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墨的举动让众人一怔,待反应过来时,纷纷要跟上去,翎墨没有回头,只是冷声吩咐:“都退后。”
这几人中,东方及的武功略微低些,翎墨不用看也知道他快撑不住了,这几人即使跟上来,也没有任何作用。
王爷的命令他们不能不遵守,东方及等人不得不住了脚,焦急地看着稳步前进的王爷,他们都知道王爷可以为了王妃付出一切,他们同样相信王妃也可以为王爷付出一切,所以,为了能让王爷保护好自己,东方及朝翎墨喊道:“王爷,属下知道王妃醒来第一眼想看到的就是王爷,所以,还请王爷保重。”
东方及的话让翎墨脚下一顿,他低头看着嘴角依旧带笑的离歌,眼中柔情划过,翎墨喃喃说道:“我说过,谁也别想分开你我。”
话落,大步朝冰湖走去。
越往冰湖走进,翎墨越觉得刺骨寒意朝自己猛烈袭来,即使很久以前就已经适应了各种刺激,不过,这种仿佛能侵入灵魂深处的冰寒还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翎墨将怀中的人儿又抱紧了些,直到他感觉到离歌温热的身体,这才减弱手上真气的输入。
往后退的东方及等人看到自家王爷一步步朝冰湖走去,每走一步,王爷身上的冰雪便多了一层,等到王爷跟秦烈站在一起时,身上已经完全被冰雪覆盖,不过,让他们惊心的是王爷怀中的王妃身上却没有丝毫寒意,墨黑的大麾在这纯白色的天地里尤为醒目。
后面的众人疑惑,同样纳闷的还有翎墨,他自己输送的真气自己明白,若是对抗冰魂,仅凭一身武功,还不能与之抗衡,就像他旁边浑身冰雪的秦烈,相较于此刻已经受伤的自己,秦烈的优势要大得多,即使如此,秦烈也抵抗不了这彻骨寒意。
那为什么小东西的身体确实温的,衣物上甚至没有一丝寒意,低头间,翎墨无意撇到离歌颈间的血暖玉,原来是它吗?
或者说秦烈根本就是知道血暖玉的作用?思及此,翎墨抬头看向已经快要僵硬了的秦烈,这时候秦烈突然转头,眨掉眼睑上的雪花,璀璨一笑,道:“看来今日你我得通力合作一把了。”
秦烈的意思翎墨明白,若是两人各自运功,勉强只能抵抗住寒冷入体,更别提去冰湖中心摘那株草了。
翎墨眼中不明神色一闪,他问:“你知道血暖玉的作用。”
这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被猜中,秦烈也没有丝毫愧疚或是尴尬,他大方地承认道:“当然,要不然本殿可不忍心向你的王妃下毒。”
“这笔账本王定要让你好好偿还。”翎墨话里没有懊恼,没有怨恨,只是平白的叙述。
“本殿拭目以待。”秦烈同样挑眉,他同时别在身后的手开始缓缓收紧,内力徐徐外散,须臾,秦烈身上的冰雪慢慢消融,就连眼睑上的冰渣子也化成水滴,顺颊而流,若是不明人士见此,肯定会为秦烈此刻微闭着眼睛妖冶虚弱的模样所俘虏,临均太子,天下无双,果然是名不虚传。
秦烈身上大红衣袍在雪水融化的那一刻,衣袍却是同时干爽,锦袍随风在空中飞舞,柔顺的血红色长发如他这个人一般张狂,同样血红的眼眸似怒非怒,似嗔非嗔地盯着冰湖上那株离魂草,所有这一切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幅绚烂景象,此刻的静立在这漫天冰雪中,不像是雪中精灵,却似那与风雪相抗衡的火之妖精,让人仍不住弥足深陷。
与秦烈并排而站的翎墨同样狂傲,同样蔑视一切,即使是冰冷雪莲的翎墨也不得不承认秦烈的风采。
他不愧是天和大陆唯一能与自己一较高下的人,论武功修为,他们不分伯仲,论计谋手段,他们旗鼓相当,论长相天赋,他们各有所长。
如此之人,自己如何能放得下心。
翎墨不知道的是,他在秦烈这个‘风景’,却不知他同样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
