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是要干啥?杀了她,宰了她,还是煮了她?
“她叫凤君,是从空丈丛林以外的地方来的新女人,不可能是天降的煞星!”
温厚的嗓音,最是干净透亮,坚定的执着,几欲震破天地,凤君小小的心脏跟随着他的语气砰砰乱跳,窦性心律严重失常……
“酋长大人!”每一位族人都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呼,他们的酋长大人竟然为了一个新来的女人,否定了巫师的言论!
要知道在空丈丛林部落里,否定巫师的言论就等于否定上天的旨意,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就连酋长也不能例外!
寂尊却宛若未闻,只顾将凤君紧紧收入怀中,俯首她唇上用力一咬,落下属于他的气息那是最原始的占有,就像野兽常常会在自己的地盘上洒下某种液体,他说:“我会护着你!”
凤君呆呆地望着寂尊,窦性心律持续失常中,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停跳,她伸手模了模瞬间红肿的唇,一拳挥了过去,“男人,你还能再霸道点么?”
寂尊皱眉往下一瞥,在瞅见她晶亮晶亮的眼睛后,嘴角洋溢起了满足的微笑,他的小东西懂他的意思!
巫师一直半合着的双眼忽然睁开到了最大,她同样不能相信,“尊贵的酋长大人,您是在否定我的占卜吗?”
“我要留下这个女人!”寂尊的语气已有不容人反驳的王者之气。
众人更是惊然变色,酋长这么做就等于直接违背天神旨意,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比否定巫师的占卜还要可怕!
最高神权与最高君权,第一次出现了矛盾,族人们退在一边,就连聪明大胆的提拉都只是缩在男人中间小声提醒,“酋长大人,违背天神旨意是会……”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了。
巫师将长杖在地上重重一顿,神权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她苍老的嗓音阴冷冷的说道:“尊敬的酋长大人,请不要怪我奉上天的旨意,对你用极刑以示惩罚!”
“啊!”胆小的族人,已经吓得惊叫。
极刑,就是用被火烧过的藤条,在它还是滚烫的时候狠狠抽打受刑者的后背,用那炙热的火去驱赶鬼怪的阴气,去祈求上天的原谅。
在医疗条件极其低下的原始社会,这……意味着死亡!
寂尊淡然一笑,再凝了一眼凤君之后毅然抬首,“我愿受极刑,祈求上天怜悯,给这女人留下的机会!”
“不可以的,酋长大人!”提拉急得两眼是泪,冲出来抓住了寂尊的手臂,那样的酷刑下,他会死去,会被丢在野兽堆里去!
寂尊朝提拉摇了摇头,坚定如初,“部落里需要女人!”
青年男人们纷纷跪地祈求,“巫师大人,请您饶恕他吧!”他们敬仰的酋长为了他们,愿意受极刑救下这新来的女人,女人就是天北部落的希望,他在给天北部落带来希望!
从未受过任何反驳的巫师,已经满脸怒容,她双臂一展大呼道:“高高在上的天神,您听见了吗?我尊贵的酋长大人,求您留下这新来的女人!您睁开眼睛看着他受刑吧,恳求您原谅他的鲁莽与愚蠢!”
她浑浊的眼在人群中一扫,“格洛,你去取我屋里最粗的藤条来,桑布去请神圣的火盆来!”
巫师的话没有人敢违抗,格洛与桑布以最快的速度将东西取来,火被烧得通红,那手指般粗大的藤条在上面烤着。
寂尊将凤君放在地上,走向村落中央用木桩搭成的圆台,矫健一跃跪在上面。
所有人都焦急紧张到了极点,只有凤君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已经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快速朝寂尊冲了过去,“喂,你干嘛?”
寂尊冲她笑笑,“女人到边上去,小心被伤着!”他朝提拉招了招手,“将她带下去,一定照顾好她!”
提拉脸上豆大的泪珠直直砸在光溜溜的胸前,她不敢向巫师求情,也没有办法说服强大的酋长,她焦急地将凤君拉到一边,“咿呀哇咿哦哟……”
着急,又听不懂,凤君差点崩溃,想靠近过去却被提拉用力扯住,她又不敢再表现出异常,怕连累寂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坚实的后背骄傲的挺立在那,等待命运的安排。
粗大的藤条已经火热,巫师将长杖往寂尊一指,“就让你用身体向天神赎罪吧!”
寂尊双手在胸前一下,用力张开最大,他仰着头朝一片漆黑的苍天虔诚的高呼,“伟大的天神,我愿用身体交换,请您将凤君留在我天北部落吧!”
按照空丈丛林的规矩,寂尊将要承受整整九下的狠命抽打,如果九下以后他没有倒下,那是天神原谅了他,会满足他用身体换来的愿望,若是他倒下了,凤君将会被扔入丛林中喂野兽……
行刑者,将会挑选部落中力量最强悍的男人,那个人已经跪在了圆台上,只能挑选第二强大的男人,巫师的权杖一指,“伐第,光荣的任务交由你手中,请拿出你的虔诚来!”
伐第是个外表憨厚的强壮男人,他登上高台将火盆上的藤条拽在手里,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珠,心里比第一次跟提拉交欢还要紧张。
部落里除了最年迈的巫师,没有人见过执行极刑,光在老人们口中听说,就已经胆破心惊了,如今这样比野兽还可怕的刑罚要施加到他们敬仰的酋长身上,没有人不担忧害怕!
女人们都嘤嘤哭了起来,稚女敕的孩子躲在了老人的怀里,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这是上天的意思,如果违背会遭受上天的严厉惩罚,比极刑更加可怕!
一阵片的乌云,在骤雨过后的黑夜笼罩在了点满火盆的天北部落之上,伐第手中的藤条终于甩起……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