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解语蹲在宫墙下,眼睛巴巴瞅着上面的琉璃瓦,哎哎哎,要怎么才能进得去呢……
陛下是流氓
紫宸宫的书房内,墨颜澈低头看着奏本。
“今年江南的税收比往年要多了三成,风家银号的存银也照比前几年多了几百万两,可见南北运河开通后,天澈百姓商贾都得益不少。”
风以辰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笑看着那个南北运河的开凿人,“照这个速度,要不了三年,当初开凿运河的钱就能全部收回来了。”
墨颜澈长指拾起竹笔,在奏本上批下几行字后,才淡淡道:“嗯,甚好。”
甚好?
风以辰挑挑眉,他还真是波澜不惊呢。
当初他主张开南北运河以兴盛民间商行时触动贵族利益,遭到了多少人的反对啊,最后还是风汐紫以“母老虎”的嚣张姿态压下满朝非议,力捧墨颜澈的主张,甚至以富可敌国的财力帮他一尺一尺的开了这条运河。
墨颜澈也常年驻守江南江北,一晃两年,才将大运河疏通完工。
而事实上,运河完工,兴盛了百姓、富裕了天澈——可谓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
作为这么一个伟大工程的创立人,墨颜澈……似乎冷静得有些过头了。
不信他可以一直表现得这么淡然自若,风以辰拿出眼下最大的困扰来说,“表哥,南北两岸安顿完毕,可西边的战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等。”墨颜澈拿过令一本折子,摊开后垂眸望去。
“等?”风以辰想起驻守芥蓝关的朔越大军,不禁脊背一寒:“等他们攻城么?”
“她不会攻城的。”墨颜澈语气淡淡,手里行云流水,一本一本的批下决策。
这么肯定?
风以辰可不信兰解语是什么和平人士,“你也说过,兰解语比天下任何一个人都冷血,她真的会为箫离兮打消攻城计划吗?”
一个箫离兮,怎么可能挡得住彼此的百万大军。
“她不攻城,并不只是因为箫离兮。”朱笔在奏本最下方轻点一下,他缓缓抬眸,目色深不可测。
“那她是……”风以辰觉得自己越来越猜不透兰解语,或者说,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看清楚兰解语这个人。
与兰解语见面在五年前,那时候的他们还都是少年。
只记得兰解语的武功非常之高,胆子也非常之大,极爱美色、并且色胆包天。
综合起来,她似乎顽劣得有些过头了。
然而,这五年来,属于兰解语的传闻从未停止过,她接连铲除朔越贵族、击退回鹘、进攻天澈……这一桩桩、一件件又怎么可能是当初那个梨花树下的小女孩所为?
因此,他开始质疑:是否兰解语的本性被隐藏起来,不被外人知晓呢……
“她嘛……”墨颜澈握着朱笔的长指支在侧颜,弯唇淡笑:“她,可是我平生所遇、大敌之一啊……”
不攻天澈,并非因为箫离兮,而是因为她没有绝对把握能取下天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