但见翎墨一身常见的墨黑锦袍,袖口和衣摆处绣上大朵血红的曼珠沙华,那是死亡的颜色,穿在翎墨身上却有一种潋滟的风华,白皙的脸庞,墨黑的锦袍,血红的曼珠沙华,完全不同感觉的颜色在他身上却融合的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冰冷却充满禁忌,即使死在他手上也是心甘情愿。
最让人心动的却是他手上抱着的一位绝子,女子眼睛闭着,卷长的睫毛打在眼睑之处,绯红的薄唇微微抿着,翎墨就这么温柔地看着女子,在一片冰天雪地中,两位男子,一位沉睡的绝世女子,这场景,凄美却惑人。
这不是山水画,却远远比山水画引人入胜。
外围的五人就这么看着自家的主子,一时间,被这种无法言喻的美丽震撼,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一切,生怕一眨眼之后发现这不过是他们的臆想。
本来美好的一切应该存在这些人长久的记忆里的,不过,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却让众人生生地打了个冷战。
只见秦烈胳膊一甩,宽大的袖袍在空中画出一抹绚丽的色彩,秦烈使出从来没用过的力量击向冰湖。
同一时间,翎墨抱着离歌往后移动一步,站在秦烈身后,单手击向秦烈背上,将自己的所有力量倾注在那只手上。
秦烈心中有数,他攻击的范围避过那棵离魂草,而是不遗余力地朝冰湖的冰眼攻击,所谓冰眼,也就是整个冰湖中咕噜噜冒泡的地方。
翎墨与秦烈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使劲全力都可以让整座离魂山抖上一抖,更何况是现在的两人联手,顿时一股劲风以万夫莫当之势朝那冰眼之处狠狠冲去,当世两位绝顶高手联手,即使冰魂再厉害,也不得不狼狈的收回往外显露的嚣张,很快,刚刚还咕噜噜冒泡的地方沉寂了下来,冰湖上眯眼的雾霭也在同一时间散去。
一切恢复了平静,刚刚的一切就像是众人想象中的一幕。
翎墨看着恢复平静的冰湖,黝黑深眸中冷光闪过,他定定看向离歌,心中一个给予胡出口的念想时时冲击着自己的思想,冷光闪过之后就是坚定。
翎墨一把扯下离歌颈上的血暖玉,这一动作让一边的秦烈大惊,这极冷的离魂山,即使是高手,也耐不住这极寒之冷,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秦烈不赞同地皱眉:“你这是干什么?”
翎墨没有回答,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手里的血暖玉,在这寒冷之极的地方,血暖玉似乎更红了,他甚至能看见里面缓缓流淌的像是血液一样的流动物质,再不犹豫,翎墨单手一扬,将血暖玉扔进冰湖中。
翎墨的惊人举动让所有人一滞。
秦烈气急败坏地吼道:“翎墨,你可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王爷……”后面的东方及等人再也顾不了王爷的吩咐,眼睛血红地往前跑。
他们都明白王爷这是要孤注一掷了,王爷的心思他明白,既然冰魂如此厉害,即使王爷跟烈太子联手也不能将它逼出来,那么王爷想必是要用极致手段了。
但是,变化就在千军一发之际,东方及三人还没跑到翎墨跟前,本来平静的冰湖突然大浪翻滚,间或夹杂着尖锐的呼啸声以及不甚明白的孩童哭喊声。
“热死我了,呜呜,热死我了。”稚女敕的哭叫声在众人耳边回荡。、
大家凝神盯着波涛汹涌的湖面,湛蓝透明的湖水越发的深蓝了,那棵离魂草也如被翻滚的波浪打的蔫吧了,好几次几乎已经站不起来了。
翎墨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动容,他依旧冷冷地盯着怒涛汹涌的湖面,知道湖里的稚女敕喊叫声已经沙哑了,他这才用力冰冷地说道:“想要活命,就将离魂草送到本王手里。”
