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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来杀谁的？！”明澈背着双手行到她的面前，隔着水球看向她的眼睛，“明月吗？！”
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
卓雅大惊，嘴上忙道，“其实，我不是来杀人的，我是来……偷东西的！”
明明抓住她，他却没有喊人，也没有杀她，卓雅很自然地认为，她还有希望，所以毫不犹豫地开始扯谎。
“一个偷东西的人，是不会直接刺穿我被子的！”明澈微微地皱了皱眉，“六哥他……伤害过你吗？你为什么要杀他！”
六哥？！
卓雅隔着水球看着这个精致如神祗的少年，突然明白了他的身份。
“你是光明圣子明澈？！”她冷冷地问。
“是我！”明澈平静地点头，“据我所知，六哥与魔族并无瓜葛，你为什么要杀他？！”
“哼！”卓雅冷哼出声，“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们神殿杀死那些所谓异端的时候，他们可曾有资格询问你们？！”
明澈没有出声。
对于惩罚神殿的杀戮，他一向并不认同，只是无能为力。
毕竟，他只是光明圣子，惩罚神殿的事情，他远没有伸手的能力。
“少在那里装什么假惺惺，我最讨厌你们光明神殿的人，比惩罚神殿的还让人讨厌！”卓雅隔着水球瞪着明澈，“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我送回神殿，像烧死其他异端一样烧死我，于你就是大功一件！”
如果对方是别人也就罢了，现在她落到了光明圣子手里，卓雅心中最后那一丝念想也断了。
神殿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魔族？！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遇到她，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她离开，可是她要杀明月，如果放了她，如果放她离开对明月就是威胁。
怎么办？！
隔着水球，看着里面的卓雅，明澈的眼中满是犹豫。
好久，他才再次开口。
“如果你答应我不杀明月，我可以放了你！”
卓雅一怔。
他说，放了她？！
她隔着水球看向他的脸，他的眼睛在暗淡的室内，那样的明亮，如深谷幽潭干净得不染一丝杂质，让人生不出怀疑之心。
“你杀不了他，虽然他本身不修玄武，可是他身边有无数高手，你连我都杀不了，怎么可能杀得他！”明澈吸了口气，“我不知道，他怎么伤害到你，如果你可以原谅他，我可以让你道歉，或者对你做出补偿！”
“补偿？！”想起翼，卓雅的胸口又是一疼，“他杀了我在意的人，你怎么补偿，你有办法让他活过来，还是你让我把你杀了，一命抵一命？！”
捕捉到她眼中的痛，明澈脸上露出歉意，“对不起！”
他的眼睛，满是真诚的歉意。
隔着水球看着他的脸，卓雅的痛与怒缓缓收敛。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对我有所补偿，我就不杀明月！”
明澈眼中露出些喜色，“你想要什么补偿？！”
“我……”卓雅抿了抿唇，“明月杀了我大哥，我家只有我和弟弟，生存不易，你给我一些钱，足够让我和弟弟衣食无忧地过下半辈子，我会带着他离开京城，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