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妃很淡定 段景遇真的很妖孽

作者 : 蜡蜡蜡笔小素

段景遇挟持着青鸾两人一步一步往后退,说是挟持还不如说段景遇是靠着青鸾的力量才走的动步子,他本身中剧毒,此时身上更是添了数道刀伤,已没有多余的力气,若不是青鸾刚才急中生智,今日他怕是要栽在此庙了。

身后已无退路,再往后便是万丈悬崖,段景遇不禁扬起一个苦笑,看来他要栽在此处!

“问季沐歌要止血药,你伤口的血若是在这么滴下去,也没有小命见明日的太阳了。”青鸾轻轻开口提点到。

“你倒是为我想的多?”段景遇笑的欠扁。

不用看,光用听的青鸾就能想像到此时段景遇那副欠扁的样子,她扬着唇回道,“便当你先前救我一命的回报。”

段景遇做深思状,然后若有所思的开口,“我可不可以选择你回报救命之恩的方式,比如:以身相许来着。”

若不是此时场合不对,青鸾真当想甩甩衣袖走人,不管身后之人的安危,但现在不行,她只得厉声道,“你这是嫌命太长?”

段景遇撇了撇嘴角,然后朝着季沐歌道,“我伤口流血了,还请六王爷差人送瓶止血药过来,免得在下一个手势不稳,而误伤了王妃,那可不好了。”

得寸进尺!紧了紧袖下五指,季沐歌下命令,“差人送瓶止血药过去。”

“王爷,奴婢身上正好带了止血药,就让奴婢送过去吧。”

季沐歌瞧了瞧小笼,见她眉眼低垂很是一副乖巧样子,便点了点头,“你送过去吧。”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小笼的眸子却闪过数道光亮。

小笼一手拿止血药,一边朝着段景遇这边走来,青鸾却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这股不好的预感跟正慢慢走近的小笼有关。

距青鸾两步之遥时,小笼突然停住了动作,在青鸾及段景遇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她已经飞身扑了过来,突然来的撞击力度很大,青鸾身后又是万丈悬崖,承受不住这撞击,青鸾段景遇两人双双坠入万丈悬崖。

最后一撇是季沐歌瞬间睁大的瞳孔,及他狠狠扫向小笼的掌风。耳朵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刮的她耳朵脸颊生疼,崖壁上横生出的枝节也刮破了她的衣服,皮肤,有灼灼之感。

下坠感让她无力,她却只能闭着眼默默承受这一切。

她死过一次,没有太多痛感,这次却让她慢慢尝足了死亡前的恐惧。这次死了,她应该就没有上次的好运可以借魂重生了吧!

慕容嫣想必也称心如意了吧,季沐歌呢……

耳边的风声似乎不那么刮人了,横生出的枝节也突然消失了,青鸾睁开眸子,见到的便是段景遇妖孽的脸庞,他正搂着她,将她护在自己怀中,而他的背却承受着树枝尖石的摩擦。

“何必呢?”她淡淡开口。

“一个人是痛,两个人也是痛,那还不如一个人痛了更合算?”段景遇轻笑,背后伤口传来的灼热之感却让他忍不住皱起了好看的眉。

只希望,他留的印记连城他们能看见……

“你为什么要将他们推下去!”崖下的身影已见不着,季沐歌转而朝着小笼怒吼道,眼里是浓浓的血色。

阿鸾……

“她刺伤了娘娘,六王爷不忍心下手,那便由小笼下手,大不了小笼这条命不要便罢。”小笼也不示弱,昂着头叫嚣道,嘴角因为季沐歌先前的一掌而沁出了丝丝血丝。

她为娘娘除去了心头之恨,就算这条小命不保,她也觉得值了。

季沐歌怔住了,幸好季南殇从混乱中回过神来,他招了寺庙里的老和尚寻问道,“此崖下面可有生路?”

老和尚拧眉想了想,然后回道,“回王爷的话,悬崖下面应当有一个湖泊,若是王妃他们掉在湖泊中,生还的机会便会多增加几分。”说完,老和尚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也凝重了几分,“据贫僧所知,此崖高千丈,这冲击力也不小。”

季南殇眉色也凝重了数分,崖高千丈啊,即便下面有湖泊,这冲击力哪是常人所能抵挡的?