翎墨是嚣张的,是不可一世的,同时又是唯我独尊的,你若不想死的如此凄惨,就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后果你承受不来。
不管是神仙野兽,还是妖魔鬼怪,凡是挡我路者,我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翎墨冰冷的充满威慑力的话让翻涌的湖面有短暂的停顿,就在众人惊诧的时候,一只小小的,细女敕的小手怯怯地伸出湖面,拿过摇晃不停的离魂草,慢慢朝岸边移动。
好一幅诡异的画面,众人只觉得是湖中长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中还拿着一棵草,试探着朝湖边移动。
大家甚至都不敢深呼吸,均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只没看到主人的小手,看着它越来越近,顺便眼带崇拜地望着始终不动声色的自家王爷。
那只手就在翎墨脚边停下,手里紧紧握着离魂草,一动不动,若是仔细看去,还能发现小手我的死紧,指尖微微泛白,整只小手也在轻微颤抖。
不用翎墨示意,已经掩藏好了震惊之色的简洛弯腰将细女敕小手中的离魂草一把拽出,又双手递给翎墨。
翎墨淡然结果,仔细辨别了一下。
他只觉得这株草握在手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冰冷中带着暖意,肥厚的叶子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它的脉络,离魂草发出一股沁人清香。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离魂草。
辨别完后,翎墨直接将草握在手心,手悬于离歌的红唇上方,微微收紧,片刻后,碧绿的汁水自肥厚的叶子上滴落下来,一滴滴落在离歌嘴上,这离魂草汁不像一般的水,或是水果汁液,只见离魂草汁水滴在唇上的瞬间便消失踪影。
随着汁水滴的越来越多,离歌的脸色也开始由红润代替了苍白,浑身泛出一股清香味道,更让众人惊诧的事离歌的脸似乎比以往更绝美了,本来就如凝脂般的肌肤慢慢泛着几乎是透明的光芒,即使没有正眼,众人也能看清她的五官更精致了些,本来就纯真的气息也变得纯然精美,若说她是天上下来的仙女,又有谁能不信呢?
当离魂草汁用尽的那一霎那,离歌一直没有动静的眼睫毛开始小幅度煽动,慢慢的,她睁开了眼,水汪汪的大眼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当再次睁开眼时,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悬于她脸上方的一张即使在沉睡中也不断闪现的脸,那张已经刻入自己骨髓的俊美容颜,离歌突然笑了,这让本来就倾城的小脸顿时如绽开的绝美画卷,离歌甜甜地喊了一声:“墨,我好想你。”
“小乖,你醒了。”如此平淡的一句问候,就像是每日都问的那句‘你吃饭了吗?’。
但是只有靠近他的离歌知道,拖着自己的那双手在微微颤抖,也只有离歌能看得到翎墨眼眸最深处那抹喜悦与激狂。
两两对望,温情在两人中间温暖流淌,这一幕惊喜的有几人?颓然的又有几人?
秦烈看到两人毫不避讳的暖意,毫无杂质的情感,心中酸涩浓郁,这女子不是自己的,翎墨何德何能竟能让如此美好的女子为他倾心。
几人中间复杂情绪不断流淌,突然,一个无辜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怎么还不帮我?”
