的手掌,情不自禁地久久不放,此时两人相对的沉默,真是“无声胜有声”。
邬忍仁回到三团的第三天,团部就收到了军部政治部关于邬忍仁奇袭敌营的嘉奖令。半个月后,江奇媛出院了,邬忍仁意外的收到了江奇媛的一封信。字迹工整秀丽地跃然纸上,邬忍仁越看心跳越快地激动起来。她在信中开门见山地问他结婚没有?并说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心就像一块吸铁石,把你紧紧地吸在一起了,也像两个面陀螺揉在一起了,并说急切地等待邬忍仁的回信。知识份子与工农干部表达爱情的方式和情调是不同的。江奇媛写了一首歌词附在信里。这样写的:
题目是“两个面粉砣”
你我两颗心,
两个面粉砣;
揉和在一起,
难分你和我。
若是用水煮,
浆糊是一锅;
若是笼里蒸,
一个大面馍。
狂风吹不破,
雨打泥一砣;
若是磨子磨,
面粉一篾箩。
江奇媛的这封信发出之后,心里像个砣子悬着,又怕他和韩文俊一样已经有了妻室,但邬忍仁的音容笑貌日夜在她的脑海里抹不去。她从这次遇险看到了邬忍仁的大智大勇,看到了品德,看到了健美,真是成了江奇媛心中的白马王子。她还认为邬忍仁只是官比韩文俊小一格,但邬忍仁比韩文俊年轻得多,况且韩文俊又有妻室,所以在三团的洞外“谈判”时,江奇媛边走边斩钉截铁地对韩文俊说:“你今后再不要找我了……”那天她刚说到这里,他们俩人就被美军按倒了……。
那天邬忍仁看了江奇媛的信和歌词,浑身热血横流,心情无比激动;过了两天,又打听到江奇媛的父亲就是自己所在部队的江军长,更是神魂颠倒,真不知所措。通过彻夜未眠的兴奋,才给江奇媛写了回信,至于信是怎样写的就不用多说了。
自此之后,书信来往不断,有一次邬忍仁到兵团参加政工会议,江奇媛就找到会场上去了,那天晚上,他们俩人在一个山崖的小洞里,谈叙了个通宵,只是没有月兑衣服。在这一次的幽会中,俩人山盟海誓,决定战争胜利回国后结婚。分手时江奇媛还给邬忍仁送了一件她打的毛线衣。
这年六月,邬忍义接到大哥邬忍仁在朝鲜写回的第一封信和立功喜报,当天晚上,并边哭边给大哥写了回信,把家破人亡的情况全部说了。邬忍仁从兵团开会回到三团驻地的第三天,就接到弟弟邬忍义的回信,他拆开一看,如同接到一颗爆炸的手榴弹,一下子晕倒在崖洞里不省人事。警卫员以为是发了急病,连忙把他背到行军床上,并跑到团卫生所找医生来急救。晚上他对坐在床头的团政委坦白了一切,团政委开导他:“要振作精神,正确对待”。同时还宽慰他说:“我们党里该有多少高级干部是剥削家庭出身?出身不由已,道路由人选择嘛!”又说:“我们党的干部政策是‘有成份,但不唯成份论,重在政治表现……’”。团政委的推心置月复谈话,使他的心情大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