“你们还不快给本王下去找人,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到老和尚的话,季沐歌瞬间狂爆了数分。

青鸾青鸾,他错了,他不应该带她来姻缘寺的,若是他没带她来姻缘寺的话,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么多事,就不会将她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季沐歌顿时恼恨万分。

可惜为时晚矣。

差人将小笼关了起来,慕容嫣也被侍卫护送着下山,季沐歌季南殇站在崖顶,迎着烈烈狂风,季沐歌的心也凉了个透。

每当有侍卫来报时,他都心存希望,却回回都被打破,那种心情常人难忍,甩了甩衣袖,再也不顾季南殇的阻拦,他领了一队侍卫下崖。

崖下安全末知,季南殇也放心不下青鸾,便随同了季沐歌一同往崖底走去,心里只盼着青鸾最好别出事。

这次六弟的行为着实伤了青鸾的心,就连他这个外人都看不过去,他同青鸾也只相处几天,便清楚她的为人善良、大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去伤害慕容嫣?

依他看来,是慕容嫣从中使坏。

而六弟却不分清红皂白给青鸾定了罪,更是在那种情况下,季南殇摇了摇头,即便将青鸾寻回来,六弟这趟罪也是有的他受了,那么倔强的人,金銮殿上都敢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儿,又怎么能容忍下六弟的这番行为?

崖下树木茂盛,下了崖底身上便着了凉意,外面阳光透不进来,只余下虫鸣鸟叫,徒增一丝恐惧。

耳边“呼呼”刮着的风声突然停下,让人觉得分外不舒服的下坠感也慢慢消失,青鸾睁开紧闭的眼,段景遇背后衣服高高的被挑起,细看,才看清原来是他的衣服被横生出的枝节给纠缠了住。

而她此时正在段景遇的怀里,姓段的早已紧闭了眼,却仍没忘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青鸾眼色一变,伸出食指轻轻放在他鼻翼下,感觉到虽细微却均匀的呼吸时,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姓段的出事了。

幸好只是昏睡过去。

“喀嚓”一声,青鸾顺着声响望过去,拇指粗的树枝承受不住他们两人的重量,正有断掉的趋势。

往身下看了一眼,青鸾觉得人生大幸,距离地面已经不高,而身下正是一个大湖泊,树枝削掉了他们下降的冲势,而身下又是一个湖泊,看来这场大劫是可以安全渡过了。

刚松了口气,树枝便彻底断了,青鸾紧了紧手臂,也将段景遇圈在自己纤细的胳膊内,第一次见面,他就不顾生死护着自己,而她没有道理置之不理。

耳边风声再度传来,只不过这回的风声只持续了数秒,青鸾闭着眼,等着入落水中的那一刹那。

“扑通”一声,常年没被打扰的湖面惊起数米高的水花,等水花慢慢归于平静之时,青鸾自水面下浮上来,暗通,幸好自己会潜水,若是她不会水,这会段景遇又是这般情况,那等着他们的依旧是死亡。

她一手托着段景遇,另一只手也不忘在水中晃动,照不到太阳的湖水,冰凉的刺骨,让她忍不住打了数个寒颤。

等她拖着段景遇爬上岸也是数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姓段的还没有醒,双唇不知是因为中毒还是湖水寒冷,早已青中带白。

心里的焦虑提升数分,她抬头看看四周环境,树木茂盛,她记得没落崖之前天空还是阳光明媚的,看来是崖太深,阳光照射不进来。

段景遇适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呢喃,青鸾忙看过去,见他已经睁开了眼,正用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她,看到她时竟然还扬起了妖孽的笑容。

“我们还活着?”

青鸾淡淡扫了他一眼,然后用行动回答他的问题,她伸出一只手对着段景遇的脸轻轻捏了捏,然后问道,“可有感觉?”

“软软的,柔柔的,滑滑的。”段景遇笑眯眯着答道,“你手的皮肤保养的不错。”

青鸾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暗道,并不是她思维不正确,而是有些人的思维不能用正常人来考虑。

段景遇笑了笑,一时气叉开竟然咳嗽了起来,这一咳嗽却引发了身上的伤口,顿时让他一阵好受。

从那么高的崖上掉下来,都是他以背护着,那伤口肯定是多不胜数,青鸾也不敢太用力,只轻轻帮他拍着背,以便顺气。

“古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真不错。”缓过了那口气,段景遇又恢复了他的妖孽性子,竟然开始出口调戏起青鸾来。

停下手中动作,青鸾也不看他,站直身子到四周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对着段景遇说道,“那边有个山洞,你还有力气走动不?”