刚刚诡异的气氛这一瞬间被彻底打破,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朝他们摇晃的细女敕小手。
“扑哧,哈哈哈……”东方及看那只怯怯的小手,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东方及蹲下,手拿折扇,拨弄了一下那只明显有些委顿的小手,那只本来细女敕的小手慢慢变得通红,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
当看到那只小手还有继续委顿的趋势,东方及本来还嗤笑的脸顿时收敛了,他心中一阵柔软,湖中的不过是个小孩,看样子,他似乎已经快到极限了,东方及立刻朝翎墨看去,希望自家王爷能不计前嫌,绕过这个孩子。
东方及的意思翎墨明白,本来翎墨就没打算为难这孩子,毕竟这孩子怎么说也是帮了他,所以,翎墨点头。
东方及见此,立刻站了起来,刚准备月兑鞋子,下去将那血暖玉捞上来,他低头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一个身影已经潜入水底。
东方及往后一看,果然,已经不见了简洛的影子。
这家伙,每次都抢在自己前头,还真是不知该怎么说他了,尽管心中非议,东方及的脸上却是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自己都没察觉的笑脸。
这里,唯一不明所以的就是离歌了,她疑惑地看向翎墨,怎么自己一觉醒来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其实,除了青翼王府,她在哪都是人生地不熟啊。),刚想问翎墨,却见翎墨朝她嘘了一声,嘴靠近她耳际,轻声说道:“回去告诉你。”
温热的话穿过耳际,仿佛能直达心灵深处,这让离歌细女敕到几乎透明的耳朵离歌泛着红光,她羞怯地将头埋在翎墨的怀中,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这两人若无旁人的亲昵让一直注视着他们的秦烈深红色眼眸一闪,背与身后的手渐渐握紧,指尖狠狠掐向手掌心,刺骨的疼痛让他瞬间恢复了神智。
秦烈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他不能着急,这女子如此美好,即使成了亲又如何,他秦烈想要的女子,即使她是九天仙女,即使她神圣不可侵犯,自己也有办法将她掳在自己怀中,小心呵护,翎墨能做到了,他秦烈同样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秦烈如狼似虎的眼神是不是飘向离歌,如此赤果果的的浓烈目光如何不让人侧目,即使迟钝如离歌都能感觉到,更何况是翎墨,翎墨修长的大手将离歌的脑袋使劲按在怀中,冰冷的眼神同时如利剑一样射向秦烈,幽深的黑眸中厉色翻滚,冰冷的气息也在不自觉散出。
接到翎墨的警告,秦烈忽然莞尔一笑,俊朗妖冶的容颜煞那间如春花绽放,让旁观者不自觉心中一滞。
秦烈挑衅地看向翎墨,那意思,本殿就跟你竞争了,如何?
秦烈如此理直气壮的挑衅让翎墨浑身戾气暴涨,若是以前,即使秦烈如何挑衅,青翼王翎墨都能不动神色的反击回去,而且反击的面不改色,但是,怀中的小东西却是自己最珍贵的人,是他放在心底疼爱的人,是他翎墨无人能碰触的逆鳞,所以,稍微一个不正经的眼神都能让翎墨一反冰冷,变得暴躁异常。
这一方僵持中,翎墨跟秦烈身后的四人也同时摆好了备战架势,不管如何,自家主子的权威是不能侵(和谐)犯的,谁让自家主子不高兴,他们就是拼尽全力也要撕了谁。
“哇,好烫,好烫啊!”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那道稚女敕的声音又一次无意中为大家解除了警报。
只见简洛浑身**的,背上还背着个光溜溜的小孩。
当众人一致看向那个惨叫的小女圭女圭时,心中不禁感叹道:这世间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只见那小孩约莫四五岁左右,让人侧目的却是那一头银色的半长不长的头发,他的眉毛甚至都是洁白的,眼睛也是不曾见过的银色,若是将他放在这冰天雪地里,无人能分辨出他跟这漫天大雪有什么不同之处。
“爹爹,爹爹,好烫,好烫,给魂儿吹吹。”又一居稚女敕的童言让大家已经呆滞的脸上不禁抽了抽。
众人疑惑地看向小女圭女圭,试图弄明白他口中的爹爹是何人。
