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殇话落,那一直侯在一旁的青瞳脸色一紧,立马上前,“王妃,爷交代过了,在外青瞳得负责王妃的安全,这马儿危险,依青瞳看,还是远离的好。”
青鸾看了看那马儿,还是认命的爬回了马车,嘴上道,“多谢四哥好意,青鸾还是不学了,坐马车已经拖延了路程,青鸾不能在多生事端。”
季南殇也没再多加劝说,只是笑着扯了缰绳继续往前。一行人再次开动。青瞳却是抹了抹不存在的虚汗,嘀咕道:幸好幸好,没让王妃靠近四王爷。
晚上,青鸾等人入住的客栈飞出一只信鸽,辩别方向是朝着帝都而去。信上内容是:爷,王妃晕马车,四王爷有意让王妃学骑马,幸好青瞳聪明,阻止了王妃想骑马的心思。
当季沐歌收到该信时,眉头微微上挑,学骑马?那不就要近身接处了?绝对不行!他在一旁铺着的纸张上刷刷刷落下几字。
切记,不可让四哥近了王妃的身!
收到季沐歌命令的青瞳立马备战中。四王爷的花名大家众所周知,他家王妃长的又这么诱/惑人,青瞳算是明了自家王爷在紧张啥了。
就在青鸾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将快要因呕吐过多而死亡死,江淮总算是到了脚下。面对街上的欢迎群众,青鸾感动之余,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番。
找了个理由告别众人,青鸾回到县令给安排的房间,一进房间就遣退了伺候着的奴婢。眼睛闭上,很想去梦会周公,明明累极却硬是睡不着。辗转反侧之迹,想起一路来到江淮,却是还没有关心嬷嬷的伤情。
下了床,出了房门。从丫环那要来纸笔,刚巧碰见正准备回房的青瞳,她招了招手,让青瞳等等。
回房将自己要写的内容全部写上,装在信封里,将信封递给青瞳道,“帮我把这封信送到王府。”青瞳笑的一脸贼兮兮,挤眉弄眼道,“是不是都是一些思念王爷的字儿…”
青鸾赏了个白眼给他,“如果是你想你家王爷的话,本王妃不介意你去表达。”青瞳立马憋下去了,“爷是不愿意被青瞳想的。”
“……”
青瞳告辞离去,青鸾躺在床上沉思,信内她没有提及季沐歌,只是问了些嬷嬷的情况。本来觉得没有什么,现在听青瞳这么一说,却是觉得应该说些什么。
只是面对青瞳那暧昧的眼神儿,青鸾就放弃拿回信纸继续增加内容的想法,以防被青瞳笑话。
晚间,她被丫环叫醒,告知:知县设了欢迎宴。青鸾点头,示意明了。
这欢迎宴说家宴也不为过,除了她跟季南殇青瞳,便只有知县秦桧及他的妻女。席间入座,季南殇秦桧两人笑意吟吟,青鸾不愿多话,只是边笑着听两人谈话,另一边慢慢用着膳食。
青鸾虽然沉默,只是她嘴角微微带着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一路过来,为方便她做了男子装扮,现下自是一副翩翩少年样,引得秦桧之女秦依裳的频频侧目。
感觉到异样,青鸾抬眸,对上对面的姑娘,一笑,“秦小姐,有事吗?”那秦依裳却是眼睑猛的下垂,羞赧万分,“没,没事。”
青鸾对秦依裳之名有点耳闻,当初金銮殿上若不是容允冲将江淮水灾推到秦依裳头上,她也不会如此冲动请求进殿面圣。
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秦依掌的确算的上是个美人。同慕容嫣有过之而无不及。
青鸾莞尔一笑,见季南殇朝她这边看来,眉眼微微上挑笑的分外戏谑,她不明所以,“四哥,你……”季南殇却只是笑,并不言明他为何会笑的如此。
他女人见的多了,从刚才秦依裳的神态来看,怕是那姑娘看上了自家女扮男装的六弟妹了。抬眼看去,青鸾女装让人惊艳,男装更是让人沉迷。
微微叹了口气,怕是这秦家小姐要芳心破碎了……
一顿晚餐就在青鸾淡定,季南殇不明笑意,秦桧及其妻欢喜,秦依裳羞答答的情况下结束。面对秦依裳的不正常举动,青鸾没放在心上,却在日后的时间内避之不及。
第二日,青鸾一行人去了江准大坝。面对满地的荒芜,秦桧脸上瞬间多了一丝沧桑感。青鸾极目远眺,此处正如她想象的那般,甚至还更严重。
以大坝四周为基转,方园百里之内竟无一草木,土地贫瘠已经能见着开裂,雨水季节洪水泛滥,春秋时节却是大旱,也难怪这土地就这么被荒废了。
“此种状况已经持续了三年,三年来,我们法子用尽却还是不得其法。”季南殇站在她身侧,慢慢道来,语气里带着希翼,“希望,今年会有所改变吧!”
他没有将全部的希翼压在青鸾身上,毕竟三年来,他同众大臣已经用遍了所有办法,只望着能缓解这水灾,对民众能少造成点伤害。
坝上风大,青鸾衣着单薄,被风这么一吹不禁有点冷,下意识的拢了拢袖口。她的这个小举动刚好入了季南殇的眼,抿唇一笑,他将身上披风摘下,轻柔的为青鸾披了上。
一阵暖意覆身,她抬眸对上季南殇笑意盈满的眸子,既是惊讶又是觉得不好受这情,便意图摘下,“四哥,你自己披着吧,青鸾不冷的。”
她的动作被阻断,季南殇笑笑,“四哥不想拿,你就替四哥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