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尺听到此话一惊。
虚慎突来的这句话让千尺始料未及,低头仔细一想,的确,似乎没有听到虚慎说过愿意。
莫非他不愿意?还是他另有想法?
千尺忙在心里做好各种准备,去也好,不去也罢,她深呼吸一口气,昂起头望着虚慎再一次问道:“三师兄,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虚慎,千尺一直都觉得与他有一段距离。他天性的冷淡,让人无法靠近。
什么意思?虚慎也不知道。
他其实也很纠结。自幼命苦,被思空带回寺庙,然后就成了和尚。但他的人生一辈子就要在寺庙中度过吗?他从心底不愿意。那么要离开吗?对于前方的路他却又感到迷茫。
“虚慎,你过来下……”虚言本来走在前面,回头见后面气氛有些僵,忙折回来,跑到虚慎的旁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拽到了路旁。
“你别闹了,去就去吧,我想去还去不了了……”虚言笑嘻嘻的拍着虚慎肩膀说。这句话很假,因为他根本不想去。
“你想去那你去好了……”虚慎没好气的说。
他就见不得虚言这个样子,为了千尺,傻乎乎的奉献着自己单纯的感情。完全就像个脑残一样,怎么说都不听,他有些生气,紧绷着脸,望着虚言,一双偏褐色的眸子里寒星点点。
“你……”虚言一愣,被这句话堵得一时语塞,一张白皙的脸因为尴尬变得通红起来。
“虚慎,你不要添乱了行吗?”。虚言无奈吐了一口气,拍了拍虚慎的肩膀继续说。
“我有吗?从小到大,添乱那都好像是你的特长……”虚慎面无表情的说。
“好,你不去,可以。那你想去哪?”虚言急得耳朵根也开始慢慢变红,两只手叉在腰间,无奈的说。
虚慎是他的好朋友,毒舌是他的特征,虚言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不生气。他知道虚慎其实很善良,只是不会表达而已。在庙里两人年纪相仿,感情也特别的好。
“算了算了,我去就是了……”虚慎盯着虚言看了一会,转身向前方走去。
虚言是他在九华寺最好的朋友,他性格冷,虚言喜热,跟他在一起,才会觉得自己还存在着。虚言是个话唠,他话少,所以他是最好的听众。
千尺站在一旁,望着路边两个青葱少年在一旁窃窃私语。
一个长得唇红齿白,一个是剑眉星目,虽然都身着灰色长袍,黑色布鞋,但那白花花的光头,却是鲜女敕欲滴,遮不住他们身上的青春飞扬。
画面很美好,翠绿的树下,新发的绿枝落在他们肩上,一抹小清新平添了无边的春色。虚言脸急得通红,虚言则冷的发白。
看着虚慎转身大步离去,虚言愣在原地发呆,看着他的背影,虚言心里有些难受,他觉得那背影总是显得有几分落寞。
“二师兄……”千尺看到虚言脸上的失落,仰起笑脸,对着虚言唤道。
虚言一回头便看到了千尺灿烂的笑颜,心情顿时愉悦起来,点点头走了过去。
“现在去哪?”他低头望着娇小的千尺。
“我们去前面的镇上化缘吧,山上的粮食不多了。”千尺指着远方说。
身为魂穿的女主角,她没有任何特殊技能,不会看病,不会武功,不会种田,更没有金手指。
重生到寺庙里,仿佛到了一个绝境。好不容易有个美貌的师父,如今却自己悄悄离开,这苦逼的设定要她有些抑郁。
但既然生在这条道上了,不能自我毁灭,那就只能自我突破了。希望佛祖在运气上能给她加点分,最起码等下去化缘时能遇到个大财主,阿弥陀佛。
虚行一直默默的走在身后,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有些沮丧。
千尺忙回头一把牵住他的手说:“对了,你们可要叫我师弟,不能叫我师妹,听到了吗?”。
“好。”虚行点点头,虚言也点点头,伸出手抓住虚行的另外一只手,三个人手牵手开心的往前走去。
“大师兄和三师兄去学习,二师兄,四师兄,还有我,我们三人则负责化缘,守护九华寺,直到她变好起来……”千尺的声音飘洒在小路上,充满了希望和乐观。
下山前,听张婶说,山下有个乡镇,叫莲花镇,十分热闹。因为这里有两大名寺,很多人特意从外地赶来烧香拜佛,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远远的,千尺就看到前方出现了很多古色古香的建筑物,集中的分布在一块,依稀能看到街上有彩旗飘飘。
“哇,快到了快了到了……”千尺兴奋的指着前方开心的叫了起来。虚言和虚行也都开心的鼓起掌来,三个人一鼓作气的往前疯跑了去。
站在镇子的入口处,千尺睁大了眼,这里街巷纵横,闾檐相望,商旅辐凑,酒楼林立,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没想到这里这么繁华,啧啧……”千尺禁不住感慨起来。
远远的,千尺看到街上年轻漂亮的女子,挽着漂亮的发髻,插着美美的发簪,穿着五颜六色的纱裙,笑容满面的走在街上,好美。
等等,迎面走来的妙龄女子,为何敞着怀,一大片雪白的胸肌露出来啦。咦?你怎么还往下拉?快要看到半球啦。阿弥陀佛。有那么热啊?才是春天啊。囧。
这到底是那个年代呢?为何民风这么开放?千尺看得两眼发直。一旁的虚言和虚行忙低下头,不敢直视。
十年活在深山里,一朝出山全不知。囧。
“喂……便宜啦便宜啊,丝巾便宜卖啦……”忽然,前方传来叫卖声千尺忙跑了过去逛了起来。
五颜六色的丝巾,各种漂亮的像花朵般的发簪,还有很多漂亮的丝绸,千尺看得两眼发直,忍不住伸出手模了模。
“小师傅,我家的发簪很美,哈哈,要不要买一个回去送心上人啊?”隔壁卖发簪的穿着粗布衣服的大婶,看着千尺长得白白净净,开起了玩笑。
“哈哈……”旁边的一些小贩一哄而笑,千尺忙放下发簪,满脸通红的跑入人群。
“你要喜欢,下次我买给你……”虚言忙安慰道。虽然他没钱,让他买个发簪还不如去抓山鸡来得靠谱。
“我就看看而已,我才不要……”千尺摇摇头往前走去,自己又没头发,要发簪何用。
在街上转来转去,很快就到了中午,三人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是身上半毛钱都木有,千尺看了满街的酒楼,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
不知道思空每次是怎么来化缘的,为什么他都能满载而归呢?说是卖字画,但是看来看去,这街上卖字画的人也很多啊。
不出山不知道世道的艰难啊……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忽然,前方传来一名女字的哭喊。
说时迟那时快,周围呼啦啦一群人冲了过去,开始成圆形列队围观。爱热闹的千尺忙的也跑了过去,挤到了中间,虚言虚行无奈尾随。
只见里面有一位年轻的女子正跪在地上低头哭泣,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到肩上,身着一身杏色的纱裙,皮肤白皙,可惜低头,看不了脸。
旁边躺着一名死去的老妇,上面盖了一块旧布,上面写着:卖身葬母。
女子旁边站着一名发福的中年男子,正色眯眯的上下打量。只见男子的圆柱形身体上包裹着上好的绸缎,脖子带着一根粗粗的金项链,手上十指均带着金戒指,活生生一个土财主模样。
“好,好,那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跟我走?”土财主无奈模着双层下巴上的稀松的胡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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