小女圭女圭可不明白大人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他高兴啊,自己在这湖中这么些年,从来没见过生人,今天,这人下来救了自己,女乃女乃曾经说过,只有自己的爹爹跟娘亲才能救自己呢,小女圭女圭思考了半天,发现这人跟自己的娘亲长得不同,女乃女乃说过,娘亲跟女乃女乃长得跟爹爹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个人一定是爹爹。
如此,小女圭女圭也不客气,上来就往简洛的背上跳,一边还舌忝舌忝地喊着爹爹,不过,当看到爹爹冷着脸时,小女圭女圭即使再笨,也明白是爹爹不高兴了,所以,小女圭女圭只能用哄女乃女乃这一招来哄爹爹了。
这一招就是可这劲儿的撒娇。
简洛冷着脸爬了上来,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有了这么大的儿子了,这小子一间自己就跟狼见着了肉一样,咬着就不撒嘴了,自己好歹是一个武林高手,也不能一掌拍下去吧,所以只能冷着脸的劝说,自己不是他爹爹,可这孩子就像是刚孵出来小鸡仔,见着第一个能动的东西就喊爹,无论自己怎么劝说,他就是不改。
担心王爷在上面等的着急了,简洛这才急忙往上游。
“爹爹,爹爹,呜呜,我要告诉女乃女乃,说爹爹不理魂儿。”简洛满脸黑线。
这搞笑的一幕让一直没将掉下来的下巴按上去的东方及再也控制不住,他笑的直拍大腿,一口大白牙都漏了出来,东方及大笑道:“简洛啊,你什么时候生了个这么大的儿子啦?”
东方及笑的都快抽筋了,脸色通红,折扇也被笑在了地上,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身后自家的主子了。
简洛白着脸爬了上来,又想将背上的小女圭女圭扯下来,无奈,那女圭女圭虽小,力气却是简洛都勉强才能扛得住的,不管简洛怎么用力,小女圭女圭就像强力粘胶一样紧紧趴在简洛背上,嘴角还委屈地直瘪嘴。
圆圆的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试图找到能替自己伸腰的人,小眼睛转了一圈,突然看到了翎墨怀中的离歌,小女圭女圭的小嘴一撇,眼睛瞬间通红,泪水顺颊而流,小女圭女圭哭喊道:“哇哇哇,娘亲,爹爹欺负我。”
这下笑倒在地的不仅是东方及了,身为当事人的冷脸简洛都嘴角一扯,无奈地赶紧伸出一只手捂住小女圭女圭的嘴。
谁不知道他们家王爷心肠冷硬,别说你是外来小孩,你就是王爷的亲儿子,如此抢他的王妃,王爷也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掌将你拍的很远。
“呜呜呜……”小女圭女圭不干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跟女乃女乃一样漂亮的人,当然就是娘亲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爹爹不让自己喊娘亲呢。
简洛趁小女圭女圭扭动的时候,一个用力将他拽到自己身前,没有放开捂住他的手,小女圭女圭不懂,可是简洛懂啊,不用看他都知道王爷的脸色已经阴云满布了,简洛毫不怀疑这小女圭女圭下一刻就能被王爷一掌拍死。
正如简洛所料,翎墨此刻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他千防万防,却没想到家贼难防,原来这简洛还有这样的心思啊。
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翎墨智商完全退化成了负数,他忘记简洛哪有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而且先不说这小女圭女圭与简洛长得可是一丁点都不像,就说这孩子怎么看都得有四五岁了,翎墨压根就忘了人家离歌到这里也不过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翎墨将离歌紧紧抱住,生怕离歌一个心软就奔那小女圭女圭去了,眼睛更是如刀子般射向简洛跟他怀中的孩子。
若是眼神能杀死人,简洛相信自己起码能死个千八百次的。
被翎墨抱在怀中的离歌忽然痛呼一声,墨从来都没有如如此粗鲁的对待过自己,顺着眼光,看向对面已经瑟瑟发抖的一大一小两人,离歌忽然觉得好笑。
一向聪明的墨怎么能这么可爱呢,连陌生孩子的醋都吃,突然,离歌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墨不会怀疑自己吧?