原来她刚才是去找地方藏身了,他还以为自己说了她恼的话,丢下自己不管了呢。段景遇顿时失笑,是他太小人之心了,竟然认为容青鸾是要弃他而去。

没听到段景遇的回答,青鸾误以为他没力气走动,一个大男人又不好意思开口服软,她索性蹲子,用自己的肩膀撑起了他一半的重量。

嘴上也不忘解释道,“这崖底树木茂盛,怕是到了晚上会有野兽猛虎之类出没,我一个弱女子不是那些野兽的对手,而你……”青鸾的目光在他身上淡淡扫了一眼,意思不言而语,段景遇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如果他没中毒没受伤的话,别说这些野兽了,就是**个高手他也不放在眼里。

“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趁着天还没黑之前快些找个安全的地方歇脚,你身上穿了湿衣,又有伤在身,拖不得。”

经过刚才一劫,青鸾体力也接近透支,但想到入夜之后种种不可预料的危险情况,她还是咬了咬牙,撑起段景遇健硕的身体。

听她将话讲完,段景遇眯了眯眼,心下对容青鸾的欣赏之意是越发浓了。一般女子碰到这种情况不是在一旁哭,便是寻死寻活,而容青鸾却还能镇定的想到诸多安全隐患,这份遇事不惊的镇定为实让他欣赏。

他将身体远离了青鸾几分,不想自己的重量压到了她。

幸好山洞离湖泊不远,不然依青鸾两人目前的体力,还真是很难支撑到目的地。

地上正巧有一堆草垛,她将段景遇扶了过去,安顿好了伤员,青鸾四目寻视周围环境,山洞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草垛子,她猜测着,可能这个山洞曾有人呆过,而她此时就是要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柴火之类的物品,以供他们安全渡过今晚。

入了夜的晚上会很冷,而他们身上还都穿着湿衣,她自己的问题暂时不大,目前让她担心的是段景遇,身上的伤加上湿衣,很容易引起伤口发炎。

让她失望的是,寻遍山洞只找到两三根木柴,及两坛子烧酒,其余用得着的东西均没有。两三根木柴根本不够他们安全渡过今晚,青鸾皱了皱眉,看来她还是得到山洞外面去找。

段景遇睁着眼,看青鸾的动作,见她抱着两三根木柴皱着眉头的样子,知道她是发难了,他开口,“我去外面找些柴木回来。”说完就要起身,但他身子此时哪经的起折腾,还没站起便又跌了下去。

青鸾扔了木柴,过来就是一段训,“伤者便要有伤者的样子,木柴不需要你伤脑筋。”

难得的虚弱,段景遇也不反驳青鸾的话,知道自己此时什么也动不了,免得又给青鸾添麻烦。

等安顿好了他,青鸾将木柴架在前人用过的石堆上,又从段景遇身下扯了一簇草垛子出来准备引火,等事事准备好她才想起一个伤脑筋及的问题。

幼时在乡下外婆家呆过,升火烧饭的不成问题,但这没有柴火、打火机的要让她怎么弄出火来。

难不成要让她学古人钻木取火?

“我有打火石。”似是发现了她的难题,段景遇开口。青鸾眸子一亮,有点火的家伙就好办多了,她手一伸,“拿来。”

段景遇纠了纠眉头,想动手却发现有些力不从心,只能面色难看的说道,“打火石在怀里,我手不方便。”

见他那副模样便知道他没有说假话,青鸾走近了他,手一指他肚子那个方位,问道,“这里?”

段景遇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青鸾也不扭捏,动作干脆的将手伸进了段景遇怀里,模了模没模着,她皱起秀气的眉,“不在这里。”然后接着再度探索。

段景遇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本就苍白的俊脸此时更是变的血红,他眉峰抽搐的厉害,这女人,这女人知不知道男女之防的?虽说他现在重伤在身,但好歹他也是一血气方刚的男人,这一只纤纤玉手在他怀里模来模去,岂不让他欲火缠身?

更何况,这女人还是他欣赏的紧的……

“一个打火石而已,有必要放的那么贴身么?”青鸾拿着好不容易翻找出来的打火石抱怨道,本还担心经过湖水的浸泡打火石早已失了功效,幸好安放的妥当,倒也没失去原来的功用。

段景遇的眉头抽搐的越发厉害了,这女人……他忍不住开口,“容青鸾,你知道羞耻为何物吗?”