“墨,我不是她娘亲。”
“噗,咳咳。”已经直起腰的东方及又一个不小心跌了下去。
“呵呵呵呵……”一群人在也控制不住,都笑开了眼。
要不要这么搞笑啊,王妃,谁都知道你不是他娘亲啊,王妃你怎么能用如此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如此搞笑的话呢?
东方及这一笑也让气氛彻底缓和了下来,就连一直紧绷着脸的翎墨也眼神一闪,笑意溢满眼眶。
他的小东西,还真的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心疼啊!
大手揉了揉离歌的头发,翎墨笑道:“我知道。”
“娘亲,娘亲,你不要魂儿了吗?”得了,简洛一个不小心手便被小女圭女圭扯了下来。
刚刚离歌的话,这孩子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想也不想就扯着的嗓子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娘亲,娘亲怎么就跟爹爹一样不认自己了呢?小女圭女圭即使再厉害,也不过四五岁,怎么能承受的住‘爹娘’在一天之内都不认自己了呢,他不高兴了,干脆,扯着嗓子嚎道:“哇哇哇…我要告诉女乃女乃去,你们不认魂儿了,你们是坏爹娘。”
这小女圭女圭本来就长得好,快要与银发丝同色的娇女敕小脸此刻通红,精致的五官因为哭喊皱成了一个小包子,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小嘴更是委屈地直撇。
从背上看,这小女圭女圭是光溜溜的,可是被简洛抱到了胸前后,众人才发现这小女圭女圭其实是穿着一件跟他皮肤同样颜色的肚兜。
试想着一个可爱到爆的精致小女圭女圭委屈地看着你,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不由的柔软了心情,更何况是一向善良的离歌。
离歌拍了拍紧抱着自己的翎墨的手,在翎墨耳边轻声劝道:“墨,让我下去,我去看看。”
对离歌的话翎墨充耳不闻,这是自己的王妃,自己还没抱够,如何能让一个小鬼抢了去,而且看这架势,那小鬼可不是善茬,若是他利用小东西的心软,霸住小东西不放,自己岂不是一点福利都得不到,那小鬼,自己可以毫不心软的对付,可是对于离歌的请求,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对于未来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翎墨坚决不放人。
如此想着,翎墨抱着离歌的手又微微收紧,深怕离歌不经自己的允许兀自跳了下去。
离歌好笑地看向翎墨,心道,墨一直都是个唯我独尊的人,因为自己,他硬生生地变成了小心翼翼的人,离歌如何能不心疼,她细女敕的小手拍了拍翎墨的胸口,嘴里哄到:“墨,乖啊,我去看看,这孩子快要哭岔气了,我保证马上就回来。”
今天的所见所闻早已经超出了众人的想象,这个意外出现的孩子,叫简洛爹爹,叫他们王妃娘亲,这都可以一笑了之,可是他们王妃更是绝啊,竟然跟哄小孩一样哄着自家那冰山似的王爷,王爷一向顶天立地,霸道独裁,怎么能将他与王妃哄的人放在一起了。
令人跌掉下巴的是,自家王爷竟然害真的应了,只见他无奈地看了一眼王妃,还是轻轻将她放了下来,在王妃即将抬步往小女圭女圭方向走去的时候,王爷靠近王妃,低声说了几个字,在场的可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何听不见他的话。
众人只听到翎墨说:“你是我的,不能让他碰到你的手以外的地方。”
谁能想到一向冰冷到几乎感觉不到人气的青翼王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为了成全王爷的面子,众人只能僵硬的转过头,试图表示自己其实什么也没听见。
被放下来的离歌因为长时间没有站立,脚有些软,刚站到地上,腿一软就往下倒,翎墨眼疾手快地一把捞起了她,眼中满是无奈,他又将离歌抱回了臂弯,脚下也不迟疑,大步往简洛方向走去。