青鸾撇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在危及生命关头,羞耻两字对我来说,它不值一文。”命都没有了,谁还会去在乎那劳什子羞耻为何物?

在她的字典里,只有值得与不值得,她觉得值了便去做。

“你……”段景遇说不出话了。

青鸾一边走向木柴堆,一边淡淡回了句,“你害羞个什么劲,本姑娘都没你脸那么红,更何况…”青鸾转身撇了他一眼,然后突然一笑,“不是还隔着层里衣的么,我也没模着什么。”

“无耻!”段景遇的脸更红了,见到青鸾笑的灿烂的眸子,突然就怔住了,他见过的女子多不胜数,唯容青鸾能让他眼前一亮。

他想,他是着了魔了。

青鸾已经将火升了起来,火堆升起,山洞里的温度便慢慢升高了几分,她看看柴火不多,便决定出去找些木柴去。

瞄到段景遇身上的湿衣服,知道他此时没力气,她索性直说,“我要帮你月兑衣服了。”呛的段景遇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衣服湿了,不烘干,你想伤上加寒吗?”青鸾不用看也知道这家伙想歪了,难道是她言语太过入骨?

“我自己来。”他背上伤口无数,怕青鸾见之会内疚。伤口的血迹早已干透,粘着衣服,一扯便是阵痛,但他还是强自忍住。

见他动作缓慢,青鸾还想着趁天还没完全黑透去外面找木柴呢,便帮他月兑,在青鸾见不到的地方,段景遇的脸上早已爬满了冷汗。

将湿的衣服架在火堆上烘烤,幸好火堆离段景遇的距离不远,他也能烤着火。见弄的差不多了,青鸾一整僧服,道,“我去外面捡些木柴。”

段景遇的嘴巴动了动,最后只道出几了,“自己小心点。”他此时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月兑件衣服也要假借她人之手,更何况是走动?

山洞外的天色已经暗黑,青鸾视力不错,依昔分辨的出哪些是木柴,她掉下山崖之前已经下午,现在也应当是傍晚了,不知季沐歌他们可有离开?

甩了甩头,青鸾嘴角牵起个苦涩的笑,在慕容嫣面前,她什么也不是,现在她受了伤,季沐歌肯定是将她送进了皇宫治疗。

只不过如此一来,皇帝老子刚对他消去的怀疑应当会再加深。清了清脑中思绪,青鸾为自己到这个时候还在为那人担心而失笑。

离她两步之遥的地方有几根木柴,青鸾抬步正准备上前,一团雪白的物体迅速撞向了她没抬的那只脚,脚上一痛,那白色物体歪歪斜斜转了几圈,然后安静不动。

这树木茂盛的崖底阴森恐怖,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一个人真不敢呆在这里,现在面对突然多出来的一团白,更是让她的小心肝差点提到了嗓子眼。

大着胆子扒下去确认,待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清静的眸子突然就爬上了浓浓的喜悦。原来那竟是只小兔子,青鸾想到“守株待兔”这个成语,不由的失笑。

手上提着倒霉的小兔子,将捡来的木柴全部包进了僧服,青鸾向小湖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小兔子啊小兔子,别怪本姑娘心狠,要怪就怪你不应该这么笨,本姑娘这么大一活人站着你都有本事撞上来。”

青鸾也不是心狠之人,平常杀鱼什么的敢,这宰杀那么可爱的兔子倒真是让她皱起了眉,幸好此时兔子是昏迷着的,她心一狠,索性将整只兔子浸泡到了湖泊中。

昏迷中的兔子剧烈挣扎起来,青鸾紧紧握着它的后腿,直到它不再动弹才将兔子拎上来。割肚皮什么的需要刀器,她本是想到段景遇身上带有长剑,但后来一想,他的长剑早就在替她挡剪刀的时候没掉了。

从木柴堆中挑挑捡捡找到了一根比较峰厉的树枝,在兔子肚皮上尝试用了几次力,效果虽不显著,但胜在甚有其效,她也就将就着用了。

等青鸾收拾好兔子也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想到段景遇的伤,她也无法再多做停留。便一手提兔子,一手扯着包木柴的僧服向山洞走去。

等她走后没多久的时辰,季沐歌一行人便出现在了湖泊前,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峰也皱的越发的紧,青鸾,你一定不要出事!