小东西的任何愿望,他都要替她完成,这是翎墨在与离歌成亲时对自己发的誓言。
三两步走到简洛跟前,这时候,那小女圭女圭已经破涕为笑了。
女乃女乃说的没错啊,娘亲果然是最疼自己的,哼,那个冰山坏人,一直霸占着娘亲,他一定要将娘亲抢过来,小女圭女圭如此想着时,小拳头也握得紧紧的,替自己加油打气。
他是一定不会承认其实他有点怕抱着娘亲的那个坏人的。
走到简洛跟前,翎墨眼睛询问地看向简洛。
王爷没有要惩罚他亵渎王妃之罪,虽然自己真的一点都没有亵渎王妃,简洛心中一片激动,面无表情的脸也闪现出罕见的激动,明白了王爷的意思,简洛简单滴将湖底下的情况跟翎墨说道:“属下还未潜到湖底,便看见这孩子一个劲地扯着自己脖子上的血暖玉,这孩子当时全身像是被烧着了一样,全身通红,就连头发都是通红的,属下帮他拿开了血暖玉,没出片刻,他就变成了这样,属下不知为何他一见属下就喊爹爹,属下更不知他为何会喊王妃——”
最后一句简洛再也不敢说出口。
不过,该澄清的时候他一定要澄清,免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王爷报复。
简洛的为人翎墨当然知道,他淡淡点头,眼神危险地看向紧紧盯着离歌的小女圭女圭,在场的或许只有离歌不知道这孩子的不同之处,还以为他不过是普通的孩子。
在场的可都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精,在这罕见人际的离魂山上,能将秦烈和青翼王都冻僵了的冰湖底下,一个精致的小女圭女圭,这怎么可能是普通的一件事情。
“你是何人?”翎墨冷声问那个看起来很无辜的小女圭女圭。
他不能让任何不利于小东西的因素靠近她,之前中的离魂就是自己的疏忽,翎墨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所以,问这句话的同时,他将身上的压力也释放了出来。
冰冷的语调,即使是常年生活在冰湖中的小女圭女圭也不禁缩了缩脖子,好强大的气场,他朝简洛的怀里拱了拱,半晌,才将头怯怯地伸了出来,小声地回道:“我是冰魂。”
“什么,你就是让整座山都成雪山的冰魂?”这大叫出声的当然是一直咋咋呼呼的东方及了。
虽然众人心中也闪过这种想法,可是真等他亲口说出,大家还是不由自主倒吸了口冷气。
这声刺耳的喊叫声让小女圭女圭又是一躲,他往简洛怀中又拱了拱,这可怜的小模样让抱着他的简洛心底一软,简洛朝东方及白眼一翻,示意他别大呼小叫。
“简洛,这不会真是你儿子吧?”东方及问。
简洛一向没有表情,对小孩子更是没有耐心,为什么这个小孩就能得到他的青眼,难道这孩子真是与简洛有关系?
“白痴。”简洛朝东方及冷冷吐出两个字。
东方及这一闹场却也让气氛不那么紧绷,离歌轻轻拽了拽翎墨的衣袖,眼神满是哀求。
翎墨知道她是让自己别吓着了小孩子。
压下心中的不喜,翎墨声音不再如之前那么冷硬,他问:“你为何会怕血暖玉?”
自己之前也只是孤注一掷,并不能确定这冰魂是怕血暖玉的。
小女圭女圭的眼光看向简洛另一只手上的血暖玉,眼中出现惊恐,他使劲往简洛身上缩,恨不得直接缩进简洛的身体里。
简洛心下软了,他拍了拍小女圭女圭的头,轻声问:“别怕,你说。”
得到‘爹爹’的鼓励,小女圭女圭这才抽了抽鼻子,小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突然就跑到了我脖子上,我怎么也扯不下去,我一碰到这东西时,就很疼,就像有火烧我一样,我都快被烧死了。”
这孩子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众人知道他还是没讲青翼王的问题回答出来。
也罢,不过是个孩子,对于这种问题,想来也是不明白的。
“你是冰魂,那你口中的女乃女乃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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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的晚了,妞们见谅哦。
唔,咽喉严重发现,挂水去了谢谢晴晴妞的关心,亲个。