但崖顶距离崖下有千米之高,他不敢想象这从上面摔下来会是何光景?

“六王爷,前面有个湖泊。”有侍卫上前禀报,季沐歌当机立顿下令,“搜!”

侍卫领命下去,众人成包围状态向湖泊慢慢靠拢。天色已黑,靠着手中光芒微弱的火把,寻人的确很难。

就听到“卟嗵卟通”入水的声音,季沐歌的心也随着那卟嗵声跳的欢快,他希望青鸾在湖泊当中,但想到自落湖已经很久,如果在湖中,青鸾也早已经出事。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侍卫湿着衣服前来禀告,“报六王爷,湖泊中无人。”提着的担忧也终于放下。

“这里有兔子毛和内脏。”侍卫的一句话立马吸引了季沐歌的注意,他走向那个侍卫。

“这血还末凝结,看来是新鲜的,青鸾他们想必已经月兑险,我们不妨在这周围转上几圈,应该可以寻着人。”季南殇纤长手指粘了一滴血,然后总解道,一直提着的心也缓上了一缓。

“四哥说的有理。”季沐歌的双眸瞬间灼灼发亮。

回到山洞,段景遇本是闭着眼,听见声响便睁开眼,见到青鸾如此造型,不由的扯扯嘴角笑道,“好本事,黑天瞎火的竟也能让你捉到兔子。”

“它自个送上门的。”青鸾将木柴全部倒在火堆一旁,挑了根细点的将兔子整个身体横穿而过,然后架在火堆上。她做这一手熟悉,还得靠乡下那会,天天同小伙伴烤蕃署烤玉米得来的本事。

段景遇只看不语,苍白的脸庞在柴火的映衬下更显妖孽。青鸾抖着衣服站到他面前,将衣服递了给他,“干了,把里衣换下。”

他眉头皱皱,道,“里衣就不用烘了。”他是怕里衣上的血红泄漏了他的伤口。

“你月兑还是让我来月兑?”青鸾淡淡扫了他一眼,特淡定的给出两个选择题。段景遇嘴角抽了几抽,笑的特欠扁,“看了我身体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正好,本姑娘现在正少男人。”青鸾也回的淡定,她才不信什么看了他身体就要负责之类的,这厮存了心的就是在调戏她。

“……”段景遇无语,一阵风吹来,他咳了几声,青鸾也不同他干耗着了,挑挑眉不屑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害什么噪,怎么搞的跟娘娘腔一般。”

段景遇被呛的咳嗽的更是厉害,想他在北风国也是数的上号的男人,大家无不夸他英雄神武,何时竟跟那种娘娘腔男人搭上边了?

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女人说娘娘腔,段景遇是男人自也不例外,咬咬牙,他道,“你可得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

“说你是娘娘腔吗?”淡淡应了一声,她刚才说过很多话,谁知道他口中指的是哪一句。

“咳咳……”咳嗽声更厉害了。

直到看见段景遇慢慢月兑下的里衣,上面粘满的丝丝血迹,青鸾才知道这家伙刚才到底在坚持什么,原来他伤的这么深,而自己却在他的保护下毫发无损。

有些伤口已经起了红肿,流出来的却是暗黑色血迹,受伤本是红色血,而段景遇流出的是黑色的,依电视小说上的情节来看,除了受皮肤之伤外,他还中了毒。

她的眸子红了红,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不忘护着自己,说不感动也假。两人毕竟初次遇见,只能算是个陌生人……

发炎的伤口如果不尽快处理,后果会不堪设想,青鸾想到山洞里还有先辈留下的两坛子烧酒,她记得小说中是写着烧酒可以洗净伤口处的脏污,以免感染了细菌。

就是不知道真假,那必竟是小说中的情节,青鸾也不敢妄下定论,便朝段景遇问道,“你的伤口发炎了,烧酒可有用处?”

段景遇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已经接近虚月兑,没有多余力气去开口说话。

得到他的允许,青鸾将两坛子酒搬到面前,将其中一个小碗倒了三分之二,递给段景遇,“你喝一口,等会伤口碰到酒会很痛。”

“容青鸾,你是想将我灌醉了,然后好对我上下其手吗?”艰难的扯出笑容,直到此时段景遇也不忘出口调侃,被青鸾一个淡淡的眼神扫了一遍。

男子的身体她见过不少,以前在婚纱撮影楼上班时,有些年青夫妇喜欢拍写真,都是月兑的光溜溜的,那会她都能从容面对,只不过如今面对段景遇的却让她纠起了眉头。

这人到底是受了多少的伤,才能造成如今背部的千疮百孔?新伤有之,旧伤也有,横竖交叉着,让看的人只觉得触目惊心。

“我要动手了。”

“嗯。”

段景遇本是坐直了身体的,青鸾看他颤颤威威的有倾斜的可能性,她也不方便给他清洗伤口,便索性掀袍也坐到草垛子上,一拍双腿,“扒我腿上吧,方便清洗伤口。”

段景遇抬眸瞧了她一眼,眸内复杂之色闪过,他该说容青鸾不计小嫌,还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呢?在看到她眸色中的清澈,他便懊恼自己,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

当容青鸾说出“在危及生命关头,羞耻两字对我来说,它不值一文时,”他便应该知道她是个舍轻取重的豁达女子,是他的想法粘污了她。

思绪完结,他依言扒到了青鸾腿上,一股子淡淡的香气传进鼻翼,从没闻过的味道,却让人闻着很舒服,只让他有昏昏欲睡的冲动。

他扒在青鸾腿上,而青鸾则用烧酒为他清理背部伤口,当事之人没注意到,其实这个姿势相当的暧昧。

当季沐歌同季南殇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副场面,脸上本带着轻松笑容的季沐歌当场石化,季南殇是局外人,当机立顿让尾随的那些侍卫停留在洞口,但还是有两三人见到这副场面,见到侍卫们的震惊神情,季南殇眸内滑过狠色。

听到声响,青鸾自段景遇的伤口中抬起头,见到是季沐歌同季南殇,她眉色一沉,但还是礼貌着打了个招呼,“四王爷,六王爷。”

青鸾是大度之人,但对于感情,她承认她是个小气之人,更可以说是吝啬,季沐歌同慕容嫣的过去,她不与以质问,因为那是她没有参于其中的。

但后来的后来,季沐歌不应当再同慕容嫣藕断丝连,她可以帮他掩饰过去,但却不想见证如今,今日姻缘寺的一幕,已经让她彻底断了念想。

他眼里没有她,就从他自她身边擦身而过直直奔向慕容嫣便知道。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眼前的一幕让季沐歌忍不住红了眼,一个近乎的男子扒在她的腿上,而她却没有将那人推开,顿时让季沐歌气血了眼。

“王爷看不到吗,他受伤了,而我正在为他清洗伤口。”青鸾不想同季沐歌多说,回答也是尽可能的言简意骇,手下动作不停顿。

“你让他扒在你腿上?”

青鸾淡淡扫了他一眼,眉色清冷,“王爷没看错。”

“你怎么可以让他扒你腿上,他是个男人,而且衣服也没穿戴整齐。”季沐歌眉头不自觉高高挑起,对于青鸾的行为很不赞同。

青鸾“嗤”笑一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她算是自身体会到了,她掀唇,轻笑便自喉咙中溢出,“慕容嫣是个女人,还是你老子的女人,你不也让她窝在你怀里吗?”

“她…她受伤了。”季沐歌一时语塞。

“他也受伤了。”青鸾回了这一句就没再看季沐歌一眼,只专心为段景遇清理伤口。段景遇本还昏昏欲睡着,听到他们的谈话自也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此时不方便开口,他便索性闭口不言。

季南殇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青鸾的眉色冷清,眸色冷淡足以证明她对先前之事的介怀,六弟啊六弟,这回你若是想得到青鸾的原谅想必是很难了。

山洞内没人开口,青鸾低眉为段景遇清洗伤口,动作一遍一遍重复着,段景遇时而发出几声闷哼,毕竟当伤口沾上酒精时那种痛常人很难支撑。

季沐歌见着眼前一幕,几欲发狂,明明才几分钟的时间,他却似煎熬了一辈子,他的青鸾怎么可以靠别的男人这么近,他不允许!

“跟我回府。”等他自己发现时,他已经站在了青鸾面前,只差用手去扯她衣袖了。

青鸾一皱眉,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那里不是容青鸾应该呆的地方。”

袖下五指紧握,浓浓的气恼就要冲出胸腔,但还是被他强自忍了下来,知道自己先前的一幕惹恼了他,让他不由的心慌,他了解青鸾的性子,她是有说必会做到的人。

而她之前曾说过,她不承受背叛。

想到这里心也慌了,脑子也乱了,季沐歌急急道,“阿鸾,我同慕容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嗯,我亲眼看见的,没有什么想不想的。”青鸾打断了他的解释,想到季沐歌适才说的那句话,还真当是经典,不管是何年何月都常被人挂在嘴边。

“我们还是先出了这崖再说吧,天色入夜也不安全,再说了,青鸾你湿衣着身感冒了可不好,还有他受的伤也不轻。”瞧着他们两这样的谈话,能谈拢的可能性小之又小,季南殇也出声劝道。

青鸾听之,点点头,能出这崖当然是好事,“多谢四哥。”

几个侍卫已经在季南殇的命令下进了山洞,在他的示意下他们扶起段景遇,青鸾也理了理自己乱了的衣着,本是湿透的衣裳经过长时间的人体烘烤,也干了个五六分。

几人就要出山洞,本一言不发的季沐歌却突然开口,“他不准带走。”

那几个侍卫左右为难,两边都是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应该听哪头命令?

“为什么?”青鸾秀眉微扬,段景遇却是嘴角扯出个淡淡的笑容,这个季沐歌啊,还真当是……

“他身份不明。”季沐歌扯出一个理由,幼稚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语。

“今日我就是要带走他呢?”青鸾的眸子变的清冷,季沐歌一时语塞。

“阿鸾……”

“别跟我说什么他是刺杀慕容嫣的刺客,不能带走之类的话,若是你还信我的话,便让我将他带走。”眉眼严肃,倔强的眸子与季沐歌对视。

季沐歌不语,青鸾却忍不住嘴角扯出一个冷嘲的笑,她道,“季沐歌,你知道吗,我今天算是看清了你。你不信我,只得慕容嫣的片面之词,便想置我于死地,你就从没想过,那是因为慕容嫣想陷害我,才自残自己。”

停了停,青鸾继续发泄心中的诸多不满,“你又何苦找无辜的人来当替死鬼?对于慕容嫣你跟本就从没放下过,又何必来管我的闲事?”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你……”季沐歌急急道,却被青鸾打断话头,她低垂着头,再抬头时眼里盈盈有笑意,那笑凉薄之极,“对慕容嫣的话你深信不疑,跟本就没怀疑过她话中的真实性究竟有几分,幸好那个人是我,不然的话,岂不是连为自己开月兑的机会都没有一个?”

当时他怒急攻心,这件事他确实做的有够离谱,季沐歌不语,当下他只想青鸾原谅他的过失。

“如果不是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容青鸾便没有站在这里的必要,如果不是这个身份不明的人,你六王爷也没有资格站在我面前数落。慕容嫣的一句话你便信了?剪刀刺向我月复部的时候你在干吗?落崖时你又在干吗?季沐歌,难道要我一个一个给你答案吗?”

青鸾越讲越愤怒,她本是不大容易发脾气的人,今天却因为季沐歌的种种而发了天大的脾气。

段景遇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模了模鼻子,原来这么短的时间,他为容青鸾做了这么多事了,还真当是少见。

季沐歌沉默了,他不发一言的走出了山洞,当看到嫣儿倒在血泊中他确实没有多余的思维去想其它的事情,青鸾将剪刀刺向月复部时,他想阻止,却只能眼睁睁着。当青鸾落崖时,他也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什么都没做,他没这个资格在这里数落青鸾。

那么他选择沉默。

那个身影慢慢消失在洞口,青鸾恢复心情,朝着季南殇微微一笑,“让四哥见笑话了。”

季南殇回以淡淡一笑,“我们也需要这么见外吗?”其实他心里还藏着一个大疑问,他想知道青鸾是否就是当日的魅姬?

当日那一笛子震惊四座,而他自也不另外。为北风国太子办接风宴时,车子轩问父皇要人,当时除了六弟出口说不行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他。

如果青鸾真是当日的魅姬,那他……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季南殇忙别过头去,嘴里说道,“我们走吧!”

自她身边而过时,段景遇那个妖孽笑道,“当你剪刀刺向月复部时,我正拼出全身内力为你投剑挡剪刀。当你落崖时,我以身为你相护,小鸾鸾,你要怎么报答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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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妖孽咱地,有没有比季沐歌讨喜点?

看文的亲们,希望段妖孽是什么身份呢?朝堂中人?商业臣霸?江湖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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